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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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譚米雪,那種莫名的窒息感又涌了上來。 于瑾真想鉆進她的心里看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雙更的,又失敗了,立個flag,明天一定雙更! 第061章 為了術后減輕傷口疼痛, 藥物中總會含有一定劑量的鎮定,故而之后兩天,于瑾多數時間都是昏昏沉沉的, 仿佛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第三天早晨, 梁曼寧來看她, 在門口一探頭, 沒瞧見陳安娜和譚震,頓時自在很多,聽說今天開始能吃東西了, 姥姥熬了粥,讓我給你送來。 于瑾笑道, 姥姥怎么沒來? 她和我一樣。 言下之意, 姥姥也不愿意見到陳安娜和譚震,那夫婦倆毫不遮掩的輕視, 年近七旬的老人怎么會看不出, 一次兩次的,就不愛過來了。 護工檢查了一下粥, 確認可以食用,便幫著擺在餐桌上,又搖起于瑾的病床。 怎么樣, 傷口還疼嗎? 比前兩天好多了, 就是有點癢。 那說明是傷口在愈合,快要好了。梁曼寧說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很興奮道, 你昨天看電視了沒?你現在可是三好學生的代表性人物了。 什么意思? 欸,幾點了, 應該有重播,你等一下啊。 梁曼寧打開病房里的電視,調到地方臺,這會早間新聞剛結束,還在廣告當中,地方臺做了一場關于你的特輯報道,可能是收視率太高,隔幾個小時就要重播一次。 地方電視臺可以說是非常接地氣,時不時的就要做一場專題特輯,都是白城周遭的大事小情,類如,單身母親的含辛茹苦,百歲老人的長壽秘訣,環衛工人的每個清晨。 而這一期的主題是白城高中的三好學生,記者從品德好、學習好、身體好三個角度,帶領觀眾深入了解這名三好學生的種種事跡,不僅采訪了白城高中的師生,還播放了那日于瑾的脫稿演講,以及去年秋季運動會她贏的女子三千米冠軍剪輯視頻,背景音樂也掩蓋不住那響亮的口號聲 公開處刑,不過如此。 于瑾正覺難堪,畫面一轉,是一段稍顯模糊監控錄像。 電視臺為彰顯她高尚的品德,沒有表明她與譚米雪之間的同學關系,掐頭去尾的截取了危急時刻那一幕,并將其稱之見義勇為,后面還有伊紅梅的相關報道,沒多少實質性的素材,主要是記者贊揚這段可歌可泣的師生情誼。 其實你出車禍那天電視臺就要來采訪的,前天也來過,死纏爛打的,只是我媽不愿意,他們也說會影響你休息,就給擋了回去。 梁曼寧口中的他們自然是陳安娜和譚震。 于瑾笑了笑,偏過頭問她,老師身體好點了嗎? 比前兩天能好一些,起碼不會一站起來就頭暈了。梁曼寧說完,瞪大眼睛道,等等,專題報道誒,你就這反應? 嗯? 梁曼寧沉默片刻,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也對,你連找到親生父母這么大的事都很淡定,上個電視而已,算得了什么。 這兩天以來于瑾始終在輸液,今早針剛拔出去,她一面活動著還有些僵硬的手指,一面笑道,鑒定結果還沒出來,現在說親生父母為時過早。 鑒定結果應該是今天出吧,估計他們正在那等著呢,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看什么? 這就相當手握一張有一半幾率中獎的五百萬獎券啊,你難道一點不好奇嗎? 于瑾被梁曼寧天真的五百萬逗笑,你錯了,現在手握獎券的不是我,是他們。 梁曼寧不禁瞠目結舌,你可真夠拽的。 上午十一點鐘,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陳安娜雖然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看到上面的數據還是有一瞬間的恍惚,差點跌倒在地上,幸好譚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沒事吧。 沒事 到底是年少夫妻,相濡以沫十幾載,陳安娜已經不生丈夫的氣了,可以理智的和他對話,我想過了,你說的對,確實應該先知會老爺子一聲,不然回頭他深究起來,我們也吃不消。 譚震中了獎券,又得到了妻子的諒解,心中很是歡喜,但這會并未顯在臉上,那我待會給老爺子去個電話,嗯,下午放學,我們一塊去接米雪過來。 丈夫還能想到女兒,讓陳安娜非常滿意,于是夫妻倆立刻統一了戰線,別的先不提,那個于鵬鯤和常繡芳,我是決不能放過的,你跟老爺子說的時候,可不要忘了他們。 嗯,老爺子出面,事情也能辦的利索點,要我說,干脆就不讓他們見著米雪,于瑾那里 交給我就好了。 夫妻倆有商有量的分好工,各自去忙碌。 