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喜歡那個男配?。齑?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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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楚臣子與臣子之間的矛盾,以及他們的性情長處,再把他們各自安排到合適的位置,工作效率比之前能夠加快數倍。 相互配合工作的臣子最好用沒有矛盾且性格互補的,這樣能夠加快效率,但不能用同一派系,因為會加快形成結黨營私。 官員中的派系之分,誰與誰交好誰與誰有惡,誰擅長什么為人稟性如何,秦玨只是看一看他們的奏折,連人都沒見到,便能摸個七八分。 他是個天生的權術高手,最初他只是偶爾提一兩句,女帝也不知為何對他有著莫名的包容,竟然真的按照他所說的意見去調整,大都能收獲卓越成效。 說的多了,他自己也在女帝面前扯掉最后一層偽裝,徹底暴露出來。 春季如期而至,近來時常有雨,細密的雨絲淅淅瀝瀝落在草木瓦楞之上,發出窸窸窣窣的沙沙聲。 宏偉的皇宮殿宇籠罩在朦朧的薄紗里,呼吸間都是充盈的水汽,御書房內一片安然靜謐,只偶爾傳來一兩句細微的交談。 以往需要處理的奏章,提前一個時辰便看完了。 從侍衛轉成貼身侍從之后,秦玨便換了一套衣物,他如今穿著的暗藍色繡四時繁花簇錦的錦袍,制式與宮廷女官相仿,只款式更加英挺。 男人身姿修長高挑,面如冠玉、眉目俊美,腰間束一條寬大的腰帶,將勁瘦的腰身勾勒了出來。 他低眸將散落的奏折一一整理好,姿態從容溫雅,猶如出身世家的公子,不似初見時的卑微。 一身玄衣朝服的女帝單手支頜,狀似隨意出聲道:“玉奴,你原名叫什么?” 第192章 第十二章 男人聞聲抬首,向阿洛看來。 一看見那雙眼睛,他身上方才縈繞的那股子溫雅的氣質頓時消弭無形,他的雙眼太黑太亮,里面蘊藏的情緒也太炙熱,不看眼睛時是個世家公子,一看眼睛立馬就變成一個瘋狂的賭徒。 面對女帝的詢問,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將奏折全部整理好,才一步步走到女帝面前,屈膝跪在她腳邊。 阿洛長眉微挑,保持著面色的平靜,淡淡看著他。 近來他已經很少下跪,畢竟犯錯的少了,也沒必要再像往常那樣時時請罪。 她對秦玨的底細心知肚明,現在倒想看看這個男人會怎么說。若回答得不好,那就需要再好好調教一番。 然而秦玨這次并未讓她失望,他跪在那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真話:“陛下,奴名秦玨?!?/br> 在他隱隱期盼的注視中,她稍稍給了一點反應:“澤西國皇族?” 秦玨頷首道:“奴原是澤西皇太子,被人暗算才送入戰奴營中。奴原本憤恨至極,深覺恥辱,可見過陛下之后,奴才發現,奴來到這里不是落難,而是上天的恩賜?!?/br> 他語氣真誠,神情也十足認真,說的仿佛全是肺腑之言。 秦玨深知要想獲得什么,就必須付出點什么,他要令女帝另眼相看,就不能欺騙她。不然有朝一日,以女帝的脾性,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很好。 他從來就是個賭徒,就像此時此刻,將自己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女帝面前。 想要換取的,是女帝的信任。 秦玨將自己的經歷和盤托出,包括自己對澤西皇室的厭惡,和他幼年遭遇的種種。他的確沒有絲毫隱瞞,赤裸裸地把自己剖開,讓她看到他的所有。 阿洛是有些意外的,事實上,她并不能真的洞察人心,所以對于秦玨的心態變化,她只能感知個大概。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真的告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過反應過來后,她又不得不感嘆,秦玨骨子里的那份扭曲執著。女主對他只是一次救助,他就能一直銘記于心,回報百倍千倍。 他想要的東西,大概只要得不到,就會一直追逐著不放手。 想通這一關節后,阿洛便知道后面該如何對待他了。在秦玨講述他的身世期間,她始終維持冷靜,沒什么多余的情緒。 不過本來這些她也早就知道,不需要裝樣子。 發覺女帝神情平淡,沒有意外也沒有被騙的憤怒,秦玨卻并未感到多高興。哪怕看女帝的態度,應該不會追究他的隱瞞,他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可這也恰恰證明,女帝對他的過去與身份并不在意。 只有在意,才會生出情緒。 而她不在意他,問他應該也只是好奇罷了。 秦玨心底涌現出難以抑制的失落,然而這失落也只出現短短片刻,另一股更強烈的情緒升騰了上來。 他不會放棄,要是這么簡單就被承認,又有什么意思呢? 就像澤西皇宮那些人,從小到大那么多機會,就沒一次能殺死他,說他們沒用都是抬舉了他們。 秦玨停下講述,等待著女帝的宣判。 “知道了?!鼻謇涞脑捳Z聲沒有起伏,無波無瀾傳入耳內,“雖有欺瞞,但也情有可原,恕你無罪?!?/br> 秦玨垂頭,幽深黑眸藏在陰影里,低低應道:“是,陛下?!?/br> 女帝突然又說:“你既身為皇太子,若孤給你一個機會,令你回澤西國,你還想不想回去?” 秦玨不知道女帝這話是在試探他的忠誠,還是僅僅一句沒有意義的詢問,他總是弄不清楚她的心思。 “奴想?!