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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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時刻,幸好剛才沒說實話。 孫兆樂維持著臉上的鎮定表情轉身:你怎么現在就出來了? 他的目光投向幾步之外的秦野,秦野今天難得沒有穿規規矩矩的襯衫,選了件隨性的T恤,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如果沒有那副傻不拉幾的眼鏡,這一身至少會讓他年輕十歲。 秦野似乎聽見他內心吐槽似的,取下眼鏡收到包里,抬眼時環境昏暗,唯有兩彎透亮的淺色眸光。孫兆樂的心突然砰砰躍動了起來,他恍恍惚惚地想,甜蜜甜蜜,原來甜就甜在見到他的一瞬間。 第33章 這是孫兆樂第一次見秦野穿這種風格的衣服。 今天有早課,他又起晚了,秦野還沒吃完早飯,他就急匆匆地出門了,沒看到秦野打扮自己的環節,不然他肯定會自覺沐浴焚香準備約會。 孫兆樂慶忽然一陣慶幸,幸好有人提醒,否則就他這個追人功夫,秦野恐怕越跑越遠。 秦野說:你說你到了。 所以就提早出來了 如果換一下位置,他應該會讓秦野就這么等著吧。孫兆樂感覺臉頰莫名有些發燙,默默驚嘆一會,一個不慎把內心活動說出口了:你好會啊。 秦野和他一起走上小道,似乎沒聽清,疑惑地嗯了一聲。 孫兆樂嘴上隨便糊弄了過去,心里一點一點亮堂起來。 秦野是那種做什么事都很認真的人,為了去看唱歌比賽,從夜自修早退,他的反應其實也表明了他對他有點意思吧? 至少不是毫無觸動的。 至少已經可以影響他的生活了。 孫兆樂的心情微微漂浮起來。 他們到比賽現場的時候賽程已經過半了,現場人多得超出孫兆樂的預想。原本整齊擺好的塑料椅子亂成一團,他向負責人要的票完全失去作用。 臺上正唱著一首很嗨的粵語歌,在場觀眾沒幾個坐著的,cao場上跟蹦迪舞廳一樣,全是試圖甩掉腦袋的男男女女。 這不是他想要的約會場合。 孫兆樂想象的那種,是臺上唱著舒緩悅耳的情歌,臺下他和秦野含情脈脈地對視?,F在這個情況,他們能不被人從場地擠出去,不被人踩著,都算好的了。 秦野!孫兆樂大喊,咱們換個地吧! 音響的震動通過腳下土地傳來,震耳欲聾的樂聲遮住了他的呼喊,秦野只聽見了個尾音,側頭去問:你說什么? 他湊得太近了,吐息都灑在孫兆樂的耳根,一股來自Alpha的壓迫感自后籠罩住他。孫兆樂什么都聽不見,腦袋里嗡的一聲,滿心滿眼都是:他撩我他撩我他撩我! 秦野見他沒反應,輕輕拍了下他后腦,問:傻了? 孫兆樂眼前的大字于是變成了:他明知故問他明知故問他明知故問! 他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不確定對方心意時千方百計想搞事,現在知道了反而乖得一匹。 他突然那么反常,秦野當然不會察覺不到。他思索了一下,掌心貼上孫兆樂小臂,把他拉到cao場稍微僻靜一點的角落里,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沒事沒想到會這么亂,你不嫌吵嗎?孫兆樂遲疑了兩秒說。 秦野靠到場邊鐵網上,散漫地偏頭望了眼熱鬧興奮的人群,不吵,你不許唱歌比賽有聲音? 我哪有這么說,主要是怕你不適應,孫兆樂裝乖裝不了多久,嘴皮子又癢癢了,秦老師闊別校園這么多年,適不適應這么刺激的場合??? 秦野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 孫兆樂自己笑了一會,拉著秦野回到人群中。他們說話的功夫,舞臺上已經從粵語歌切換到一首很有名的英文情歌,臺下觀眾們輕輕跟著哼。 和孫兆樂想象中的約會場景幾乎一模一樣,然而他卻有些不安,那種酥癢躁動的感覺從心底一點點翻涌上來,讓人手腳和嘴巴都閑得慌,想要做點什么。 孫兆樂從沒這么清楚意識到自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蠢蠢欲動的心思轟然砸下,把他砸了個頭暈目眩,讓他在短暫的人生中頭一回有了恍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有自信秦野將來有一天會喜歡自己是一回事,秦野真的喜歡他又是另一回事。前者是一切還有待努力,后者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只等有一天有人來揭開這層紗布。 誰來揭開呢?什么時候揭開呢? 