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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此等尖銳的質問,明曇不由一愣,心中剛泛起兩分愧疚,就猛然察覺到好像哪里不對。 她瞇起眼睛,迅速心算了一會兒,當即冷哼:“如果不算您來坤寧宮的話,那確實是沒用過晚膳……但不是還陪您用過許多次午膳的嗎!這怎么就不算啦?” 眼見話術被女兒拆穿,皇帝不禁輕咳一聲,假裝沒聽見明曇道破的真相,迅速轉移話題道:“行了行了,說說你今天又有什么事?” 話畢,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趕緊補充道:“別以為朕忘了,你前幾日才出過一次宮,去和林家姑娘在京城吃了一天樸香坊的糕點!這次可不能再輕易放你出去了!” “……” 明曇眼睛一瞪,氣急敗壞。 “不是也給您帶了他們家新出的糯米金絲酥嗎?您之前還夸好吃,叮囑我下回多帶些呢——怎么現在就翻臉不認賬啦!” 皇帝:“……” 皇帝眼神飄移,上看下看就是不看自家女兒,勢要把沉默戰術進行到底。 不過好在,明曇也并不執著于此,只在譴責完對方背信棄義的行徑后,便輕哼了一聲,轉而道:“而且,龍鱗在您眼里就只知道吃喝玩樂嗎?今天可真的身負要事,絕不是為了出宮去找林大小姐!” “噢噢噢,”皇帝敷衍頷首,見她腦袋頂上都快冒出煙來了,方才憋著笑正色道,“那是所為何事?” “嗯,想必您也知道,龍鱗最近正與林大小姐商議編書的事情……” 明曇試探性地說了一句后,仔細看了看她父皇,果見對方神情平靜,沒有半分驚訝,于是便放心地繼續道:“我二人編書的初衷,本是為了給天下舉子指明讀書入仕的方向——如今的科考太過板正,選拔而來的人才思維也被固化,空有一肚子墨水,卻不懂如何實干興邦,連最簡單的民生問題都答不上來……” “這樣的人,只知滿口仁義道德,胸中卻毫無計策謀略。既如此,他們又如何能夠在朝為官,如何能幫父皇分憂解難?” “所以,我與漱容才想編訂一本匯集多家經典的書冊,以助學子們研讀,改變這種現狀?!?/br> 她說著說著,不禁深深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可是……今日與三哥一言,倒是點醒了我:當今科舉的主流是只專四書五經,那其他諸如《天工開物》、《水經注》這般的實用書籍自然不受青睞。即使我們將它們與儒學專著編在一起,大力推崇,也依舊沒什么人會響應,反倒有可能會適得其反?!?/br> “嗯,確然是這樣,”皇帝驚奇地看了看明曇,像是沒料到她會想到這茬似的,點頭贊同道,“你所思倒是十分周全?!?/br> “所以說,編書之法就有些行不通了?!泵鲿倚α诵?,續道,“不過……三哥提醒我,若想贏得讀書人們的喜愛與推崇,那不妨便從歷來科舉的考卷本身下手——鉆研題目、總結要點,提煉出每道考題中的精髓后,再請人針對這些作出范例文章,以供舉子們參考——這樣的話,比起單純編書而來,定然會更容易讓他們接受!” “……” 皇帝擰起眉毛,細細將她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沉吟片刻,卻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可若行此法,豈非是在投機取巧?”他緩緩道,“科舉乃是為朝廷選拔人才的重要方式,斷斷不可輕忽。龍鱗若是為他們找到了應試的便宜之道,那科考還有何意義?非但無法讓舉子們更加務實,反而還極易弄巧成拙,讓他們變得比現在還要古板僵化,半點能耐都無……這才是最為可怕的?!?/br> “對。父皇所擔心的,龍鱗也曾想到?!?/br> 明曇點了點頭,像是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立刻答道:“其實,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種可以算作‘投機取巧’的科舉輔導用書,才必須掌握在朝廷本身手里?!?/br> “……哦?” 皇帝愣了愣,興致明顯比方才更高,“說來聽聽?” “無論如何,發行這種輔導書冊的初衷,都是希望能引導舉子們不要僅僅只讀四書五經,也要把目光放在其余有關政治、民生、軍事等實際問題的書籍上?!?/br> 明曇侃侃而談道:“所以,在前期之時,我們尚可遵照考生的定性思維,從題目中提煉出儒家所尊崇的‘仁義禮智信’等重點,并針對這些撰寫文章?!?/br> “等到了后期,受眾面擴大之后,便可以逐步調整參考文章的側重點,抬高‘務實’,降低‘道理’,一點點轉變考生的觀念,讓他們不要只想著引經據典,而是多在文章中表達自己對時下各種問題的看法,從而能讓朝廷更加直觀地篩選人才,看出此人究竟有沒有入朝為官的本領?!?/br> “然后嘛,至于父皇方才所提的‘應試便宜’這一點……” 說到這里,明曇不由瞇起眼睛,狡黠一笑,“既然此書是由朝廷編撰,那么天下舉子們的動向也自然盡在掌握……若一旦出現‘只知按著輔導書作文章’的情況,朝廷也可以迅速調整下一場科考的題目,從而避免大范圍的投機取巧,更準確地黜落那些沒有真本事、只知拾人牙慧的書呆子,何樂而不為呢?” “嗯……” 聽了她這一番長篇大論后,皇帝的神情不禁有所松動,心中也多了幾分贊同。 確實。近年選拔上來的官員們,不光良莠不齊,甚至莠還占了居多之數;他們大多都只會掉掉書袋,問策也答得亂七八糟,不是異想天開,就是說不到點上,實在是比那些盯著國庫的佞臣還要令人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