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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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單手把著方向盤,捏了捏他的手,回去以后送你個戒指。 別,不愛戴那個,容易弄臟。 畫畫經常得用到顏料,不穿圍裙的話顏料還會弄到身上,更別說手上了。 孫兆樂很少在手上帶飾品,頂多就是把發圈繞在手腕上。當然,大部分時間發圈還是放在兜里,所以他的手經常就干干凈凈,空空蕩蕩的。 很素凈。 秦野說:那我一個人戴,你不愛戴就放著吃灰。 孫兆樂懶得和他理論了,反正秦野每次做這種決定都不是和他商量,而是通知他。 大不了以后不方便戴手上,就套個鏈子掛脖子上。 車內氣氛靜悄悄,空調吹出的涼風盤旋在指尖。孫兆樂心神不寧,這一刻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在微信上提前和兩位女士說過,今天會回來看她們一趟。 他們家住的是獨幢的小二層樓,房子外圍圍著一圈白色的籬笆,環著門前的花,這些花都出自柳瑾女士之手。 平時被精心養護著,在孫兆樂離開家里去讀大學的這幾年,這些花花草草地位迅速上升。 在柳老師這看不出區差別,但在孫老師這,比起兒子,她明顯更愛護這些花。 毫無家庭地位的孫兆樂沒有家里鑰匙,只能敲門。 一分鐘后,門緩緩打開,露出孫唐女士不爽的臉來。 回來了?孫母硬邦邦地說,然后極其不和善的眼神緩緩移到兒子身后的人身上,瞬間就變成了死魚眼。 秦野 趁著兩位老師忙活的空檔,孫兆樂偷偷問秦野:為什么孫老師見到你這么激動? 孫老師這人似乎天生少了幾根面部神經,孫兆樂就沒見她有過這么豐富的表情,剛才那個死魚眼真是,非常傳神了。 因為我數學好,她喜歡好學生。秦野大言不慚,為什么你要叫老師? 為了區別,叫得方便。 家里兩個媽,叫媽不方便,孫兆樂就直接喊老師了。雖然大部分情況下,會應他的只有柳瑾女士。 你們倆為什么一起回家?孫老師把兩個水杯重重放在他們身前,在他們對面坐下,打算開始興師問罪。 老一輩都比較難接受這個事情,更別說他們兩個當了幾十年正經老師的,可能想都沒往那個方向想過。 出發之前秦野已經多次措辭,想要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訴二老這個消息,畢竟自家兒子被自己學生拱了不太是常事。 在敲門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被接受,或者更大的可能,是不被接受的心理準備。 他正要開口,就聽孫兆樂棒槌似的說:談戀愛,帶回來見家長啊。 同樣也有點棒槌屬性的孫老師,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么罵他。 你就這么把他帶回來了?! 對啊。孫兆樂說,難道還要八臺大轎帶回來嗎? 孫老師當老師和學生斗智斗勇這么多年,什么奇形怪狀的學生都能罵回去,就是沒和人辯論過八抬大轎的事,此刻只能瞪著眼睛啞口無言。 現在討論的是八抬大轎的問題嗎?難道不是他們倆突然變彎的事兒嗎? 來吃西瓜,你們一路過來也辛苦了。柳瑾女士放下西瓜拖盤,在孫老師身側坐下,和善地問:你們在談戀愛? 她的樣貌沒有很大改變,還是和秦野記憶里一樣溫柔慈祥,好像什么事都無法惹怒她似的。 秦野說:嗯,是我主動的。 噢哦,這樣啊。柳老師笑笑,你們挺有緣分的,樂樂小時候就愛跟著你玩,每次到一中,作業也不愿意寫了。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你們又遇見了。 教書十幾年,秦野是他們碰到過的學生中印象最深的那一批,他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卻在最好的年紀墜落。 秦家封鎖了所有消息,但仍攔不住人們私底下八卦。老師學生們嘴上不說,心里都有數。他為什么突然被轉學了?為什么同班同學被強制送出國了? 小道消息是永遠封不住的。 只是沒想到這孩子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這里。 Omega天生多愁善感,柳老師不由感慨地問:見過你家里人了嗎? 