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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拎起劉細草扔到一旁,自己也架手后撤數步。 水漣比他年輕幾歲,但出手已十分陰狠巧詐,僅這一招他便料定水漣功力不低,加上這廝從蕭放刀那習得和湛,若要硬拼他必是不敵。 陶輕策于武道小有天賦,但要處理的門派事務雜冗繁重,不像自家少主即便天生不足也能心無旁騖專心練武,加上他天生散漫,若無人看顧便只疏不勤,時長日久,漸漸怠慢了修煉。 他始終認為,江湖人固然需要武功,但人想往上走,靠練那些粗苯的招式遠遠不夠。 水漣無意殺人,他只想在入莊前撇清與此人的干系,若這些過路的都知曉絕情宗帶著一尾巴纏著紅綢的木箱歡歡喜喜地駛進斂意,當成聘禮事小,被視作投誠的賠禮才是大辱。 他此番陪行是為幫助蕭放刀,只要于她無礙,他為什么要忍受那些對他隨意輕侮的阿貓阿狗? 這柄新劍不遜飲河,但鋒刃尚未染血,到底顯得生嫩了些。 水漣知他有所保留,腕力更巧,劍勢更快,迫他后退之余,還裁斷了這一路上木箱所綁的綢布,在箱身上落了幾道顯眼的劃痕,這舉動終于激怒陶輕策,兩人在車尾打得見影不見人。行路過客當然避之不及,車夫護衛也不敢插手,紛紛縮在車后怕受無妄之災。 “水堂主,你急著殺我作甚?怎不進莊問個清楚?說不準你見過二小姐,到時回心轉意,還要謝我——” 陶輕策氣力將竭,他不欲在此受傷,只得以言語“告饒”。 “你做什么護法?不如去說媒!” 水漣聽之更怒,他早受夠這些嚶嚶嗡嗡的風言風語了。 兒時村人道他沒爹沒娘便罷了,他確是沒有,來絕情宗后又有人說他向蕭放刀自薦枕席,那些個沒腦子的混賬仿佛不編排些子虛烏有的腌臜事就活不下去,現在陶輕策又把提親入贅的帽子強扣在他頭上,還說得像是自己占了天大便宜、得了莫大恩賜一般! 殺千刀的武林盟! 他屏息凝神,運轉劍意,往陶輕策左脅刺去,對方為護心脈,自然要側身閃躲,而此招為虛,水漣劍尖一抖,倏然下轉,挑斷了陶塤系繩與嵌玉革帶,他只能顧其一,挽回陶塤,便要令革帶墜地。 青袍一散,行動不及方才便利,陶輕策多番受制,軟劍要殺人難,割在身上卻比重器更痛。 他單手持塤,抵在唇畔,運氣吹出幾個破碎的羽調,水漣不曾應對過竹風的這門功法,不由起疑,劍招不曾變慢,卻沒有方才利落。 陶輕策放下那只手,開口道:“我與你沒仇,拼什么生死?” “沒仇?打過這場就有了!” 水漣正處優勢,而勝負未定,他此時停手,在旁人看來就成了“手下留情”,他可不想讓人生出這種誤解。 陶輕策蹙起眉頭,惱的是那革帶上摔碎的翠玉,早知這趟要與人交手,他定不選最名貴的那一條。 恍神之際,水漣的劍已至面門,陶輕策一怔,心道這次非要破相不可。 然而水漣右臂一震,劍鋒被一道淳厚的內力困住,似是楔入一塊巨石,透刺不進,取拔不出。 徒手夾劍之人當然不是陶輕策。 那人不知從何處趕來,竟可在兩人交鋒之時悄無聲息地擒住他的兵刃。 水漣駭然,當即退了一步——如此距離,卻令他毫無察覺者,除蕭放刀之外,這是第一個。 與此同時,他亦感到緊繃的后背被人的手掌輕輕抵住,那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是……宗主。 得知蕭放刀趕至,水漣心中稍定,這才凝神去看那人的相貌。 他身材高大,猶比自己高上大半顆頭,一雙鷹目黑得幽邃,既無敵意,也無殺氣,甚隱隱透出一股慈悲,他只著一件摻了些金線的褐色交領,箭袖外套了雙磨損起皺的皮制護腕,他捏劍的兩指骨節尖銳、指腹粗糙,是再典型不過的武人之手。 站在竹風弟子與赤松富商面前,他這一身打扮單薄而樸素,唯有這身高給他帶去幾分威嚴。 而水漣一時判斷不出對方的年紀,只看臉孔,不過三十上下,若論氣度,恐怕遠遠不止。 “蕭姑娘,別來無恙?!?/br> 男子松開劍尖,目光移至他身后的蕭放刀。 他語氣平和,似故友重逢的一句問候,然而這稱謂冠以“蕭”姓,被他念得像是“小姑娘”。 “不敢。何盟主若這么客氣,晚輩還得回敬一句‘何伯父’,旁人聽了怕以為我們親如一家,要生誤會呢?!笔挿诺锻耙徊?,微笑答話。 何成則從善如流:“好罷,蕭宗主,我特邀你來西雍觀這武林盛事,怎么進城不到一個時辰,這位小兄弟就和輕策打起來了?” “小輩們意氣用事,玩鬧罷了。倒是盟主,您怎么有暇來管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來迎貴客入莊,恰見爭端,不忍見血光,才出手調停?!?/br> 蕭放刀望了眼他身后的陶輕策,道:“您說的貴客,是這位竹風弟子么?” 何成則搖頭:“竹風派早已入城,我所候貴客,是絕情宗幾位小友和蒼家圣手?!?/br> 立在一旁的許垂露心下一驚,方才蕭放刀特意叮囑蒼梧與玄鑒莫出馬車,便是怕牽連蒼家,他們立場特殊,若因此被何成則視作魔門同道,往后定要遭排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