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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得不錯,我很滿意?!痹S年面容和藹,如果不提董事長職務,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大叔。 但魏希在面對他時莫名有壓力。 人生閱歷豐富的許年猜到她在想什么,看著眼前還未完全變干的墻繪道:“魏希同學,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么給你的這么多?” 心中疑問被對方挑明,魏希反而輕松很多,她回道:“確實有些疑問,許董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你仔細想想我姓什么就知道了,這是我應該補償你的?!?/br> “您是許...許喬的父親?” 魏希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猜想被證實的時候她還是很震驚: 許年補充道:“也是靈薇的父親,我知道你們是室友,對于靈薇的所作所為,我這個做父親的深感抱歉,但是直接給錢,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接受的,所以選擇通過給你提供兼職這種方式?!?/br> “不過魏希同學,你的能力完全能勝任這些工作,不用有負擔?!?/br> 魏希之前只見過許喬和許靈薇的母親,是在許喬的葬禮上,許夫人把她轟了出去,恨不能讓她給自兒子陪葬。 她以為許喬和許靈薇的父親也會很恨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反過來跟自道歉,甚至想辦法補償她。 這一年來,她受到的來自許家的惡意實在是太多,以至于她現在還有些心悸。 “該說抱歉的是我,您不必這樣?!蔽合w鋈坏?。 “魏希,原則上你沒有錯,沒必要為許喬的死愧疚一輩子,我之前也埋怨過你,但冷靜下來,了解事情經過發現強人所難的從來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還有...” “還有靈薇,她受到的打擊很大,對你做出的一系列過激行為,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有義務賠償,以后我會好好管教她,盡量不對你的生活造成困擾?!?/br> “謝謝您?!蔽合UJ真道:“賠償就不必了,我只想今后能好好的生活?!?/br> “我會盡力保證不讓靈薇再給你造成困擾?!?/br> 許年說著遞給她一張銀行卡,“這一年來,靈薇向你要的錢加上這次墻繪工資都在里面?!?/br> 魏希沒有接,“您付我這次工資就行?!?/br> 許年也不勉強她,將卡收起來。 道:“也行,但是魏希,我給你預約了心理醫生,一周一次,每周日,你等會兒就過去吧?!?/br> 魏希怔住,“許董,我沒事,您不必這樣?!?/br> 許年望著她語重心長道:“別逞強,你這一年來都睡不好覺吧?!?/br> 這是事實,魏希并不反駁,又聽見許董接著說道: “其實,我也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有做父親的私心,不然不會讓靈薇欺凌你這么久我才出面?!?/br> “就當是給我這個父親一個替孩子們贖罪的機會?!?/br> “錢已經支付了,不去會浪費?!?/br> 許年說完,拍拍魏希的肩膀就離開了。 魏希是被這次墻繪工資到賬的聲音醒過神來的,她看了眼微信,依舊是那位助理給她轉的賬,6000元。 后面跟著一句:合作愉快,魏希同學,記得去看心理醫生,一小時500,不去很浪費的。 魏希重重呼出一口氣,把用過的材料整理好,才走出公司。 外面天已經黑了,稀疏點綴著幾顆不太亮的星星。 要去看心理醫生嗎? 魏希有些糾結,之前她自也預約過的,但是到了醫院外面,就沒有勇氣進去。 她只是看著醫院,就會想起許喬被海水泡得發白的臉,生龍活虎的男孩子就那樣在她面前變成一具不會動的尸體,手垂落在純白病床邊,沒過多久就被推進了太平間。 她永遠記得那天,許靈薇看她的眼神滿是怨毒。 - 魏希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去看看。 她不能接受錢在她身上白白浪費,有的問題總是要面對的,她也不想帶著愧疚的枷鎖過一輩子。 因為有墻繪工作,許年把她進行第一次心理治療的時間安排在晚上。 魏希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踏進醫院,好在這次比上次送許喬來醫院要平靜很多。 沒有人在她耳邊歇斯底里地哭喊,也沒有人揪著她的衣領讓她把許喬還回來。 也沒有人吼著她應該下地獄,應該給許喬陪葬。 但走進醫院,聞到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她還是有些生理性不適。 她扶著樓梯走上二樓,找到心理咨詢室,抬手敲門,看見外面掛著的方形塑料牌,得知了她的心理治療師叫林奇,職稱教授,是碩博都在海外名校畢業的知名心理醫生,看照片是個有點禿頭,但面容慈祥的大叔。 看完這些,門就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出來給她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助理,“你是魏希吧?”助理小jiejie問。 魏希點頭。 “林教授等你很久了?!?/br> 魏希朝辦公桌看過去,林教授雙手交握搭在桌面上,微笑看著她。 她加快步伐走過去,“抱歉?!?/br> “不用道歉,你來晚了,浪費的是你自的時間,我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绷纸淌谛Σ[瞇道。 魏??粗麊】跓o言。 “我從許董那里了解了一下你的基本情況,接下來我會問你一些問題,進一步加深了解,以備調整后期咨詢方案,希望你配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