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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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孫兆樂瞥了眼他滿面紅光的樣子,事情結束得早,沒事就來了。 這樣。方斂從包里掏出一沓文件,神秘兮兮說:猜猜我拿到什么了! 孫兆樂瞟了眼最底下龍飛鳳舞的簽名,淡淡收回了視線,灌了口啤酒,讓你男朋友猜去。 方斂以前從宿舍里搬出去是宿舍矛盾,現在搬進來是因為交了個男朋友。D大分男女宿舍,內部單間再分ABO性別,方斂男朋友是個O,兩個人雖然不能住在一起,但至少離得更近。 不過他們宿舍一向很緊張,這申請打上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空床輪出來。 方斂是個大喇叭,這件事早從上學期就開始念叨了,因此身邊人都知道。他嘿嘿笑了一陣,見孫兆樂一直在灌酒,欠揍似的湊過去:兄弟,你怎么了?誰又惹你了?不會失戀了吧? 孫兆樂不應,方斂開始演獨角戲,大聲嚷嚷:誰敢讓我兄弟失戀?我們樂樂追求者一大把,什么樣的Omega沒有?別在一朵花上吊死??!兄弟! 孫兆樂說:你能不能閉嘴? 方斂把嘴閉上了,但更多人張開了嘴。 孫兆樂失戀了? 哦豁!誰敢甩他?不對,他什么時候脫單了? 孫兆樂別難過,我這有一整個微信群的妹子想追你呢! 眾人笑了一會,正在無人接話的安靜時刻,一個女聲鉆了出來:我們學生會里不就有一個? 場面安靜了一瞬間,然后大家開始心照不宣地看向某個方向,開始起哄。方斂最喜歡看這種場面,喊得最大聲。 被圍觀的女生漲紅了臉,羞臊地推了一下在起哄的同伴。過了會,大家都以為自己不會在酒精作用下,猶猶豫豫地從位置站了起來。因為這個舉動,起哄聲更加熱烈了。 孫兆樂神色淡淡的,在此起彼伏的起哄聲中冷靜得像個局外人,微微側頭,毫不猶豫地給最興奮的方斂潑了盆冷水:方連,喝醉了? 這事他有次喝醉了酒和孫兆樂說的,方斂原名方連,嫌這名字與顏值不匹配,一成年就捏著證件去派出所改了名,生平最恨被別人喊原名。 孫兆樂叫就算了,居然還當著這么多人叫,太不給人面子了! 方斂瞬間把剛才的話題丟到了腦后,開始批判孫兆樂。 而還等著看戲、聽八卦的人只能惋惜地坐回自己位置,紅了臉的女生都做好把話說開的準備了,沒想到孫兆樂根本不接這茬,完全無視了她,當下既覺得失望又覺得羞恥。 剛才她的動作含義誰看不出來,孫兆樂要是對她有一點意思,都不會不給一個眼神就轉移話題。 笑鬧聲仍在繼續,孫兆樂不理人,只悶頭喝酒。方斂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不是,哥們兒,怎么了?真失戀了? 這哪是失戀。 孫兆樂苦澀地想。 他都沒戀過。 孫兆樂沒應聲,噗嗤一聲,又一瓶酒被打開了 方斂再次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搶了孫兆樂手中的酒瓶,杜絕他買醉的行為。 孫兆樂皺皺眉,正要說話,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全身上下隱隱有發熱的趨勢,血液在血管里汩汩奔騰,有種身體即將失控的危險感覺。 這才多少酒,他就醉了? 孫兆樂不敢置信地想。 cao!方斂拽他,兄弟,你怎么回事?快把信息素收回去! 經他提醒,孫兆樂才發覺空氣里熟悉的山茶花氣味。 靠!哪個Alpha瞎飚信息素?玩瘋了?! 快開窗,這味兒也太大了! 我的媽,小趙你怎么了快叫救護車!這兒有人進入發情期了! 孫兆樂脖子倏然染上一層薄紅,在方斂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說:我易感期。 Alpha的信息素不僅在同性之間有斗爭和壓制的效果,還會讓Omega被動發情。而市場上的抑制劑只針對尚未進入發情期的Omega,若已進入發情期,則是完全無效了。 相對于Omega的發情期,Alpha雖然沒有規律的發情期,但有個會隨時爆發的易感期。 對于標記過Omega并有Omega在身邊的Alpha,易感期并不是一件大事,他們的Omega可以釋放信息素來安撫Alpha。 但對于孫兆樂這種從沒標記過Omega的,除了硬熬過去,只能靠父母的信息素。 前幾年有實驗室做出了信息素模型,并以此為基礎,在相關企業的支持下,通過志愿捐獻的信息素建立了一個配型庫。 