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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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兆樂忖了忖,突然想起來之前抓拍的幾張秦野。他有段時間沒碰單反,忘記相機里還存著幾張秦野的照片了。 他當時連拍了好幾張,篩來篩去,也就一兩張還能看得過去,孫兆樂默默把給秦野畫張畫放進了自己的list里。 原本以為回家除了睡覺就是無所事事的,有了這個小插曲,孫兆樂一心都放在秦野什么時候回家上了。 秦野回來的時候,孫兆樂正盤在沙發上看電視,貓貼在他大腿邊撒嬌。 你回來了。 秦野嗯了聲。他低頭換鞋時,孫兆樂瞄了瞄他,發現他的臉色并不好看。 孫兆樂說:我們今晚出去吃吧。 吃膩了?秦野換好鞋往里走,把公文包放在茶幾上,脫下了外套。這兩天氣溫升高了一點,他不穿大衣,改穿薄風衣了。 沒有,今天不是他話沒說完,就見秦野視線觸及餐桌上的蛋糕和水果時瞬間變了臉色。 孫兆樂那一秒涌起了十分的不好的預感。 他來不及說點什么,秦野已經大步來到餐桌邊,拎起那兩袋東西丟到了門外。 甩門聲在空曠樓道里砸出的回音久久不散,秦野緊抿著唇,表情緊繃著,風雨欲來。 第25章 氣氛急轉直下。 孫兆樂呆了。 秦野怎么會是這種反應。 然后他很快想到白天女人那種怪異的表現,他以為是他表現得他兇狠,女人才說話結結巴巴的,沒想到里面竟然另有隱情。 他結巴了一下,不是,你 別自作主張替我亂收東西,再有下次,就滾出去。 秦野全身氣息崩得很緊,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高壓狀態下。他盯著孫兆樂的眼睛不再平淡溫和,淡色的眸子里掀起了狂風驟雨,讓人如墜冰窖。 孫兆樂心頭無名火起,立馬炸了:你沖我發什么火?那個女人拿給你的東西。我想給你過個生日有什么錯? 這里面仿佛觸及很多深刻往事,秦野不愿意多說,冷冷道:再有下次,你也給我滾出去。他不再看孫兆樂的反應,回了房間。 孫兆樂瞪著他離開的方向,感到一陣胸悶氣短,無端想要大口喘氣,好像室內空氣已經完全不夠呼吸了似的。秦野的眼睛像天山寒雪,他今天才有切實的體會。 艸! 孫兆樂氣急敗壞地踹了下茶幾腳,一肚子火。 秦野和那個女人有過節,他應該去找那個女人,和他有什么關系?他就是個毫不知情的收貨人,憑什么把事情都賴在他身上?! 秦野一進來就知道這些東西是誰買的,他早就知道今天會有人給他送東西,早上出門的時候怎么不提前跟他囑咐?多說一句就虧了五百萬是不是?! 孫兆樂氣死了。 虧他還想著給秦野過生日,誰給他過誰是狗! 秦野本人都不在乎,他在這幻想個屁! 一場冰冷尖銳的爭吵甚至都沒有持續一座火山噴發的時間,室內安靜得像是只有他一個人。貓貼在他身邊,仿佛探查到不同尋常的緊張氛圍,不叫也不求擼,很乖地看著他。 孫兆樂看見秦野的貓就更煩了,覺得這只貓和秦野一樣可惡,心情好了任你擼,心情碰都不讓碰,實在刁蠻難相處。 孫兆樂回房不想干別的事情,睡也睡不著,索性開電腦瞎涂。只是無法集中精神,秦野那個眼神和那句話總反反復復地出現在腦海里。 自顧自糾結了許久,他躺在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老半天,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身體陷在柔軟溫暖的被褥里,意識被沉重的棉絮壓制著,他恍惚聽到連續的開門聲,過了很久,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孫兆樂瞬間清醒過來。 秦野站在他門外,頸下第一顆扣子開著,襯衫挽到手肘處,露出緊實的小臂肌rou。聯系到兩聲開門聲,孫兆樂猜測他去外面收拾那點東西了。 他的神色沉靜溫涼,仿佛剛才冷厲的訓斥都沒存在過,只有嘴角鋒利的弧度和晦澀的眼神表明幾十分鐘前發生并非一場幻夢。 秦野開門見山:你喜歡我? 孫兆樂:啥? 他氣笑了:我喜歡你個屁!你還記得你是個Alpha嗎? 秦野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表情,覺得他沒有說謊,點了下頭,后退一步,抱起一直想往他房間里鉆的貓,說:我周末要出差,明天我會把小狗托給我朋友照顧,你照顧好自己。 他說:晚安。 公私分明、客氣冷淡。 孫兆樂猜錯了,秦野既不是來道歉的,也不是來和好的。