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此時天色漸晚,太陽逐漸落山,外出狩獵探險的小隊陸續歸來,因為夜晚的野外比白天危險的多。他們兩人逆著人流,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兩人都是一臉淡然,并不在意他人探究的目光。 謝錦硯注意到謝荀的腳程極快。他自己是二階巔峰,按道理說身體素質大大強于一階的謝荀,但事實上他跟在謝荀身后,卻總有種謝荀是因為照顧他才放慢腳步的感覺。 不多時,兩人已深入山野,晏非薄把謝錦硯帶到一處地勢開闊的平地,動用身上的威壓自附近召喚了幾只實力還不錯的喪尸,運用喪尸的溝通方法,無聲吩咐他們離遠一點,守著少年不要讓任何危險靠近,才囑咐少年乖乖坐在原地,他則用看上去平平無奇,實際上神乎其神的步伐消失。 謝錦硯等了才十分鐘不到,就見到人重新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揚了揚手,給他看剛捉來的小獸。謝錦硯定睛一看,是一種叫做果子獸的動物的幼崽。 他心中一跳,果子獸這種動物靠吃珍貴的月桑果為生,為了守護住月?;?,這種動物進化出了極強的攻擊性,一雙爪子比刀鋒還要尖利,且皮糙rou厚,攻防都高得令人望而卻步。 而幼崽身邊必定有兩只成年果子獸伴隨,也就是說,在這短短十分鐘之內,謝荀就找到了帶著幼獸的果子獸,并且在果子獸的攻擊之下,毫發無傷地把幼獸帶了出來! 要知道,就算是他對上兩只果子獸,通常也起碼要磨上半個小時才能突圍,更不用說帶走它們死命護住的幼崽了! 謝錦硯看著晏非薄手中已經死透了的果子獸:這是你殺的?它父母呢? 晏非薄看向少年熠熠發光的雙目,抿了抿嘴,盡量不把心底那種受到崇拜的飄飄然表現出來:嗯。都殺了。 你不是一階力量型異能者?謝錦硯疑道,那你今日怎么被一群一階二階欺負成那個鬼樣子? 晏非薄知道露出破綻了,但他佯裝淡定,飛快地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事實上,除了異能,我還會一些古武,這部分力量暫時還不適合在人前暴露,所以我才沒有用古武還手。 說他會古武其實也沒錯,原先的王爺學的可是正統古武,天分又高,就算在這末世中,僅憑自己的武學手段也足夠橫掃一方了。只是晏非薄下意識隱瞞了他另外一重身份,因為他知道人類和喪尸是對立的,他不想少年因為這個原因而疏遠他。 謝錦硯表示理解:就如同我的治愈手段和憑空催生植物的能力,也是被作為底牌保留起來的。 聽了這話的晏非薄很高興,看著謝錦硯的眼神格外柔和:是。 作為底牌的存在,卻輕易在他面前使用出來,是不是說明少年對他也很有好感? 四周靜悄悄的,原本喪尸喜夜間獵食,太陽落山后會成群結隊地四處游蕩,但此時卻因為喪尸王的威壓,沒有一只喪尸敢靠近。晏非薄擔心少年會發現不尋常之處:快走吧,等下這rou不新鮮了。 同時伸出一只手去,狀似無比自然,實則悄悄咪咪地握住少年的手??谥杏w彌彰:太陽落山了,路太黑。 謝錦硯是完全獸化異能者,切換為人類形態時,身上還保留了兔子的一些能力,比如夜視能力,因此在太陽落山之后,他的視線完全不受影響,聞言不疑有他,乖乖任晏非薄牽著,同時問道:新鮮?這果子獸是用來謝錦硯期望過大,短短的一句話問得吞吞吐吐。 晏非薄看得好笑,習慣性的用手揉了揉少年的頭:是,你沒猜錯,是用來吃的。我有辦法處理。 