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無處可去，普通人恐怕都知道我是殺人犯。這下真的要去中東了呢?！毕挠徒芴统鍪謾C隨手點開一個網頁，關于［正義的伙伴］的討論層出不窮。

    不是的。

    “對了，悟想做老師的話，那我試試也建個咒術學校？然后悟跳槽過來怎么樣？”

    不是的。

    “嗯，工資的話，你看我行嗎？哈哈，開玩笑的，我會想辦法的?！?/br>
    不是的。

    “我見過伏黑惠了，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呢。要不要再去招生試試呢？”

    不是的。

    “吶，回答我，為什么要用那個粘液狀的咒靈？”五條悟打斷夏油杰描繪的藍圖。他的孤獨，他的期望，完全被說中了，好像從曾經十一年前到現在的十一年前的悲傷都被撫慰。但是，明明杰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啊。他費盡心思想挽回的，不是已經忘記如何開心的夏油杰，而是能和他自然地打一架又和好如初，惹夜蛾老師生氣再敷衍地道歉，無所顧忌地表達喜惡的那個夏油杰。

    五條悟如同凝固在半空一般，連夜風都被他擋在無限之外，僅留下夏油杰。六眼的能力被發揮到極限，他細細剖析這懷中這具軀體的每一絲顫動，試圖找出逞強的痕跡。

    沒有。

    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擅長催眠自己。

    算了。五條悟放棄尋找證據，不需要那些東西，他的靈魂在告知了他懷中之人無以復加的痛苦。

    蕭瑟的風帶起碎發，撫弄著夏油杰削瘦的脖頸。

    這雙手真的有資格去擁抱被害者嗎？五條悟自問。但是如果他松手了，夏油杰會就此墜落。

    夏油杰這才察覺，五條悟的思路并沒有被帶跑，他沉默一陣，還是坦白：“死掉就沒辦法保護悟了，所以很討厭也要做?！?/br>
    “那就不要做了?！蔽鍡l悟雙手顫抖，凝視著夏油杰說道：“如果活著讓你如此痛苦的話?！?/br>
    “我會接住你，不需要那種惡心的東西?！?/br>
    “你的正義，無論是誰都會去救吧。那么，也救救你自己吧?！痹律褡林菑垳喨惶斐傻木旅嫒?，蒼藍色的眼睛如同晶亮的寶石。

    “無論世界如何，我身邊永遠有你的位置?！?/br>
    “所以暫時找不到方向也沒關系?！?/br>
    他閉眼，再睜眼時蒼藍色眼瞳中似乎裝了無垠的晴空，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興致高昂道：“我是個很任性的人?！?/br>
    “我會為你建立喜歡的世界?！?/br>
    “我會為你講笑話讓你開心?！?/br>
    “我會為你兼職做圣誕老人?！?/br>
    “所以完成新秩序之前，我會一直一直欺騙你，只要看到五條悟就會忘記痛苦，我是這么想的?！彼蠓降爻姓J了欺騙，理所當然地要繼續，一如他所謂的任性。

    然后白發青年像搞笑藝人一樣用做作的聲線開口：“嗨嗨～今日份的笑話連載?！闭f完就卡殼了，苦思冥想一陣才講述道：

    “說起來不能被監/禁還有點可惜。杰每天苦兮兮地上課出任務，畢業以后苦兮兮地帶學生出任務，晚上來找我講每天的生活。本來都打算晝伏夜出，等把各種play玩過一遍再想辦法出去的?！?/br>
    “出不去怎么辦？”根本算不上笑話，只是悟對被監/禁未來的想象。五條悟說得太過真情實感，引得夏油杰也跟著設想起這件已不可能發生的事。

    “那就玩兩遍！總有辦法的?！蔽鍡l悟笑嘻嘻地接口：“我超樂觀的，別擔心?！?/br>
    夏油杰忍俊不禁，悟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這是性/sao/擾吧，作為笑話來講出格了些?！?/br>
    五條悟眨眨眼爭辯道：“明天我會好好準備的，肯定不是這種水平！怎么樣，會期待明天嗎？”

    不是高明的笑話。夏油杰笑起來，悶聲答應：“嗯?！?/br>
    五條悟湊近在夏油杰翹起的唇角啄了一下，開心道：“這才對嘛?！?/br>
    遙遠的地方傳來零點的晚鐘聲，新的一天來臨。他們就著朦朧的月色貼近親吻，那是如同宣誓般不帶任何□□意味的儀式，以亙古不變的星幕作為見證。

    鐘聲隱去，五條悟就近在夏油杰耳際用氣音說：“只要杰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輸?！?/br>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夏油杰卻心領神會，想起早被拋之腦后的投票游戲。

    屠村的真兇是他，他打算先去國外躲一陣，按理說投票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五條悟恢復了平日沒個正形的樣子，笑出一口白牙，輕快地說道：“去什么中東，當然是回高專。奪走年輕人的青春不可饒恕，我才不會對杰做這種事?！?/br>
    “昨晚說好的一起通關的吧？我們去找空白兄妹?！?/br>
    毀滅［因果律］的條件達成了。

    第22章

    廢宅的作息通常日夜顛倒，空白被迫參與了一周投票游戲，這點時間還不足以改變他們的生物鐘。通關游戲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游戲之神］表示，當然是開下一局。

    兩個資深游戲宅就近開了網咖包間，幼女半個身體埋進懶人沙發，空捧著游戲手柄落下感動的淚水。終于，不用再像大河劇一樣跪坐了！游戲，才是人類的最終歸宿！

    手機的振動音被懶人沙發的填料擴大，幼女從沙發中艱難地抽出一只手接聽：

    “不是說［游戲之神］和［正義的伙伴］都會出場嗎？”是羽島幽平。外面四處是［正義的伙伴］引發的sao亂，他竟然還能冷靜地和空白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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