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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舟知道自己不該去看,可是忍不住,就,就看一眼。 讓他看一眼,那個人能有多冷血無情,就可以了。 陸謙舟在一片血腥中,艱難的轉過頭,透過狼妖的前爪縫隙,看到了那個人。 他努力看了,可是根本看不清那人神情,因為那人根本連看都不在看他。 那人此刻的視線中,沒有他,有的只有那人的師兄。 在狼妖劇痛撕咬中,陸謙舟卻笑出了聲。 他算什么,也值得高高在上的顧道君看他一眼? 不,他要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 他就算陷入泥潭深淵,也要把顧息醉拉下來,讓高高在上的顧息醉身上,也沾上泥潭的辛臭味。 他不毀了顧息醉,怎么能死得其所? 陸謙舟手觸碰到自己腰間的儲物袋,施法拿出了一塊鮮美的兔rou,奮力往一個方向扔去。 狼妖聞到鮮美的味道,動作一頓。 已經修煉了一百年的妖獸,怎么可能對這種原始的食物所吸引。 只是原始的食物是一回事,但味道極其鮮美的食物又是另一回事。 它從沒聞過這么好聞的rou味,更何況之前,這狼妖還被籠子關了那么久。 狼妖心神明顯被分走,撕咬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陸謙舟借狼妖糾結出神之際,快速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火種,稍一施法,火焰立馬燃起。 狼愛吃rou,狼怕火,這些知識全是顧息醉教給他的。 就連這儲物袋里的東西,都是顧息醉為他準備的。 本來陸謙舟跟顧息醉堵氣,不想用顧息醉準備的東西。 現在陸謙舟才發現,他用與不用,顧息醉根本就看不見,不在意。 陸謙舟渾身爆發出一股大力,手中火種快準狠,直往狼妖的眼睛處戳去。 狼妖本來就糾結出神,此時更是猝不及防。 就算他修煉兩百年,對火種已經不再那么害怕,但還是被顧息醉快到瘆人的速度和力量,給嚇到后退撤去。 陸謙舟得到自由,立刻借著劍,撐著站了起來,動作極快,身上還不停滴著血,卻仿佛完全不知道痛一樣。 狼妖這下反應過來,陸謙舟手中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火種而已。狼妖登時氣的仰頭嚎叫,憤怒的想要繼續攻擊,卻被陸謙舟銳利的眼神凝視著,竟猶豫了起來。 陸謙舟的眼神狠戾,里面仿佛燃燒著一團毀滅一切的妖火。 狼族兇猛,與之相斗,逃脫常常落于下風,要比狼更兇殘。 陸謙舟腦中想起顧息醉的話,想起顧息醉為他上的狼百科課。 他一開始就沒做到這點,便一直處于劣勢。 陸謙舟凝神,回想顧息醉的教導: 攻擊我的鼻子和腰。 狼妖可不像我這樣只會躲藏。 陸謙舟手中快速舞劍,反先于狼妖,朝狼妖攻擊而去,直取狼妖的腰和鼻子。 正如顧息醉所說,狼妖不會只逃避,它攻擊性極強。 陸謙舟極力凝神,像判斷折扇一樣,判斷狼妖攻擊方向。 狼妖一爪子極快朝陸謙舟面門襲去,陸謙舟先于爪子的動作,半空一個旋轉,翻越到狼妖的腦袋上,一劍斬下,直取狼妖的鼻子。 狼妖痛苦的嚎叫,奮力把陸謙舟甩下。 它爪子扣住地上陸謙舟的手臂,另一只爪子襲來,來著巨大的法力,勢要一爪子把陸謙舟拍死。 陸謙舟手中劍翻轉,一個斜轉,直往狼妖的爪子砍去,爆發出巨大的劍氣。 劍氣強大,一劍下去爪子得斷,狼妖只能躲開,陸謙舟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狼妖躲開的方向轉動,整個人滑動,滑到狼妖的肚子底下。 肚子和腰是在一起的。 狼妖立刻察覺出危險,鋒利的爪子飛快往自己肚子底下的陸謙舟抓去。 這是陸謙舟唯一一次機會。 陸謙舟很清楚這點,他雙手緊握著劍,爆發出全身的力量。渾身感知著強大的襲擊襲來,陸謙舟依舊不動,一劍帶著濃厚的劍氣,毫不猶豫的往狼妖的肚子刺去。 陸謙舟將劍刺進去的那一刻,他的身體,也幾乎要被狼妖的爪子捏碎了。 他死不放開劍,狼妖的爪子也死也不放開他。 轟??!一聲巨響,狼妖龐然的身體倒地,狼妖倒地的時候,爪子還緊緊攥著一個人。 陸謙舟! 顧息醉大喊出聲,他看的觸目驚心,喊的聲音顫抖。 瘋子! 狼妖死,保護罩自動退去。 顧息醉什么也顧不了,只知道往試煉臺最血腥的地方沖去。 他施法力弄開狼妖爪子,施法的時候,顧息醉渾身都是顫抖的。 少年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手還死死的握著手中的劍。 