謝錦硯瞬間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但顯然晏非薄的話更勾起他的注意:你怎么處理啊,我試過用一種祛除喪尸毒素的草藥喂給野獸吃,這樣做出來的獸rou,味道還是不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達安全區門口,默契地停止了交談,拎著果子獸的幼崽,低調而快速地上樓進入房間。 一進門謝錦硯就朝廚房撲去,二話不說關掉了煙霧報警器,再把窗簾都拉上,窗戶關緊,免得rou食的味道飄出去,引來有心人的窺探。然后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晏非薄,雖然沒有說話,但小眼神已經十分明確地表達了他的期待。 晏非薄不忍他這樣眼巴巴等著,洗了手很快地取過鋒利又輕薄的菜刀,動作利落地剝皮開腸破肚,一會兒工夫一整只果子獸就被他切成均勻的薄片。 謝錦硯看他這一副大廚的架勢就更期待了,本來被他趕到客廳的沙發上去坐著,又悄悄溜了回來,守在廚房門口一動不動。 然后他發現,廚房里原本處理食物處理得行云流水的男人,動作也卡住了。 等了半天,男人轉過來,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會用廚房。你知道的,我以前過著原始人一般的生活,沒有用過這么現代化的器具。 謝錦硯也不會,而且在男人的注視下,還不方便召喚系統來幫忙。 一時間,氣氛就有點尷尬。 最后還是晏非薄自己翻出烤箱說明書,又不知道從廚房的哪個角落找來一本食譜,對照著看起來有些別扭的簡體漢字,把rou片用生粉、生抽、鹽、花椒、孜然和一點點辣椒粉腌制之后,刷了少許油放進烤箱里。 二十分鐘后,烤箱發出叮的一聲,謝錦硯聽到這個聲音,就仿佛聞見魚腥味的貓兒,刷地一下從沙發上彈起,飛快地溜回廚房,眼巴巴地盯著烤箱。 第43章 末世之喪尸王的男人(4) 晏非薄看到謝錦硯這迫不及待又可憐兮兮的小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不在的時候,他的乖乖過得都是什么日子? 站遠些,小心燙。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謝錦硯耳畔響起。他被晏非薄拉到身后護著,然后晏非薄才戴起手套,把鋪滿錫紙的烤盤取了出來。 一瞬間,謝錦硯眼睛都亮了。 聞起來是正常的rou味! 比他早上自己烤的野獸rou正常得多! 他像只小狗一樣繞著烤盤轉悠,直接伸手去捻:我試試? 然后手就被晏非薄捉住了。 晏非薄捉住謝錦硯的手后沒有馬上放開,用指腹輕輕摩挲體會光滑細膩的手感,甚至輕輕在他掌心捏了兩把,占盡便宜的同時,口中不忘轉移少年的注意力:還沒翻面,還要再等我看看說明。 謝錦硯也伸長脖子夠著小腦袋去看說明,完全沒有自己在被吃豆腐的自覺。 還要再等十分鐘。晏非薄嚴肅的合上說明書,放開少年瑩潤細長的手指,把烤rou片們翻了個面,重新塞進烤箱中。 這次謝錦硯說什么也不肯去外面等了,一眼不眨地盯著根本不透明的烤箱,仿佛能透視進去看到里面rou片的形狀。 這十分鐘在謝錦硯的眼里,過得極為漫長,烤箱再度發出提醒時,他趕緊拍了拍晏非薄的手臂:好了好了。 這急不可耐討食的樣子,和以前還是小兔是一模一樣。 晏非薄微微一笑,對上少年時,他總有無限的耐心,聞言便點頭安撫:是好了,別急,馬上就給你取出來。 戴上手套打開烤箱取出托盤放在案板上,動作一氣呵成,然后他拿了一雙筷子,卻沒有遞給謝錦硯,而是直接夾了一片烤rou,喂到他嘴邊。 