他甚至有就此將兩人間的間隙拉大的打算,他們反正沒有比室友和房東租客更緊密的關系,漸行漸遠之后,也不必擔心將來突然遇到的尷尬情況。 孫兆樂二十多歲,有生以來沒處于這么被動的境況中過,他咬牙說:我照顧也一樣。 一股神秘的推力牢牢撐在他背后,杜絕他退步的可能性,讓他動彈不得,孫兆樂被迫說了違心話:就當還你做的飯吧。 瘋了。 他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個。 但他好像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靠著對即將發生的某件事的恐懼,以及規避危險的生物本能試圖挽救局面。 只是走錯了方向。 秦野抿唇,好。 秦野這次出差計劃來得挺突然的,羅陽高中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安排一批老師出去,到其他學校交流學習。秦野去年去過一次了,按理這回輪不到他,但臨出行前有個老師家里老人生了病,離不開人,學校就把同辦公室的他叫上了。 拜訪其他學校不必在校教書來得輕松,秦野不是很想去,但最近糟糕的情緒層層疊疊,稍微遲疑一下,就被報上名了。 出去待兩天,冷靜冷靜也挺好的。 只是他沒想到和孫兆樂的矛盾會來得這么快。 不用查監控,也不用孫兆樂的形容,他就能猜到送來蛋糕的人是誰。 他大哥的妻子。 秦家主宅在繁川市,高二時和家里鬧翻,秦野被送到關市,就沒再回過那個家。他沒成年就能在這里活下來,一個人過了十多年,如今更不需要他們。 如今再想起那一年的事,和自己可笑的堅持,恍如隔世。傷口曾經那么血淋淋過,再精致完美的偽飾也是徒勞無功。 所謂關心與親近的行為只會層層加重他的痛苦,讓他更加堅定遠離他們的念頭。他是一個完全獨立自理的成年人,已經不是吃不到糖就只會哭的男孩,也不是一個沒有愛就無法成長的稚童。 在經年怨恨之后,他早就不在乎,已經造成的傷害無法彌補,已經決裂的關系也無法挽回。即使耿耿于懷,剩下的也只有對數年如此的糾纏式關懷感到的厭惡與反感。 孫兆樂是被誤傷的,這點他心知肚明,但有意為之。 日子不能得過且過,不能渾渾噩噩,秦野要把苗頭掐滅在搖籃里。 以孫兆樂的驕傲,他不會再提起這晚發生在他們中間的矛盾,而他也不會主動去解決。這個矛盾會像鴻溝一樣永遠橫亙在他們中間,心頭刺,骨中疴,只要存在一天,他們就會心存嫌隙一天。 孫兆樂沒給貓喂過糧食,但幸好秦野出門前寫了張小紙條給他,告訴他幾點喂,喂多少。 可能是他身上還有淺淡的薄荷味,貓仍然很喜歡貼著他。他在房間里畫畫,貓就無師自通溜進來,黏人精一樣各種sao擾他。 孫兆樂沒什么心情畫畫,正好有貓送上門來任擼,就毫不客氣地揉了一頓貓。 吸貓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擼一擼已經是底線了。 孫兆樂揉著柔軟又毛絨絨的貓肚子,貓被伺候得舒服了,瞇起眼,快樂地發出嬌嗲叫聲,仰著腦袋在床上打滾撒野。 孫兆樂叫貓:小狗,小狗? 貓沒理他。 孫兆樂自顧自地說:你也不喜歡這個名字,我給你取個新名字怎么樣? 他rua貓下巴,貓伸出粉嫩的舌頭很乖地舔了舔他的手指,孫兆樂覺得受到了鼓舞,環住小家伙兩只前腿抱到了腿上。 怎么會有人給貓取這種名字,辱貓又辱狗。他嘟囔。雖然秦野不在家,但他還是不敢正大光明提及他的名字。 仿佛這么做就會,揭開那層纖薄的面紗,露出其下某種不為人知的可怖巨獸一樣。 可能是因為因為貓是秦野的jian細吧。 孫兆樂心想,萬一貓向秦野告狀怎么辦? 他捏了捏貓爪子,說:我給你取個新名字怎么樣?他想了想,十分民主地詢問貓的意見:你喜歡樂樂這個名字嗎? 貓拱了拱他的手心。 孫兆樂:好吧,那你以后叫樂樂了,小貓樂樂。 孫兆樂和小貓樂樂在家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周末,期間猜測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并且想了想秦野為什么會問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難道那個女人是秦野的前女友?前未婚妻? 他太專注于思考秦野和那個女人間的關系,以至于忽略了女人那天怪異的問題。他想著秦野平時的性格,和那晚的表現,越發覺得事出有因,另有隱情。 在最初怒不可遏和咬牙切齒的情緒過去之后,憤懣和委屈的情緒如漲潮般一層層吞沒海灘,不輕不重地敲擊神經。 一想到他還興沖沖地計劃著要送秦野點特殊禮物,孫兆樂就覺得自己虧大發了,又冤又虧,還顯得特別蠢。 