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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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型巨大的魔狼向他襲來。它張開巨口,其中居然吐出了屬于龍類的金紅的火龍旋! 那絕非魔狼應該掌握的法術! 而維德卻在此時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鹧孀苽怂氖直?,他聞到了自己身上血的氣息這終于能把那些充斥在他耳邊的、仿佛存在于虛幻而不請自來的幻想中的屬于路希安的水聲壓過了。鮮血讓他重新興奮了起來,他的骨子里又開始充斥著殺戮和躁動。 他用長刀殺死了那匹體積有他三倍大的魔狼。在魔狼倒下的那一刻,一塊發光的石頭也從它被剖開的腹中滾了出來。那枚石頭在夜色下也散發著隱隱的亮色,體積稍大。維德撿起它掂了掂,將它放進自己來到魔域后所搶奪得到的納戒中。 那些屬于路希安的畫面終于在他的腦海里淡去了。原本那些仿佛不屬于他的焦躁不安也終于少了些許。 維德回到賓館中。當他打開房門時所看見的便是蜷縮在屬于他的那部分床榻上的路希安。路希安躺在那一側,似乎終于在沉睡中獲得了少許的安寧。他嫣紅雙唇微張著,眉頭微皺,手中抱的卻是 他的襯衫。 維德將自己的雙眸挪開,閉著眼躺下。在片刻后他又起來,從納戒里取出一瓶幫助入睡的安眠藥水。 他喝下了藥水。身體殘留的殺戮的興奮感讓他的大腦被清空,他有預感自己會做一個好夢。 維德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他在一處石砌的武斗場上,似乎正與一名角斗士在決斗。這在他慣常血腥的夢境中并不稀奇。維德表情未變,便提匕首上去。 他在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歡呼聲中與那人戰斗。終于,他將那人按倒在了武斗場上。維德高高舉起匕首,面無表情地要將其落下 那一刻原本被他壓在身下的角斗士卻變成了路希安的模樣。 路希安被他壓在身下,雙腿向兩邊被壓開。他閉著眼,長長睫毛落在嫣紅的眼角,色澤鮮明瑩潤的雙唇張著,面上說不出是痛苦還是快樂。 在浴室里所聽見的來自另一個房間的聲音再度在他的耳邊響起??陕暰€的主人卻并非另一人,而是路希安。路希安的雙手都在下面。維德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到那究竟是怎樣的好風景。 維德聽見自己越發急促的呼吸聲。魅魔的尾巴纏住了他的大腿,隨后,他聽見了夢里的路希安隨著他自己的活動、而發出的柔而顫的聲音。 喂給我。 路希安這樣對他說。 他從未見過路希安如夢里這般需要他的模樣。 路希安第二天一早就醒來了。他硬生生地用法力壓下了魅魔的本能,如今身體還很不舒服。在意識到維德的襯衫還被他抱在手里時,路希安隨手把它扔到了一邊。 他弓著腿、蜷縮在沙發上去嗅一瓶嗅鹽,并在意識終于清醒時發出了咳嗽聲。下一刻他便看見維德如驚醒般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路希安:? 維德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他低著雙眸、似乎正在用力克制自己的呼吸,攥著被子的手指關節都發白。那一刻路希安還以為他做了什么噩夢。 而他也確實這樣問了。 沒什么。許久之后,他聽見維德冷淡的答復。那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 路希安:?好吧,那隨便你。 想起昨天在浴室里所遭遇的事情,路希安又有些心虛,這份心虛在最后發展成了不滿。在維德匆匆穿上衣服路過他時,路希安伸出小腿來勾他。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如今映在維德眼里的情態是什么樣的,連同那盡管在抱怨、尾音也仿佛綿軟又帶了鉤子的聲音。 我昨天不是說了叫你不要 進來。 他的腳踝被維德抓住了。 死死地被那人禁錮在手心里。 那一刻路希安被嚇了一跳,他皺了眉、要把小腿往回抽,直到他對上維德的眼。 在那一瞬間他顫了顫,甚至不敢再掙扎。 維德也看著他。 平日里他從未覺得路希安的呼吸聲如此清晰。仿佛重一些,就是他在浴室里原本會聽見的路希安發出的聲音 這樣的對視持續了很久。許久之后,維德放開了路希安的腳踝。 