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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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清抓過她的手,牽在手里,柔若無骨。 她應了她一聲:好。 沒有問緣由,不清楚前因后果,只要是她的要求,她全應允了。 鹿飲溪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借力坐起來,盤腿坐在小床上,嘀嘀咕咕:我剛才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的你,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大家都在罵你,警察要抓你。 簡清問:你呢?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辦,難過地哭了很久,恨你不爭氣,我不想包庇你,想為民除害,但又不舍得你進監獄,就選擇和你同歸于盡 簡清淡淡挑眉:大義滅親? 親?鹿飲溪撲哧一笑,低下頭,思索了片刻,抬眸看著簡清,認真道,在這里,你對我好,我感受得到,你是我唯一親近的人,現在是,以后也會是。 她沒辦法和簡清告白,說喜歡,說愛,把彼此曖昧模糊的關系上升到戀人,因為她不確定能否陪伴她一生。 但她想表達訴說這份唯一的感情。 在這個世界,她再也不會這般去親近一個人,簡清于她,是唯一。 簡清最后若真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她不假手于人,她會親手解決了這個壞人。 簡清攬過鹿飲溪的身子,鹿飲溪順從地轉過來,面面相覷。 攬在肩上的手上移,抱住她的腦袋,她沒有掙扎,依然順從地被抱著,身子順勢微微前傾,腦袋垂下。 簡清稍稍低頭,兩人額頭相抵,她低聲許下承諾:我不回去,我就做一個醫生,安分守己,治病救人,不做壞事,不參與權力斗爭。這樣放心么? 她鮮少流露感情,平日也是寡言少語。 難得聽她說了一句窩心話,鹿飲溪閉上眼睛,鼻子有些發酸,喜悅與酸澀之情糅合在一塊,心緒復雜無比。 自己是被她所在乎的,因為在乎,所以才得到了她這個承諾 驀然,有一抹清涼的柔軟落在了額頭,鹿飲溪怔住,思維宛如停擺的鐘表,瞬間停止了思考。 那是一個吻。 落在額頭的親吻。 鹿飲溪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簡清的神情,卻又不敢睜開,怕這是一個夢。 怕真的愛上簡清,怕這份愛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怕一覺醒來,這里什么都不存在 鹿飲溪久久不言,簡清放開她,以為自己嚇到了她,站起來,笑了一笑:傻子。 只是一個吻,她又不打算真對她做什么。 回房間休息,我去洗漱了。 丟下這一句,簡清轉身出了書房。 鹿飲溪緩緩睜開眼,抬起手,撫摸那片被親吻過的肌膚,在心中默默回味。 * 第二日,醫院。 醫生、護士從早上七點就開始找病情好轉、化療結束的患者、家屬談話,催促盡早出院。 自然收獲了一些不滿,八點半后的正式查房,還有家屬在罵:人還沒好就趕我們出院?是不是嫌我們交的錢不夠多? 你們也太沒良心了吧?我等了兩個星期才住進來,拖家帶口從縣城趕過來,住了還不到5天就攆我們走? 有年輕的醫生聽不慣,要想解釋一兩句,也被兇神惡煞地堵了回來。 吵架,吵的不是理,而是比誰的嗓門大。 大半輩子都在校園內讀書的人,自然比不過身經百戰的大媽大爺們。 習慣了這個場景的醫生護士已經學會了無視,任爾東西南北風,只要不動手,任由他們罵,實在干擾到工作,就請保衛科上來,再罵得難聽些,就請去醫務科找醫患糾紛處的人談話。 桑桑前些天也住進來了,昨天化療完畢,今天簡清找她的家屬談話,叮囑出院后要加強營養,注意鍛煉,等病灶再小一點,就能動手術,把肺部的病灶開胸切了。 她的父母是憨厚老實其貌不揚的農民工,就生了這么一個女兒,為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積蓄,欠了親朋好友一堆債,但始終沒放棄。 桑桑的mama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醫生!