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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日之事,許垂露看風符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憐愛,聽她這么說,便有促她達成心愿的想法,于是道:“這倒不是問題,我可以幫你易容?!?/br> “易容?你還會……”風符眼睛一亮,顯是來了興致,但忽又想起什么,立刻搖頭擺手,“不、不了,我一點也不想和何至幽扯上什么關系?!?/br> “你便是去了也無用,平白挨打?!彼疂i涼涼道。 風符冷嗤:“我看這些人不過爾爾,能有幾個是我的對手?” “招親擂臺,不能殺人?!?/br> “哦?!憋L符眉頭一挑,“那我著實不行?!?/br> 水漣取紙提筆,在紙上落了幾個名字,對玄鑒道:“除左書笈外,這些人也需稍加留意,他們雖是小派出身,卻在江湖略有名氣,其武功膽識必有過人之處。不過,相較旁人,你最缺的仍是經驗,聰慧不等于狡猾,靈巧不等于機變,磊落不總是好事?!?/br> “嗯,多謝堂主教誨?!?/br> 水漣頓了頓,遺憾道:“我眼下無法陪你練武,只能讓風符與你對招了?!?/br> “什么叫只能?”風符不滿道,“你強過我許多么?走了,玄鑒,咱們要打過才知高下,讓他繼續在此紙上談兵吧?!?/br> 水漣無奈一笑,沒有接話。 風符攬著玄鑒隱入屋舍外的一片竹林。隆冬百木凋零,唯松柏不謝、筋竹不折,天光明亮,映入竹葉罅隙間,投出疏密合宜的瑩瑩白芒,然而四周卻有淅淅瀝瀝的融雪聲為襯,正如晴雨相合,既存有晴天之明艷,又不失綿雨之幽趣。 兩人并步徐行,玄鑒忽而笑道:“風jiejie真是體貼?!?/br> “嗯?我怎么聽不出來你這是夸我還是貶我?” “水堂主并不避諱武功之事,你卻數次避免提及,難道不是怕他傷懷?” “……”風符停步看她,“小玄鑒,你不愧為宗主挑選的不世之材,既然你如此聰明,有一件事,不知你是否也能‘感覺’到?” 玄鑒連忙低頭:“不敢。若我說得不對,風jiejie一定要告訴我?!?/br> 風符瞇眼道:“你知曉許垂露與宗主已經在一起了么?” 玄鑒疑惑抬頭:“她們不是本就在一起么?” 風符心中大駭,旋即反應過來玄鑒尚未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甚有耐心地解釋了一遍。 玄鑒怔忪片刻,而后眉頭漸舒,竟是略有喜色地展顏道:“原來如此?!?/br> 風符心頭不祥之感愈發濃烈:“你為何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玄鑒稍稍回神,又見風符面色不虞,略加思忖才認真答道:“既然許jiejie成為宗主道侶,我便仍是宗主唯一的弟子,自然值得高興?!?/br> 風符聞言,長舒一口氣,只覺心中巨石落地,體輕氣爽:“原來是高興這個——那沒事了,我們去練武!” 兩道人影漸入密林深處。 玄鑒任足履陷入濕潤泥土,這樣緩滯而稚拙的漫步令她可以集中全部心神體察萬物之變、默悟人我之異。 她常見融雪為鋒鏑、晴照為刀光、竹葉為飛刃。 但今日所見卻略有不同。 既然溫濡草木可做珞珞兵器,那么三尺青鋒何不能化作萬丈柔情? 作者有話要說: 風符:對老板和公司都很真情實感的老員工 水漣:并不是很想摻和這些愛恨情仇只想升職加薪的打工人 許垂露:躺平(物理) 第109章 .以身飼虎 兩人走后, 許垂露翻著那本簿子,神色凝重。 要在一夜之間跑遍這么多人的住所,難度和體力消耗都遠遠超出她的預估, 好在人數雖多,但其住處相對集中,單論腳程還不算太遠。 “許姑娘, 你對此事如此上心, 是擔心玄鑒么?”水漣觀她神情委頓, 不由關切幾句。 “不……不完全是?!?/br> 有關無闕的一切俱是僅有兩人知曉的秘密,即便是對水漣也沒有必要告知, 許垂露只能含糊應付。 她的語焉不詳更令水漣疑惑:“那是?” 蕭放刀知她不好回答, 便望向水漣,幽然一笑:“我們打算在比武開始前將會對玄鑒造成威脅的對手一一鏟除?!?/br> “???哦……哦?!?/br> 水漣頓時明白這是另有安排, 不再多問。 許垂露:你好兇殘。 “若沒有玄鑒摻和, 竹風派應是勢在必得?!笔挿诺冻槌鲈S垂露懷中名冊,準確地挑開了左書笈所在的一頁, “何成則所選之人一為水漣,次者便是他,但這位竹風少主深居簡出,比何至幽更像深閨小姐?!?/br> “不錯。他鮮少露面, 門中事務也都是陶輕策在辦, 關于他的消息紛紜駁雜,既傳他天資卓絕,又傳他孱弱多病, 那日在街上只遠遠見他與陶輕策打過照面,看不出什么名堂來?!彼疂i語氣隱有酸意,“總之, 竹風派把他保護得很好?!?/br> “左八孔就這么一個兒子,寶貝些也是應當,但門中其他人也這么捧著,便不會只是因為他的身份了?!?/br> 水漣心中一凜,忙頷首道:“是?!?/br> “盼天原一役時,他可在場?”蕭放刀忽而問道。 水漣細細回憶,不確定道:“那日來的人太多,我沒有刻意留意他的去向,但竹風與紀家站得很近,紀長遷下令之時,我匆匆掃了一眼,他似乎不在?!?/br> 蕭放刀目中起了一絲興味:“那巧了,臘八那日,他似乎也不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