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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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瑾搖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很奇怪,她向來是個能言善道,顛倒黑白的人,可在譚米雪面前,她沒辦法替自己狡辯。 而她的沉默讓譚米雪徹底崩潰,一直忍耐在眼眶里的淚水一串一串的滑落下來,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對我好!你為什么非要來招惹我!明明沒有你,我也能過的很開心!都怪你!我討厭你! 于瑾用指腹抹去她臉上接連不斷的眼淚,對不起。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嗓子也是沙啞的。 譚米雪揮開她的手,氣到整張臉都漲紅了,像個情緒失控的小孩子。 于瑾低了低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但她能對譚米雪說的,只有一句話,等我兩年。 第097章 在這個世界上, 為了求學、工作,又或者其他事情,被迫分隔兩地的情侶不在少數, 兩年時間并不算短, 但也絕對稱不上漫長。 于瑾想起自己和前女友分手那天, 前女友雙眼含淚的對她說, 兩年而已,我可以等你。 于瑾清楚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人的一生很短暫, 何必耽誤這么寶貴的兩年。 她那時絕對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說出這樣的話。 等我兩年。 真是因果循環, 報應不爽。 于瑾甚至懷疑前女友是不是個半仙。 米雪你先把門打開, 我們好好聊一聊,這件事 不要!我討厭你!你這個騙子! 譚米雪嗚咽的哭聲好似一根根尖銳的刺, 扎進于瑾的心臟, 將其完全穿透,千瘡百孔, 那種痛虛幻而又真實,像生命正在急劇流失,像臨近死亡的邊緣, 于瑾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有那么一瞬間, 她以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么意外。 毋庸置疑,于瑾是愛譚米雪的,可本性使然,權勢和財富對她而言充滿著無法抗拒的誘惑力,那極其強烈的欲望, 想要向上攀爬的信念,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意志力,讓于瑾選擇傷害譚米雪,當然也是傷害她自己。 于瑾確信,沒有什么能阻止她。 心臟傳來的陣陣疼痛不能忽視,可于瑾沒有絲毫的后悔,她像一個置身之外的人,鎮定冷靜的勸說著譚米雪,你不是一直覺得阿爾巴尼亞語很難嗎,既然你不喜歡,學習起來也很吃力,就完成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去學習你喜歡的服裝設計,將來創立屬于自己的品牌,也是一件好事,對嗎? 譚米雪還是哭,她這會就像一個小孩子,悲傷難過填滿了她的身軀,她已經感受不到外界傳來的任何信息,她需要依靠眼淚發泄。 面對這樣的譚米雪,于瑾實在束手無策,只得握緊手掌,讓指甲在掌心留下幾道彎彎如月牙的血紅痕跡。 不知過了多久,客房內的哭聲漸漸停歇,殘存著時強時弱的微弱抽泣。 于瑾以為她平靜下來了,躊躇良久,抬手輕輕敲了一下門,米雪,要喝水嗎? 客房內哇的一聲響,譚米雪又開始嚎啕大哭,如此戲劇性的效果沖散了于瑾心頭的苦悶,她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但很快,一種更為強烈的空虛感涌上來。 兩年,兩年,兩年。 沒有譚米雪的兩年要如何度過。 這個假設一經出現,就被于瑾狠狠壓制了下去,她不能想,也不敢想,她潛意識里在抗拒這個假設,因為她十分清楚,這是會使自己產生動搖的禍端。 譚米雪在房間里斷斷續續的一直哭到天黑,聲音愈發微弱。 于瑾終于按捺不住,從柜子里翻出鑰匙,打開了被譚米雪反鎖的門。 起來喝口水吧。 