這些想法都讓孫兆樂緊張起來。 他的心怦怦跳,過度用力帶來些許疼痛。他在這個初春的夜晚猛然明白,原來愛情是真的會讓人疼痛的。那種感情不需要太多贅語和修飾,光一想到就令人喘不過氣了。 孫兆樂被這種帶來奇妙窒息感的東西攫住了,愣愣地發呆。 孫兆樂?臺上的聲音隨著話筒電流一般沙沙地傳播開來,各位讓一讓,那個人是不是我的好兄弟樂樂? 人群頓時sao動起來。 孫兆樂剛才沉思著沒注意臺上的情況,不明白怎么就突然cue到他。他掃了兩眼。和臺上蹦蹦跳跳的男生對視了一下。 孫兆樂果然是你,來來來,上來一起唱歌! | 他給了對方一個迷惑的眼神,這位大兄弟,我們認識嗎? 因為學生會工作經常要和各個團體組織打交道,孫兆樂和很多人打過照面,大部分都是見過就忘,比如眼前這位大兄弟,孫兆樂一點都想不起來和他有過什么交集。 孫兆樂仍在茫然和猶豫中,那人直接從臺子上跳下來把他拉上臺。 各位兄弟姐妹,看看我們大帥哥,今天我和他給大家一起唱首歌,好不好??? 難得有調侃孫兆樂的機會,底下各個都在起哄,還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也跟著起哄。 秦野靠著一身與大學生格格不入的氣勢,在喧鬧的人群中辟出一片不被打擾的清靜地帶。他的目光靜靜追隨著孫兆樂,看他的表情從懵逼到不爽,再到無語,然后便見他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轉身和舞臺側面的人說了兩句,拿了把吉他上來。 他抱著吉他在立麥前坐下,另一個拉他上去的男生報幕:一首《觸電》送給你們。 十佳歌手比賽跟演唱會似的,臺下觀眾立馬捧場尖叫了一段。 在逐漸輕聲的尖叫中,輕快活潑的前奏開始流淌。 從他們僅有的幾次聊天中,秦野知道他小時候上過很多興趣班,不過在孫兆樂嘴里,這些樂器他玩不過三天就扔了。他不像自謙的人,秦野當時聽了也就信了,現在聽他的現場雖然他也聽不出其中技巧,但單從流暢度來說,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見他確實小瞧了自己。 孫兆樂垂著眸傾身湊向麥架。 但請你不要太快揭開還沉默的情話,先讓我多著急一下再終于等到解答 人群在他開口時翻涌,像燒開的水翻起白色的浪,口哨聲一波接著一波。 孫兆樂說得對,闊別校園這么多年,他再回到這樣喧鬧年輕的場合挺不適應的,年輕人不會像他這樣滿腹心事,看什么都像懷念,導致他的格格不入。 他倒不是懷念大學時光,那段時間沒什么可回顧的,相反稱得上是他人生中最渾渾噩噩的時間。 二十出頭的年紀,彷徨與自負并肩,少年秦野幾乎將孤僻和獨來獨往發揮到極致。 大一一年下來,同班同學談上了戀愛,秦野還沒加入班級群。同寢室友的名字埋在心底,卻一次都沒叫過。如果不是他成績常年霸占班級第一和年級第一,班里恐怕沒幾個人會對他有印象。 那時的秦野滿心都是無法被世界理解的憤懣和無法理解世界的茫然,躲在自己的舒適區里怨天尤人,根本不在意和別人相處。 秦野視線輕輕落在孫兆樂身上,他身上這套衣服和早晨出門時不一樣,顯然是白天什么時候回家換過了。 秦野印象中孫兆樂很少穿白襯衫,耀眼的光線勾勒出隱約的少年的輪廓,鋒利的下頷線,平穩堅實的肩線和柔韌腰線,襯得他整個人有種泛光的天真清俊。 這樣恣意的時光要追溯到更久之前,久得秦野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開口跪啊,孫兆樂這么會唱歌的嗎? 我總算能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受歡迎了,會彈吉他的男生太帥了??! 哈哈哈可惜太晚了,他有主了,說不定他對象就在臺下某個角落。 嗯?真的?什么時候的事? 你們別說出去啊,我聽我學生會的朋友說的,說孫兆樂會帶他對象來看比賽,再聯想一下這首歌的歌詞酸臭的戀愛味! 哇我以為他這種性格的談戀愛也會是一副拽樣酸了酸了。 秦野從臺上收回視線,明滅眸光落在某一處。 孫兆樂這樣的男孩子很容易讓人心生感慨,他身上具備所有年輕人都有的沖動與不成熟,熱血與細膩,足以鑿開冰河,捧出一個鮮活guntang、燦爛得令人想要流淚的夏天。 熱烈得很容易讓人聯想,如果當年的他 沒有那么沖動、那么不成熟,沒有那份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所謂的勇氣,他這輩子也許可以換種過法。 一首歌畢,孫兆樂丟下吉他下臺。秦野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將近十點,這么鬧了一會已經快十一點了,兩人在去留問題上達成一致,決定去美食街吃夜宵。 