這個舉措意義重大,尤其是對意外進入發情期的Omega、有過標記但Omega不在身邊和沒經歷過標記的Alpha。 他們可以去配對所進行信息素配對,領取安撫劑,度過發情期、易感期。 只不過這項研究需要政府和各項組織檢驗批準,中間耗費幾年時間,配對所也才面世不到一年。網絡上又有對安撫劑是否會成癮的質疑以及倫理關系上的爭論,所以大眾對配對所和信息素匹配接受度還不高。 因此,現在普遍應對易感期和意外發情的方法,還是把人送到醫院進行隔離。 易感期和發情期都不是小事,嚴重起來還可能鬧出人命。眾人也沒心情吃飯了,一片手忙腳亂中,孫兆樂和被他影響而意外發情的Omega一起被送進了醫院。 如果Omega沒經歷過完全標記,雙親的信息素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發情期,否則,只有再次進行完全標記才能平息發情期。他記得那個Omega有個A對象,不知道最后會是怎么解決。 他抱著歉意,意識模糊。眼皮一跳一跳的,心跳如擂鼓,血液奔流之處都像燒起一團火,燒得他頭發昏、眼發紅,口干舌燥。 他像是變成了一座火山,赤紅guntang的巖漿在胸口流淌,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好在身體里橫沖直撞。 孫兆樂經歷得多了,覺得自己還有理智,只是稍稍動一動手腳,就立馬有一大群人過來按住他。走廊頂的白熾燈如流星般在眼前掠過,給人一種正前往急救室的感覺。 孫兆樂恍惚聽見護士對方斂說:他有沒有標記過Omega?有就立馬聯系。 然后是方斂迫不及待的一疊聲:沒有沒有沒有!趕緊把他送進去! 方斂也是Alpha,一路陪著他過來,一路被他的信息素壓著,還要壓制自己想釋放信息素反擊的欲望,應該早就被折騰得不行了。 為了防止Alpha暴起傷人,孫兆樂四肢被束縛帶綁著,直接被急診護士送進了隔離病房。到了病房內,他才總算被松開。 易感期和發情期相似,并非是持續性的,而是間隔性的。在隔離病房沒待多久,這一波熱潮就結束了,孫兆樂從床上坐起來,捏了捏酸疼的手腕,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 說是隔離病房,其實就是一個空房間,為了病人做出傷害自己、毀壞財物的行為,里面除了人和一張病床,什么都沒有。 孫兆樂靠在床頭,嘶了聲,這完全就是小黑屋啊。 他從小身體不好,分化成Alpha后,易感期也不穩定,和家里人一起住時,還能靠家長的信息素安撫?,F在二老不在關市,就只能硬熬。 話說回來,他的易感期最近是有點頻繁,而且更加來勢洶洶了。 病房里空蕩蕩的,手機也被收走了,沒有其他東西轉移注意力,孫兆樂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燕尾。 他到底是有多蠢,才會隨便相信陌生網友的嘴炮。 孫兆樂嘖了自己一聲,抓了抓頭發,心想,要不是這狗屁的面基,就不會有解酒消愁,也就不會招來易感期了。 孫兆樂有兩個媽,兩位都是高中老師,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生他的那個懷孕八個月站在講臺上教書,羊水破的時候還在批改作業,勞心勞力,但也造成了孫兆樂一出生就身體不好,小時候常往醫院跑。 兩位對孩子心懷歉疚,對他文化課的成績向來是睜只眼閉只眼,最重要的是放平心態。 因此孫兆樂從小就練就了一流的心理問題自我疏解能力,在隔離病房待了一晚,第二天方斂來接他的時候,孫兆樂至少表面上已經恢復了正常。 方斂在隔離病房環視一周,幸災樂禍道:小黑屋滋味怎么樣,爽不爽? 孫兆樂低頭系鞋帶,滾。 出院前要做最后一次檢測,確保信息素水平在正常范圍內,易感期已經結束。 確認過沒問題,醫生將工具和檢測液整理到托盤里,離開前建議了一句:你易感期反應挺嚴重的,最好盡快建立一段穩定的AO關系,或者去配對所做次匹配,不然下次可能會更嚴重。 第5章 孫兆樂系好鞋帶,起身嗯了聲,突然開口道:檢測液還要用嗎? 信息素水平檢測通常是收集腺體附近的空氣,通入轉化液中,形成檢測液,再進行含量測試。一般在確定數值之后,沒有特殊用處,檢測液會被當作醫用垃圾處理。 沒有了,如果你想要,可以帶走。 孫兆樂于是把裝著檢測液的玻璃瓶塞進褲兜里,和方斂一起往外走。 吃一塹長一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嗨呀,樂樂,方斂憋著笑,一臉我懂你的表情,我能理解你。 即使在藝??∧忻琅簽E的環境下,孫兆樂在這群人中仍按非常受歡迎。 