他雖然不該替秦野收陌生人的東西,但的確不知道他生日有什么忌諱,那個女人也沒說實話。他就收個貨,弄來弄去,秦野竟然把事情都算在他頭上! 靠!孫兆樂發泄似的重重揉了揉貓團。 他一想到這點火就又上來了,不能忍,不能忍,這誰能忍?! 孫兆樂惡向膽邊生,周日遛貓回來,看見玄關多了一雙鞋,就咣咣去捶秦野的房門。 秦野!出來,你他媽把話說清楚! 過了良久,孫兆樂面前那扇門才緩緩打開。 濕漉漉的熱水蒸汽撲面而來,秦野剛洗完澡,裸著上身,只來得及套條褲子。 孫兆樂目瞪口呆。 他明顯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類型,肌rou漂亮,結實卻不夸張,薄薄的一層覆在骨骼之上,腰身勁瘦。因為剛洗完澡,還有一層淺淡的水霧。 隨之而來的還有強勢的Alpha氣息,極具壓迫感。孫兆樂瞬間有點炸毛,甚至產生了落荒而逃的欲望,Alpha間互相排斥和壓制的天性真不是蓋的。 一個成熟的、心思深沉的陌生Alpha,打著nongnong的雄性威壓。 那種危險的念頭再次浮現,像警示燈一樣,在他耳朵里叮叮咚咚地叫。 秦野臉色不善,語氣不耐:干什么? 第26章 孫兆樂忘詞了。 我、我日! 這樣的身體,不拿來當模特太浪費了! 孫兆樂美術生素養上線,愣頭愣腦地問:你、你當不當模特? 沒興趣。秦野一皺眉,就要關門。孫兆樂趕緊抵住門,先前故意塑造的嚴肅沉重氣勢蕩然無存,我有事要說! 秦野看了看他,男生眉眼間幾分固執與渴求,看得人心軟。他垂眸,看見腳邊和孫兆樂同仇敵愾的貓。 總感覺他離開的這兩天家里發生了脫離他掌控的事情。 他有些遲疑松了勁,轉身回浴室。 孫兆樂得逞,給貓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 這就是有了賜名情誼的人貓友情,堅實可靠。 小貓樂樂高傲地翹著尾巴,率先進房。 孫兆樂抬起頭,就見秦野肌理分明的后背,從右腰到左肩,爬滿了張揚恣肆的紋身,幾乎占據了他半個背部。 那些隨著他的動作而輕微變化的圖案盤踞在他身上,兇悍的力量感若隱若現,襯得頸部線條、肩線和腰線越發/漂亮危險。 在深色線條對比下,他的皮膚白得晃眼。 孫兆樂倒吸一口冷氣。 秦野聽見他的動靜,才想起自己后背的紋身,他回頭看了眼莫名眼睛發光的孫兆樂,扯了件衣服套上。 孫兆樂被他一眼兇得有點慫。 秦野平時溫馴的二十四孝好老師都是怎么裝出來的,這下頷線,這眼神,這種形象,明明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居然一直都覺得秦野是那種紳士派的。 真是瘋了。 大概他習慣了平時溫和的秦野,現在突然發現他身上有這么大反差,有些反應不過來。 孫兆樂表面鎮定,全身血直往腦門沖,他暈頭轉向,心里卻明明白白五個大字:我饞他身子! 這么一想,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似乎都有了正當的宣泄口 。 是人都會對美有正常憧憬的,只不過他的憧憬相較于別人的更加熱烈、更加脫俗而已,并非羞恥、不正當、不可見人的。 更何況秦野這種,時不時就給你來點驚喜的,是個人就無法抵擋吧?Alpha是視覺動物,古人誠不我欺。 所有危險卻無法抵抗的念頭在這一刻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因為這本就是不能用常理解釋的、瘋狂的東西。不是秦野的問題,而是他的心態轉變,使他變成了一個不知饜足的怪獸。 孫兆樂給自己的反常行為找到了原因,只覺得身心舒暢,看秦野冷冷淡淡的姿態也順眼了不少。 秦野進了浴室,孫兆樂東張西望,觀察他的臥室。 秦野的房間和他自己的房間風格大相徑庭。 他這間是主臥,比孫兆樂那間大上不少。孫兆樂那邊逼仄,作為一個美術生,單單作畫工具就能堆滿一個角落,而秦野的房間里擺設陳列的東西很少,乍一眼還以為只有一張床,單調,空曠又冷清。 孫兆樂順利轉換了心態,來到秦野的地盤不覺得抵觸,反而有種新奇的向往了。 作為一個住過寢室的人,孫兆樂深知Alpha對在自己所屬物上留下氣味的執念。尤其是冬天的時候,室內空氣不流通,小空間里好幾種信息素,味道很沖,像狗撒尿圈地盤一樣。 但秦野房間只有一點點熟悉的淡香,一看這間房間就知道他是一個非??酥频腁lpha。 對于自己對同為Alpha的男人產生微妙心思這件事情,孫兆樂接受得相當快。他潛意識里不是那種會嚴格遵循規則的人,他不藐視規則,卻也不會將其奉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