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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 第2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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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斯安靜地吃完了早餐,年輕人們討論得越來越專心,到后來真的忘了她的存在。走出食堂后,預備役們要去打掃衛生然后接著上課了,塔克拉自然不需要繼續跟隨指導,他和維爾斯脫離了大部隊,走在去辦公室的小路上。

    道旁樹的樹影落在他們身上,塔克拉快速地掃瞄手上的文件,在那些必須經由他手的事項下簽上自己的名字,維爾斯背著手走在他身邊,甚至很有閑情地吹起了口哨,在這輕快的韻律中,一些類似牧人和她的牛羊之類的意象不斷在塔克拉面前閃過,他很不爽快地停下了筆。

    “怎么了?”維爾斯歪頭看他。

    塔克拉冷漠地看她。

    “你找我干嘛”他問。

    如果說范天瀾去瑪希城之前他們還能算上下級關系,這種關系差不多在信息中心建成后就不同了,她過去負責的情報工作已經因為不斷擴張的工作范圍而逐漸轉向成為獨立部門,需要直接同塔克拉交接的工作越來越少了。

    “首先當然是因為公務:我來拿這個月的新兵心理檢查報告,和你談談心理科最近發現的一些問題?!本S爾斯說,“其次,他正在準備開展一場大討論?!?/br>
    “哦?!彼死芾涞?。

    “可能所有人都要參與?!本S爾斯說。

    塔克拉連話都懶得說了,他又拿起了筆。

    “如果討論結束后,工業聯盟準備開戰……”

    “不會?!彼死f。

    “不會什么?”維爾斯問。

    塔克拉斜眼看她。

    “我知道他不想開戰,我們不會主動挑起戰爭?!本S爾斯說,“但也許開戰更有利于內部的融合呢?”

    “那又怎么樣?”塔克拉說,“戰爭又不是水,那些面和心不和的家伙也不是泥,丟進去攪攪就就能混成一塊了。你還嫌這個聯盟里的人太少,搗亂的家伙不夠多嗎?”

    維爾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很多人覺得,你肯定是最想打那些人中的一個?!彼f。

    “還算不上是他的軍隊,”塔克拉語氣冷靜,“這種仗打什么?”

    “是他的軍隊,不是工業城的,也不是聯盟的?”維爾斯問,“在你看來,怎么樣才能算他的軍隊?”

    塔克拉嘲諷地看著她,“你是干什么的,問我這些問題?”

    “就因為我的工作范圍在這里,還有同樣作為異類的立場,”維爾斯說,“所以我問你這些問題?!?/br>
    她看著他,塔克拉轉頭過來,今天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于正視了她。他們身高相仿,對視的氣氛算不上多么緊繃,卻有另一種深意。

    異類。

    這當然不是指外表或者性格。雖然工業城是一座各族群令人吃驚地和平混居,平等相處并能團結起來長期工作的城市,它的建設者消除了導致斗爭的幾個根本原因:饑餓,貧窮和無秩序,使得長久的穩定繁榮變成可能。但這位建設者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并不長,他的工作不過剛剛開始,族群之間的差異仍然客觀存在,人們正在學習如何不讓這些差異變成他們合作的障礙。

    眾所周知工業城內有兩大族群,以遺族為首的人類族群和以狼人為主的獸人族群。許多人以此劃分自己的陣營。依據部族、語言、外表和身份等等認知,族群內部又自發聚合成不同的團體,這些團體組織都很松散——因為在很久以前,從某個叫做玄侯的遺族人被術師點名之后,聯盟內就禁止了所有的地下結社,而那些被允許和被鼓勵成立的社團內部應用的規則又有嚴格的規定。在諸多限制下,這些團體結構松散,邊緣模糊,交流頻繁,彼此間像兩大族群一樣關系平和。

    許多人相信,只要工業城持續存在下去,工業聯盟最終會變成人類同獸人生存的樂園,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語言,外表和身份的造成的隔閡終歸會在合作中消失。這種美好的期望證實了一部分管理工作確實做出了成果,但也有很多人知道,這些成果并不是靠號召得來的。

    除了塔族的族人,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意識到塔克拉也是一族之長,不僅僅是因為在接替范天瀾成為聯盟軍事力量的總負責人后他不再參與任何部落事務;而對塔克族的族人來說,塔克拉從任何方面看起來都不再是一個部落人,不要說他的心早就不再向著部落,就連外表都有了很大的變化,偶爾他離開訓練場出席公開場合,一些塔克族人還要問一問身邊的人這個有點眼熟的家伙是誰。

