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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 我會在晚上九點傳給你?!苯痼傅?。 張夢掛了電話, 愣愣地坐在那里。她想起前兩天與衛楚妻子的見面。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找過去,或許是不忍另一個女人也被蒙在鼓里, 或許是想要找一個盟友,也或許是,想要報復衛楚,讓他嘗嘗真正愛的人離開他的滋味。 但是沒想到女人平靜聽完她的話后, 對她說:“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br> 張夢瞪大眼睛:“你知道了,為什么還能這樣……”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下去。 女人面色蒼白,捂住嘴咳嗽了兩聲, 苦笑:“不然還能怎么樣呢?你也看到了,我身體不好,滿足不了他……” “所以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張夢神色激動:“他不是嫖,他是騙!你們兩個如何又關別人什么事?憑什么別人就要成為你們婚姻的犧牲品?你如果滿足不了他,大可以讓他花錢去買,為什么要去玩弄無辜的人?” “是現在外面的女孩太浮躁,才會容易上當……男人在外頭做什么,我又怎么管的???”女人無奈。 “我不相信你對他一點影響力都沒有,你只是不愿意打破這種平衡。你是這樣想的吧,只要你在他心里的形象保持住了,別人怎樣都無所謂,對不對?別裝的像個受害者那樣可憐,真正的受害者是那些被誘jian的女孩!而你,只是為了自己婚姻穩定冷眼旁觀犯罪的幫兇!” 她站起身:“告辭了?!?/br> 扭身卻被匆匆趕來的男人一巴掌扇倒在地,男人把妻子緊緊攬進懷里:“張夢,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找到我家里來?” 張夢坐在地上,忍受著腳踝傳來的劇痛,看著男人猙獰的面色,冷淡又充滿厭惡的眼睛,終于無比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真的只是一個用來發泄的女人,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但是是她想這樣的嗎?是誰把她一步一步拉進地獄?她強撐著站起身,深深地看了這對男女一眼,什么都沒說,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每一步都是鉆心的疼,她卻毫無所覺。 既然我已身在地獄,那么把我推下來還一臉無所謂的你們,誰也別想逃。 …… 金蟾把一些能發的文件挑出來交給樂湛:“能隱藏ip把這些發到這兩個郵箱嗎?” 她經過深思熟慮,準備把渣男這次做的項目的一些資料發給他的競爭對手,一些生活方面的發給張夢。 樂湛正窩在金蟾的沙發上,聞言點點頭,把懷里抱的海星形狀的抱枕扔到一邊,接過金蟾遞來的筆電。 那個抱枕是金蟾新買的,還有一條熱帶魚,一個貝殼和一只海豚,力圖讓這個海洋哺乳生物在干燥的大陸感受到家的溫暖舒適。 事實證明他的確很喜歡,當然不排除因為它們顏色鮮艷的可能性。 金蟾看著他抿著唇一言不發地敲電腦,看也不看她一眼,也絲毫沒有像以前那樣撒嬌耍賴坐地起價,要親親要抱抱,就知道這家伙還在鬧情緒。 “還生氣呢?”她戳戳他。 沒反應。 “好吧我知道我打你是我不對,但是你也不能陽奉陰違啊,醫生都說了不能吃?!?/br> 網購還有一個壞處就是,打開了小朋友吃零食的大門。 比起上輩子南征北戰的姬時昱,這輩子的樂湛身體可以說是特別不好,三天感冒兩天發燒,大病沒有,小病不斷。簡直讓人cao碎了心。 那天出門,只是一杯特別小的雪糕,回來就拉了肚子。 金蟾徹底沒了僥幸心理,把他的零食全部沒收,拿出醫院里那些父母對待小孩子的態度,擺事實講道理,然后徹底杜絕了他吃零食的可能性。 結果今天下班回來的早,就把偷偷吃著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漏網薯片的小老鼠抓個正著。 他臉上病氣還沒褪盡呢,唇都淡得沒了血色,還在那“咯吱咯吱”嚼的津津有味,臉頰都沾了馬鈴薯渣。 金蟾氣的,拉過爪子“啪啪啪”地打了下去,并且提出了嚴厲的批評。 可能是沒被她這樣對待過,這家伙當場就懵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金蟾覺得孩子不能慣,強迫自己硬起心腸,沒有去管。 他也不走,一個人團在沙發里默默垂淚,一副全世界都不要我了的可憐樣。 其實只有金蟾一個人不要他。 金蟾強迫自己視而不見,專注于手底下的工作。 過了一會兒氣消了,忍不住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一看不要緊,人還縮在那揉眼睛呢。金蟾嚇了一跳,怕他把眼睛哭壞,忙走過去想哄,走近了才發現沒哭了,但就那么不吭聲坐在那里,也不理人了。 “你怎么這么小氣呀,小氣鬼?!苯痼富瘟嘶嗡母觳?。 樂湛被晃得手一歪,敲錯了一行字母,嘴抿的更緊了。 “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吃大餐怎么樣?”她拋出糖衣炮彈。 但樂小朋友今天骨氣上身了,大拇指來回扣著電腦邊沿的紋路,就是不理她。 “樂湛,”金蟾嘆了口氣:“我不是因為討厭你,也不是因為不想要你才打你?!?/br> 他低著頭,扣電腦的動作停下了。 金蟾捧起他的臉:“你生病難受,難道我就不難受嗎?” 這次他沒有再扭開頭,而是把臉埋進她懷里。 金蟾摟住他,一只手撫著他的長發:“之前是我考慮不周,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學著做,我們不吃外面的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