真千金她法力高強 第3節
蘇黎點頭:“這樣啊,那就沒問題了?!?/br> 小十五像只被拋棄的小狗,被它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看著,蘇黎有點心軟。 她把蘋果在身上隨意擦了擦,送到嘴邊“咔嚓”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啃了會兒,取出溫度計來。 如她所料,體溫異常。 她之前就察覺自己的體溫較低,普通人的體溫基本在三十七度上下浮動,她的體溫低到這個體溫計根本測不出來。 在腋窩夾了會兒拿出來,體溫計上覆了層薄霜。 蘇黎沒覺得自己哪里不舒服,懶得糾結,讓小十五回頭把體溫計還到原處。 瞧著小孩兒懵懂的臉,她沉吟幾秒后問:“過段時間我應該會離開這里,你打算怎么辦?想不想去輪回?” 小十五好歹也當了十年的鬼,自然知道輪回意味著什么。 “可、可以嗎?”它有些受寵若驚地望著蘇黎,“可是我聽其他鬼說冥界進不去,輪回關閉了呀?” “輪回沒關閉,只不過你力量微弱,感知不到鬼門,進不去而已?!?/br> 蘇黎枉死變鬼仿佛打開了她身上的什么開關,明明被困在縛靈陣中沒辦法離開千水湖,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修煉,修為進境一日千里。 不過一年,千水湖底的縛靈陣就困不她了。 可惜的是等她出來早已物是人非,謝家還記得她的人寥寥無幾,她回到湖底修成鬼仙,對人世毫無留念,冥界使者來接她去冥界。 坐鎮冥界的冥神據說是這個空間最后的一位神靈,而這位神靈要見她。 蘇黎剛入鬼門,還沒見到那位世間遺珠的神靈就發現自己一朝睜眼回到尚未死去之前。 小十五沉默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可是我不想走……” 它瞄了眼蘇黎:“我想跟著你?!?/br> 蘇黎搖頭隨口道:“跟著我干嘛,又沒前途?!?/br> 小五悶著不說話了。 蘇黎沒注意小家伙的情緒變化,再世為人,她最大的感觸就是不能沒錢。 她站起來走到窗前,望著靜臥在暮色霧靄中起伏連綿的祁云山,收回目光落在小十五臉上:“要不你去山里給我挖顆老參回來?” 小五茫然無辜地眨眨眼:“???” 祁云山地處大西南,山靈水秀,物產豐富,可還沒聽說過挖出來野山參的。 蘇黎聽于小卉的意思最多在縣里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她不愿意,雖說前世在謝家的那兩年多不怎么樣,她對虞市,尤其是千水湖感情卻頗深。 如果可以,她就想住千水湖邊上。 算時間的話,謝家應該也快要找上門來了,前世未及成年就在謝師宴上被推下水淹死的仇她還沒找到人報呢。 虞市是要去的,謝家也少不得要回一趟。 蘇黎盤腿打坐,天地靈氣游走經脈化為元氣,不論增長快慢,始終和鬼氣相當,完全不影響她分別使用。 許是因為她曾是水鬼,鬼氣更多的具象法術跟水有關。 她從未以人的方式修煉過,腦子里自然而然就知道該怎么做,元氣用起來就跟左右手一樣自如,隔空取物什么的完全不在話下。 蘇黎想不通,就暫時不去想。 天亮后,蘇黎照舊在接觸于小卉時渡了絲元氣給她,改善她的身體素質。 兩人帶上證件到醫院和蘇振銘匯合,去東原縣民政局。 蘇振銘一早就無視醫生住院觀察幾天的建議吵鬧著要出院,他身體自己都不擔心,于小卉和蘇黎就更不會在意了。 七點多的班車,到縣里還不到九點。 蘇黎為防止蘇振銘作妖,一見面就利用鬼氣引起幻象。 蘇振銘猝不及防地看見那些是人不是人,認識不認識的虛影集體沖他行注目禮,盯得他滿身雞皮疙瘩。 在蘇振銘驚恐地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連話都不能說的時候,蘇黎輕飄飄開口。 “等你乖乖領了離婚證,它們會徹底消失的?!?/br> 蘇振銘難以言喻地望著蘇黎,眼底是深深的恐懼。 此時哪里還不明白自己前幾天的遭遇全是拜蘇黎所賜,這些鬼都是她招來的,不論是夢還是現實,狗咬或是被揍,痛感都無比清晰。 他看著眼前的蘇黎。 印象里這個女兒瘦小羸弱,沉默寡言,總是低眉順眼的,長得不好看,成績也不咋地。 可眼前的少女,撥開了厚重的劉海,那張臉仿佛脫胎換骨般地煥發生氣,皮膚白得幾乎不正常,一眼望去只記得眼珠漆黑,幽深得令他不敢直視。 有了這個威懾,離婚證順利到手。 