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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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在他搬來行李前就通過風了,還被打掃過,一點臟亂的痕跡都看不出來。他來時家里沒人,想到方斂說的秦野的時間表,應該在上晚自修。 正好削減了孫兆樂初搬進來的尷尬。 他這個房間對著江面,晚上夜景相當漂亮。 高樓大廈間無數燈火不知疲倦地燃燒,整座城市的霓虹燈閃爍著各色光芒,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江面。水面萬千倒影,隨波光輕輕搖晃,像一場令人迷醉的海市蜃樓。 孫兆樂在窗前驚嘆片刻,猛地反應過來,拿出剛放進抽屜里的單反,穿著短袖,沒舍得浪費時間套件外套,就火急火燎地下了樓。 秦野的房子樓層不高,他索性省了等電梯的時間,從樓梯間跑下去。 單薄的衣擺隨行動間帶起的風飄起,微卷的發絲在空中飛揚,柔軟纖細的腰身一閃而逝。 他跑得急,跑得氣喘吁吁。這個時令,晚上氣溫還是很低的,冷風從鼻腔鉆進肺管里,帶來些許痛意,卻叫人頭腦清醒。 天天住寢室,哪來的機會看到這樣的夜景! 距離不遠,他沒跑幾步就到了。 現在江邊還有成群的人在散步,也有為驚艷江景而震撼,停下腳步拍照的人,但孫兆樂急匆匆跑過來一頓拍的鬧出不小的動靜,吸引了很多視線。 天氣轉暖,現在還少有直接穿短袖出來晃悠的,他一截白得反光的手臂在濃郁的夜色里特別顯眼。 攝影是別樣的作畫,是一種即時記錄,和油畫也有共通的地方。畢竟藝術來源于生活,孫兆樂要是畫不出來了,就會翻相冊看看,在生活里找靈感。 孫兆樂拍夠了照片才察覺到冷意,于是往回走。 秦野住的這檔小區叫玲瓏別苑,樓號安排得非常讓人叫人琢磨不透。夜色籠罩的小區和白天有點說不出的不一樣,孫兆樂原路返回,不出意料地迷路了。 嘶 秦野住的幾號樓來著?67還是76? 這就是開發商的奇妙之處了,樓編號并不俺順序來,玲瓏別苑這個小區沒有六七十幢樓,結果人家硬是跳著編號,編出了一百多號。 孫兆樂試著在腦內模擬了一下自己出來的路,嘗試了三四條不同的路線,然后,好像,繞得更遠了。 剛才還看得到那條江,現在除了路燈就是黑黢黢的一片。 還沒帶手機出來。 真是瘋了。 這什么運氣。 俗話說得好,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插柳柳成蔭,要是特地去找一條對的路是找不到的。 孫兆樂隨便挑了條路打算試試看,沒走幾步,就被人拉住了。 你往那邊走干嘛?秦野從身后拉了下他手臂,一臉莫測地問。 那邊什么地方? 兒童游樂設施,想去玩? 走錯了。 秦野悶笑了一聲。 笑屁! 孫兆樂摸摸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見秦野又是一套人模狗樣的打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不佳道:回家高興吧? 他本意是想說,在學校得裝成二十四孝老師,回家不用裝,放飛天性開心吧? 不知道為什么,舌頭絆腦袋,說出口就變成了這樣的話。 他的智商為什么碰見秦野就直線下降! 前言不搭后調的,秦野竟然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他故意曲解了,家里來了個新朋友,當然高興。 孫兆樂撇了撇嘴。 秦野很體貼地沒問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領先孫兆樂一步走,我們家在73號,改天給你配把鑰匙。 孫兆樂哦了聲,回去路上盡量把比較顯眼的設施點記在腦子里,但一見室內明亮溫暖的燈光,剛才怎么回來的就瞬間忘記了。 像極了當年高考背文言文的樣子。 他這腦子,是金魚腦吧。 孫兆樂默默嫌棄了自己一會,回房洗漱。 俗話又說得好了,沒有什么問題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賴床。 孫兆樂上午上課開會,下午搬家整理東西,洗了澡,埋進柔軟的被褥里就有些昏昏欲睡。 