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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多情似故人,無情似風雪。 昆侖有難,管也不管在外面過得逍遙自在。前些日子宋缺好不容易穩住了局勢, 終于是有了完事落定、撥云見日的一天——結果在宋缺舉行正式接任宗主的慶典那天,卻拿著一把昆侖劍過來攪局,銀色的長劍至今還被插在最高峰的峰頂,青年當時的話語像是刀鋒般在每個人心頭劃得鮮血淋漓。 他說,他是來赴宴慶祝的。 他說,既然宋仙師成了正式的新宗主,那昆侖劍既是要物歸原主。 他說…… 說什么呢? 不大記得了,但最后一句卻清晰到可怕。 他留下一柄劍、一句話就揚長而去,萬夫莫擋。 [此后蘇某與宋宗主山高水長再也不見,若見了面,必一分輸贏、生死有命。] 她委屈的眼圈一紅,輕輕跺腳宣泄著心頭情緒。 什么雨天不殺、月下仙子,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了,只剩當年那個被逗弄緊了就會哭出來的孩童。 一樓的看客不知底細,就見二人還未交手,雪衣無常就憑著三言兩語惹的殺星紅了眼、垂了淚。 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竟是連屋外細雨聲都要被蓋過去。 蘇城從衣袖見扯出方帕子擦了擦她眼角,卻像是止不住的水閥,噴涌出更多的水花來。 他收了帕子無奈道“師妹,還有外人?!?/br> 紅衣姑娘收了聲音,只是眼角還殘留一抹艷紅。 木板是老舊的,踏上去還會嘎吱嘎吱的響起來。 蘇城回頭,卻見紅衣姑娘的腳步慢了不少,且是站在雅間門口不動了 “師妹不進去?” 對方搖頭,像是木雕般呆呆站在門口“守門?!?/br> 與蘇城來信相約的是師妹,可在雅間將要相談的卻不是師妹? 間內是什么人? 指尖點在木門上,卻遲遲不肯推開。 忽然面色大變 “莫不是宋宗主親自相邀?!” 能使喚動師妹的,也就不過昆侖宗幾人。 樓下的客無不豎起耳朵,目光齊刷刷盯著樓上那門,就等青年推門而入,和傳言里水火不容的宋宗主一拼生死。 越想越覺得有理,蘇城不禁心有戚戚,眉山遠黛扔飛了,神劍昆侖前些日子給了宋缺,自己現在手上竟無一件兵器。也不知宋缺帶沒帶青光,好一劍穿心結束任務。 是了,最后一個名場面—— [一劍穿心、揚灰挫骨] 原著里,原主叛宗后與宋缺第二次見面就領好盒飯。也不知道宋缺這些年的劍穩不穩,捅起來疼不疼。 蘇城沒有受虐傾向,是由衷希望宋缺的劍穩準快。 可真的面臨注定的生死,蘇城難免遲疑不決,甚至微微撤步半寸似要逃離。 “你跑什么?” 屋內傳來女子的嬌喝聲, “小茄子不在,屋里就我一人?!?/br> 蘇城嘆息道“師叔,你為何要拿師妹的名號約蘇某?” 木門被猛然拽開,險些是要掉了位置,露出白發女人的惱怒面容。 “我約你那么多回,你一次不來;拿著師妹的名號倒是直接上鉤。阿城,你什么意思?” 蘇城:…… 小城城能有什么壞心思,還不是因為師妹“雨天不殺”,不會對他動手才屁顛顛過來蹭飯的。 沒了劍,若是真要生死相搏,許婧辰憑借“手上功夫”都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任務都做到這里了,若是這條小命不留給宋缺,那這條小命毫無用處。 “哪敢?就是近些日子有些忙,今日才抽出空閑罷了?!?/br> 許婧辰的面色稍晴,讓出半邊路。 蘇城心里面稱奇,十年不見,許師叔竟也能和他正常交流,不再結結巴巴。 關上門,女人結結巴巴問“阿,阿城,你你你,你這些年,年好嗎?” 蘇城:“……” 算了,當他沒說。 青年耐心道“師叔不必擔心,蘇某過得還算自在?!?/br> “自,自,自在就好?!迸松裆痪o,關好窗戶,拉上窗簾,也不點燈,霎時屋里漆黑異常,隱隱見得許婧辰的身影來回徘徊。 好嚴肅,似是要商討什么大事。 蘇城也就不再擼著懷中兔,而是把兔子放在腿上,正襟危坐等待下文。 啪! 許婧辰忽是往桌子上拍了一物。 烏漆墨黑的屋子,隱約只見桌上是一條狀物,似是綠色。 許婧辰一口氣也不喘,像是英語口語考試上試圖通過嘟嘟囔囔獲取及格分數的青年人。 “阿城這個是定情信物雖然它很普通但好歹是你之前的劍器我就撿回來養活了總之我會對你負責的!” 那段恐怖的記憶瞬間上涌。 青年蹲著馬步,臀部平移著從凳子上下來,腳如殘影般后退,不多時就退到墻角。 他的聲音似乎都有些哽咽 “師叔,人不能恩將仇報啊!” 許婧辰沉思片刻,覺得是時候告訴青年自己的身份了。 “其實,我不是人,是眉山遠黛的神魂?!迸怂妓髦绾谓忉尣艜幌嘈拧半m然這很離奇……誒,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蘇城痛心不已,除了本身種族問題,許婧辰這么久以來就沒干過人事:喂人生吞冰糖、寫些“楚狂人眼紅病晚期”古早話本子、化身lsp鼻血狂流……哪一件是人干的好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