他們在民政局前分道揚鑣,蘇振銘礙于蘇黎,并不敢對于小卉放狠話,只模糊地說了句“走著瞧”。 蘇黎微微笑著,并不放在心上。 她給蘇振銘施法留下的鬼氣沒有特意祛除。 蘇振銘以后多做好事就罷了,他要是繼續為非作歹譬如家暴什么的,鬼氣會不會凝成煞誰也不曉得。 以蘇振銘的為人要他做好事是不可能的。 他的結局顯而易見。 有的人走著走著就沒了,還有什么可瞧的呢。 第3章 賞金 宋氏姐弟 東原縣城相對清溪鎮已經遠離祁云山主體,地勢平坦,縣城樓房林立,馬路寬敞,民政局所在地毗鄰商業區,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于小卉按照蘇黎說的,把帶出來的存折,銀行卡存款全部清點,然后將錢都存到了一張卡里。 蘇黎說:“我不會亂花錢,你放心?!?/br> “我沒有擔心這個。你也知道我沒管過錢,放在我手里我自己都害怕,給你我還安心點?!?/br> 于小卉性格懦弱沒主見,可她對蘇黎無條件信任和保護。 成功和蘇振銘離婚放在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達成了,她對蘇黎的信任可以說已經盲目,滿腦子都只剩下找地方安頓下來就去找工作。 她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就算是拼上這條命,她也要讓蘇黎考個好大學,絕不讓她和自己一樣連根都爛在這里。 蘇黎能猜到于小卉心里所想。 千水湖底泡了十年已經涼透的心幾分觸動,她伸出雙手把單薄瘦小的于小卉抱了個滿懷。 明知道于小卉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蘇黎也只有她了。 前世謝家找來的時候蘇振銘生龍活虎,和謝家談判,雙方一陣扯皮。 礙于謝家有權有勢,他最后咬定三十萬松口把蘇黎給他們。 也沒有要求對方把親女兒還回來。 于小卉沒反對(反對也沒用),她知道無論是哪個女兒在身邊,她都護不住。 蘇振銘沒有跟于小卉離婚,外頭照樣彩旗飄飄好不快活,可惜幾個情人一個兒子也沒給他生出來。 錢攥在他手里半點沒漏給于小卉。 失去女兒的于小卉仿如行尸走rou,只有蘇黎偶爾的電話才能叫她活過來。 四年后,于小卉被診斷得了胃癌晚期。 她知道蘇振銘絕對不會給她治病,臨死前做出一生中最大的反抗——她拿走了蘇振銘所有的錢連夜趕到虞市。 那時候她才知道兩年沒接到蘇黎電話是因為對方還沒滿十八歲就溺亡了,親生女兒名叫謝明月,是謝家的掌上明珠,更是她看一眼都覺褻瀆的仙女。 于小卉成了乞丐,流浪在千水湖周邊。 四個月后油盡燈枯,從蘇振銘那里拿來的錢匿名捐給了兒童基金會。 她滿目瘡痍的魂魄是蘇黎親自交到冥使手里的。 蘇黎不再去想。 抱了一會兒,她才說:“我們在縣城沒親戚,租房子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先找個酒店住下再說?!?/br> 于小卉手足無措:“酒店?會不會很貴???” “貴也沒關系,”蘇黎胸有成竹地對她說,“你聽我的就行,以后錢的事不用你cao心,我養你?!?/br> “那怎么行,你才高一,不能輟學,我去找工作,能養活你的?!?/br> 蘇黎沒和她爭。 在千水湖當了十年的水鬼,她還是很與時俱進的,賺錢的手段很多,即使有未成年這一條限制也不在意。 手里的存款一共十來萬,足夠她們瀟灑段日子了。 蘇黎和于小卉從清溪鎮出來就一人背了個包,裝著兩套換洗衣服,多的蘇黎都沒讓于小卉帶。 那個家除了她們彼此沒有任何值得留念的。 于是蘇黎首先帶著于小卉來了個大變裝,先買了兩部新手機,再一人兩套新衣服,鞋子買了直接從店里穿走。 于小卉完全說不過她。 從蘇黎記事起,于小卉就從沒穿過新衣服,她有件紅外套,看著喜慶,放在箱底,只過年才穿一次。 而于小卉也沒從自幼長在家庭暴力陰影下的蘇黎臉上看過那么燦爛的笑容。 到后來她也放棄阻止蘇黎了。 女兒開心就好。 盡管還是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可母女倆的合照里,于小卉看著硬是年輕十歲。 蘇黎定的酒店就在縣公安局斜對面。 一連三天,她都帶著于小卉到處閑逛吃喝玩樂買買買,就這樣,也只花了兩萬塊不到,大頭還是花在兩部智能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