顧息醉想去扶,卻又不敢去扶,因為少年好像渾身都沒一塊好的,他怕碰到任何一處,都會弄疼少年。 他正糾結著,地上的少年卻自己動了起來。 陸謙舟緊抿著唇,一聲不吭,撐著插在狼妖肚子上的劍,顫抖著身體站了起來。 陸謙舟每一個動作,都看的顧息醉直倒吸氣,他眼睛都不自覺的睜大,心里幾乎吶喊: 陸謙舟,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還知不知道痛了?! 在陸謙舟完全真正站起來的同時,四周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無數贊揚陸謙舟,無數贊揚窮極派,甚至還有贊揚他顧息醉的聲音響起。 顧息醉聽不到那些雜亂的掌聲,雜亂的贊美,他只看到陸謙舟,只聽到陸謙舟的聲音。 可是,他看到眼前滿身是血的少年,滿是血的一張臉上,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他,那雙眼睛甚至還笑了,陸謙舟啟唇,聲音嘶啞,像以前那樣乖巧懂事的問他: 師尊,我贏了,開心嗎? 所以陸謙舟堅持站起來,就是想這樣看著他,對他說一句,贏了? 你是瘋子嗎?! 顧息醉幾乎對著陸謙舟吼了出來,他沒控制住,因為他是真的,真的從沒見過這樣的瘋子。 陸謙舟本就搖晃的身子,猛的一頓,顧息醉第一次這么對他吼,他心頭一顫,但他很快沒什么感受了。 他現在很平靜,非常的平靜,甚至還能有條不紊的彎身,去拔狼妖肚子里的劍。 陸謙舟得拔啊,不然怎么辦呢,他要撐著什么才能走回去呢? 他只有這把劍了。 陸謙舟不顧渾身的疼痛,用力拔那把劍。 他額頭冷汗混著鮮血直流,劍終于□□了,可是竟然斷了。 這劍在刺入狼妖肚子里的那一刻,就已經斷了。 劍承受了,它根本承受不了的劍氣。 陸謙舟看著手中的斷劍,一時發起了愣,沉默了一會兒,他彎身,想把斷劍撐在地上,彎腰駝背的走回去。 他彎身的同時,已經開始模糊的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只干凈白皙的手。 不用去看,陸謙舟也知道是誰的手。 這是牽著他,帶著來到這試煉臺的手。 陸謙舟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緊緊握緊,不斷告訴自己: 他不需要,完全不需要,他有他的斷劍就可以了。 他不需要! 陸謙舟繼續彎身,渾身都是撕裂般的疼痛,但他卻覺得這很好,這能讓他記的更清晰。 他這樣想著,眼前又猝不及防闖入另一只手。 陸謙舟身子還在往前彎,可是卻彎進了一個溫暖,帶著淡淡藥香味的懷抱中。 那兩只手不是來握他手的,那兩只手小心托著他的兩只胳膊,把他整個人都舉抱了起來。 陸謙舟整個人都僵住,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顧息醉溫柔小心的抱住了他的膝蓋,讓他整個人伏在了他的肩膀上。 陸謙舟已經開始耳鳴了,但他清晰的聽到顧息醉在對他說話。 很無奈很無奈,幾乎要無奈到心累的語氣,但同時這聲音又無比的溫柔,顧息醉對他說: 小瘋子,抱住我脖子,為師帶你回家。 砰!的一聲,斷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刺耳的響聲。 陸謙舟呆了呆,伸手,小心不敢靠前,最后閉眼,伸手環住了顧息醉的脖子,他啞聲道: 師尊,我臟。 嗯。顧息醉輕笑一聲,雖然笑著,笑聲卻是顫抖著的,他開口,聲音很低,像是怕驚擾了陸謙舟一般,溫柔的不行, 我不嫌棄。 好。陸謙舟無力的將頭靠在顧息醉脖頸處,靜靜看著,任由自己骯臟的鮮血,染過顧息醉的后背,染紅顧息醉潔白的衣服。 顧息醉,這是你說的。 第11章 顧息醉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陸謙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滿是血腥的試煉臺。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輕,生怕傷到了陸謙舟。 四周還在不斷響起不可思議的驚嘆聲,贊揚聲,顧息醉一個字也沒心情聽。 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陸謙舟身上,顧息醉幾乎聽不到陸謙舟痛苦的呻.吟聲,但他能感受到陸謙舟濕熱的氣息噴在他脖頸上,時急時短,儼然十分痛苦。 