梁曼寧有幸目睹母女相認的場面,回到伊紅梅的病房后,忍不住向伊紅梅吐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今天算見識到這句話的真諦了,她們給人的感覺就像嗯,就像是你給于瑾發成績單!一個純粹高興,一個非常平靜,半點多余的感情都沒有。 梁曼寧的形容十分精準,伊紅梅笑道,有的人就是這樣的,天生情緒不外露。 那也太不外露了,我還以為會抱頭痛哭呢。 你見過于瑾哭? 伊紅梅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最受打擊的應該是譚米雪,也怪可憐的。 梁曼寧對此表示不贊同,她有什么可憐的?要說可憐也該是于瑾可憐吧?你忘了她剛來我們家時穿的那雙鞋,破了那么大一個洞,可想而知她養父母是怎么對她的,譚米雪呢,錦衣玉食的,一件衣服穿三次都算多了,況且她爸媽就算知道了她不是親生的,也對她很好啊。 話不能這么說,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大人的過錯,跟她有什么關系呢,她無憂無慮的長大,突然遭遇這種變故,無異于是晴天霹靂,心性不成熟的小孩,接受起來多難啊。伊紅梅頗為感慨道,萬幸她父母對她不錯,否則她再偏激一點,好好的孩子恐怕就要長歪了。 此刻,包括于瑾在內的很多人都想知道譚米雪的想法,但譚米雪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叫人難以看透她的內心。 陳安娜撫摸著女兒沒有打理過的頭發,深感憂慮,米雪,你跟mama說句話,你這樣一聲不吭的,mama心里也難過。 譚米雪耷拉著腦袋,細聲細氣道,我沒什么想說的。 譚震看著后視鏡里沒精打采的女兒,嘆了口氣,對妻子道,算了,急不得,給她點時間慢慢適應。 從學校到醫院,很長一段路,譚米雪始終都沒有開口,直到進了病房,看見于瑾,她才問道,你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 陳安娜與譚震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慶幸,覺得兩個孩子大抵是真的有緣分、合得來,這是再好不過了。 既然如此,不妨就多給她們些獨處時間,或許就能打開譚米雪的心結。 陳安娜這么想著,對譚震道,公司有事你就去忙,我也回家收拾收拾,等小瑾出院好能接她過去住。 行,那你開車送我。 這個時間到處都堵車,你來開。 夫妻倆說說笑笑的出了門,只將譚米雪留在這,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于瑾抿唇,問道,你爸媽都跟你說什么了? 譚米雪在那夫妻倆面前可憐兮兮的,在于瑾面前卻能耍一耍小孩子脾氣,她繃著臉說,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現在是你爸媽。 從法律關系上講,現在還不是。 護工敏銳的嗅到了一股火/藥味,非常有眼色的站起身,我去打點熱水。 于瑾笑笑,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 護工也走了,這下病房里又只剩她們兩個,于瑾拍了拍身下的床,過來坐。 譚米雪好像叛逆期遲來,偏要反其道而行,一屁股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于瑾原先很不喜歡她這樣,可看她萎靡不振了兩日,竟感覺這一點小脾氣格外的親切可愛,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于瑾穩住思緒,繼續問她,他們對你的態度有變化嗎? 沒。 那為什么不開心? 譚米雪搖搖頭,可能是我太笨了,我有很多事想不通。 于瑾捂著腹部的傷口,緩緩坐起身,哪里想不通?我可以幫你梳理一下。 你會騙我嗎? 我不敢保證,需要你自己判斷,這句是實話。 譚米雪看著她,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才是譚家的女兒。 于瑾笑了,心想,她這輩子恐怕永遠無法對譚米雪坦誠,之前只是猜測,不確定。 那,你最初接近我就是為了確定嗎? 不是,不完全是,我跟你說過的,我需要錢,而你家里剛好有錢。 你決定去省城特訓班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世?你不能和我談戀愛了,所以想用這種方式疏遠我。 你這兩天就在想這些? 于瑾的默認,讓譚米雪眼里涌上一層霧蒙蒙的水汽,嗓子也哽咽了,仿佛剛剛那樣咄咄逼人的不是她。 咄咄逼人。 于瑾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把這四個字用在譚米雪身上,對不起 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霸占了你的人生,還害你出了車禍。 