我給我閨女吃好的喝好的,我就是上街討飯,也要把她的手術費湊齊了,治好??! 其實若有希望手術,簡清會帶她向醫院申請救助基金。 救助基金有限,一般只撥給治愈希望大的病人,很少撥給腫瘤科的病人,但桑桑年齡這么小,若有希望,她一定會盡力去爭取。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簡清不會給太多希望,簡單安慰了一兩句,說了聲:先這樣,你們夫妻倆自己也保重身體。 桑桑的mama見慣了簡清的冷眼冷面,難得聽到一句有人情味的關懷,怔了一怔,然后連聲哎哎應下:會注意的會注意的,醫生你也注意休息,別怕其他人那些罵人的話放心上,我們能理解,其他病人也總要住進來治病的,我們不出去,他們沒法治。 謝謝理解。簡清從角落里撈了兩盒旺仔牛奶,飲溪送給桑桑的,讓我轉交。 小鹿醫生她人呢? 她快結束實習了,去拍大合照了。 噢,那下次來還能見到她嗎? 說不準。 我閨女喜歡她喜歡得緊,我帶我閨女過去看看她。 沒事,她很快就回來,你們就在病房等等,我讓她過去找你們。 * 在醫院的實習即將結束,劇組的導演和宣傳組、攝影組來醫院探望實習的演員們,拍攝他們實習的花絮、合照,為醫療劇的宣傳做準備工作。 國家單位撥款拍攝的獻禮劇,演員片酬都不高,且帶有強烈的主旋律色彩。 若是抗戰劇,則是為了弘揚愛國精神,就像碰上國際環境動蕩,又是抗美援朝紀念日,就會出一些抗戰相關的影視片、紀錄片;若是醫療劇,則是為緩和社會上劇烈的醫患矛盾,就像兒科醫生荒時,國家重新開啟兒科專業的招生,影視行業也會相應的出一部以兒科醫生為題材的影視劇。 這部劇里沒有流量明星,主角都是科班出身的實力派演員,配角也大多從影視學院海選、老師推薦,氛圍沒那么浮躁,彼此見了面還可以喊個師哥師姐。 在醫院門口拍完大合照后,鹿飲溪蹦跶回科室,找簡清。 簡清往她口袋塞了幾顆奶糖:我去會診,桑桑要出院了。 離開醫院,下次再見不知是什么時候,鹿飲溪捂著一口袋糖,去病房找小孩告別。 桑桑的mama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桑桑在穿衣服。 鹿飲溪走過去,把口袋里的糖都給了她,只給自己留了一顆。 桑桑問:mama說下次來就看不到你了,你要去哪里? 鹿飲溪說:我要去拍戲,等我的戲播出了,你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 桑桑咧嘴笑:你會成為大明星嗎? 鹿飲溪笑著道:這個說不準,有些人20歲就成大明星了,有些人一畢業就改行了。 桑桑問:我可以在現實再遇到你嗎? 鹿飲溪點頭:可以啊,你下次返院是什么時候? 下個月15號,還要來掛藥水。 那我15號晚上過來找你玩。 桑桑翹起尾指:拉勾。 鹿飲溪勾住她的尾指:拉勾,騙人是小狗。 把她們送到了醫院門口,鹿飲溪揮揮手說再見。 她們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也許家境貧寒,也許其貌不揚,也許文化水平不高,但當苦難降臨在她們頭上,人們謳歌的善良、樂觀、堅韌,在她們身上體現得淋漓極致。 渺小而偉大。 第50章 門診 * 晚上, 簡清慣例在書房忙碌。 鹿飲溪著手準備收拾行李。 拍醫療劇的好處是,情節大多發生在醫院,搭個攝影棚, 室內拍攝就好, 到真實的醫院去都算是外出采景了。 郊區的地皮便宜, 江州市的影視城就搭建在郊區, 毗鄰大學城, 偶爾還有大學生過來兼職群演。 未來的3、4、5月, 她的活動范圍都在郊區,多數時間待在攝影棚內,期間天氣由涼轉熱, 行李箱中要收拾帶走的只有春裝。 夏裝還沒置辦。 簡單整理好了行李, 鹿飲溪開始算賬。 目前身上有一張簡清給的30w的銀行卡,兩個月時間,她花去了5w,其中住院的費用占了一半以上,尤其是躺ICU的那幾天,花錢如流水 想到醫院那張出院費用清單, 鹿飲溪捂著胸口, 重重嘆了一聲氣, 這個不爭氣的肺 劇組的片酬將在2月底最后一天打過來, 到時候補上去, 把30w的銀行卡還給簡清。 拍攝結束后, 片酬結清, 屆時她在這個世界待了半年,靠剩下的錢,再待半年時間, 綽綽有余。 只是,不知明年的1月,劇情結束后,她能否順利回到原來的世界? 鹿飲溪推開窗戶,仰望星羅棋布的夜空,思念遠方。 過了年,她有部電影要上映。那是她拍的第二部 電影,第一次擔任女主角。 第一回 拍電影時,她演了個小配角,僥幸拿了個最佳新人獎,激動得一晚上沒睡著,把獎杯抱在被窩里,摟了一夜,第二天和師父說,師父嘲笑她沒出息。 