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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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殺被排除在外。 財殺也不可能,她不缺錢,更不是貪財之人,且不說她是富二代出身,就算她與家里關系一般,但她有穩定的收入,足以溫飽。 財殺排除在外。 只剩下仇殺,鹿飲溪圈了起來,不敢排除。 無論是原書人物設定,還是真實接觸后得到的觀感,鹿飲溪都覺得簡清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她為人看似冷漠,愛恨之心卻比常人強烈。 若深愛一個人,到死也不肯放手;若有人與她結下深仇大恨,她必會千方百計報復,玉石俱焚也不在話下。 鹿飲溪在圈起來的仇殺二字旁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若是仇殺,也分新仇和舊怨。 若是新仇,那應該會發生在未來的一段時間。 若是舊怨 鹿飲溪想起初見那晚,簡清床頭的匕首,還有怕黑的心理陰影,在紙上畫了一把刀和一盞燈。 說實話,截止到目前,她看不出簡清與什么人結過怨。 簡清的人際關系很簡單,與任何人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會真心待人,但從不與人交心,包括自己在內。 她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包裹得嚴嚴實實,像一只繭,活得清醒又封閉。 從前,鹿飲溪不想剝開她,是因為不感興趣。 如今,鹿飲溪依舊不愿剝開她,怕一不小心扯到她的傷口,只想等她向自己敞開。 真心喜歡一個人時,她就愿意接納她所有的過往,好的,壞的,照單全收。 思路推導到這,暫時凝固了,鹿飲溪想不出更多的原因。 她放下紙筆,蹲在簡清身前,輕輕撫摸她的長發,低聲許下承諾:就算有一天我離開了你,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一定會先保護好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過往二十五年里,鹿飲溪還未向誰許下過這樣的承諾。 沙發上的這個人,嫻靜,但不柔弱,從不會示弱,臉上永遠看不出失落、傷心、黯然一類的表情,好像天生感受不到負面情緒,所有疼痛都一聲不吭捱過,更不會讓人產生任何保護欲,只會產生疏離感。 她竟對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女人,產生了憐惜的柔情。 人的情感真是千奇百怪。 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無依無靠,所知甚少,這個人把她帶到了一個熟悉的環境中,彼此之間,仿佛就有了一種微妙的牽掛。 撇開喜歡的情愫,因著那份微妙,簡清于她而言,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鹿飲溪背靠沙發,坐在地上,低頭一笑。 今晚,她體會了太多百轉千回的情緒,心動、欣喜、苦澀、纏綿、理智、憐惜,兵荒馬亂,潰不成軍,睡意全無。 總不能在沙發邊枯坐一晚,鹿飲溪只好重新拿起筆,重新抽出一張干凈的紙,在紙上一筆一畫勾勒簡清沉睡的模樣。 這是第二次畫她。 第一回 畫她時,鹿飲溪還沒把她當真實的人看待,無所謂她的態度,無所謂她的生死,只想利用她,好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 第二回 畫她,鹿飲溪心里有了她,想要保護她,筆觸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 她要把這些畫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如同藏起心底那份隱晦的喜歡,不告訴任何人。 * 清晨的太陽曬到了身上,迷迷糊糊中,鹿飲溪感覺到那份暖意,睜開眼,抄起腦袋邊的手機。 上午9點。 她爬起來,看向沙發另一頭的簡清。 簡清還在睡夢中。 難得一見睡了懶覺。 簡清習慣早起,無論是否處于假期,每天雷打不動6點起床,今天居然到了9點還沒醒。 看來昨晚是真的醉得厲害。 