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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放刀轉腕視劍:“什么代價?” “一,歸還無闕譜;二,囚于斂意地牢,三十載方可出?!?/br> 蕭放刀笑了笑:“若我肯交無闕,早把那麻煩玩意兒丟出來了??上?,我所得之物,絕無可能讓旁人染指——哪怕是我用過的、厭煩的、鄙棄的也不行?!?/br> 何成則輕嘆:“固執至此,實不可教。那么,請賜教罷?!?/br> 一聲短促磬鳴,重劍“斷鋒”隨主出鞘。 這一定是當世最好的劍。 斂意先祖原為西雍鐵匠,出自何家的神兵利器多不勝數,手藝之貴,亦成懷璧之罪,依附金主貴客,終歸不及自掌權柄,何家刀劍不再外售,只作交換——用武功來換。 百年積累,去蕪存菁,何氏武庫充盈的不僅是冰冷鋒刃,還有足可傲視武林的秘籍絕學。但即便今日有武林盟主坐鎮,鑄冶之術與黑金石礦仍是何家無可替代的和璧隋珠。 何成則極少拔劍。 斷鋒與逞怒可稱同病相憐,它們盛名遠揚,卻要承受不見天日的命運。 畢竟能讓其主拔劍的機會實在寥寥。 但當它被剝出劍鞘,眾人無一不為其上隱隱流淌的溟邈輝光所折,黑金熠耀,昭而不明,最是內斂幽邃。握上這樣一把劍,縱是田里農夫亦可化身為九霄戰神,更遑論這位岳峙淵渟、深不可測的武林盟主。 在這寬厚重物面前,逞怒劍更像是一件華而不實的精巧玩具,劍鋒如花尖、劍身如柳葉、劍柄如竹枝,便連持劍之手也似一段冷玉雕就的柔荑。 當然,令人目眩神迷的美麗只能發生在明熾迸現之前。 火舌舐上逞怒的一瞬,蕭放刀玄氅飄飛,殺意裹挾著赤誅訣的烈烈內力平吞劍身的纖細冷滯,讓逞怒霎時化作攪起血浪的殺伐之器。 兩劍鏗然一遇,斷鋒未能斷鋒。 它在高爐中便已摧折無數鐵器,完成后更以強韌堅硬為最,可它這一次沒有斬下敵人的頭顱,也沒能折毀敵人的兵刃。 它化為這朵盛放紅蓮包藏的黑色蓮蕊。 足有半人長的殷紅狂焰自蕭放刀右臂攀生至劍鋒,紅蓮曳舞,零星焰瓣墜墮不休,散滿一地。 周遭寂靜如無常蕩過。 …… “蓮花?什么蓮花?” 周渠擱下茶碗,一把抓過那侃侃而談的茶樓堂倌。 “誒——客官別拽我呀,蓮花就是絕情宗圣物,那商隊貨箱里有蓮花火印,就說明這伙人根本就是絕情宗眾偽裝的!” 眾人無不嘩然,催促道:“然后呢?那聘禮真是絕情宗送的?” “豈會有假?”堂倌拍著胸脯道,“這條街上的商鋪可都瞧見了,何盟主親自來迎,態度甚是親近,哪里像是有仇?” 有人不屑冷嗤:“你凈胡扯,若他們這事能成,今日的盼天原之戰又是怎么回事?” 堂倌一甩抹布,不滿道:“肯定是后面沒談妥,也許是二小姐沒看上那個……明漣還是水漣的?!?/br> “哈哈,你連絕情宗水堂主的大名都記不清,就敢在此信口雌黃!” “哦?你又是誰?要真是什么有名有姓的人物,早去盼天原湊熱鬧了,坐在這兒的不都是進不了斂意的閑人?” 眾人聞言,哄笑作一團。 周渠面色如鐵,扔下茶錢便踏出大門。 他回山安頓好寨中之事后,心中仍記掛明漣“姐夫”的那番話,他不明白對方為何要故意輸給自己,是瞧不起他么?可是他們還未好好比過一次,怎知誰輸誰贏?他來到西雍,打聽了這行醒目商隊的去處,后來線索斷了,他便徘徊城內,聽到了些武林盟與絕情宗的閑言碎語。起初他根本沒將此事與舊友聯系起來,是方才那堂倌所言徹底點醒了他。 當年在倚魁山時,他根本不知水漣名姓,因他生得瘦弱,寨里兄弟叫小竹竿也叫習慣了,正經時候至多喚一聲阿竹,他也從未自述身世來歷,任由他們胡叫。如今想來,哪怕自己多問一句,也不至于被這人再騙一次。 什么富戶之子,什么明漣,什么二姐……都是騙子! 他負刀上馬,揮鞭絕塵。 茶樓內。 有人嗑著瓜子朗聲道:“小二,講啊,怎么不繼續了?” 堂倌將桌上銅板掃入袖中,不知是因打賞豐厚而高興還是因目的達成而愉悅,他彎起一雙不算好看的鳳目,笑嘻嘻道:“沒啦,人都走了,說給誰聽?” 這一次,沒人反駁,也沒人起哄。 因為堂倌不僅卷走了銅錢,還削去了榆桌的一層斑駁舊木——那是無故門的吞漆掌。 木屑簌簌落入地磚石縫。 …… 黃塵自地縫濺起,其內纖草亦齊根而斷,朽藤枯葉禁不住兩道內勁的拉扯,在兩人足下斷為點點附灰。此功名為“通直”,以內力饗劍,劍勢悍猛無匹,乃無悔之招,一旦釋出再無回轉,何成則不吝消耗,只此一劍便用了七分氣力,他盯著那過盛將謝的火蓮,知蕭放刀要用自家劍法相抗并非易事——明熾蒙蔽了觀者之眼,卻偏不過他的。 紅浪起伏,逞怒兇焰頓弱。似清風拂過、宵月流照,鋒刃析出一道泠泠雪光。蕭放刀沉臂轉腕,繞斷鋒攻勢猱身退走,她步法輕捷,似潰未散,將柔澹內勁織為一張致密羅網,劍尖可入而不能破。 何成則瞳孔微縮,頓時認出此為竹風“縈柳”之法,只是蕭放刀以生華、明熾作掩,足可混淆各家武功與無闕之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