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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垂露一愣:“他……” “沒辦法,我只能順便去抓元兇為他報仇?,F在事了,我也該去西雍與他們會合了?!鄙n梧笑了笑,“放心,我解決得很利落,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br> 師侄罹難,死仇深恨,她卻說得如此輕巧。 “我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看你一路談笑自若,想不到是為……這種事而來?!?/br> “我是大夫,生死大戲見得太多,看得很開。其實死人不比活人可怕,人們畏死,畏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失去?!彼齻阮^望向窗外,“但孑然一身者是不怕失去的?!?/br> 她淡泊悠然的神情僅維持了一瞬。 在望見車外景象后,她立刻拉下車簾,駭然低呼:“有山賊!” 話音剛落,浩浩蕩蕩的車隊在一陣嘹亮的馬嘶中停下了。 四匹玉花驄共拉的馬車即使是匆匆勒韁也未產生多大震動,許垂露的驚訝甚于害怕,這才出蒲州不遠,橫雨鏢局威名猶盛,且他們走的雖是山路,但并非偏僻小道,何人會冒著此等大險白日劫道? 外面傳來幾聲叫嚷,和她聽過的“留下買路財”之類的霸道宣言差不離,沒什么創意。從聲勢判斷,對方人數不多,智商也不大高,屬于很難讓人產生恐懼的水平。 同車四人的平靜讓蒼梧感到困惑。 “你們好像不怎么擔心?” 許垂露:那可不,除我之外,就外面那些小魚小蝦,他們隨便一人就能只手摁死。 然而這種平靜顯然不符合人設,許垂露解釋道:“沒事的,家丁侍衛能解決,這一路我們也遭到不少賊匪覬覦,差不離也習慣了?!?/br> “……哦?!?/br> 大戶人家的自信。 “諸位莫慌,我去看看?!彼疂i得蕭放刀目光示意,下車查看形勢。 山道不算狹窄,但以這馬車的體量也只能通行一輛,幾個高壯的山匪橫刀立馬地一堵,確實也夠劫道了。 水漣單身相赴,像是落入狼群的一只白兔。 他從袖中取出橫雨鏢局的信物,握在掌中高高舉起,和氣道:“我們西去省親,想借道而行,俞鏢頭說江湖一家,當以和為貴,小弟初來乍到,不曉得規矩,望眾位好漢莫要同我們計較,可否罷刀讓路,行個方便?” 那領頭人朝同伴擺手,一躍下馬,他摘下黑笠,露出一張成熟英挺的面容。 兩人目光交匯,詭異地寂靜了片刻,最后是對方先開口:“是你?” 水漣未想到在這里也能碰到故人,而他不想——也不能和劫匪扯上什么關系,他只能維持方才溫和的笑容,再次向對方架手一揖。 面前男子皺起眉頭,神色復雜。 “既然這家是你新主,我就不為難了?!彼抗獬领o,“你走之后,弟兄們的日子不大好過。我不要別的,你把飲河劍還給我,從前恩怨,一筆勾銷?!?/br> 水漣笑意淡去,后退半步。 這柄佩劍他用了許久,輕便趁手,但還沒有到不可舍棄的地步,要給對方本是無妨,可如今劍身里藏著無闕的秘密,他無權單獨處置它。 他搖了搖頭:“這劍能值多少銀兩?我直接給你金銀便是?!?/br> 領頭人閉眼嘆了一聲,道:“若我偏只要它呢?” “……我不想與你動手?!?/br> “但我想?!?/br> 雁翎刀倏然出鞘。 刀鋒映出青穹碧色。 第52章 .無心之合 向他舉刀的男子名為周渠, 是倚魁山一帶的山匪,水漣年少時曾遭此人劫掠,那時他伶仃流落, 衣食無著,若財物再失,恐怕難有活路。他看對方為人剛直, 便咬牙與其打了一場, 落敗后甘愿投誠, 入了山寨。 彼時他的武功遠不及周渠,人也干瘦, 沒什么力氣, 但性情堅果,又擅察言觀色, 跟在周渠身邊學了不少東西??伤雷约翰粫斠惠呑由椒? 權宜之計終究不能長久。有一次,他們一起劫了紀家的草包少爺, 他身上現銀不多,卻背著一柄好劍,這少爺是個繡花枕頭,但不是不識貨的蠢物, 自己最喜歡的寶劍被奪, 即便無力反抗,也心中憤恨,在被打暈之前挑了個最瘦弱的撲上去咬了一口, 水漣大臂險些被他撕下一塊rou,一時動了殺心,是周渠攔下了他。 那劍正是飲河劍, 可惜周渠練的是刀法,寨中其他人也使不動這柔韌似白練的軟劍,飲河劍最終被收放入庫,留待以后賣個高價。 沒過幾天,飲河劍失竊,水漣失蹤。 發生何事再明顯不過,寨里弟兄都要他追殺叛徒,奪回飲河,但周渠信他不會做出這種事,壓著眾人怒意沉默幾日,錯過了追討良機。 水漣后來聽說了這些事,畢竟他知道自己不該逃得這么輕松,至少也要提心吊膽一陣,而周渠之舉無疑是一種放縱。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被周渠劫了一次,他就要劫回去,被紀家少爺咬了一口,他就要留下對方一點東西。當然,這并非最緊要的緣故。 重要的是,他看上了飲河劍,他也早晚要離開倚魁山。 可他明白此事有違道義,辜負當家信任,做了不告而別的叛徒。 這正是他不愿讓蕭放刀知道這段往事的原因。 他很清楚她厭惡什么。 對周渠的刀勢,他沒有拔劍相抗,只往旁側輕巧一躍,堪堪避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