我出去一趟。他啞著聲音道,晚上回來。 哦路希安不知怎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你昨天忘記了,今天早點回來喂 我。 在最后一個字時,維德關上了門。 路希安還呆在沙發上,腳踝guntang。許久之后他拖出系統來對它道:他剛剛想干什么? 系統:無法回答。 維德在離開旅店后來到了貪婪之城里最大的武斗場。 這家武斗場以生死為賭注,入場費是一枚金幣。單個人若是能打過十二場,便能得到一份特殊的獎勵。 維德來到柜臺前,將金幣放在侍者的手里。 報名。他低聲道。 他需要什么東西,來把此刻橫亙在他腦海內的一切忘記。 第62章 領悟 生死斗武場的難度一向以嚴苛出名, 回到這里來的不是對自己頗為自信的、就是急功近利的外鄉人、又或者亡命之徒。 因此守門人在看見維德時都有些震驚。維德看起來瘦高而俊美,全然不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 他不知道維德來這里并非為了獲取勝利,而是為了殺戮。而亡命之徒四個字從來是維德最本質的注解。 伊登坐在斗武場的觀眾席上。如果路希安在這里, 他會認出他。他正是住在兩人隔壁的那只瘦小冷淡的魔族。 他用兜帽與面具遮住了自己額上繁復的花紋。這名魔族是一只魅魔, 且品級不低。他的戀人, 那名高大健壯的魔族詹姆士則坐在他的身邊, 手臂上還殘留著昨夜伊登留下的牙印。見伊登心情郁郁,詹姆士在他耳邊低聲道:別擔心。 說著,他握住了伊登的手。他的手很寬大,能把伊登瘦小的手完全握進掌心。在他的肩膀上還殘留著奴隸的烙印。 詹姆士是懶惰之城的一名逃奴。他曾經是一名神勇的戰士,后來因被陷害而淪為奴隸。而坐在他身邊、身為他戀人的魅魔伊登的身份則很特殊他是色欲之城城主的弟弟。 他是背著城主逃離城邦的。 伊登并不是一只發育完善的魅魔。他先天不足,從他人體液中獲取能量的能力很弱, 即使身為魅魔也需要吃普通的食物。除此之外, 他的魅惑魔法也相當糟糕。魔族之間不存在什么手足親情,他的jiejie也并不喜歡這個體弱的弟弟。在即將被jiejie賜給一名將軍作賞賜前, 他支開看守他的守衛、逃離了色欲之城。 他的jiejie海洛伊斯盡管美艷絕倫,卻是一名冷酷且絕不容忍任何背叛的女王。她在伊登逃離后便向他發起了嚴酷的通緝令。伊登一路東躲西藏、吃了不少苦頭,直到遇見從懶惰之城逃離的逃奴詹姆士。 兩人從此結伴旅行、隱姓埋名躲避兩個城邦的追殺, 靠著做賞金獵人賺取生活費, 并因一次滿月造成的意外順理成章地發展成了戀人。詹姆士常常因自己逃奴的身份而感覺愧對這名流亡的小王子, 多次舍身相救?;蛟S是上天眷顧這對苦命鴛鴛,終于, 他們在一次探險中獲得了一樣寶物。 通往三百年前曾惡名昭彰一時的噩夢之龍紅龍伊迪絲巢xue的地圖。 傳說中這只紅龍喜愛收集珍寶、脾氣暴戾、甚至曾以火焰摧毀了人族邊境某個小王國的整座王宮。殘暴的紅龍死于戰士的討伐,它留下的詛咒卻摧毀了王國的整個王室。這座小王國也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可她所留下的財寶卻是巨量的。傳說中伊迪絲生前所收集的財報足以買下魔域中的一整座城邦。有了這筆錢,他們甚至可以買下魔域內的一些少有人問津的小城邦或城鎮、并在那里建立他們的根據地。 地圖所指的巢xue位置荒僻而靠近龍族群山, 在懶惰之城與貪婪之城的中軸線上。他們因此不得不在貪婪之城落腳。由于盤纏已經用盡, 他們只能在城中重cao舊業、繼續賞金獵人的行當。 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在貪婪之城的第二個任務就撞上了黑冰這個以坑外鄉人出名的傭兵團。在那場隱瞞信息的任務中, 詹姆士險些失去一條手臂,伊登更是險些失去性命。他們與黑冰的人在旅館外發生沖突、并最終以弄斷了黑冰中一人的腿告終。 黑冰的副團長凱恩是貪婪城主的表弟。他揚言絕不會放過這兩人,并也有足夠的能力做到這件事。 凱恩的跋扈在貪婪之城內堪稱一手遮天。身為城主的表弟,他有足夠的資本與他們慢慢耗、并折磨兩人至死。遺憾的是伊登與詹姆士都有著不能見光的身份,這件事便更加難辦。 兩人暫時沒有足夠離開貪婪之城的盤纏與準備。就在他們經歷了劫后余生的一夜、并商量好第二日多接些能掙錢的活兒,以更早離開貪婪之城。 可絕望的事情發生了。在出去一趟后,十分鐘前還熱情地邀請他們加入團隊的雇主便變了臉。他不僅矢口否認自己的邀約、還對兩人出言不遜。詹姆士氣不過要捏碎那人的手腕,被伊登攔住了。 我們現在不能再惹出任何要命的麻煩了。