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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玄鑒沒應付過這樣的對手。 鐵锏成雙威力更大,而他手持單锏,不僅威勢未遜,還更顯他身長臂舒,如嶙峋怪石間生出一段覆雪枯木,凄詭得不似人間物。當鐵锏第一次向她掃來時,她屏氣硬接了這一擊,可兩兵相觸,那單锏根本不是磕,而是生生碾滾過她的劍,被灌以內力的百斤重鐵霍然一掃,任何兵刃都難堪此摧。玄鑒亦后悔自己的莽撞——若第一招就毀掉武器,也太對不住對方的贈劍之誼了。 然而預料之中的斷裂銳響并未發出,她撤劍回退時,長劍錚鳴,完好無損。玄鑒不由一怔,此劍看著纖薄窄細,竟會如此強韌!論內力修為,她在同輩間也不過中上,絕無可能與陸紅霞相較,這劍方才所受的可不僅僅只有鐵锏的重量! 玄鑒覺不可思議之外,還生出一股微喜——她不曾用過這么好的劍。 她的反應在陸紅霞看來亦十分古怪,被他一锏擊退的少年在穩住身形后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查看武器是否有損,然后,既無憤懣也無頹喪,面帶喜色地向他露出了個感激的微笑。 絕情宗怎么會養出這種…… 他腹誹之際,對方已整頓精神,刺來極其刁鉆的一劍。 群會中,他見識過此人的掌法、拳法、步法、腿功,這一瞬,他才見到她出劍的模樣。若要用“奇異”來形容她先前展露的武功,那么她的劍法就需要換一個詞了。 “高明”,他擇定了這二字。 四肢長于身,施展拳腳時難免帶有平日的習慣,譬如右臂力量往往大于左臂,腿腳總是不及拳掌靈活,腰背不可能比脖頸柔軟……而玄鑒調運這些部位時卻不循常理,她藏匿起旁人最慣用、最倚仗的雙手,將它變成一種出其不意的“武器”。 但拿起真正的武器時,她摒棄了一切隱晦的遮掩、怪異的招式,她只是單手握劍,便令器人之間的隔閡憑空消失,把劍變作手臂長出的一段新的肢體。對劍的控制臻于此境,是所有劍法的最高境界,而她手持一柄新劍就能輕松達到,用的該是何等高明的劍法? 陸紅霞將這歸功于玄鑒的絕佳天賦,玄鑒則將此歸功于陸紅霞所給的寶劍。 懷著對對方的歆羨,兩人投入一場酣戰。 …… “我……是不是看錯了?”許垂露瞇起眼,仍不能確定自己見到的兩點紅色是何物,“陸紅霞臉上——” “你沒看錯,這是運行衰紅锏造成的?!笔挿诺掇D頭笑道,“陸紅霞這名字不是很襯他么?” 人們常稱人羞赧或醉酒時面頰所生紅暈為“紅云”,許垂露在陸紅霞臉上看到的正是此物,他的顴骨至眼尾隨著逐漸盛烈的戰意生出兩團似火似血的紅色,恰好與那個柔腸百轉的蕭瑟名諱相映。 “就……太怪了?!?/br> 他的氣質、五官、神情,無一能容得下這么詭麗的紅,比起情緒高漲、血液突涌的現象,更像是被人兀然涂上胭脂,有相無由,怵人得很。 “修煉衰紅锏會將氣血與內力相融,平日深埋肌膚之下,一旦運功,便隨內力涌動。這令他行動起來更快更猛,但持續久了,調節血氣的樞紐便會因承壓顯出血色。樞紐的位置可以在修煉時自主挪移,大部分修習者會把這弱點藏在不易發覺之處,不過陸紅霞是個例外?!?/br> “他居然放在臉上?” “不錯,藏在其它地方會令他心存忌憚,以致動作不夠果決,而直白呈現,旁人反而不會視其為弱點空門,甚有震懾對手之效?!?/br> “他還真是大膽?!痹S垂露嘆了一聲,“這法子應付玄鑒這樣的人恐怕百試不爽,無論如何,她總不會平白無故打人臉的?!?/br> 玄鑒雖未露敗跡,卻不可能真正勝過陸紅霞。 兩人亦知曉這一點。陸紅霞見對方已熟練運用此劍,心知這份差事已經完成,不該戀戰,但他隱約覺得這是自己唯一一次與玄鑒交手而不落下風的機會,竟有些舍不得結束纏斗。 可,總歸是要結束的。他們交手的時辰愈長,暗處那雙眼睛看到的便更多,這對他的雇主無益。 陸紅霞心中長喟,將內力凝聚于右手五指,鐵锏寒光迸射,這一刺足以逼退玄鑒—— 而那雙堅定而赤誠的眼睛之前,閃來了另一道影子。那綠影接下這一擊,直直盯住了他兩頰紅云,甩袖向他面門拂去。 陸紅霞瞳孔一張,猱身遽退。 那綠衣人沉聲道:“陸掌門這樣欺負一個少年恐有失宗師風范,若您想打,晚輩愿意奉陪?!?/br> 玄鑒不知這突然加入戰局的第三人是誰,只聽他言辭,好似是路見不平的義士,忙上前一步對陸紅霞抱手一揖:“陸掌門,方才那一招,若無這位少俠相助,我定是抵擋不住的,是我敗了,多謝前輩費心指點,晚輩受益不盡?!?/br> 陸紅霞終于看清那張俊秀的面孔,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他贊許又遺憾地想:左書笈的反應很快,可惜,木已成舟,終究是晚了一步。 “我與玄鑒少俠很盡興,左公子,你誤會了?!标懠t霞和氣地道。 左書笈挽劍而立,并不言語。 “至于再次比試……”他笑了笑,“如果還有能勝過玄鑒的年輕人,我一定會與之痛痛快快地打過一場?!?/br> 這不僅僅是“下次再約”的場面話,更是暗示單會之中無人可為玄鑒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