但是學生會還有一堆文件沒整理不想起來想睡了。 他意識正有些模糊,門就被敲響了。孫兆樂覺得可能是犯困帶來的幻覺,沒動,敲門聲又響了兩聲。 孫兆樂認命地起來開門。 秦野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站在門口,看起來悠閑舒適,明天早飯想吃什么? 他們的協議里秦野只要了很少的房租,至少孫兆樂覺得這個價錢是找不到這個地段的房子的。其中原因,他不想深究,總不能主動要求別人多收點錢。 但他們約定好了三餐自己想辦法,秦野這一上來就想包他的三餐算怎么回事?他連親外甥的飯都不管,反而來管個陌生人的飯? 不用了。 話是這么說,第二天孫兆樂起床時,秦野還是準備了早飯。 孫兆樂聞著空氣里久違的雞蛋餅的香味,咂摸出點意思來了,秦野的問話并不是真的為了征詢他的意見,而是為了通知他:明早起來吃飯。 雞蛋餅的香氣和牛奶的醇香縈繞在鼻尖,胃里空蕩蕩的孫兆樂很不爭氣地走進了廚房。 睜著眼裝瞎,長著鼻子裝五感消失,明知故問:你在做什么? 秦野還沒換上他經典的襯衫西裝,穿著寬松的短袖拿著鍋鏟,沾了一身煙火氣。 就,很居家。 秦野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耳朵上頓了一下,很快收回視線,然后說:雞蛋餅,沒加蔥,牛奶加了花生。你坐會,很快就好了。 孫兆樂折身往餐桌走,摸了摸自己左耳耳垂上的小圓環。 之前幾次和秦野見面他都沒把頭發扎起來,長碎發會擋住耳朵。 今天在腦后抓了個小揪,藏在頭發下的小圓環就露出來了。 小圓環是銀質的,指甲蓋大小,上面刻著一串花體英文。平時戴著基本沒感覺,要不是秦野那一眼,他根本沒想起來自己耳朵上還有這個小玩意。 孫兆樂側頭,看見秦野家的狗秦野家的貓正蹲在沙發上看他,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這小家伙非常捉摸不定,前幾天還十分黏他,結果他一搬進來就異常冷漠。昨晚就目不斜視經過他的房間,實在冷酷。 秦野把他們倆的早飯準備好,讓孫兆樂先吃,又去給貓準備一天的糧食。 小狗,過來。 貓邁著步子乖乖朝他走去。 吃過一頓心滿意足的早餐,孫兆樂趁著第一節 選修課的時間,把昨晚沒弄完的文件整理好發給負責老師。 又在家庭群里告知家里兩個媽他從寢室搬出來的事。 群里一時沒有回復,孫兆樂估計她們這時候都有課,還沒看見消息。攝影和歌手比賽兩個活動的策劃已經進入決議階段,到了合適時間就能在學校里公布了。 孫兆樂算了算時間,他馬上就大四了,打算這學期退出學生會。 藝術節在五月,新路杯的比賽在六月,不出意外的話藝術節就是他經手的最后一個策劃,換任可能需要一到兩周,這中間的時間剛好夠他調整狀態。 說到狀態,孫兆樂頭疼地扶額,上回在微博接了個稿,隨便涂了涂底圖,就一直丟著沒動。 他的作業假也用完了,眼看著下次布置作業的時候又要到了,這回再不交作業就說不過去了。 孫兆樂嘆了口氣,打算趁著下午沒課的時候去畫室待會。板繪和手繪終究是不一樣的,不像其他畫種,在一幅油畫作品中,筆觸也非常能體現作畫者的功底,也能用來傳達租聘想要傳達的情緒。 搬入新居,方斂十分興奮地邀請他一起去吃飯。孫兆樂答應了,倒是沒想到會在餐桌上看到方斂那個寶貝。 方斂和那個Omega在一起有段時間了,嘴上整天寶貝寶貝的,卻是第一次把人帶到他面前來。 孫兆樂主動和他打了個招呼,你好,孫兆樂。 你好,簡一,叫我小一就可以。聽你的傳說聽了好多,還是第一次見你,他溫馴地笑了笑,你在我們群里可出名了,他們要是知道我和你一起吃飯得氣壞。 他說的群是D大的Omega群,說白了就是優質Alpha分享群。 不知道是不是性格原因,簡一說話慢吞吞的,玩笑一樣的話被他說的像撒嬌。 方斂機警道:炫耀什么?我還不夠你炫耀嗎? 簡一搖了搖他們握在一起的手,露出腕間一條系著核桃的紅繩,笑著說:你朋友單身你又不單身,炫耀你,讓他們來搶嗎? 我搶不走,你放心吧。 簡一夾了個紫薯球給方斂,行行行,你快吃吧。 他靠到方斂手臂上,眼神里是信賴和愉悅,我發情期快到了,等我給我個暫時標記吧。 方斂一聽見發情期,都顧不上紫薯球了,緊張地看了眼他的腺體,現在有感覺嗎?要不我們先去做個標記?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說? 