    但塔克族人一直沒有尋找新的族長人選。在不斷完善的城市管理規則下,各種具體的事務組織消解了部落的形式,族長存在的象征意義已經遠大于實際意義,血脈氏族對部落成員的影響越來越微弱,對許多部落成員來說,這些族長的職權已經勝過了他們的傳統身份。而塔克拉掌握著沒有幾個人知道真實水平的工業城戰力,深受術師信任,在那位撒謝爾的狼人族長之外,工業城內外的任何一名部落首領都不及他的工作地位。塔克族人們以此為榮,即使他們早已明白塔克族在這位族長的抉擇中被舍棄了。

    維爾斯背后沒有什么團體,也許當初被選拔為術師親自帶的一批學生時,一些曾經是奴隸的人想過“他”能成為他們的利益代理人,但隨著生理外表從男性向著女性轉變,最重要的是承擔職務的變化,她也越來越遠離舊的身份認知。

    因為術師的到來和工業城的建設而被改變了命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維爾斯和塔克拉除了在工作上顯得重要一些,在其他方面似乎和其他人沒有什么不同?!爱愵悺笔侵淮嬖谟谒退g的一種共識,因為有些很不正確的話語維爾斯能同塔克拉說,卻不能同自己的同事,也不能同伯斯,甚至不能同術師說。

    “你想過工業聯盟分裂的可能嗎?”

    維爾斯輕聲說:“這場大討論的結果會決定聯盟的未來。伯斯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還只是在討論要怎么處理獸人帝國,沒有人想過新瑪希城建設對聯盟的影響。范天瀾已經通過那座城市打下了一個新國家的基礎。北方聯盟和獸人王庭都不是大問題,獸人會完全得到他們的國家,但是……遺族可能也想要得到一個完全屬于他們的國家?!?/br>
    在對術師的忠誠同熱愛上,也許沒有一個聯盟成員能與遺族相比。但這并不等于遺族沒有自己的集體意志。

    很少有人感受不到遺族對于聯盟的重要性。在工業城的許多重要崗位上,遺族都占有百分之三十及以上的高比例,并且這是共贏法則之后的成果。

    根據盟約中關于“共贏法則”的具體條例,人類和獸人承擔共同承擔生產任務,也分享同樣的對工業城進行管理的權力。人們支持這個簡單的公平法則,再歧視人類的部落首領也不能對此表示反對,但公平并不意味著平等。狼人占據了大部分屬于獸人的崗位名額,而在人類這邊,遺族幾乎活躍在每一個重要部門中。

    如果說獸人那邊對這種狀況接受良好是因為部落競爭默認了一種贏者通吃的規則,狼人只向其他部落出讓部分位置是一種授予而非出于義務,那么人類這邊出現這種現象,是因為遺族比其他部族和團體都要“先行一步”。

    當初跟隨術師一起遷徙而來的諸多山居部落中,遺族是最早,也是最主動跟隨術師的,他們貫徹術師的意志時十分堅決,學習速度極快——部分是他們天生的語言和文字優勢,不過他們主動接過的責任也幾乎總是最重,基地鎮和工業城的建成有他們無可爭議的貢獻,他們通過這些實際行動和低調謙遜的態度獲得了如今這般不可動搖的地位。他們以一種堪稱虔誠的態度遵照術師的指引,包括在對外的開拓行動中,即使遺族的外貌對于成為開拓者是一個不利因素,通過染發和佩戴瞳片等方式,他們同樣對這項事業產生了重要影響。

    沒有一點陰謀的跡象,遺族們似乎是悶頭苦干了許久,某一天抬起頭來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擁有了大得驚人的力量,這種力量足夠他們去設想一些可能。

    這種苗頭只是剛剛萌芽,但它存在的土壤是深厚的。

    而此時的獸人們不是剛剛適應工業城代表的新秩序,認為它現在這種形態就是完美的;就是仍然猶豫遲疑,想要挑揀新秩序中那些對他們有利的方面,拒絕那些對他們不利的方面;作為另一半同盟的核心,狼人們如今所想的是如何像開拓者在人類城市那樣,奪取而后改造另外一半的獸人帝國,作出不遜于人類盟友的成就。

    “聯盟內沒有危機?!本S爾斯說,“什么都沒有開始。我們可能讓它很快到來,也有可能讓它不會發生?!?/br>
    “但無論它是否會發生,”她說,“我都覺得,術師太孤獨了?!?/br>
    第402章 祭品

    維爾斯說“術師”是孤獨的。

    無論作為“術師”還是“云深”,那個人一直都是孤獨的。

    塔克拉把向后靠在椅子上,訓練場上的呼喝聲穿過cao場和窗戶,穿進這間辦公室,椅背抵住了書架,他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這孤獨是必然的。

