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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語辭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報之以李似的垂眸輕吻她的額頭,輕聲道:“當是桃花更美才是?!?/br> “我與然然相比,不過只你萬分之一?!?/br> “……” 今日朝中之事很多,再加上群臣又因皇帝的決策爭了許久,下朝后稍稍做些事情便已到晌午。 既皇帝下達了那樣的命令,認準了秦月微,如今再著急也沒用,不如靜下心來好好用過午膳。 只是叫秦語辭沒想到的是,她不過才拿起筷子,便見有個宮人快步前來傳遞皇帝口信,說朝中之事他當著大臣的面不好說,如今下了朝卻不想叫她誤會,不想父女之間心存芥蒂。 “陛下是擔心您的身體?!蹦菍m人道,語氣誠懇極了,“前些時候您率軍出征,實在勞心費神,大傷元氣,如今應當靜養才是?!?/br> 這些話,聽起來實在叫人想笑。 皇帝一方面防著她,暗中壓制她,幫扶他人與她制衡,可明面上卻又偏偏要擺出副慈父的樣子來,表示一切都是為了她好,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粉飾太平。 著實令人不恥。 “父皇說的對?!鼻卣Z辭應聲笑笑,既然他想裝作無事發生一切一如往常,那她便拿出他想要的態度來,柔聲道,“本宮心里明白,也多謝父皇的垂愛?!?/br> “朝中事務近來太多,父皇也應當多保重身體才是?!?/br> “奴婢定會代為轉達?!蹦菍m人見她沒有為難自己,反而以這般溫和模樣示人,提著的心總算落下來,開口寒暄幾句說了些吉祥話,隨之退了出去快步離開。 走的太急,也就并未注意到秦語辭漸漸壓下了唇角,目光也愈發冰冷起來。 算算時間,秦月微這會兒也差不多快要出發了。 “夕雪?!彼?,啟唇喚來夕雪,輕聲道,“傳消息出去,叫人盯緊秦月微?!?/br> “喏?!毕ρ暤?,自小便在長樂宮內長大,服侍秦語辭的時間久了,早已知曉她的心思,僅這一句話卻也知道究竟該如何做,很快轉身離去。 她一走,屋里又只剩下了秦語辭和林墨然兩個人。 二人雖如今已是戀人關系,但在旁人面前卻依舊要偽裝成主仆的樣子,所以方才那宮人剛一進來林墨然便藏到了內殿屏風之后。 這會兒見沒人了,這才終于敢露面,抬眸看去秦語辭已經為她盛好了湯。 “然然快來用膳?!鼻卣Z辭道,唯獨面對她時才會毫不吝嗇的顯露溫柔微笑,“近來國子監無課,飯后然然不如午休片刻?!?/br> “那音音呢?”林墨然抬眸看向她,輕聲問。 “我有些事要去書房處理?!鼻卣Z辭笑笑,隨之答。 就知會是這樣。 林墨然點點頭,實在心疼眼前的人,卻也知曉自己若是跟去反而徒增打擾,沉默半晌只得乖巧應下,道:“好?!?/br> 語畢,沒著急吃飯,反而站起了身,攜一把空氣放入她的衣袋里。 “然然這是做什么?”秦語辭不解,隨之輕聲反問。 “把我對音音的喜歡放進去?!绷帜坏?,眼睛亮亮的,杏眼一彎笑的明媚又可愛,“就當是我與音音一直在一起?!?/br> 原是這樣。 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去,定會被嘲笑幼稚,可秦語辭卻不這么覺得,反而揚起唇角,順著她的話抬手拍了拍衣袋,好似里面真的裝了什么。 “我收好了?!敝笏?,語氣很輕,卻又溫柔無比,“然然當是贈了許多于我?!?/br> “沉甸甸的呢?!?/br> 飯后,秦語辭如之前所說那般移步書房。 其實說來也巧,她早先因外出辦事也曾途徑過徐北,住過幾日。 那里的百姓十分淳樸,陸遙陸知縣也年輕有為,頗有抱負,知曉她來,不光好好招待了她,還陪她一同游覽了當地風光。 因此當得知徐北如今遭遇如此劫難時,秦語辭自然感到痛心和難過,甚至在皇帝下達撥款命令之前便已暗中向之伸予援手。 并且提前叫人傳過口信,叫他行事定要小心。 如今看來,她的判斷和預測是準的,徐北這塊地方雖不算太大,可位置卻顯眼,會被有心之人盯上并不奇怪。 只是,要看那人行事到底大不大膽。 接下來的幾日,秦語辭雖人不在徐北,但結合眼線傳遞來的消息卻也盡數知曉那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秦月微到底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如有可疑之處,也一一作出應對,一切倒也還算在掌握之中。 直到一日,朝云突然著急來報,說徐北發生了大事。 “何事?”秦語辭抬眸看向她。 “陸知縣被二公主的人抓了!”朝云道,聲音里帶著滿滿的震驚和不可置信,“聽聞徐北之事許久沒有進展,是因陛下撥下的金銀大部分都被陸知縣貪了下來?!?/br> “甚至還有妄圖勾連其他官員的嫌疑,二公主的人找到了證據,已經將陸知縣扣押了起來?!?/br> “公主!”朝云道,急的都快哭了,“這可該如何是好?!” 第七十五章 朝中下撥的賑災款和救濟糧并不少, 可層層下來,真正能落到百姓手中的卻不多。 更何況先帝在位時尚未處理的弊病實在太多,在看不到的角落里, 難免會有蛀蟲生長,居于高位, 若無以民為本為民請命之心,乃是整個大昭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