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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陷落 限 關愛學生是教師的職業道德 暴躁貓 發表于9個月前 修改于2小時前 原創小說 - BL - 長篇 - 完結 現代 - 雙性 - 日常 - 師生 美貌高中生攻x看臉的語文老師受 脾氣不算好的攻x脾氣太好的受 很需要照顧的攻x很想被人需要的受 01 暑氣 八月末,暑氣還在肆意擴張。灼熱的日光越過走廊,直直地刺進開了一半的窗戶里。老式電扇掛在天花板上不知疲憊地旋轉著,刮出一圈圈虛影,勉強扇出來的風還沒吹到人身上就已經升了溫。教室里坐滿了學生,幾十人噴熱的呼吸攪和在一起,分不清室內室外哪里更熱。 “常見的病句類型有哪幾種,有沒有同學說一下?”阮青如往常一般試圖與學生互動,依舊無人回應。他站在講臺上,宛若身處一座孤島,四周盡是茫茫的水,漫無邊際。 已經連續講了兩節課,距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分鐘,聲帶再摩擦幾下就能點火了。 玻璃杯壁也是熱的,即便如此,阮青還是拿起了透明的水杯,往嘴里灌了一口已經被空氣加熱到三十多度的飲用水。趁著喝水,他仔仔細細從教室前排往后看去,第一排有個戴眼鏡的女生語文書下墊著數學題,旁邊的草稿紙上列了密密麻麻的式子。第二排的學生眼睛盯著桌洞,半天也不見抬頭,阮青猜那里放著小說。 再往后就是明目張膽玩手機的,手搭在桌子上睡覺的,倒是沒有人交頭接耳。有些學生支著下巴的模樣像是在聽課,可連阮青停下來都沒注意到,思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傊?,沒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他的挫敗感如同空氣中稀薄的水分,在高溫里悄然流失,所剩無幾。這個班級阮青剛接手一個月,三十六中無論是生源質量還是辦學水平在全市區的高中里都是墊底的,每年考上重點大學的比例不足百分之十。而眼前這個九班,又是三十六中高三年級最差的那一個。 這是他入職的第三年,本來只帶高三七班的語文。九班之前的語文老師這學期開始休孕假,校長找上了他。阮青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原因很簡單。多帶一門課,就多一份工資。雖然只有幾百塊,但他很需要。 所以,即便他天生臉盲,兩年前把七班的學生全都認清就花了一個學期,即便他性格內向不擅于和人交流,現在還是要面對新的班級新的學生。即便不被學生接受也要堅持課堂互動,說不定哪天就有人搭理他了呢。 教室后面那塊黑板上涂著亂七八糟的粉筆畫,油漆手掌印橫七豎八地躺著,和黑板下方白墻面上黑乎乎的鞋印遙相呼應。整面墻只有拐角那一塊是干凈的,拐角那坐著的學生沒有來。 阮青繼續講病句的特征,高三開學以來的第一次月考就在下周。他在每堂課的內容講完后都會提一個高考必出的知識點,也是月考定會涉及的內容。臨近下課,學生們終于有了反應,甚至抬頭看他的人都多了幾個。他在十多人的注視里講完了課,跟著下課鈴的腳步出了門。 鈴響了不到三十秒,走廊里前前后后滿是驟然活力四射的學生。阮青比一般男生瘦,只有一米七出頭,比班里的很多男生都要矮,走在學生中間完全看不出他是老師。他太過普通,明明學生里沒有穿白襯衫黑西褲的,更沒有在這個天穿長袖襯衫的,可他這么穿也毫不起眼。 襯衫看著面料不太好,但精心打理過,領子和袖口都干干凈凈。西褲貌似大了些,顯著空空蕩蕩的,皮鞋的后跟磨損嚴重,一小塊皮屑在地上擦來擦去,眼看就要磨掉了。全身從上到下,淘寶不到一百塊,腰上的第二顆扣子還是自己縫上去的。 辦公室在另一棟樓的一層,今天已經沒他的課了。阮青不緊不慢地走到辦公室,老師們陸陸續續去上課了。同事從他身邊經過時,阮青曲起手指推了推厚重的黑色鏡框,彎了彎嘴角打招呼。他很擅長這個,入職前對著鏡子練習了很多遍。 他的位置在辦公室最里面的拐角,后面是墻,左邊靠窗,窗外是郁郁蔥蔥的灌木,一片片的圓葉子熱熱鬧鬧地擠在一起,有的甚至探進窗里。外面不遠處是學生上下學必經的一條道,在他座位上只能看到滿眼的綠。趕上放學時會聽到學生說話打鬧的聲音,看不見人。 辦公桌很大,坐兩個人不在話下,而且私密性很好,磨砂材質的擋板攔住了四周的視線。辦公室老師都在的時候,互相之間也不會打擾。 這兒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阮青打開電腦上的課件,調整好參數后先打印了一份,走到打印機前檢查了一下,確認沒問題后繼續打印。打印機嗡嗡嗡往外吐著紙,油墨的清香氣息讓人放松下來。 阮青小口喝著水,站在旁邊出神地望著打印機。九班班主任劉崇文敲了敲門,看清辦公室只有阮青后立刻走了進來。 “阮老師,上節課有學生逃課嗎?”劉班上來就問。 阮青蓋上水杯,回想了一下教室里的情況,拐角的男生不在。那個男生不常來上課,來了要么在睡覺要么發呆,要么在紙上亂畫。阮青在講桌上的座位表看到過他名字,簡簡單單兩個字:戚遠。 “戚遠不在?!比钋嗄弥f。 劉班眉心擰出幾道溝壑,嘆了口氣,發愁道:“上午我的課他都沒睡覺,我還跟周老師說這孩子學好了,結果下午就沒來!” 打印機結束了工作,阮青把剛剛印出來的資料收到一起。他很少和班主任溝通,對戚遠更不了解。三十六中的學生翹課是很平常的事情,以至于學科教師不會專門報告給班主任。 阮青有點不好意思,班主任特意為了一個學生找了過來,而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學生長什么樣兒。劉崇文似乎不在乎阮青的回答,他cao心得像一個老媽子,又絮絮叨叨的。這時才看向阮青手里拿著的一摞紙,問道:“阮老師在打印資料嗎?” 阮青迅速地看了眼劉崇文,“嗯,給學生整理的知識點還有習題?!?/br> 劉崇文老媽子的心態又來了,看見好東西就想要,“有我們班學生的嗎?” 阮青笑了笑,幅度不大,只是嘴角往上勾了一點,一晃又消失了?!斑@就是給我們班學生的?!?/br> “那真是謝謝阮老師了,我正好待會兒要去班里,直接給您帶過去吧?!眲⒊缥淖兊酶吲d起來,似乎忘記了來意。 阮青把資料遞了過去,“這些東西都是我上節課講過的,怕有人來不及做筆記,發給他們就行?!?/br> 根本沒幾個人做筆記,劉崇文知道,新換的語文老師這么負責他自然開心,“辛苦你了,”他高興地接過來,一手拍上了阮青的肩膀,“那我先走了,阮老師?!?/br> 阮青忍住瞬間騰起的巨大不適感,身體僵了一秒,隨后點了點頭。 劉崇文走過門口又想起什么,回過頭說:“阮老師,下次戚遠再不來 RΘùщéń.мé(rouwen.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