說了你肯定要擔心,就像現在這樣,連飯都吃不好了吧?簡一半嗔半怒,艷麗的容貌像是發著光,你聲音大得隔壁桌都要聽見了,煩不煩人??! 孫兆樂面無表情地咬著吸管: 他媽的。 真是瘋了。 為了一頓二十塊錢的食堂飯,值得嗎? 他兩個媽把他養這么大,就是為了受一波情傷然后看人秀恩愛的嗎? 這時手機震了幾下。 孫兆樂一看消息,就見他那位暴躁的Alphamama在群里批評他居然不和家里商量就做這么大的決定,最后以一句孫兆樂十分熟悉的狠話結尾。 孫兆樂開始想念和秦野吃飯時安靜美好的氛圍了。 第17章 簡一飯后要去找老師,和他們不同路。雖然這么想有點罪惡,見方斂和簡一分開后,孫兆樂還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兩人走在去畫室的路上,方斂終于想起來問候一下孫兆樂的入住體驗。 孫兆樂想了想今早的早飯,挺好的。 明明是非常好!方斂說,住我舅家可好了,沒人管我熬夜到幾點,沒人叫我早起吃飯,可自由了!不過,我舅舅的廚藝真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程度,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去新東方學過,可惜他幾乎不在家做飯。 是嗎?孫兆樂陷入了沉思。 他們沒去學校擺滿純白雕塑的大畫室,而是去了訪客稀少的小畫室,一是他們現在基本不畫那些,另一個則是小畫室人來得少,比較安靜。 兩人一直在畫室待到天黑。 這么點時間,孫兆樂只來得及涂個基本構架,只能稍微費點功夫帶回去了。 有了昨晚的尷尬經歷,孫兆樂特地記了樓號,打開地圖照著走,十分順利地回了家。 家里門沒鎖,孫兆樂一推就開了。 開門的剎那,飯菜的香氣瞬間襲來。 客廳和玄關的燈關著,廚房橙黃明亮的是房間里唯一的光源,天花板似乎無形地壓下來,堪堪墜在人頭頂,寬闊略顯空曠的空間也不??s小。周遭是密不透風的黑暗,唯獨一盞昏黃的小燈,和廚房里那個頎長身高優越的身影。 孫兆樂心里微微動了一下。 畫畫是為了傳達情緒,通過各種細節調動觀賞者的記憶,引起共鳴。 像是單單他剛才看到的場景,如果是一幅畫,一張照片,看的人就會不由自主想起飯菜的熱氣和香味。 因為每個人都向往著在結束一天疲憊的工作和學習之后,能回到溫暖的家里,吃一頓熱騰騰的美味佳肴。 但這也像是舞臺劇的打光,只有一束光打在主角身上,觀眾只能知道主角在干什么、說什么。 但在圍繞著主角的未知黑暗里會有什么呢? 他可以是千萬個相似家庭的縮影,也可以是對身邊危險一無所知的愚昧之人。 孫兆樂站門口盯著秦野的背影一頓頭腦風暴。 秦野偶然一個轉身,沒防備猛然瞧見有人一手扶墻、一手扶著他家門,直愣愣地杵在門口,表情若有所思的場景。 活像是個人偶。 差點讓他把手上的東西扔掉。 秦野盯著他瞧了一會,像在確定是不是幻覺似的,沉默了一會才面色復雜地開口:你一路夢游回來的? 孫兆樂緩過神聽見這句話,嘴角抽了抽,當然不是。 秦野的視線又掃過他左耳,在他臉上似有深意地停留了一會,那站門口干嘛? 孫兆樂換上棉拖進門,摘下書包,他手里還拿著畫,邊往自己房間走邊說:隨便看看。 他心思都在要先把畫放好上,沒發現秦野在他身后靜靜皺起了眉。 有什么好看的? 房子第一天他就來看過了,難不成這房子白天晚上還長得不一樣? 秦老師思來想去覺得孫兆樂剛才能看的只有自己。 孫兆樂用的是昨晚的在江邊拍的照片。 江面大橋側邊綴著一排長燈,發出幽藍的暗光,映亮波紋層疊水光透亮的江面。周邊是黑暗,遠處高樓瞧不清輪廓,只能看見星點燈火孜孜不倦地燃燒,長夜不熄。 雖然整張照片都在是黑暗環境下拍攝的,但主體仍然是那些可以看見光路的光束。因此這個場景不顯得暗淡,反而有種城市燈火通明的感覺。 孫兆樂喜歡這張圖的質感,一早就去洗了照片出來,作為這次作業的原圖。 放置在畫板上的畫布被上了一大片墨藍,在墨藍之上的某塊區域則被涂了灰白,已經有些隱約的長橋的影子。 自己構思和有現成模板場景終究是不一樣的,孫兆樂稍微添加了一點照片上沒有的細節,平衡了一下畫面,一周后就提交了作業。 他其實很少畫這樣寫實的畫了,把一個畫面從以照片的行事更換成圖片的形式,對他來說是一種膚淺、缺乏創造力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