譚米雪哭了兩三個小時,渾身上下早就沒了力氣,只能任由于瑾將她從床上扶起來。 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凌亂潮濕的短發,于瑾不禁長嘆了口氣,別哭了,你要實在覺得不痛快,咬我幾口不是更好? 譚米雪遲鈍的反應過來,一邊咕嘟咕嘟的補充水源,一邊抬眸狠狠剜了她一眼,好像在說,你等我歇一會的,咬死你。 然而等譚米雪喝完水,于瑾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陳安娜來電。 譚米雪的怒火和悲傷短暫的被慌亂所取代,習慣性的向于瑾求援,我mama,她到京城了,怎么辦 沒事,別擔心。 于瑾接通電話,不待開口,那邊就傳來陳安娜尖銳的聲音,米雪呢!她手機怎么打不通! 于瑾怔了怔,偏過頭看了眼譚米雪。 譚米雪連滾帶爬的去拿自己的手機,臉色蒼白的喃喃道,沒電了 她手機沒電了。 你們在哪! 于瑾把話筒挪開,下意識的揉了揉耳朵,心想陳安娜估計是氣壞了,連一貫遵循的優雅知性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吼起來簡直像個潑婦。 可這件事,畢竟是她理虧,于瑾很知趣的打起感情牌,mama,你在機場嗎,我現在去接你。 誰是你mama!你混賬!你有沒有良心!我陳安娜怎么說也生你一場!即便沒有養你!也沒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吧!你就這么來禍害我!我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 于瑾雖然沒有開外放,但陳安娜的聲音仍清清楚楚的傳到了譚米雪的耳朵里。 看譚米雪那震驚的表情,于瑾就知道,陳安娜是在譚米雪那就憋著一股火,這會全都發泄在了她身上。 老爺子壓根不在意,都能扯嗓子罵二十分鐘,陳安娜起碼也要一小時打底。 于瑾有了這個心理準備,就不坐在床上聽了,她站起身,用眼神示意譚米雪自己要去機場接陳安娜。 譚米雪嗓子有些沙啞道,我和你一起去 于瑾捂住話筒,很小聲的說,你先洗個澡,整理一下。 譚米雪摸摸自己濕漉的頭發,顫巍巍地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點頭。 她還是被保護的太好,不知如何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 于瑾忍不住嘆氣,對電話那邊的陳安娜道,我現在出門去接你,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陳安娜忙里抽閑說了一句你自己來,隨即又開始點名道姓的痛罵她,連帶著老爺子和常繡芳夫婦,都成了陳安娜口中十惡不赦的罪人。 直白通俗一些講,就是三個老畜生合力教育出一個小畜生,帶壞了她原本天真無邪的乖女兒。 這種罵法和老爺子還不一樣,老爺子只責怪于瑾不懂事,沒責任心,難堪大用,陳安娜卻總把譚米雪拿出來當刀使,一刀一刀的往于瑾身上戳。 饒是于瑾心理素質過硬,也被罵的臉色陣青陣紅,去機場的路上好幾次險些闖了紅燈。 抵達機場,見到陳安娜,于瑾話還沒有說一句,陳安娜便抬起手來給了她一個清脆的巴掌。 于瑾楞了一下,心里并不惱火,反而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她應該把譚米雪帶來,讓譚米雪看一看聰明人發脾氣的做法。 往后就不要躲在房間里哭了。 陳安娜打了于瑾一巴掌,仍未紓解那滿肚子的憤怒,咬牙切齒道,你們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機場人來人往,于瑾如今也算半個公眾人物,她不能置譚氏集團的形象于不顧,穩下神來對陳安娜道,有什么事到車里慢慢說吧。 陳安娜多少也顧忌臉面,斜睨于瑾一眼,便快步上了車。 她們一個坐在前面,一個坐在后面,分明是身體里流淌著同樣血液的親母女,卻是一副涇渭分明,勢不兩立的模樣。 于瑾道,我和米雪的事,歸根究底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為難她。 陳安娜道,我想也是!你就是看米雪單純!什么都不懂!才這樣誘騙她! 于瑾本打算這樣和陳安娜解釋的,可現下被她一通搶白,竟無話可說了。 