心思都不在現場的兩人自然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方斂朝這邊望了望,簡一挽著他的手問:看什么呢? 方斂猶豫了一下,搖頭說沒事。 怎么突然來吃炸雞?孫兆樂跟在秦野身后,進了一家裝潢簡約的炸雞店。 不是你說想吃? 我什么時候孫兆樂說到一半一噎,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的確報過菜名,立馬改口夸道:不愧是溫柔貼心秦老師。 走在他前面的秦野腳步微微一頓,孫兆樂正要反省自己哪惹他不高興了,就見一個男人正面迎上來,張開雙臂要和秦野擁抱。 孫兆樂歪了歪頭,不出意料看見秦野嫌棄地推開來人。 秦老師你有沒有心,我們多久沒見面了你竟然這么冷淡!拋妻棄子也不過如此! 他一開口孫兆樂就猜到他是誰了,會用這個腔調說話的只有上回秦野叫來一起打游戲的人。 秦野警告道:莊皓,丟不丟人。 不丟人,不丟人。莊皓笑嘻嘻地拉著他,一偏頭看到他身后的孫兆樂,咦,你是樂樂?我們一起打過游戲的對吧?巧了巧了,都是熟人,來一起拼桌。 和莊皓一起的還有一個男生,見他們三個過去,立馬放下手里在啃的雞腿,一邊擦嘴一邊瞪了莊皓一眼,站起來說:葉原,你們好。 莊皓拍了拍他肩,介紹了一圈:葉原,我工作室的小傲嬌。這是秦野,我朋友。這是樂樂,秦野家的小朋友。 如此不走心的介紹,孫兆樂沒來得及說什么,葉原就先給了莊皓一腳:誰他媽是傲嬌?誰?! 靠,遲早有一天被你踹瘸了,有你這么對老板的嗎? 葉原送了他一個白眼,抱胸在位置上坐下。 他倆拌了嘴,孫兆樂就不好再提起小朋友的話題。 一頓炸雞啤酒下來,眾人喝得微醺,孫兆樂知道莊皓開了家工作室,他和葉原都是程序員,不過不知道具體是哪個領域的。每次他們差不多要深入交流時,葉原就會開始吐槽莊皓打游戲是菜雞,不知不覺就轉移到其他話題了。 三番四次如此,孫兆樂猜測是因為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討論,中場休息看莊皓似乎一臉憋得難受。借故去廁所給他們留了空間。 秦野喝了酒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等孫兆樂的背影在拐角消失時朝莊皓抬了下下巴,你想說什么? 莊皓雙臂擱在桌子上,身體向前傾,壓低聲音說:靠,上回打游戲的時候我就想和你說了,結果你把我踢了就給氣忘了。 秦野不爽地瞄了他一眼,莊皓想在孫兆樂回來前嘮完,趕緊進入正題:你家這個小朋友不得了啊,我工作室不是要招原畫師,給他發了邀請函,發完一打聽,好多公司都想要他??! 秦野沉默兩秒:他拒絕你了? 當然啊,我這小廟小傲嬌肯來就夠不對勁了,再來一尊大神就有點詭異了。莊皓說,不過他好像誰家的都沒接,你家小朋友挺有想法的啊,他是不是想自己單干?這年頭單干挺難的,需要幫忙和兄弟說一聲。 葉原:你特么死活不改口了是吧? 莊皓一通客套話說完,半真半假地感嘆道:要是早知道你倆認識,我就通過你邀請他了,說不定還有成功的幾率。 秦野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莊皓大喊:你這就護短上了?我肯定開玩笑的啊,人家都拒絕我了,也沒這個如果對不對?你這個負心漢! 如果放在幾天前,秦野可能不會有這方面的顧慮,但看最近孫兆樂的表現,單從他約他出來小瘋子似的那種勁兒,秦野就又不確定了。 萬一孫兆樂真會為了他委屈自己呢? 即使這樣的可能性很小,秦野也不敢去賭。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了解孫兆樂,就像明白從前的自己。 第34章 秦野問:你還缺原畫師? 缺??!上個月找的那個前兩天也跑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浮躁還玻璃心,說兩句都不行,在網上繼續找找吧。莊皓抱怨了幾句,所以說,你家小朋友到底怎么想的?原畫師現在多吃香啊,油畫這專業不好找工作,他想讀研嗎? 秦野沉默。 莊皓等了一會沒等來答案,一看這哥的臉色,反應過來后又幸災樂禍又疑惑問:他沒和你說過?不是,你倆到底什么關系???不是那啥啥??? 他倆平時不怎么聊天,但秦野周邊發生的事他大致還是了解的。比如上回秦野和他說外甥要從家里搬出去,他明顯很高興能一個人待著,結果沒幾天這人就接納了新朋友,還是沒一點關系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