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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符對他話中諷意甚是惱怒,“你莫要以為你如今受傷我就不會打你,我可不講什么君子風度,你再出言羞辱,我現在就絞了你的舌頭!” 水漣不語,臉上卻慢慢起了笑意,由微笑變為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 風符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有病?!?/br> “我是在笑我自己?!?/br> 他竟會嫉妒一個連吻痕都不知是何物的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再次舉步前行時,心中已舒暢不少,目之所及,如這天上冷月、地上寒霜都有了幾分詩情畫意的悠趣。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真的可以原地完結我也不至于頭禿了(撓頭 第113章 .杜蒼之分 因其所修內功不同, 對食物的寒熱涼溫各有偏好和避忌,絕情宗膳房準備的都是食材簡單、滋味清淡的菜肴,而玄鑒下廚重在鉆研, 不會滿足于千篇一律的菜色,每次出鍋,佳肴卻無處安放, 她與宗中廚娘伙夫關系不錯, 也都仰仗這些送飯往來。 今日有機會讓相熟之人坐下自愿品嘗她的得意之作, 自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這不僅僅是被看見被夸贊的喜悅,更有一份“照顧他人”的滿足。她知道, 無論宗主如何嚴厲, 自己在絕情宗絕對是受關照最多的那個,而她卻因年紀、能力之故無法給予相應的報還, 她想自己愛上庖饌, 也許便是因為在炊米之時,她更像一個可以關照他人的“大人”。 眾人低頭飲食之際, 玄鑒亦在默默觀察他們的反應,用的并不僅是眼睛,更多是嗅覺和聽覺,風符喜歡口感生脆、滋味酸辣的菜肴, 這與她身上的氣味相似, 辛辣、涼爽但是難以捕捉、時有時無;水漣則要克制許多,他吃的東西與平日無差,只是會夾幾筷食材金貴、做法細致的菜, 不會讓一點油腥沾染上他的白色衣衫。許垂露興致最高,除了吃飯外并不顧慮其它,至于宗主……她是桌上的另一個觀察者, 不過她觀察的對象唯有許垂露一人。 玄鑒注意到,宗主會跟在許垂露之后下筷,與她吃相同的菜色,只是因宗主故意緩了幾步,并不惹人注目。如果自己未曾想錯的話,她是在學習和了解有關許垂露的一切。 她從不會對別人這樣。 直至此刻,玄鑒才真正體會到風符那日所說的“在一起”含有多么深刻的意味。 這的確是件值得驚訝的事。 她罷著低頭,看向身旁的那張無人落座的椅子——雖然無人,卻并不空,因為上面蹲了只體型肥碩、讓人無法忽視的白貓。 解語對人類的注視分外敏感,一接收到玄鑒欲要靠近的信息,便從食盆中抬起頭,沖它甩了甩腦袋。 “……!” 玄鑒看著那雙圓而明亮的眼睛,心中微微一顫,她其實……其實很喜歡貓,或者說所有弱小的生靈。她知道許多外表幼小的動物都擁有強健的肌rou和驚人的爆發力,她也一直避免自己為其表象所欺,可是它們實在是…… 她有些懊喪地嘆了一聲,也許自己就是一個易為表象所惑的膚淺之人,那些擁有可憐可愛外表的人或物其實并不需要她自以為是的同情或喜愛,就像何至幽,她曾憐憫她的際遇,可是對她本人而言,那不過是用以偽裝自己的手段。何至幽坐在輪椅上望向她時,也是與這貓類似的坦然又溫和的仰視,可是,誰知其心中所想究竟如何呢? “小玄鑒,你在做什么?你都快鉆到桌子底下了!”風符用指骨敲了敲她的后腦,狐疑發問。 “我……我在看貓?!?/br> “哦,貓有什么好看的?!?/br> 風符眼中的可愛生物是蛇蝎蟲蟻,像貓狗這種長著長毛的rou團比人類還要麻煩,生養不易還脾性頗大,根本禁不住她折騰。 “許jiejie的解語格外乖巧,我忍不住總想逗它?!?/br> “乖巧?”風符瞇眼望去,“我方才還跟它說這食盆里的rou只許吃一半,現在我們都沒吃幾口,它就已經快啃完了。我看它不過是懶得動彈,哪里能算乖巧?” 玄鑒忍不住笑起來:“風jiejie這是強貓所難了?!?/br> “哼,吃飯就好好吃,你這年紀若不抓緊著些,將來就和我一樣長不高,走到哪里都要受人輕鄙?!?/br> 水漣忍不住皺了皺眉:誰敢因為這個輕鄙她? 玄鑒正色道:“若真有人出言輕侮,那也是對方的錯,rou身乃父母所賜,無論是天生不足還是后天有缺都不該成為被人嘲笑的緣由,這種人根本不值得風jiejie為其生氣?!?/br> 風符眼睛一亮:“你說得對!所以我就我就砍去他的腿,讓他和我一樣——” 許垂露聞言一噎,咳嗽不止。 水漣忙扯了扯風符衣袖:“飯桌上說這些作甚?” “怎么了嗎?”風符眨了眨眼,“桌上又沒有人rou?!?/br> 許垂露:嗯嗯沒有人rou真是太好了! 蕭放刀唇畔亦起笑意:“依照阿符的性子,不是該砍頭么?” 許垂露難以置信:這個人是故意的嗎? “我哪有這么不講道理?因為一句話就要人命,樓玉戈才做得出這種事?!?/br> 她說到此處,解語忽然一躍而起,兩爪扒住桌沿,有些興奮地四處亂嗅,像是在尋找什么。 風符驚奇地“咦”了一聲:“它這是想上桌吃飯么?” 許垂露不禁生疑,解語沒有四處亂爬的習慣,為避免她誤食不妙之物,她特意訓練它遠離放置了菜盤的飯桌,所以即便是現在,它亦只是抵在桌沿,不曾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