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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則想要死在昨日的比試中, 想何至幽也知道這一點, 那一戰勝負未知,而她的籌謀必是在那之前?!笔挿诺短裘伎此? “如果昨日死的是,這群人又會如何?” 許垂露一驚,后脊驀地攀上一陣涼意:“她……” “來給收尸,算是不錯的結果, 若是他們有一絲替報仇之意, 武林盟正好可以趁此鏟除這些與有所勾連的邪魔外道。她幫的不是,是勝者?!?/br> 許垂露眉頭緊鎖,忽而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等等, 你……你其實并不想死在何成則手中?” 蕭放刀淡淡道:“從沒說過想死?!?/br> “可是那日你分明默認了的說辭,你——” “你沒有說錯?!笔挿诺督忉尩?,“的目的是了結無闕, 不是求死。與何成則的約定不是‘死’,而是‘輸’,是他違諾在先?!?/br> 許垂露忖了忖,亦覺有理:“也對,他要你輸就已足夠,天下第一敗給他,然后變成不能見光的囚犯,這不比殺了你更快意么?那時你已有敗跡,他為什么不見好就收?” 蕭放刀闔目道:“他見過的武功后,在打斗中被激出狂性,亦不知是他本就存了殺念,還是一時沖動。他既毀諾,便不再顧及約定,只求一場酣戰。不過最后,沒有贏?!?/br> “什么?” “他定是被什么干擾才會露出破綻,這破綻不是因為武功不高、經驗不足,也不是因為氣盡力竭、心念陡轉。除非他瘋了,否則根本不可能有此失誤?!?/br> “……” 蕭放刀笑道:“也許只是和樓玉戈一樣,被鬼附身了罷?!?/br> 這是連許垂露都看不出笑意的笑。 “但你還是贏了?!?/br> “是么?”蕭放刀不加遮掩地諷貶道,“可贏家總是得到,輸家總是失去,這樣看來,大概從來沒有贏過?!?/br> 她似乎總被當頭賜鴻運籠罩,出生、拜師、報仇、習武,令人暈眩的幸運擁簇在她周圍,讓她不敢也無力索回失去之物,因為那不是失去,只是“得到”所需的小小代價。她的冷峻與漠然似乎將一切都隔絕在外,但實際上,她隔絕不了那些無端降落的天賜良機,這些以高貴姿態降下施舍的僥幸用同樣輕巧的手段奪走她擁有之物,然后輕描淡寫地宣告:你贏了。 輝煌之下的恐怖就這樣被掩埋。 所以她說,什么都不缺——這非是因為她得到的太多,而是因為她失去的太多。 無多無少,不增不減,才是她最奢侈的愿景。 許垂露看著蕭放刀。 “宗主,你在與何成則交手時,可還記得對的許諾?” “自然記得?!?/br> “你說得對,這個結果既未讓何成則得逞,也與你的預想不符,你們都算不上贏?!痹S垂露笑了笑,“能算得上真正如愿的,是?!?/br> “你不會要說——” “不錯,才是贏家?!彼V定道,“依照約定,應把解決無闕的辦法告訴你?!?/br> 蕭放刀不由蹙眉:“你真有辦法?” “不過在此之前,要糾正你一個錯誤?!?/br> 許垂露扶著下巴,作沉思狀:“宗主以你作喻,要說明‘旁人合理評價不及本人荒唐言語’的道理,第二句不該用‘若有人說’,應該是‘若說’?!?/br> 蕭放刀的臉色倏然黑了下去。 許垂露眨了眨眼:“對嗎?” “嗯?!?/br> “那么,宗主應當不會知錯不改吧?” “你想如何?” 許垂露神情乖巧:“替換正確字眼再說一遍?!?/br> “……” 蕭放刀知道此事窮極無聊,但若不說又像是欲蓋彌彰。何況,這話本就由她挑起,她寬慰自己道,只是一句話而已。 “若說,打算娶……” 蕭放刀忽覺如鯁在喉,難以繼續,便拔身而起,往門外走去。 許垂露迅速拽住她的衣袖,急道:“你不想聽辦法了么?” 蕭放刀臉上紅云似火,聲音卻冷硬如舊:“你本就在騙?!?/br> “沒有?!痹S垂露體貼道,“不說也可以的。至于解決之法,施行起來也不難,不過只能在招親開始前一夜去做,而且有些冒險,需要宗主幫?!?/br> 她深諳過猶不及、適可而止的道理,寬容地饒過了蕭放刀的一次逃避。 畢竟她已經從對方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往后,患得患失、輾轉難眠的應該不止她一人了。當發現旁人也有同樣的煩惱,自己的煩惱就會變得不足掛齒。 許垂露重拾快樂。 …… 正月十八,鶴雪初晴。 蕭放刀難得乖順地謹遵醫囑,這兩日大半時光都在臥榻與藥香中度過。因天冷之故,許垂露搬了不少暖爐過來,幾乎將屋舍置成遍地鼎爐的丹房。她于一片暖煦芳馨里如魚得水,蕭放刀卻沒有這樣的好閑情,只覺此物熏得人頭暈腦熱、郁燥更甚。 自那日許垂露將計劃告訴她起,她便開始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自在。 蕭放刀從未虧欠過別人什么。許垂露曾說自己對她“予取予求”,蕭放刀卻不以為然,直至現在,她其實未能真正給予許垂露什么幫助。從一開始猜忌軟禁,到后來的攜她上路,摻和這些血雨腥風的江湖事根本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即便不算反感,也絕對稱不上喜歡。 反倒是自己,不僅被她關心照料,還要依靠她解決苦她已久的無闕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