由于早上還英勇地嘗試了服用過曲杜草的野獸rou,他不敢對面前的烤rou味道抱有太大的期望,心中想的是只要能入口就謝天謝地了。 然后他在晏非薄的注視下,小心地張嘴,咬了邊緣處烤得外焦里嫩的一小口烤rou。 謝錦硯:?。?! 他的雙目幾乎是要噴出炙熱的火苗,連話都來不及說,囫圇吞棗地就把一整片烤rou都吞下去了。 晏非薄輕咳一聲:你覺得怎么樣。 謝錦硯埋頭苦吃完一整片烤rou,抬起頭的時候眼眶里都泛著感動的水汽,淚汪汪道:再來一片!沒吃出來 說罷用催促的眼光盯著他。 晏非薄忙又夾了一片喂給謝錦硯。 謝錦硯連吃三片之后,終于停下來回答了晏非薄的第一個問題:好吃! 豈止是好吃?。?!果子獸長期食用珍貴的月桑果,rou質天然帶有月桑果的甘甜,肥而不膩,鮮嫩又勁道有嚼勁,一口下去幸福到眼睛都要瞇起來,比渾身的毛發都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還要幸福! 晏非薄大感愉悅,趁他大口吃著,把烤盤里的rou夾出來盛入鋪滿生菜的盤子里,順手按照食譜調了一個烤rou醬,把rou盤子、烤rou醬以及方才做的蔬菜沙拉通通端到餐桌上,把謝錦硯帶出去坐下,囑咐道:慢點吃。不許只吃烤rou,蔬菜也要吃幾口,知道嗎。 這語氣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輪回以后人還能這么相似嗎?謝錦硯心中的疑惑一晃而逝,重新被烤rou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乖乖聽話地用生菜包了一片rou,再蘸了些醬,一口放入口中。 謝錦硯:?。?! 單吃烤rou的味道已經足夠驚艷,再蘸上晏非薄調配的十分符合他的口味的微辣醬汁,混合著他催生出的脆嫩生菜的爽口味道 簡直感動到想哭。 他抬起頭想再膜拜一番,才發現謝荀并沒有坐在餐桌旁邊,四處瞅了瞅,發現人還窩在廚房,他揚聲問道:謝荀,你在做什么,怎么不來吃? 晏非薄很快走出來,手中端了一大個精致的瓷碗,還捏著一雙沾了些生粉的筷子,走過來看了看,發現生菜少了一片,滿意地沖謝錦硯笑笑:這小碟只是讓你先填著肚子,我再烤一盤再過來。 因為謝錦硯的衣服到底不太合身,為了方便,晏非薄進廚房前順手就把衣服脫了,此時精干結實、線條恰到好處的上半身裸在謝錦硯面前,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還能看到一條條鮮明的血痕,將這具精壯的身體平添幾分肅殺之氣。 這人表現得對自己的身體太無所謂,導致謝錦硯看到他身體上的傷痕才想起,謝荀是帶著傷在給他烤rou,而且烤了一盤以后,自己還一口沒吃著。 謝錦硯難得地冒出一點愧疚的情緒,問他:先吃一點再烤吧? 晏非薄看著坐在餐桌前的少年。少年規規矩矩坐在餐桌前,拿一雙眼睛專注地瞅著他,手里捏著的筷子剛剛還放進嘴里過 晏非薄眼神暗了暗,重點注意到謝錦硯手中的筷子。 既然沒辦法討個吻來一解相思之苦,抒發重逢之喜,就嘗嘗乖乖的口水也是好的。 他自然而然地張嘴:那就麻煩你喂我一口了,我手里拿著東西,不太方便夾。 他神態太過自然,以至于謝錦硯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拿筷子夾住一塊烤rou,細心地給他蘸了醬,才喂到他嘴邊。 