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晚死死地纏住他的腰身。

    霍東程面色陰沉沉的，明明是一雙含春的桃花眼，可這一刻他的眼神像是冷銳的刀刃，泛著讓人畏懼的寒光。

    他抬起手，用力掰開余向晚的手指。

    一陣，一根。

    余向晚幾乎要絕望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跟他表明心意。

    不！她不能退縮。

    如果她這刺退縮了，那以后還會有機會嗎？

    “東程，我不需要任何名分，我只求你有時間的時候能過來看我和念程……”余向晚將臉緊緊地貼在霍東程的后背上，淚水悄無聲息地打濕他的襯衫。

    霍東程危險地瞇起眼，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嗓音疏離又冷漠：“我最后再說一遍，放手！”

    似是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動怒了，余向晚嚇得哆嗦一下，抱著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松開了。

    她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目光的焦距盯著絞在一起的手指，嚅囁地說：“東程，對不起，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我以為自己這么多年早就把你忘掉了，可是我……”

    不等余向晚把話說完，霍東程已經冷冷地打斷她，目色沉沉，“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一直把你的meimei看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感情?！?/br>
    余向晚忽然就笑了。

    她揚起那一張蒼白的小臉，笑得格外嘲諷和譏誚，“所以，我遭受的那一切不公和恥辱，都是我活該嗎？”

    霍東程一言不發地沉默。

    “算了，就當我活該好了，誰讓我那么喜歡你！”余向晚凄凄艾艾的，“東程，我以后再也不鬧了，好不好？你以后還會來看我和念程嗎？”

    迎上那一雙水霧朦朧的眸子，霍東程沒有回答她，而是轉身離開。

    看著那一抹決然而去的背影，余向晚瞬間就絕望了，她死死地攢緊手指，咬牙說：“霍東程，你真的要逼我嗎？我只是求你多看我一眼，偶爾給我一個擁抱，我不敢奢望其他的，難道這么一點要求你也不能滿足我嗎？”

    霍東程腳步一滯。

    就在余向晚以為他會回頭的時候，霍東程的腳步邁得更大，換了鞋子從門口離開。

    他大步流星，頭也不回。

    余向晚無力地靠著墻壁上，雙手用力地抱緊胸前，腦袋低的很低。

    她像是要哭，又像是在笑。

    余向晚依靠著墻壁往下滑，紅唇微微張開，呼出的氣體像是經過火烤般。

    一直到余向晚疲憊地癱坐在地上，眼神由最開始的灼熱變得空洞而茫然，像是了無生機的冬日荒野。

    從這里離開的霍東程哪里知道，余向晚一直把他視為她生命中的最重要的存在，不可缺少，也是她所有的幻想。

    霍東程回了車里，他沒有立刻啟動車輛，而是扯著自己的衣服放在鼻尖用力地聞了聞，像是在聞什么味道。

    很快，他眼中閃過一抹嫌棄之色，臉色也微微沉了沉，飛快地驅車朝著紫園疾馳而去。

    身上的香水味兒太濃了，他得先回紫園洗個澡，免得回到淺水灣之后被蘇瑜發現，還有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得換。

    *

    “干媽，東程哥都好幾天沒回來睡了，你說他會不會去了蘇瑜那里？”

    霍安南雖然住在紫園，但她心里一點都不踏實。

    她給霍東程打電話，他有時候接，有時候不接，全是看他的心情，她從小到大多的是異性追求，別的男人只要她笑一下，都恨不得為她赴湯蹈火。

    可霍東程，他太欺負人了！

    事實上，林媛心里也著急，她當初可是跟霍安南打了包票的，一定會撮合她跟霍東程，“安南，東程是個事業心很強的男人，他肯定比一般的男人要忙很多，他如果天天待在紫園陪你，你到時候又會嫌棄他不務正業?！?/br>
    霍安南聽著只覺得有道理，粉面含嗔，又透著幾分嬌憨，讓林媛這個長輩不喜歡都難。

    “干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彼t著臉說。

    林媛握著霍安南的手背輕輕拍了拍，打趣地說：“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你就是想東程了?！?/br>
    “干媽——”霍安南忍不住撒謊。

    “你這個孩子，還不好意思了，在干媽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遲早都是我們霍家的兒媳婦?！绷宙略娇椿舭材?，就越覺得滿意。

    這隔三差五地就會給她禮物，從首飾到化妝品，再到衣服，她很想享受這個感覺，哪像蘇瑜那個悶葫蘆，半天蹦不出一句話，更別說給她買禮物了。

    去年生日送的那條圍巾，簡直就是土老帽，真是佩服她的審美眼光！

    霍安南垂了垂眸，心里有所計較，“干媽，我就是擔心東程哥不喜歡，他不愿意娶我?！?/br>
    “他要是不愿意娶你，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他娶不娶?！绷宙律袂榘詺獾煤?，絲毫不考慮自己親生兒子的感受。

    一陣汽車馬達聲忽然在院子里響起。

    霍安南心頭一顫，眼中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干媽，你說會不會是東程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