伊登冷淡道。除了在床上時他會顯出一些魅魔的本性來,其他時候他大多理智冷淡到像個假人。 兩人試過幾次也沒能加入其他的任務。黑冰副團長凱恩像是給廣場的所有人打了招呼,任何雇主對于他們都是避之不及。無奈之下兩人進入了生死武斗場,按詹姆士的說法,他想在這里休息休息、看看武斗、再想想新的辦法。 其實事情或許沒有那么糟糕。詹姆士道,把我的劍賣掉,再湊湊別的,總能攢出一個金幣來。 你的劍?那是你家族給你留下的最后的遺物。伊恩道,而且一枚金幣也不夠我們路上的盤纏。我們從懶惰之城來到這里,可是足足走了兩個月 場館內的sao動聲變大了。主持人宣布兩名新選手進入了武斗臺。伊恩這才將眼光投向臺上,在看見站在左邊那名參與者后,他愣了愣。 坐席間傳來魔族們興奮的聲音。 打起來! 壓昆博! 揍死那個小白臉! 昆博是站在左邊的壯士,無論從體型還是長相來看,他都擁有著強大的戰斗能力。站在右邊的卻是一名戴著面具的瘦削青年。面具只遮住他的上半張臉,下半張臉古典雋秀的五官讓他在這個斗武場上的確擔得上小白臉這一稱呼。 他的銘牌上寫著他的名字。 維特。 他看起來像是住在我們隔壁房間的人。先發出聲音的是詹姆士。能帶著戰斗力稍遜的、還在被追殺的伊登走在這里,盡管缺乏一點策略和腦子,他的觀察力與記憶力卻功不可沒。 伊登點點頭。 他記得維特的房間里住的是兩個人。除了維特之外,還有一只名叫路易斯的魅魔。伊登對這對情侶印象深刻是因為他們盡管戴著面具也能體現出的美貌。維特的美貌總帶著些生人勿近的威懾感,路易斯的美貌則誘惑得多。 除此之外,當然還因為這對小情侶在一樓酒館所引發的那場沖突。吃醋是很常見的一件事,可伊登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像是帶著些命令與強制的因素,又像是某種主仆游戲。 觀眾們開始為兩名參與者下注。由于兩人之間的外形差距,下注的天平明顯偏向昆博一邊。伊登想了想,拿出一枚銀幣,將它投在了只有孤零零幾枚硬幣的維特一側。 詹姆士顯然無法理解伊登這一行為,不過支持伊登的決定于他而言已經是一種習慣。打斗即將開始,昆博開始炫耀肌rou作準備,維特卻只站在另一邊。面對戀人的疑惑,伊登只是解釋了一句:我不覺得他們是缺錢的人。 所以呢?詹姆士道。 他們并不缺錢,又何必做亡命之徒來這里賭上性命。我判斷維特或許對自己的能力有絕對的自信。伊登道,而且他的情人路易斯也不在觀眾席中他的白發會很顯眼。顯然,他并不覺得這場比試會關乎到他的生死。 伊登的前一句判斷是對的,后一句則是大錯特錯。 維德和路希安并不是情人。路希安也并不覺得自己會關心維德的生死。 比試開始! 第一場比試結束得猝不及防。幾乎就在昆博起跳的瞬間,他的腦袋便落了下來。維德的動作實在是太快,甚至沒人看見他是怎么出手的。 這出乎意料的結局引發了小小的sao動,但更多人相信只是昆博中看不中用。下一場維特的對手是一名有經驗的拳擊手可他幾乎也是以同樣的速度被打敗的。 然后是下一場、下下場、下下下場每一場的維特都刷新了所有人的看法。前赴后擁地要將籌碼投給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熱切地談論著這個新來到貪婪之城的維特,并哀嘆他的壞運氣貪婪城主或其近衛常來這里觀看武斗,并招募一些強大的武者當作手下??上У氖墙袢账麄兌疾辉趫?。 維特最后一場的對手是一名極為強大的魔族。他在另一所不賭命的武斗場中曾蟬聯兩次冠軍,卻在對手已經求饒的情況下違背規則、活活將對手打死。在看見外表瘦削美貌的維德后,他最初十分輕蔑。直到被維德打斷了十處關節無法站立后,他才趴在地上、屁滾尿流地求饒。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神情像極了那些在不賭命場上被他活活打死的對手們的神情。而維德看著他涕淚橫流的臉,只覺得漠然與惡心。 這不是他想要看見的神情。他想。 他想起自己在密道里與路希安的戰斗,那可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路希安直到最后也沒有求饒過,甚至將他坑進了懺悔室里。 他將刀捅入了魔族的腦子,魔族徹底不能動彈了。 路希安也有向他求饒的時候??伤贾滥嵌际锹废0膊环旁谛纳系?、隨口就能說出的求饒。他說出那些求饒時笑眼盈盈,仿佛已勝券在握。 在敵人的血濺到臉上的瞬間。維德的腦海中又閃過了昨夜夢中的畫面。 路希安在他的身下主動拉開自己的腿,嘴唇顫抖、眼角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