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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年輕時就開始陷入權斗的老先生無法理解這樣幼稚的行為,明明他當年是兄弟反目、你死我活、血雨腥風,可到了李義連這里,一切都變成了幼稚園小朋友的吵吵鬧鬧。 貓頭鷹難掩痛色道,“你就這么點出息?身為一位出色的朝官,你起碼要拿捏這件事去威脅蘇道長,讓他以平等姿態看待你——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你們兩個是半道相識的朋友?” 老先生沒說的是,按照李義連這樣憨憨的行為,估計正經八百的權斗都活不過三天。 哪有對朋友的話百依百順的人呢!明明知道對方的要求已經險些是置自己余死地,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翻篇過去。 他好擔心哪天聽見這傻小子因為蘇城牽連被上面的人拉下馬。 “先生勿要多言!”李義連正色說,“我與蘇兄乃是貧賤之交,我想他必然不會害我?!?/br> “科舉之路何其艱辛,李家雖然在村里算得上最富有的一家,可比上那些真正有積蓄的富貴之家就弗如甚矣,”書生抬頭直視老師,目光如炬,明亮的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要是沒有蘇兄幫忙游說,幫我另找了位學識淵博的老師,斷無今日之我?!?/br> “貧賤時尚不會害我,何況是富貴時呢?!” 如果老先生此時是人型,必然是氣的哆嗦著嘴唇,一幅愁云慘淡的模樣。 有的人貧賤時可以共患難,卻絕不可富貴時共富貴。 蘇城此人性情乖戾難測,若是在深山里的小破觀待著自然不會有什么關系——可問題是,他成了大昌的欽天監,并深受皇帝信賴。 萬丈高樓平地起,可蘇城卻是被搭建的空中樓閣。如被風吹來堆積的浮萍,此刻雖然身處高位,但卻如臨深淵,也許下一刻就會跌落谷底。 萬一拉著這傻孩子做擋箭牌可怎么辦。 貓頭鷹耷拉著眼皮,好像是不想爭論這個話題了。 畢竟李義連孩子心性,越是讓他遠離什么,他越是要反著來,還不如冷處理不去管他,讓他吃些苦頭也好。 和老先生掰扯完這些有用沒用的,李義連自以為自己已經勝利,于是稍微壓抑住自己喜悅的心情往蘇城那里繼續走。 又是轉了幾個拐角,終于是看見那座小樓。 此次手里拿著禮物,李義連的步子尤為穩重,一點兒也不心虛,看見在屋頂上練劍的落孤鶩還能沖對方打招呼。 揮舞重劍的少女輕飄飄掃了下面的李義連一眼,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的她又緩慢閉上眼睛,將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的重劍上。 少女旁邊不知是誰安的遮陽傘在屋頂上立著,那傘柄居然是鐵制,看上去就頗為沉重,如果燒掉油紙的傘面,恐怕這鐵傘都可以當銳利的武器使用。 好像是蘇城找人定制的這樣一把傘,又重又無用,還特地將五雷符貼在傘的內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取得名字好像是叫避雷針。 這名字令李義連摸不到頭腦,既然是避雷針,那把五雷符安在上面也充不到電,究竟是有什么用處? 但又想想蘇城本來就是個怪人,前些天貌似又研發出了好多沒有用處的符咒,還是不要打擊他自信心了。 推開屋門,里面分外濃重的血腥氣味撲鼻而來,味道重的讓書生魂歸他家的殺豬場。 地面上的血痕未干,可那血的顏色卻并不新鮮。環顧四周,邊邊角角似乎都帶著點兒血跡,就連那屏風都被血染上顏色。 算一算,他明明只是一夜沒來,怎么蘇城的屋子就變成了兇案現場? 再結合趙漢卿的失蹤…… mama耶,不會是蘇兄聯合著落孤鶩把趙漢卿帶來殺了吧?! 他就知道,以蘇兄睚眥必報的性子,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一個每天都要寫八首詩罵他的人呢! 原本尋思自己幫忙罵回去也就好了,但沒想到蘇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按照臥室里這些血量看,如果這些血全是趙漢卿的…… 這個出血量,趙漢卿應該是活不了了。 一張臉皺成包子,書生捂著口鼻邁過門檻,就看見身穿白色內袍的青年道士從屏風后款款走出,正在打掃屋子里的血,那白色衣袍也濺滿了紅色,也不知道之前是做了什么。 根據多年看他爹殺豬經驗判斷,這血不是很新鮮,說不定是昨天沾上的。 李義連大致推斷了一下,大概昨晚就是這樣一個流程:狗世子喝醉了在床上呼呼睡覺→落孤鶩奉蘇城的命令半夜把他帶到蘇城屋子里→蘇城拿起菜刀一個咔嚓→第二天一早趙家發現世子失蹤報官。 不知道砍了多少刀,怕不是把人家全身的血都放光了才能造就這樣的場景? 他又思索了一下,自己看見這幅畫面后是選擇報官大義滅親呢,還是選擇眼不見心不煩的投敵呢? “聽應天府的人說,趙世子失蹤了?” 還未等李義連想好說什么,青年道士率先發問。 “是,是啊,”李義連上前拿下蘇城擦血的抹布,幫忙處理好邊邊角角,“你還是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身上的血,屋里我幫你收拾?!?/br> 自己已經看見這些東西了,蘇城能這么放自己走嗎?還不如將錯就錯,好歹保一條小命在——自己還有爹娘要贍養呢!就算報官,現在也不能惹蘇城發怒,省的他暴起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