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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狐之助絕望的注視下,那道優雅的藍衣身影上了樓梯。 保養刀劍的流程和上次一樣,仍然是由山姥切國廣在門后施加術后,謹慎的長谷部把刀帶進去轉交。 不出警惕的兩個人所料,這次果然出岔子了——三日月就不會安安分分的等待保養結束。 當長谷部把太刀轉交到山姥切手里后,門外的三日月垂眸注視著地板上的紋路,突然出聲請求了:“長谷部,可以請你暫時避開嗎,我有單獨想對主公說的話?!?/br> “……?”山姥切國廣手中一頓,和驚疑不定的長谷部面面相覷。長谷部第一反應是搖頭,擔心的看著他做出這樣的口型:‘主公,小心身份啊?!?/br> 山姥切國廣當然知道。狐之助不在身邊,長谷部也走開之后他根本沒辦法回答。但是——三日月的拜托說的很嚴肅,語氣正經認真,他似乎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單獨說。這樣的話山姥切國廣沒辦法拒絕。 盡管他一直不愿意承認自己變成了審神者,但是這種時候他根本不能拒絕履行職責啊,因為那是對刀劍付喪神們的不負責……他不能保證三日月接下來要說的話不重要。 還是說…… 山姥切低下頭,攥緊了放在膝蓋上的那只手。 其實他清楚,連給刀劍做修復的時候都要施加遮蔽感知的術,這樣的行為其實說不過去,只是加州清光太高興能親近主公才被糊弄過去了,根本沒多想。敏銳的三日月殿可能已經發現了端倪。細數這幾天他和狐之助露出的破綻已經一點都不少了。 難道他盡力隱瞞到最后,還是要被發現了嗎?被三日月殿戳穿…… 山姥切國廣懷著自我唾棄似的復雜心情,還是僵硬的示意長谷部離開了。 栗發青年經過門口的三日月身邊時,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很不高興,又因為沒法解釋自己為什么不高興,一臉憋氣的氣呼呼下樓了,莫名很委屈。 三日月卻沒有看長谷部,他只是挺直了脊背的從容端坐在門前,欣賞的視線掠過了窗外的天空。一陣寒風吹過,那些樹發出颯颯的聲音,枯葉打著轉落下,莫名的蕭瑟起來。雖然不再下雨了,但本丸的天氣仍然是陰沉沉的。 ……主公送給他的那身保暖內番服似乎可以穿上了啊。 門內的審神者仿佛不受影響,已經開始了拆除刀拵的動作,好像打定主意不管三日月說不說話、他都堅決不催促似的。 三日月失笑,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他露出的笑容很柔和。盡管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他這兩天心里確實有了一個猜測。 “主公?!?/br> 藍衣青年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端正的俯下//身體行了一個鄭重的禮節,額間的金色流蘇搖晃著,他低聲的說出了一句話,“……” 山姥切國廣的手一抖,差點連刀都沒拿穩掉到地上,滿臉震驚和空白:“……?”如果狐之助還在這里,他一定要拉著狐之助問清楚是不是自己產生幻聽了。 “——主公,如果您過去是被山姥切國廣聯合壓切長谷部挾持囚/禁了,現在您可以告訴我了?!比赵掠謬烂C的重復了一遍。 “如果您因為什么原因無法回答,請允許我現在進來,用那把刀保護好自己?!彼{衣青年這么說著,眼看著就要起身去推門——顯然已經默認不知所蹤的山姥切國廣可能正在房內挾持著審神者。 山姥切國廣心急如焚,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一句:‘我們不是我們沒有???!你不要進來!’ 這是怎么得出的結論?雖然他和長谷部總是輪流在天守閣里,所有消息和狀況都在他倆和狐之助的幫助下傳遞出來,但是他們真的沒有把審神者暗中囚//禁起來、只允許他們自己接觸??! 山姥切委屈又慌亂的在內室里來回轉了好幾圈,只差打開柜子門藏起來或者從窗戶奪路而逃了?,F在他絕對不能出現!不然三日月殿看到審神者不在房間內,只有他在,那不就更像是不打自招了嗎?!雖然事實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可他也不想讓三日月殿猜錯到這么離譜的方向上??! 怎么辦怎么辦—— 眼看著三日月宗近就要破門而入,情急之下,山姥切國廣沖過去一把抵住了門,然后急中生智的開始咳嗽:“咳咳咳咳……” “……主公?”三日月停下了動作,隔著障子門緩緩地問。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本體刀正被門后的身影握在手中,確認無疑,是這個人了。 “唔嗯?!碧嵝牡跄懙纳嚼亚袊鴱V含糊不清的從喉嚨里擠出來兩個音節算是承認,假裝自己是個嗓子啞到說不出話的審神者。讓他稍微松氣的是,自從他出聲開始,三日月宗近就沒再試圖破門而入了,而是很恭敬的松開了手,平靜的在門外站著。 一驚一放松之間,山姥切國廣才意識到自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忍不住扯了兩下被單壓壓驚。 “主公?您沒有事嗎?”三日月還在關心的詢問,“嗓子怎么了?” 山姥切不敢離開門前,又不能不回答。他只能僵持在那里,還在不知所措,腦中一片混亂,只能胡亂先應了一聲證明自己在聽。他可太怕三日月再一言不合往里沖了。 “既然您沒事……那就好?!比赵碌纳ひ糁腥滩蛔狭诵σ?,“哈哈哈,這么激烈的反應,是我一直猜錯了吧?很抱歉我誤會山姥切和長谷部了。天氣冷了,要注意保養嗓子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