    他來自一個偉大的國家,這個國家有漫長的歷史,創造了輝煌的成就,作為一個處于上升期的強勢文明,它從身體到精神地塑造了他們遇到的這個人。當他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因素來到這個世界,語言不通,文明不同,即使他很快就選擇加入某個群體來確定了他在這個世界的位置,他也沒有得到真正的伙伴。

    就算是那個牢牢占據“最信任、最寵愛”位置的范天瀾,他也不是他的同伴。

    何況他身邊的人們都有意無意規避了對那個世界真實樣貌的探究,或者是為了保護,或者是為了避免過于依賴——即使他們已經如此依賴。工業聯盟也許不會因為失去術師而立即分裂,但他們將永遠無法到達他會將人們帶去的那個高度。

    只有他不需要借助外力,越過諸多藩籬將人們團結在一起,他不僅帶來富饒強大,也帶來精神的解放;他讓追隨他的人確信這世上有這樣一種可靠的方式來消解人與人之間的仇恨;雖然他對宗教的態度讓人們不能通過儀式來將他作為偶像,但那些深受聯盟庇蔭的人不能阻擋地將信仰凝聚到他身上,通過他的完滿來追尋自己的完滿。

    工業聯盟越是強大,他就越會被神圣化,因為人們總是用自己最習慣的方式去理解正在變動的現實。術師改變了舊秩序,建立了使幾乎所有人都得益的新秩序,勞動的創造使人們不必等待虛無的神跡,理性和秩序的思想驅逐了部分蒙昧的迷霧,工業城對部落的侵蝕消解體現在人們的精神世界中,就是以他的名字取代了神祗的回響。即使術師否認自己的神性,由于他那不可動搖的崇高形象,那些空出了神位的人們也會根據自己的需要重新定義人性。

    所以他終歸不能隱于人群之中。

    而這份只有他能承受的孤獨中,也有塔克拉和維爾斯的一份功勞。

    云深曾經問塔克拉,如何建立一支有極強的凝聚力,極高的道德品質和積極的能動精神的軍隊,塔克拉回去折騰了三天,給出的回答是:嚴密的組織、充裕的保障和堅定不移的信仰。

    做到前兩者,就能夠建立起一個有較高戰斗力的暴力團體,他們已經具備了這樣的基礎條件,不過這顯然距離云深的期望甚遠。雖然工業城的軍事組織因為種種原因至今還未有一個正式的統一名稱,但他們已經有過幾次可觀的戰斗經驗,總結這些經驗就可以發現,在面對數量遠勝于己的敵人時,給予那些不曾進行過這種形式的戰爭的戰士勝利信念的,除了保衛領土和財富的本能,就是對術師的無上信任。

    術師說我們會勝利,我們就會得到勝利。

    這種不能被轉移,不能被消滅的信任,已經工業城內外形成了一種跨越種族的共識,維爾斯的工作則在工業城的關鍵組織內進一步加強了這種認知——

    我們只有相信他才能得到勝利。

    “你要我怎么把他們捏在一塊?”塔克拉對云深說,“我能在那些家伙面前說話算話,不是因為什么叫人服氣的功勞,我能干的活別人也能干,就算我比他們能打一點兒,也不算出奇的本事。他們愿意聽話,不過因為權力是你給的?!?/br>
    云深看著他交上來那幾張論文,眉目間并無太大波動。

    “那么,你的想法呢?”他問塔克拉。

    “我的想法?”塔克拉笑了一下,用那雙狹長銳利的眼眸看著對面的黑發青年,“在有人被培養出不該有的念頭之前,告訴我你要我做什么?!?/br>
    云深抬頭看著他。

    塔克拉向前傾身,看進他的眼睛,“你的愿望唯有你能實現。無論你要他們相信什么,中心只能有一個?!?/br>
    云深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狼群只能有一個頭領,工業聯盟只能有一個核心,這個核心只能由一人主導,唯有如此聯盟才不至分裂。雞賊的獸人同樣對此心知肚明,但他們決不會主動開口,因為他們當中沒有自知之明的多數認為,獸人今日獲得的大部分利益是來自維護聯盟這個目的而不得不給予的讓步,他們不是因為貧弱而受援助,而是因為有威脅而要被安撫。