鹿飲溪笑了一笑,又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爬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正常的溫度。 睡夢中的人受到了打擾,眉頭皺了皺,似有醒來的跡象。 鹿飲溪愣了片刻,立即戲精附體,把睡袍領子扯開了一些,頭發揉亂了些,抽出一張紙巾,抱著膝蓋坐在沙發角落,輕而易舉地紅了眼眶,拿紙巾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簡清睜開眼時,望著天花板,瞇了瞇眼,覺得有些陌生,不是往常醒來熟悉的環境。 四肢處于沉睡后初醒的綿軟無力狀態,她掙扎地爬起來,視線里撞進鹿飲溪紅著眼眶抹淚水的畫面,微怔,僵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種酒后宿醉,醒來身邊一個小姑娘面容憔悴、抽抽搭搭的場面,簡清頭一回遇到,但不是頭一回看到。 科室里的小孩,拿著手機外放各種豪門狗血電視劇時,她瞄過一兩眼。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袍。 還算齊整。 她看了看鹿飲溪的睡袍,有些凌亂。 還沒等鹿飲溪紅著眼眶說出你要對我負責的經典臺詞,簡清先拿起手機,看了眼有無醫院的未接來電,然后打開相機,照了照自己的臉頰 沒有巴掌印。 她放下手機,走過去,替鹿飲溪攏好睡袍,淡聲問:好玩么? 不好玩,你一點都不配合 你往我臉上留個印,說不定我會被你多騙一會兒。 鹿飲溪冷哼一聲:我聽出來了,你在變相損我,覺得我很兇是不是? 簡清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憔悴了,沒睡好? 鹿飲溪撒了個小謊:昨晚喝多了,幫你蓋好毛毯,我也就在沙發上睡著了,沒人給我蓋被子,凍著了。 絕口不提親密擁吻和夜半無眠。 簡清伸手撫摸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沒再說什么,轉身去洗漱間洗漱。 鹿飲溪化身小尾巴,拿著口杯牙刷,趿著毛拖,擠到簡清臥室的洗漱間里。 簡清正在擠牙膏,看見她來,微微挑了挑眉。 鹿飲溪搶過她手里的牙膏,一邊擠到自己牙刷上,一邊問:昨晚發生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簡清面不改色,漱口,吐水,看著鏡子中鹿飲溪,淡道:我沒睡你。 被她直白的話語噎了一下,鹿飲溪也看著鏡中的簡清,輕聲問:除了沒睡,其他發生什么都不記得了? 簡清沉默片刻,平靜道:你要是想發生些什么,今晚可以過來陪.睡。 說完開始刷牙。 每次她說陪.睡都只是口頭上說一說,沒真的威脅人做什么,鹿飲溪快要對這個詞免疫了,直接當耳旁風。 看來是真不記得什么了。 兩人沒再交談,并排站在洗手池前刷牙。 洗漱間里只有電動牙刷的嗡嗡聲。 刷著刷著,兩人忽然在鏡中對視,鹿飲溪情不自禁漾開一個笑,笑容燦爛,唇角還沾著牙膏的白沫。 簡清望著她的笑容,仿若霜雪融化一般,眼里漸漸也有了淺淡的笑意。 * 吃完早餐,簡清搬出電腦要寫論文,鹿飲溪攥著她的衣角,要出門。 簡清問:去哪? 她出門總是要有計劃和目的,不會和鹿飲溪一樣,漫無目的轉悠。 鹿飲溪給出了目的和計劃:我想買些盆栽和玩偶,順便再一塊逛逛花鳥市場,買一些花花草草,裝飾一下家里。 簡清的公寓住著像廣寒宮,太過干凈簡潔,沒有一點生活氣息。 她打算買些小玩意兒裝飾她的公寓。 本打算直接到商場里購買些玩偶,路過一家門口放有娃娃機的店前,鹿飲溪卻停下腳步,自信滿滿和簡清說:看我用最省錢的方式給你把玩偶帶回家,說,想要這里面哪一只玩偶? 簡清隨手指了最上面一只、最大的兔子。 等著,我要把它抓到你懷里。鹿飲溪搓搓手,投了幣,cao縱著搖桿,視線緊盯兔子玩偶,爪子落到兔子上方,她立馬按下抓,爪子顫巍巍落下,眼見要抓住兔子的耳朵,那爪子跟得了帕金森綜合征似的,顫顫抖抖松開了。 鹿飲溪一拍大腿:我再試一次。 一分鐘后 再來一遍! 五分鐘后 最后試一次!你相信我! 十分鐘后 鹿飲溪依舊兩手空空。 簡清站在一旁,抱著手臂,實話實說:人菜癮還大。 鹿飲溪哼了一聲,懟她:你行你上。 簡清拉開她,走到娃娃機前,從容冷靜地一頓cao作 什么也沒抓出來。 哐啷一聲,鹿飲溪投下5個幣,溫聲細語道:簡醫生,繼續啊。 簡清看她一眼,重復cao作了5遍。 依舊什么也沒抓出來。 鹿飲溪還要投幣,簡清止住她的動作,醞釀了會兒,面無表情開口:我不行。 頭一回見她認栽,鹿飲溪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走進店里,和店老板交談了幾句,不知說了什么,哄得老板心花怒放,走出來,用鑰匙打開娃娃機,抓出那個兔子玩偶,遞給鹿飲溪。 