學生會聚餐時有人說一群的姐妹想追他不是開玩笑的,一入學就掀起了小范圍的轟動,當時還有人公開在學校論壇發表宣言要去偷他的襯衫,聞他的信息素味道。 一開始大家只當是一個玩笑,學長學姐調侃新生屬于正常cao作,孫兆樂也沒當真。沒想到后來玩笑越開越厲害,真有人這么干了還成功了。 孫兆樂直接報了警,據說衣服拿回來時,已經在半個年級段傳過了。當著許多人的面,他拒絕接受始作俑者的道歉,送上一頓冷嘲熱諷。 人家學姐在老師輔導員重壓下都沒哭,硬生生被他罵哭了。 而孫兆樂直接把拿回來的衣服丟進了垃圾桶。 那是孫兆樂在學校里出名的開始。 孫兆樂眉尖抽了抽,忍無可忍地說:講夠了沒? 講夠了講夠了!方斂看著他打車,接下來我們去配對所? 不去。 方斂覷著他冷凝的面色,勸道:其實信息素匹配沒那么恐怖,我和我舅還都做過志愿者,他們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 換來的還是孫兆樂一句冷硬的不要。 可能是大一那件事給他留下的陰影太深了,以至于他現在仍然對自己的私人物品,尤其是帶有身份象征的信息素,保持著慎之又慎的態度。 孫兆樂在網上了解過安撫劑的原理,志愿者提供自己的信息素模型,中間由研究人員做適當的美飾,本質還是AO標記。 孫兆樂身邊有幾個朋友也去做了匹配,不過在家里二老影響下,他對涉及身體方面的改變都很小心。 更讓人感到驚奇的是,孫兆樂對所謂的新事物接受度不高,甚至到了固步自封的地步。 一段時間內,他只會單曲循環一首歌,會反反復復地看幾部數量有限但自己喜歡的電影,而很少去看新上的電影,口碑再好也一樣。方斂認識他這么久,從沒看他換過畫畫用的顏料牌子、穿的鞋子品牌。 孫兆樂和方斂一起回學校,到寢室已經是午飯的點了。 寢室里有人聽到推門的動靜,敏銳地從床簾里探出一顆頭來,樂樂回來了,中午去吃什么? 接著那人對床的人,也就是在孫兆樂的傷心故事里,扮演了相當重要角色的室友小王。 中午去吃燙飯怎么樣? 男子漢大丈夫絕不吃燙飯,我投酸菜魚一票。這是另一個室友小李。 我們上次去吃酸菜魚的時候,明明說好這次吃燙飯的! 孫兆樂脫了裹著寒意的外套,掛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后背上的衛衣帽子,對兩位室友的討論充耳不聞。 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又問:你們上廁所嗎?我等會兒進去洗澡。 兩個室友從床簾里爬出來,小李相對健壯一點,說:不去。有什么事兒???樂樂,你昨晚可是一夜未歸。哎,對了,還沒和你說呢,昨晚劉平老師來講座了,你沒去太可惜了。 孫兆樂找衣服的手頓了頓,劉平老師是油畫界相當有名氣的一位畫家,她本人還擔任關市美術協會會長,單說他們油畫專業的,哪個沒聽過這位老師的大名? 孫兆樂寒假就聽說這位老師有可能來D大做講座,但后來具體安排時又改成了他的學生,而且時間剛好和他決定面基的日期撞上了。 沒想到這位老師最后還是來了。 樂樂你不吃的話,我和小王就去食堂了。 嗯。 小王雙手扒拉著床邊欄桿,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誰說要和你去食堂了,食堂又沒有我喜歡的燙飯。 在這個寢室里,有兩個極端。 小王不在學生會任職,沒加任何社團,除了上課吃飯的時間,能整學期都宅在寢室。 而小李是個肌rou男,常年蹲健身房舉鐵的那種,人家手臂都比小王大腿粗了。他走過去,像撕紙片一樣,輕而易舉地將瘦不拉幾的小王從欄桿上撕了下來,勾住脖子就帶出了寢室。 沒有燙飯,我們可以吃酸菜魚??! 滾滾滾!我才不吃! 小李和小王的聲音在走廊上漸漸遠去,孫兆樂拿好換洗衣服,正要進浴室,被寢室剩下的室友叫住了:孫兆樂,等等,我上個廁所。 這人...... 孫兆樂嘴角抽了下,讓到一邊。 當了快三年室友了,孫兆樂和高湛關系一直不好。雖然沒有實質化的爭吵,但寢室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大小小的摩擦就沒停過。 就像今天這次,高湛喜歡高些不痛不癢的事情,算不上大事,可要說是消失,輕易放過去,難受的還是孫兆樂。但要在這些小事上發脾氣,只會顯得孫兆樂心胸狹窄。 孫兆樂也說不好他們這種關系什么時候開始的,仿佛他倆剛入住寢室,四眼一對,就知道和對方不是同類人,相處不來。但他發不發脾氣,純看當下心情,才不在意別人怎么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