第098章 譚米雪出生到長大, 這二十幾年來陳安娜在她身上灌注了太多不求回報的愛,這份愛早已深入骨髓,難以割舍, 在陳安娜眼里, 譚米雪始終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不甚聰明, 卻乖巧又貼心。 于瑾就不一樣了,打從第一次見到于瑾,陳安娜便清楚, 這是個滿肚子彎彎繞繞的人精,而后發生的種種, 更讓陳安娜堅信, 她和京城的老爺子一樣絕非善類,什么血緣親情, 在利益面前都是狗屁。 故而此刻, 陳安娜所有的怒火都集中針對于瑾,算是新仇舊怨一塊清算了。 等罵痛快了, 陳安娜才開始著手要處理這件糟心事。 她一個小康家庭出生的女人,能明媒正娶的嫁到譚家,能把譚震收拾的服服帖帖, 到底還是聰明的, 深知以自己的斤兩, 頂多管一管譚米雪,想擺弄于瑾,還得聯合那最好臉面的老爺子,你回過譚家了? 嗯。 嗯什么嗯,別跟擠牙膏似的, 老東西怎么說? 陳安娜這會提及老爺子,意圖十分的明確,于瑾現在是腹背受敵,怎能讓自己的敵人們統一戰線,因此嘆了口氣,很坦誠的交代一切,只是在言辭上略有一些引導性,爺爺發了很大的火,意思是要么讓米雪離開京城,再也不和我見面,當什么都沒發生過,要么,我離開譚家。 老爺子讓譚米雪離開京城,和于瑾把譚米雪送走,完全是兩個概念,陳安娜一聽這話,簡直火冒三丈,他以為他是誰!當自己是京城的土皇帝嗎!米雪吃了多少苦才考上的這所大學!憑什么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米雪離開! 我也覺得很不講理。 就是不講理!難道這是米雪的錯嗎!要非得有個人來承擔后果,這個人也應該是你! 于瑾不可否置的點點頭,一副逆來順受,聽從安排的模樣。 陳安娜見狀,反倒冷靜了下來,心想若于瑾真為這事離開譚家,那這成什么了?成她為譚米雪不顧一切了?譚米雪豈不是要感動的痛哭流涕?于瑾丟了譚家,能輕易再放開譚米雪,弄個人財兩空?這樣一來,她們之間的關系可真就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況且,于瑾那一肚子花花腸子,什么鬼招爛招使不出來,自己能阻礙一時,能阻礙一世嗎? 再者說,譚氏集團不管是落到大房手里,還是落到三房手里,對自己和譚震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反倒是于瑾掌權,怎么也要留幾分余地。 陳安娜一番權衡后,深覺不妥,她眉眼微動,平緩了語氣問于瑾,那你呢,你不要說你甘心就這樣放棄譚家。 于瑾見她態度軟化,便知曉她看明白了當中的利害,卻也沒有直接闡明自己的想法,不動聲色的繼續引導著陳安娜,新達能有今天,我耗費了不知多少精力,當然不甘心拱手送人 沒錯,就算陳安娜對于瑾有意見,也不得不承認,新達科技的崛起,于瑾功不可沒。 那老爺子為什么會如此輕易的說出讓她離開譚家這種話? 陳安娜頗有些不明就里。 于瑾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你,爺爺近來身體狀況很不好,雖然我暫時不知道詳情,但從馮管家那里探到了一些口風,爺爺他大概沒兩年可活了。 怪不得 陳安娜懂了,老爺子最不喜感情用事,對待自己的親兒子尚且不留情面,何況是隔著一輩的孫女,如果于瑾真的為譚米雪放棄了譚家,那老爺子怎能再安心把譚家交到于瑾手中,眼下他時日無多,給不了于瑾反省悔過的機會,勢必要果決一些,于瑾若不爭氣,他當然要抓緊時間扶持另一個接班人。 這樣做道理是有的,可未免太薄情寡義。 陳安娜看了眼悶聲不吭的于瑾,心里頓時敞亮很多,一方面覺得于瑾自食惡果很讓人解氣,一方面覺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她打定主意,再開口時就顯得有條不紊了,不如這樣,我們來做個交易。 對成年人而言,在不考慮情感因素的前提下,做出選擇是非常容易的,只要確保利益,降低風險,清楚估算可行性。 以陳安娜的角度看待這件事,于瑾離開譚家,并不能解決她的問題,同時伴隨著一系列惡化的風險,相反,用犧牲譚米雪為代價,讓于瑾能留在譚家,不僅可以從根源上解決她的問題,還能給她帶來非??捎^的利益。 于是,陳安娜自動提出讓譚米雪離開京城,并要求于瑾運用譚家的能量,幫譚米雪進入更有發展前景的知名院校,以及老爺子死后,于瑾必須將白城一帶沿海幾個省份的運輸生意全部交到譚震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