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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危急關頭,那樣的話可以不必算數!”林墨然道,聲音聽上去難免多了幾分顫抖,知曉光憑嘴說無法請動阿雙,終究還是將手里緊握著的東西亮了出來,“既如此,我便以公主之名,命你們前去救援!” 語畢,一把短刀隨之出現在了阿雙的眼前,乍看此物好似經歷過不少歲月,但因保護的好,刀身卻并未有太多破損,滿是刻滿繁復的暗紋,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細看去,上面還刻有一字—— 辭。 這是秦語辭,長公主殿下的刀。 阿雙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頓了頓,隨之問出最后一句:“林大人是否意決?” “是?!绷帜宦劼朁c頭,拳頭攥的很緊,指甲似乎都要扎進血rou。 可她卻像什么都未感覺到一般,一直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片刻后終于如愿聽到她開口。 “那好?!卑㈦p道,向她恭敬行了禮,再啟唇時人已經消失在了視野,“還望林大人保護好自己?!?/br> “阿雙聽命,即刻前往燕山?!?/br> 第一百零五章 既然燕山之行已經暴露, 想必皇后也已經知曉了秦語辭前行的目的,若那粟蘭花當真有毒,她定會采取各種極端的措施, 對秦語辭進行百般的阻攔和妨礙。 甚至……暗殺。 林墨然想著想著,不禁愈發毛骨悚然了起來。 燕山在京城千里之外, 地勢又頗為嚴峻, 若無常年登山的經歷,便又徒增一分危險, 失足受傷是常有的事。 就算秦語辭當真運氣好無傷而返,她也能在暗中制造失足的假象,務必叫她折在燕山, 永不返京才好, 反正那處頗為僻靜, 又鮮少有人造訪, 動起手來也頗為便利。 不行。 “凝煙?!绷帜话櫭嫉?, 垂眸寫下一封書信,啟唇喚凝煙進來, 叫她將信送到寧欒,韓玥韓知縣手中。 科舉考試結束后, 韓玥成績倒也頗為不錯, 雖并無貴人幫扶, 卻也順利做了個小官, 如今正在寧欒縣當值。 而寧欒, 則正好是途徑燕山的必經之地,如今她們在明敵人在暗, 不知皇后究竟會派出多少人手, 若能得到韓玥幫扶, 也算是多了份保障,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救得秦語辭一命。 “只是若是幫了我,便等同于和當今皇后為敵?!绷帜婚]了閉眼,聲音里裹著疲憊和擔憂,“這些事,望你務必與韓知縣說清楚?!?/br> “無論結果如何,她是否愿意幫襯,我們也依舊是朋友?!?/br> “是?!蹦裏煈暤?,垂眸恭敬向她行了禮,“凝煙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務必將此信順利送至韓知縣手中?!?/br> 這話聽來,當真叫人心頭一暖。 林墨然默聲許久,最終抬眸看向她,由衷道了句:“多謝?!?/br> “大人怎么又對奴婢道謝?!蹦裏煈曅π?,語氣一如往常,卻又多了幾分放松和平和,“我本就是奉公主之命,為了保護大人而來,做任何事皆是應該?!?/br> “只是大人待我這般好,我也不應拂了大人的面子才是?!彼?,再次對林墨然行了個禮,“既如此,不謝?!?/br> “奴婢去了?!闭Z畢,隨之轉身離去,攜上那封信,就這樣消失在了視野。 萬事順意。 許久后,林墨然收回目光,再次緊緊攥住了拳頭。 一日過去,時間很快到了傍晚。 寧欒離京也有數百里,哪怕騎著快馬往來也需要許多時辰,林墨然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凝煙歸來,反倒接連又聽到了一個叫人憂心萬分的消息。 皇帝,再次病重了。 徐一給他的藥雖不能完全根治,卻也能在極大程度上緩解他的病癥,本不應出現如此情況才是。 除非一個原因——皇后加大了粟蘭的劑量,這才引的皇帝舊疾復發,叫徐一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毀于一旦。 而更叫人感到心慌的是,如今皇帝昏厥許久,暫時還尚未有蘇醒的征兆,皇后便以徐一居心叵測,籌劃謀害當今圣上為由直接對其進行了關押,像是要徹底卸下偽裝,同二人拼個你死我活。 “我們的人還聽到了風聲?!眮碚叽鬼皆诹帜欢呡p語,“眼下皇后似乎傳了口信出去,意圖拉攏一些世家朝臣,極力上奏懇請圣上好好休養,叫二公主代為管理朝政?!?/br> 秦月微,若是秦月微當真接管了朝政,此事那還了得。 “我知道了?!绷帜粦朁c頭,心底突然有陣無力感涌了上來,好似有千萬斤重的石頭驟然壓下來,逼的她幾乎喘不過氣。 只是眼下她不能有任何的放松,如今音音不在身邊,她理應處理好一切,饒是再委屈再害怕也終究要吞進肚子里。 “還有我陪著你?!辈煊X到了她的情感變化,系統隨之開口應答,“然然不慌,冷靜下來總有辦法?!?/br> “就算真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步,大不了我所有權限都不要了,哪怕再回爐重造一次也要把你救活?!?/br> 如她一般,系統似乎也抱著必死的決心。 如今上頭打壓的事情還尚未解決,系統本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自己非但幫不上她分毫,反倒還要叫她擔心自己。 林墨然頓了頓,原本絕望的心境漸漸被她影響的平和了下來,由衷對系統道了謝,雖眼下以一己之力恐怕難敵世家眾臣,卻終歸還是要努力搏上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