這些話可不像是譚米雪自己想的,于瑾不禁皺起眉頭,誰跟你說的? 譚米雪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珠,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其實哭出來倒還好些,這樣故作堅強,偽裝成一個大人的模樣,看上去實在可憐,田佳,劉思雨大家都這么說。 她們怎么知道?于瑾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白城就這么大點,譚家有權有勢,她又成了地方臺循環播放的名人,如此駭人聽聞的身世交錯,必然會成為人家茶余飯后的閑談,不需多時,兩三天的功夫就能傳的人盡皆知。 別聽那些人胡說。 是胡說嗎我到今天才明白,原來根本沒人喜歡我,她們讓著我,只因為我姓譚 這一刻,于瑾忽然間意識到,小說里驕縱蠻橫的譚米雪為什么在得知自己身世后,不僅沒有加以收斂,反而愈發的肆無忌憚。 就像刺猬,豎起鋒芒保護自己脆弱柔軟的軀體。 于瑾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成顆粒了。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問吧。 譚米雪深吸了口氣,像是做出什么重大決定一樣,我們現在,算什么關系呢? 于瑾一時想不到該怎樣回答,譚米雪也不催促,只坐在那里,認真的等待。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了,那人沖進來,看到于瑾,又看到譚米雪,馬上撲向譚米雪,扯著嗓子呼喊,女兒!我的女兒??! 譚米雪臉上血色頓時,她滿臉驚恐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女人,勉強支撐的天,終于徹底塌陷了。 常繡芳卻顧不了那么多,只抱著譚米雪大聲哭嚎,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女兒啊,媽這么些年一直都惦記著你!晚上做夢都是你! 護工聞訊趕來,想要把常繡芳拉開,卻被一旁的于鵬鯤推搡在地。 于瑾回過神,用力拔掉自己手背上的輸液針,光著腳走到常繡芳跟前,放開,我讓你放開! 常繡芳一愣,倒真放開了譚米雪,改去攥譚米雪的手腕,你沖我喊什么!我好歹養了你這么些年!你這個白眼狼,我 啪 常繡芳話沒說完,便被于瑾一巴掌抽歪了臉,于瑾咬著牙根又重復了一遍,你要是不想在監獄里度過后半生的話,就給我放開。 梁玉生一聽說有對陌生夫妻過來打聽于瑾的病房,就知道一定是于鵬鯤和常繡芳,他匆忙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一驚,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不謀而合,果然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親。 于鵬鯤和常繡芳都被這一巴掌打傻了,常繡芳顫顫巍巍的松開手,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于瑾,你 于瑾的眼神冷的似乎饞了冰碴,她把譚米雪扯到自己身后,對常繡芳道,現在,請你出去等,我會叫她父母過來跟你談。 常繡芳理虧,哪里敢見陳安娜和譚震,她就是守在醫院外面等陳安娜和譚震都走了才找過來的,我憑什么出去!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我要帶我自己的女兒回家!到哪我都有理! 蠢貨。 于瑾懶得看她撒潑,護著譚米雪往后退了兩步,梁玉生這會也見識到了這對夫妻有多么荒誕可笑,趕緊帶著幾個醫生進來把他們倆拉了出去。 可這些醫護人員何曾見過這般陣仗,根本無法控制住事態發展,關上門,仍能聽見病房外常繡芳聲嘶力竭的吼叫。 于瑾捂著腹部的傷口,找出手機聯絡陳安娜,阿姨,我養父母鬧到醫院來了。 陳安娜以為這夫妻倆做了虧心事,躲還來不及,怎么也沒想到竟敢鬧上門,先是震驚,什么!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我們馬上趕回去,你帶米雪避一避。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于瑾不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傷口裂開了,鮮血浸濕了紗布,已經染紅了淺藍色的病號服,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