鹿飲溪把玩偶塞簡清懷里:諾,是你的了,以后讓它陪你睡覺。 簡清戳了戳兔子臉頰,揪著兔子耳朵陪鹿飲溪溜達到商場,買了一堆的玩偶和抱枕,又開車到附近的花鳥市場轉悠了一圈。 鹿飲溪問她:你有沒有喜歡的花? 簡清認真思考了會兒,搖頭:你看著挑。 鹿飲溪沒有挑選大紅大紫色彩濃艷的鮮花,挑的大多是耐寒耐旱好養活的綠植。 市場里還有各色蟲魚鳥獸,鹿飲溪在一只五彩斑斕的鸚鵡面前駐足。 簡清體貼道:想買就買。 鹿飲溪搖搖頭。 她沒打算買小動物,一是沒時間照顧;二是,簡清看上去就不像是喜歡小動物的人,估計在實驗室里養小白鼠、小兔子一類的實驗動物已經夠嗆。 抱著一堆小玩意回到公寓,鹿飲溪布置了一下午,客廳墻壁掛上了吊飾,沙發上擺了抱枕和毛茸茸的玩偶,陽臺遍布波斯頓蕨、鋪地錦竹。 她特地在進門的玄關處擺放了兩株水培的長藤綠蘿,和簡清說:你從醫院下班回來,一進家門口就看到翠綠色的植物,肯定會覺得:哇,好有生命力啊。 簡清沒有那么文藝的想法,很實際地考慮:枯死了怎么辦? 鹿飲溪說:這東西水培的,很好養活,不需要經常澆水,看瓶子里沒水了給它灌灌就行,也不怎么需要陽光,放在這里,接受玻璃的散射光就好。又笑著自夸,就跟我一樣好養活。 簡清看著她,笑了一笑。 笑什么?本來就很好養活啊,只要有光有水,隨便在哪里都可以生存。 簡清搖頭不語。 她以為自己撿了一株柔軟細嫩的菟絲花回家,結果菟絲花告訴她它是一株很好養活的綠蘿,不需要攀附寄生,只要給予一點點水和一點點光。 真是,可愛。 鹿飲溪習慣了她的沉默,沒有追問,柔聲道:隨便你好了,想笑就笑,反正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哎,你再笑一下。 偏偏簡清不笑了,轉身去忙自己的事。 鹿飲溪也收回了視線,蹲下身子,細心擦拭綠蘿的葉片。 她希望簡清能活得開心點。 她不愿剝開她過往傷疤,不奢望能在一起,只是希望,余生她能常歡喜。 * 又到了工作日。 鹿飲溪幫護士送血樣到檢驗科,回腫瘤科途中遇到了會診回來的張躍。 張躍身邊跟著一個眉目俊朗、氣質出眾的青年醫生。 三人打了招呼后,鹿飲溪看清青年醫生胸牌上的字眼 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心胸外科,主治醫師,褚宴。 喔,男主。 鹿飲溪盯著他多看了兩眼。 之前她一直逃避接觸書中的主要人物,對男、女主都不關心,沒去留意他們的存在。 褚宴和簡清是大學同班同學,二人年齡相仿,只不過一個主外科,一個主內科。 胸外科和腫瘤內科會有些業務沖突,兩個科室都可以對胸部腫瘤進行診治,在一些小醫院,有時會互相截留病患的不良風氣,兩個科室的醫生頗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意味。 江州附一醫院并不缺病患,各市各縣的患者源源不斷涌來,有時一個床位要排一兩個星期才能輪到,腫瘤中心也有成立專門的多學科會診小組,各學科之間共同討論制定對患者最有利的治療方案。 按理是不會有業務沖突的,但簡清和褚宴好像天生有些不對付。 書中曾描述,他們倆是兩個科室眼中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大伙明里暗里撮合,奈何兩人就是看不對眼。 鹿飲溪印象中,這個世界的男主并沒有什么大的缺點,只是喜歡解開扣子,把白大褂當風衣穿,把女主堵在角落,掐著女主的腰,啞著嗓子說:把命都給你了。 褚宴離開后,張躍戳了戳鹿飲溪的胳膊:看上人家啦?那可是我們醫院遠近聞名的院草。 鹿飲溪撲哧一笑,搖搖頭,半真半假道:比起看上他,我看上你師姐的概率更大。 男主是女主的,跟女主搶人沒啥好果子吃。 張躍以為鹿飲溪在說玩笑話,嘿嘿一笑,跟著開玩笑:我還真不知道有哪個男人配得上我師姐,你倆湊一塊也養眼。 這話鹿飲溪聽得舒坦,拋給張躍一個還算你有眼光的眼神,又打探道:張哥,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師姐??? 不算多。我師姐像古墓派里冰清玉潔仙氣飄飄的小龍女,可遠觀不可接近,太有距離感了,一般男人不敢追,敢主動追她的都是有錢的公子哥。 鹿飲溪聽了這個比喻,搖頭一笑:她是李莫愁。 斯文美貌,表里不一。 張躍嘖了一聲,維護道:meimei你這是嫉妒,我理解,漂亮女人之間的攀比嘛,我前女友也會,以前還揪著我耳朵問她和我師姐誰更好看。 你怎么回答的? 我又不傻,當然女朋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