晏非薄動作本應是相當優雅的,但這次他一口咬住烤rou,卻沒有立刻吞下去,而是在筷子上含了一下,才抽出筷子,慢條斯理地把烤rou吃掉。 期間眼神完全沒有從謝錦硯的嘴唇上移開。 不知道為什么,謝錦硯竟然在這樣純潔的投喂中看出了一點色氣 確認地對上晏非薄正經嚴肅的臉,謝錦硯在心里想,一定是他想多了。 晏非薄神情十分正直地想,嗯,成功地騙來小乖的口水一份。 晏非薄轉頭又烤來幾盤果子獸rou片,他飯量本來就大,加上今天找回心上人情緒波動太過,一口氣吃掉大半只果子獸rou,把只吃了一只獸rou腿就開始摸肚皮的謝錦硯看得差點呆住,被他的好胃口帶著又多吃了好幾片烤rou。 然后謝錦硯就吃撐了。 說實話,來到末世以后,每一頓飯對于謝錦硯來說都是一種折磨,能吃飽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吃撐的感受了。 肚子鼓鼓脹脹的,雖然還不至于突出小肚腩來,但就感覺不想走動,躺著也不舒服。 等晏非薄收拾完碗筷回到客廳,就發現他家小乖正靠著沙發,把衣服撩起來一小段,露出白皙的小肚皮,用掌心輕輕地揉著。 他的眼睛立刻像是被膠水黏在謝錦硯的肚皮上的似的,釘得死死的,完全移不開,眼神越發幽暗。 盯了許久,在謝錦硯都覺察到這股視線之后,才假裝什么都沒發生地,靠過去挨著謝錦硯坐下,看了看他的手,狀似只是在閑聊:吃撐了? 嗯!謝錦硯眼睛亮晶晶的,烤rou太好吃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沒吃過rou了。 帶了點撒嬌的語氣自然地出口,聽得晏非薄心中像是被小刷子勾了一把,恨不能立刻把他揉進懷里好好疼愛。 晏非薄輕咳一聲,避免自己目光過于灼熱把晏乖乖嚇住,轉頭非常隨意地說:怪我烤rou做得太多了,你也是不想浪費。這樣吧,我有祖傳的按摩秘法,如果你不嫌棄,不如我替你按摩一下助你消化,也算是小小地報答你的收留之情。 這話編得天/衣無縫,一點都沒有暴露晏非薄就是單純地想摸謝錦硯的事實。謝錦硯把衣服再撩起來了一些,肚皮全然不設防地朝著他:那就謝謝你了。 晏非薄激動到掌心都有些發抖。 他給晏小兔揉過很多很多次肚子,卻還從來沒替變成人的小乖揉過! 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運起內功,把掌心的溫度提升到適宜的溫熱程度,因為喪尸王強悍的身體經脈十分寬闊,運起功來比以往順暢不少,因此這個加熱的過程被無限縮短,幾乎是在他把掌心貼過去的瞬間就已經完成。 然后終于如愿以償地,摸到了少年的肚子。 謝錦硯在人的狀態下,肚皮依舊是軟軟的,但同時因為身體平時勤于鍛煉,條線也十分流暢優美,摸上去軟綿中又帶了點勁韌的彈性,幾乎在瞬間就讓晏非薄滿足得差點低嘆出聲。 他好容易繃住自己,掌心運轉內力,貼住謝錦硯的肚皮畫起圈圈。 以前,小兔子狀態下的謝錦硯身體太過脆弱,晏非薄不敢在他身上動用內力,如今總算能一展所長,恨不能把自己所有內力都消耗在少年身上,半點不心疼地運轉內力,把師傅段天凌教過的每一寸內力都要用到需要的地方,不可浪費完全拋到腦后。 不,應該說他并沒有忘記師傅的教誨。 因為他由始至終需要的,不過一個晏乖乖而已。 第44章 末世之喪尸王的男人(5) 謝錦硯掀起衣服癱在沙發上,被晏非薄帶著內力的手掌一揉,就感覺到一陣暖洋洋的熱流順著掌心與肚皮處的肌膚,熨帖地竄入四肢百駭,原本鼓鼓脹脹的肚皮,也立刻被這熱流安撫得停止了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