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
黎沅是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待她在家吃了午飯之后歐青梅就親自將人送到了機場。 歐青梅依依不舍地和孩子告了別,然后這才又返程回家。 黎沅在S市落地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五點,她對歐青梅說是過來找金沁的,但她卻并沒有聯系金沁。 現在距離十一大概還有一周左右,她打算先自己單獨玩幾天,然后再去找金沁。她和司蓉那些破事還是應該告訴金沁,不然以后金沁從別的地方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收拾她呢。 S市是個非常適合生活的地方,山多、水多、樹也多,就連這里生活著的人也很慢,一點都不著急。 黎沅在來之前就預定好了一家民宿,定了三天,三天之后她就打算去找金沁了。 黎沅拖著行李箱直接在機場攔了一輛出租車,先去她訂好的民宿放行李,然后她才出去逛逛。 就在黎沅離開沒多久,機場又一架從A市到達的飛機落地了。沒過多久,一個穿著正式的女人便帶著人從出口走了出來。 如果黎沅再遲一步走,便會發現,有時命運就是這么奇妙,司蓉的航班就在她下一班次。 而此時被強制出差的司蓉卻是一陣郁悶。 話說她昨晚晚上十一點,臨時接到仇安楠的通知,讓她去S市出差一周,就是為了去收購一家即將破產的芯片公司。 這個芯片公司不是什么老牌的公司,甚至連老板歲數也不大,也就三十歲左右。申請破產的原因是因為屢屢遭受那些老牌芯片公司的打壓,導致資金鏈斷裂,后續尋求融資也非常不順利,最后只能申請破產。 KN這邊知道后就立馬聯系了他們,談收購。 而這個工作原本是應該仇安楠親自去的,但仇安楠在電話里卻對司蓉求爺爺告奶奶的,死活不去。 甚至還說什么,要是她這次去了,可能再也追不到她心愛的人了。 司蓉正好也不想天天待在家受貝女士的教訓,索性便答應了。 來談收購的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所以司蓉一下飛機便就有人來接了。這次隨行出差的是何助理,陳秘書在忙剩下的項目,暫時走不了,于是何助理便跟著司蓉來了。 陳秘書在司蓉身邊工作了有兩年多了,但何助理卻只是剛來沒半年。雖說工作能力依然出色,但有些細節方面還是比不得陳秘書來的細心。 何助理不是第一次跟著司蓉一起出差,但之前幾次都有陳秘書跟著,所以用到她的地方并不多,甚至有些時候她只用完成陳秘書酌情安排的一些小事。 但這次便不一樣了,她算是臨危受命被點上的,司蓉的一切行程都需要她提前確定、安排,于是她便有些手足無措了。 不過還好司蓉不是個龜毛的人,何助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紕漏她還是能容忍的。 所以當知道何助理把大床房訂成雙人房的時候,她竟然奇跡般的沒有生氣,甚至還住了進去。 何助理選的酒店算不上低級,但比起陳秘書在時選擇的酒店,還是要差了不少。 司蓉推著行李箱刷開酒店的門,接著才對何助理說道:“你去休息吧,今天沒什么安排了,記得安排好明天的行程,我不希望明天還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br> 何助理連忙點了點頭,就差拿筆幾下司蓉所說的話。 司蓉關上門之后,便異常疲憊地坐到了其中一張床上。窄窄的兩張單人床擺放在有些狹小的屋子里,此情此景竟然讓司蓉想起了和黎沅在平輕古鎮的那幾天。 她當時和黎沅,也是這樣一起住在同一個屋子里。她這輩子沒干過的事兒都在那個房間里全干了一邊。 替人打蚊子、涂藥,黎沅和她度過了太多奇奇怪怪的第一次。 但最終,她們還是分開了。 司蓉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起了黎沅,她腦子里的一切便如同跗骨之蛆的毒藥一般狠狠地折磨著她。她要是想擺脫那就只有刮骨療傷,但她不愿,也舍不得。 她不知道為什么舍不得,所以她便只能咬著牙承受著這一切帶來的痛苦。 她想,時間總能治愈一切…… - [that only time will heal. (或許真的只有時間能夠治愈一切)] 黎沅坐在出租車上,耳機里緩緩流逝出的歌詞在她腦海中回響。 黎沅偏過頭,車窗外的景物在飛速地往她身后流逝,時間就是這樣一個東西,任誰都不能在它身上留下什么痕跡。 她伸手按下車窗,呼嘯的風吹拂起了散落在她額前的淺茶色劉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黎沅看著窗外,思緒卻不知飛到了哪個遙遠的他方。 黎沅訂的民宿是S市最出名的,而那片民宿超級多,甚至還有個“民宿區”的美名。 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性,身穿一條長款訂的鵝黃色旗袍,漆黑的長發被她緊緊地盤在腦后,上面只點綴了一個珍珠小吊飾,整個人看起來典雅又美麗。 歲月好像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黎沅從出租車上下來,老板甚至還伸手幫她拎了她的小包,替她減輕了一些負擔。 “你好,我是這家民宿的屋主,我姓徐,你叫我徐姐就行?!毙旖泐I著黎沅一同進屋。 這家民宿是個獨門獨院的小院子,本來是夠五個人一起住的,但黎沅卻只來了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