過了年,顧明玉五十歲了,下個月的21號,是她的生日,她不喜歡過生日,五十大壽也許就自己煮碗面將就吃,也許根本不過,和往常一樣,在醫院忙碌,餓了就吃食堂。 過了年,她的師父三十二了;她的師娘,也就是她老板,三十三了。師父年歲比她老板小,卻更老氣橫秋一些,也比老板更有人情味。老板最初只拿她當搖錢樹,總喜歡算計她壓榨她。但要是沒有老板的幫扶,她哪會這么輕松在圈里立足? 過了年,她的助理二十二了,一直忙得沒時間找對象,經常在她耳邊念叨,要她補償介紹一個圈內的大帥哥 現實世界親朋好友的面容,一一浮現在腦海,有些面貌清晰,有些已經模糊。 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將滿兩個月,她開始記不清現實世界的人。 若是,有一天全忘光了怎么辦? 鹿飲溪慌神片刻,找出紙筆,閉上眼睛,在腦?;貞浰腥说拿嫒?。 她不能忘記她們。 她要趁記憶還清晰時,拿筆畫下她們。 先從顧明玉開始。 多年未見,血緣關系最近的人,反而是面容最模糊的那個。 鹿飲溪伏在案上,涂涂畫畫。 人像還未成型,門口傳來咚咚敲門聲。 房門是敞開的,敲門只是禮貌性示意。 鹿飲溪抬眸望過去:簡老師? 簡清一聲不吭走進來,揪著她的后領,把她抓進了書房。 鹿飲溪坐在書房里,懵懵懂懂:要做什么? 今晚還要和她講述簡家爭皇位的事嗎? 簡清神情淡淡,自顧自坐下,看著電腦屏幕,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鹿飲溪懵了好一會兒,恍然想起,昨晚那個陪她的借口 想要她陪著直說就是了,何必跟強搶良家婦女似的把人抓過來? 鹿飲溪笑了一笑,又抿了抿唇,克制住笑意,明知故問:抓我過來做什么? 簡清充耳不聞,專注工作。 你不說話那我回去了。鹿飲溪站起來,作勢欲走。 簡清抬頭看她,淡聲道:不許走。 鹿飲溪走到她身邊:那我在這里做什么?和你干瞪眼? 簡清默了片刻,問她:你在房間做什么? 畫畫啊。 到這里來畫。 那可不行,我喜歡安靜的環境。 這里不吵。 鹿飲溪指了指她的機械鍵盤:你的鍵盤聲音大,會吵到我。 簡清被堵得無話可說,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看著電腦屏幕,默默思索還有什么理由可以讓她留下。 鹿飲溪想起從前,她總是被簡清冷冰冰嘲諷嫌棄,如今自覺大仇得報,心里樂得開出了一朵花。 她二話不說轉身出門。 簡清看著鹿飲溪離開的背影,想站起來阻攔,又還沒想到讓人留下的理由。 她坐在座位上,眼神黯淡些許,食指重重敲了敲L、Y、X這三個字母。 明天就去換一個鍵盤 做了這個決定,她收了心思,專注工作。 不料,一分鐘后,鹿飲溪主動走進了書房。 簡清眼前一亮,視線掠過她,唇角微微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好聽的話,又沒說出口,脫口而出的是冷冰冰的詢問:做什么? 鹿飲溪懷里抱著紙筆、飲料、零食,一股腦堆書桌上,一一擺好,與簡清相對而坐。 她攤開紙張,抬眸,對上簡清的視線,莞爾一笑:陪你。 簡清無動于衷,垂眸看著鍵盤,認真工作。 鹿飲溪皺了皺鼻子,朝她做了個鬼臉,不多計較,低頭執筆,認真作畫。 簡清抬起頭,盯著對面的人看了好一會兒,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縷微小的弧度,指下鍵盤敲擊聲愈顯輕快。 * 分離的時刻越近,鹿飲溪就越喜歡跟在簡清身后當小尾巴。 平時簡清去門診坐診,鹿飲溪極少跟去,大多數時間都在病區幫忙跑腿,或是在鋼琴室彈琴。 今天早交班完后,簡清卻和鹿飲溪說:今天跟我去門診。 鹿飲溪想也沒想,點頭同意。 一旁的魏明明驚詫:老板,有我一個人伺候你還不夠嗎? 簡清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是簡清收的第一個學生,專碩研究生,彼此之間的相處除了師生,更像是關系好到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同事。 專碩側重臨床,臨床經驗豐富,畢業后好找工作;但科研稍弱,若想進一步提升學歷,博士導師也許會更青睞科研底子好的學碩研究生;想留在大型三甲,科研也是敲門磚。 為此,魏明明經常調侃簡清:老板你得快點升上教授,拿到博士生導師資格,別人都不收我了,我就來找你,你得收下我這個開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