感受著這呼吸頻率,顧息醉心都揪了起來,明明這么痛苦,為什么都不愿意說呢,為什么要把自己做的這么安靜,連本能的忍痛聲音都要忍著不發出。 顧息醉忍不住開口,聲音很輕: 痛了就表達出來,誰教你的這么一聲不響,嗯? 嗯。耳畔傳來一聲低低的回應,回答的十分乖巧。 顧息醉欣慰的呼出一口氣,等著陸謙舟表達自己的痛苦,可除了等到陸謙舟把他脖頸環的稍緊一點,就什么也沒有了。 嘴上答應的再乖巧,照樣一點也不改變。 顧息醉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算了,先回家,回家了再好好教。 他走了幾步路,卻被攔住,攔他的正是他的師兄掌門衡九墨。 顧息醉渾身警惕,聲音很冷: 掌門,試煉結束了,也贏了,我們師徒二人可以回去了嗎? 衡九墨看著眼前的顧息醉,視線從顧息醉斂眉的臉,慢慢落到到他沾染鮮血的修長脖頸,最后又看向沾染顧息醉的罪魁禍首陸謙舟,眼眸幽深。 眼前的顧息醉又要走,衡九墨收斂了視線,眼中情緒快速散去,他看向顧息醉,無奈的笑了一聲,問: 高興就喊師兄,生氣就喊掌門,怎么,生氣了,我就不是你師兄了? 掌門多慮了。顧息醉很敷衍的回了一句,繞過衡九墨就要走。 行,不喊師兄便不喊,衡九墨嘆了一口氣,將手中披風拿起, 走這么急,披風也不要了?披上,你這么抱著也不是辦法,我弄個坐騎來。 顧息醉一個側身,就躲過了衡九墨為他穿披風的動作。 這披風就是他故意脫掉的。 不必了,再弄臟了掌門的披風,我怕這輩子都賠不起。坐騎也不必,說到這兒,顧息醉垂眸,溫柔的看了眼懷里的陸謙舟,輕聲道, 他受不了顛簸。 陸謙舟環著顧息醉脖子的手一僵。 衡九墨第一次見顧息醉這么強硬,他抿唇,沒再說什么,沉默的讓開道。 顧息醉經過他身邊后,衡九墨忽然回頭,與顧息醉懷中的陸謙舟對視。 陸謙舟將頭更靠近了些顧息醉的脖頸,幽深的眼眸與衡九墨對視。 衡九墨拿著披風的手暗中攥緊,將他珍貴的披風都捏出了褶皺。 在衡九墨手中披風險些要捏碎時,四周的人群忽然響起一陣驚呼。 衡九墨回頭看去,發現竟然有一個人來到了試煉臺,當著眾人的面,撿起了地上的一顆藥丸,說這藥丸吃了能爆發修為,是正道的禁藥。 這話一出,一下激起千層浪,大家頓了沒多會兒,就立刻相信了此人的邏輯,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 畢竟,與其相信陸謙舟是憑自己能力贏的,明顯相信陸謙舟是靠禁藥贏的更有說服力,更讓人舒服。 隨之而來的是不斷的怒氣,剛剛贊嘆的有多熱鬧,現在怒罵聲就有多激烈: 原來如此,我就說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事。 對啊,兩百年修為的狼妖,十三歲的陸謙舟就這么輕易打敗了? 真是有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徒弟,這么下三濫的手段也做的出來。 真是為了出名,什么都能做啊。 太惡心了,我剛剛竟然還為陸謙舟鼓掌,為這個使用正道禁藥,投機取巧,正道的敗類鼓掌?! 顧息醉,陸謙舟不許走,不許走! 事情敗露了,就要逃跑是不是?! 顧息醉腳步一頓,這四周的聲音實在太難聽刺耳,他就算專心在陸謙舟身上,也不可避免聽到了,更沒辦法想象陸謙舟聽到這些話的心情。 別聽。顧息醉低聲對陸謙舟道。 嗯。陸謙舟再次很聽話的回了一聲。 又是這么乖巧一個嗯字,顧息醉閉眼,忍著怒氣的同時,心中越發心疼。 衡九墨斂眉,看向試煉臺上的人,那人相貌平平無奇,看著就是個平凡的修真之人。 這人,到底是誰? 和衡九墨一樣看過去的,還有顧息醉。 和衡九墨不同,顧息醉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了臺上的人,那人就是易容后的魔尊,季遠廷。 原小說中沒有這個劇情,陸謙舟試煉勝利以后,就此出名,類如天賦極佳,堪比清遠仙尊的話到處傳揚,小小年紀就在修真界有了不小的名氣。 原小說根本沒有這劇情,但顧息醉卻能立刻鎖定試煉臺上的人是誰。 無論是原劇情,還是現在,季遠廷都是想方設法想給陸謙舟這禁藥的,因此能出來指認這禁藥的,也只能是季遠廷。 系統驚嘆也不小,在顧息醉腦子里嘰嘰喳喳: 這季遠廷怎么回事,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他要這么害陸謙舟?瘋了,要不要談戀愛了,要不要娶媳婦了! 顧息醉冷笑一聲: 就這樣,還想娶我寶貝徒弟,呵。 系統又開始不安,他真的好希望主角陸謙舟能談個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