秦野說:見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兩位都是老師,喜好安靜的原因,孫兆樂家里非常寧靜,幾乎沒有其他瑣碎的聲音。 只有一點點清脆悅耳的鳥鳴。 沒有風大的房子里,悶得有些讓人窒息。秦野聽見自己不尋常的心跳聲。 見過了也好,你在外面吃了這么多年的苦,也是該放下了。柳老師說,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和樂樂在一起。 孫老師:想到了肯定打斷腿。 柳老師一頓,沒理睬自家Alpha,繼續說:不過我們也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你們都是成年人了,這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孫老師:哼,逆子。 柳老師:接受這件事也需要一點時間。我想先問問你們,能對彼此負責嗎?兩個Alpha一起生活并不簡單,你們想好以后要怎么走嗎? 孫老師:沒想好就趁早分。 柳老師柳眉倒豎:你在跟我講相聲嗎? 孫老師一噎,從善如流閉嘴了。 孫兆樂見怪不怪。 孫老師的口才和強大邏輯只在面對數學題時才會出現,在生活里,比他還爛。 秦野說:老師放心,我和樂樂一直相處得很好,我會照顧好他的。 孫兆樂:媽,別整這么煽情,我倆真挺好的,契合度有94。 94?Alpha之間也有契合度?柳老師驚奇地問。 一般是沒有,但這中間事情有點復雜,總之就死是我們倆體質特殊。趕明兒你們倆也去測測,說不定還沒我們高。 孫老師:絕對不可能!我們立馬就去測! 一次驚心動魄的出柜就這么劃下了句號,想象中的狂風暴雨沒有到來,秦野有一絲不真實感。 孫兆樂說:你把我家想的太復雜了,孫老師看著兇,但是她比較單細胞。柳老師溫柔一點,其實她才是更有原則的人,但咱們的事又不是原則性的問題。 我知道。秦野說。 高中時,同學們敢跟孫老師扯皮,布置多少數學作業也敢討價還價。但沒人會和柳老師這樣鬧,她身上自帶一種溫柔的嚴厲,無論說什么都讓人無法反抗。 但他們都很開明,是秦野理想中的那種模范老師。 也許他后來選擇當老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們。 我就是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 還行吧。孫兆樂想了想說。 秦野側頭,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他們倆的假都用完了,一個要回去上課,另一個要回去上班,因此沒在繁川久留,第二天就啟程回了關市。 兩位老師和他們一起出門,只不過他們要上高速路,兩位老師要去匹配所做契合度檢測。 孫兆樂的好勝心應該就是從孫老師那兒繼承來的吧。 因為四人以前的緣分,這次見家長并不完全叫見家長,總之氣氛還挺不倫不類的。 孫兆樂就挺喜歡孫老師十分想問秦野為什么稿子搞到自己家來,但又因為惜才不舍得對他惡言相向的樣子。 返校之后,孫兆樂比前段時間更忙了,他這段時間離開去參加比賽,對堆積下來的事務都等著他批復。 加上秦野帶的畢業班即將面臨高考,孫兆樂就是有心想和秦野親密,也找不到時間和機會了。 等兩人都有空閑能喘口氣兒的時候,就是D大的藝術節了。 藝術節當天,D大全天對外開放。他們挑的黃昏時候來的,咸蛋黃色的落日正緩慢向地平線爬去。 橙黃帶著暖意的光落在人景上時,都帶著油畫的漂亮質感。 D大的王牌專業是繪畫專業,藝術節上展位最大的也是畫廊。今年畫廊不僅收集了校內師生的作品,還接受了一些工作室的友情投稿。 展示廳征用的就是學校里展覽專用的畫廊,一條長長彎曲的走廊,兩邊雪白墻壁上掛間隔相等地掛著畫作。 黃昏人少,稀稀拉拉的人群低聲討論著,慢吞吞地前進。 秦野作為一個百分百的理科男,一點都欣賞不來這些畫作,在他眼里這些畫各有風格,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點是都非常好看。 他見孫兆樂看的認真,也就不出聲打擾。他們倆最近都太忙了,幾乎沒有這樣在外面靜靜閑逛的時間。 直到他看見了孫兆樂署名的一幅畫。 深藍色潑墨般的夜色一般鋪在整張畫布上,整張畫上部分顏色偏淺,下部分較深,夜色翻涌,像是暴風雨夜難以停息的海浪。 秦野第一感覺就是是水天相接,但底部的深藍里又點綴著點點熒光,如棉絮飛揚,在茫茫夜色里漂泊。 他想起兩人認識沒多久時的一個雨天。 他去接孫兆樂,孫兆樂一身黑色衛衣渾身濕透,頭發黏在蒼白的臉上。