弊罱K,他選擇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澤西皇太子之位對他而言不重要,哪怕是皇位都不重要,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東西。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想要復仇。 他從來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而是睚眥必報的人物。 女帝:“舍不下皇太子之位?” 秦玨搖頭道:“不,陛下。我永遠是您的玉奴,奴只是想要算一算從前的舊賬罷了?!?/br> 女帝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罕見露出一個微笑來,她看向他的目光第一次變得鄭重,沉聲說:“既如此,孤便允你回澤西,你該知道孤是怎么意思?” 秦玨定定凝視她,女帝卻轉過臉去,看向窗外被雨水打濕的綠葉,側臉在明亮的天光下顯得無比遙遠。 “去吧,孤等你回來的那天,希望你能令孤滿意?!?/br> 秦玨當然明白,以他的心智,瞬間就讀懂她的意圖。 這些天二人時常商談國策,就像女帝了解了秦玨,秦玨也在逐步了解女帝。他知道她意在天下,知道她的雄圖大志,知道她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出眾。 越了解,便越移不開目光。 宛如被火焰吸引的飛蛾,就算被灼燒殆盡,也會義無反顧地撲進去。 大興在西北,已經打下半個天下,西北原本有三個國家,如今全都被囊括在大興版圖中。 南邊地域遼闊,國家較多,加澤西一起有八個,澤西就是橫亙在南北之間的關鍵。 要想統領整個天下,澤西第一個就要被滅。只有破開澤西這個關口,才能輪到下面的南方諸國。 秦玨其實一直很奇怪,為什么當初女帝打澤西一半就退了,沒有一鼓作氣占領澤西? 這與她一貫的作風不符,后來進宮之后,他才隱約猜測,女帝大概是想徐徐圖之,又聽聞宮中康寧公主舊疾復發,才選擇暫時休養生息。 她不是不想攻占澤西,只是讓它再茍延殘喘一會罷了。 * 女帝令秦玨回澤西,這事沒人知曉,一如他們之間的關系。 自從表白心跡那日短暫的親密接觸之后,女帝再未給予過秦玨任何超過主仆之間的回應,這不禁令他患得患失,惴惴難安。 向來在人際關系間自信的秦玨,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不得不說真是風水輪流轉。 女帝沒有下達具體命令,秦玨打算等到天晴那日便離開。 春日雨水豐沛,但大都不會持續太久,往往落個一兩天就停歇了。他給自己的時間很緊,因為他心知肚明,留在這里并無多大用處,早日前往澤西,才能早日回歸。 側耳聽著窗外沙沙如蠶食桑葉的雨聲,留在大興的最后一夜,秦玨輾轉難眠。 秦玨是貼身侍從,他的居所已經從宮外轉移到宮內,夜間女帝睡在寢宮內殿之中,他便會隨侍在外殿。 一般宮女都會在這里歇息,秦玨是男子,特意收拾出一個獨立的房間給他住。 即便同在一個宮殿,但實際上他并非真的貼身服侍她,給女帝穿衣梳頭洗漱都是宮女的活計。 女帝睡眠時不喜身邊有人近身,這樣會讓她無法安睡,所以到了夜間,內殿中便只剩女帝一人。 最后一位退出內殿的宮女被叫住,女帝向她低聲吩咐了句什么,宮女不禁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后接過什么離開了。 秦玨聽見有人輕輕敲門,他心中一跳,某種預感讓他迅速下床開門。 門外站著女帝的貼身宮女,面對秦玨期待的目光,宮女向他伸出手道:“這是陛下令我交給你的東西?!?/br> 那東西被絲帕包裹著,看不清是何物,秦玨心跳加速,努力抿唇,克制著表情,好讓自己看起來與往常一樣從容。 然而他接過東西的速度,還是暴露出他內心的急切。 宮女送完東西便離開了,秦玨捏著絲帕回屋,這時候他又變得沒那么急迫了,他沒有立即打開它,而是從手中的觸感和重量來猜測。 若是猜中了,便會給他一種驚喜感。 絲帕單薄,雖然不透光,還是能感受到里面大概是飾品之類的東西,沉甸甸的,一股金屬的冰涼。 秦玨慢慢將絲帕掀開,下一瞬,他瞪大了眼。 他猜想的沒錯,里面包裹的的確是飾品,是一條銀色項鏈。項鏈被打造成頭尾銜接的鎖鏈,細小的銀環節節相扣,最下面掛著一個玉牌,雕刻著一個洛字。 他并非第一次見這個,踏雪的脖子上,也掛著一個同類型放大版的鏈子,那是踏雪的頸牌。 這牌子類似于一種標記,代表著女帝的所有物。 她的……所有物嗎? 秦玨心口鼓動,他全身血液都因為這個猜想而燃燒,漆黑的雙眼變得無比明亮。 漆黑深沉的夜里,他躺在床上,將銀鏈掛在頸上,玉牌緊貼著胸口,很快就被體溫烘得溫熱。 原本還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的心,不知不覺變得安穩下來,伴隨著屋外的風雨,陷入了安寧的睡夢中。 秦玨走的那天,春日暖陽正好。 他沒有去向女帝辭行,簡單收拾好行囊,便獨自出宮離開了。 另一邊御書房內,阿洛例行翻看著奏折,看著看著便走了神,直到被旁邊人喚醒:“jiejie,你要舍不得,就不要讓他走嘛!” 康寧是唯二知道秦玨離開的人,她常來這邊纏阿洛,對jiejie和秦玨的關系略知一二。 阿洛搖搖頭:“并非舍不得?!?/br> 秦玨在劇情里受夠了苦再回去,那些苦難也相應磨煉了他,因此他才能成功復仇。 現在他沒吃多少苦,雖然阿洛一直在暗處培養他,還特意安排人教導他武藝,這段時間也給奏折讓他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