那么灰白的雨天,被他一雙綠眸點亮。 如果有機會讓時光倒流,他會回到孫兆樂迷茫得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畫畫這條路時,肯定地告訴他,適合。 對他來說,孫兆樂就是藝術本身。 讓人心愛,讓人憂郁。 他謹慎地提出疑問:是不是掛反了? 孫兆樂:倒也沒有。 其實他上交了兩幅畫,另一幅畫他用了相機里的照片作為模板,那張比較寫實。這張則是完全的抽象派,讓人不知道畫了什么。 一個人畫畫的時候煽情一下就罷了,讓他當面把這種私密的情話說出來,做不到。 因此秦野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他時,孫兆樂直接了當地說:你不懂。 可以說是直男到家了。 秦野抿唇,往畫下方的信息簡介臺走去。 畫者還是個學生,沒有多少生平簡歷。簡單介紹了這幅畫叫《夜色》,還有一句話。 我的心如天穹反轉,眾星墜落于你的海洋。 秦野看明白了,打趣道:跟我有關? 跟我表白???秦野笑了笑:我也愛你。 嘖。理科男真煩。 舅舅,樂樂,你倆干啥呢? 方斂感覺自己最近真的很倒霉。 先是得知自己的男朋友和董夏寧的女朋友是兄妹,莫名其妙和那個可惡的女人扯上了關系。 提醒姐簡一讓他meimei注意那個花心女人時,被男友說是挑撥離間,還被說矯情! 方斂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會從簡一嘴里出來。 今天他畫完稿子來藝術節逛逛,沒想到就碰上了自己舅舅和自己的好兄弟。 聽聽他舅舅剛才說了什么話! 平時在他面前這么冰山臉的人,竟然會講這種sao話! 看他好兄弟的表情也sao里sao氣的,他很難不得出結論他的舅舅拱了他的好兄弟。 方斂對他們倆沒有任何意見,對他們倆在一起也沒有任何意見。他只是覺得這倆人根本不給他一點反應時間和心理準備,就這么□□裸的把事實擺在他面前,這種行為實在很禽獸。 這種感受大概像他的一個好朋友,和另一個好朋友,在他的介紹之下,成為了最好的朋友,把他排棄在外了。 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即使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方斂還是顫抖地問出那句:你們在干嘛? 孫兆樂和秦野雙雙沉默。 面對舅舅和好兄弟的啞口無言,他走近兩步又問:樂樂你不是說,和我舅舅沒可能嗎? 秦野看向孫兆樂,孫兆樂有些尷尬,在鬧別扭吧。 方斂現在確實是挺別扭的,身份和心態的轉變過于猝不及防。他不知道該叫自己的舅舅好兄弟,還是得用敬稱叫自己的好兄弟。 秦野見狀主動離開,留出空間給他們倆私聊。 他一離開方斂就輕松許多,忙問:樂樂,你們倆真在一起了? 孫兆樂點頭:是啊。 那我以后要怎么叫你? 這個問題挺深奧的。 直接關系到旁人眼里他和秦野的上下位置。 孫兆樂大言不慚地說:秦野不喜歡那種叫法,原來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方斂瞬間瞪大了眼,顯然是沒想到事實與他想的相反,好吧,這樣也不是沒可能,讓我消化消化。 孫兆樂敷衍道:加油哦! 夏天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藝術節結束之后,學生會許多老人卸任,大量職位被空出來,大二的同學們開始準備競選自己心儀的職位,這時離高考還有兩周。 兩三個月后將會有一批新鮮血液流進D大,這些新鮮血液會沖淡前輩們的痕跡,給這個地方增添更多的故事與傳奇。 一年后,現在還是大三的學生們會從這所學校畢業。年輕的孫兆樂初入社會,簽在一家默默無聞的工作室之下。 那時的他尚且不知他參與設計的游戲將在某一天爆紅,他的名字會隨著許多令人驚嘆的精致人物一起出現。 他會明白,現在他碰到的所謂瓶頸將跟隨他一輩子,他很少有機會對自己畫的東西感到滿意。但他會不聽停學習,不停進步,一直朝前走,永遠不停歇。 而彼時的孫兆樂剛剛踏往新路杯最后一場線下賽。 秦:又要收手機? 破畫畫的收廢銅爛鐵還養薄荷草:別說了,我快煩死了。 秦野那邊反復正在輸入中,老半天沒回消息,孫兆樂在自己的表情庫里翻翻撿撿,發了個表情包給他。 幾乎同時,秦野的消息回過來了。 秦:成天生悶氣對身體不好,放寬心。 破畫畫的收廢銅爛鐵還養薄荷草:[想你想你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