    他們因為資源對獸人一方的傾斜而認為人類比他們更需要維持聯盟的存在——所以有些外圍部落的首領蠢得像個巨嬰。

    工業聯盟發展得如此之快,工業聯盟生產的物資是如此之多,相比人們在生活上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精神上的發展卻似乎慢了不止一步。雖然他們確實地在進步,通過共同的學習和勞動,通過各種得到了鼓勵的社團活動,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親密和穩定,對現實世界的認知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廣闊和深刻,但這基礎還沒深厚到堅不可摧。不管是在勞作的時候還是訓練的時候,或者上課的時候,新秩序與那些盤踞在人們頭腦深處頭腦中的舊秩序的沖突從來都不少見。

    人生皆為私利。困苦和壓迫能夠把人們攥得像個鐵塊,但當把他們捏在一起的外力被打敗,像潮水從他們的生活中退去之后,鐵塊可能就會變成土塊,自私自利的種子埋在人心深處,等著被惡毒的水泡出芽來。

    “分裂”,就是那些種子將結出的果實之一。

    就算不論私情,塔克拉也不認為遺族會提出獨立的要求,他們要比別人更明白自己的力量從何而來,對術師恩將仇報,他們等于自取滅亡。但種子也不是一天就長成大樹的。

    除非云深什么都不干,安靜地任由它們成長。

    “術師”現在也確實不再巨細無遺地指導人們該如何工作……但他對工業聯盟的控制力比過去任何一個時期都要強。過去那些瑣碎的、溫吞的、“討好的”工作在不知不覺中織成了一張巨網,將整個聯盟的一切——土地、人、語言、風俗乃至于信仰,全都網羅其中。

    直到斯卡拉動了這張網,那些部落首領才發覺早已成了網中之魚,熾熱的太陽隔著淺水照耀他們,這溫暖烘得他們暖洋洋的不想動彈,但這層水的屏障是隨時都可能消失的,因為在他們生活的這片地域,從天空到大地都已在不知不覺間歸屬于同一個意志。

    即使云深是孤獨的,這孤獨也絲毫不能阻擋他實現自己的目的。

    即使那意味著他要在舍他無人的位置上成為自己的愿望的祭品。

    離開了訓練營的維爾斯回到了位于工業城行政區的辦公樓,這棟有五層高的巨大建筑在外觀上平平無奇,沒有一點兒能夠作為地標的特色,白色的墻壁,灰色的地面和樓梯,原木的扶手欄桿,同樣只上了清漆的門窗,穿著藍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幾條閃閃發亮的鐵軌直接通到樓下寬廣的院子,只比一樓高一點兒的樹木底側老葉上積著煤煙的黑灰,在被這一株株綠樹圍繞的停車場,維爾斯拎著挎包從通勤車上走下來。

    她穿過行政廣場,走上樓梯,同時想著昨天狼人們的會議。

    “獸人對人類的不信任根深蒂固,他們對術師真正的尊敬,是從他們感受到他那非人的‘神性’開始。他們意識到他同凡人在本質上的區別,發現給予他們這一切的目的并不只為人類的利益。也許術師對某一族群信任得更多一些,但他不會屬于他們?!辈乖跁髮S爾斯說,“獸人當然不愚蠢,他們能夠感受到他的心,也明白只有當他屬于所有人的時候,才能讓我們得到最多的利益。人類這一邊的認識理當是一樣的。我們都將自己對未來的所有想象寄托在他身上,因為事實就是只有他能實現我們的愿望?!?/br>
    不僅是生活在一個強大、富足、不受威脅的世界里的愿望,還有用自己的力量改變——征服世界的愿望。

    伯斯能夠直接接觸較高層級的資料,他在冬季學期一邊教學一邊學習,維爾斯看得到坎拉爾城的經歷和開拓者在外的工作成果對他造成的影響,他變得更沉靜了,在獸人當中也變得更有威信,維爾斯不確定他有沒有察覺那尚未有跡象的分裂可能。不過這最多只是個時間問題,發覺此事必然伴隨著行動,因為預防這個不利未來的工作不能只由遺族自己承擔。

    維爾斯踏進門里,有兩間教室那么寬敞的辦公室展現在她的面前,油墨的氣息,紙張的翻動聲,低語聲從那些低矮的隔板后傳來,獸人和人類在不同的工作區間來往,匆匆的腳步聲越過她身側,簡短的招呼過后,剛從外面回來的通訊員奔向自己的崗位。維爾斯越過這片流淌著信息的池塘,進入盡頭處唯一帶鎖的房間,這里是屬于她的領地。即使氣窗保持了良好的通風,這間小辦公室里也總是彌漫著印刷品特有的那種氣味,高大厚重的文件柜占了整面的墻壁,柜頂抵到了天花板,只在一面留有較大的窗戶,維爾斯的辦公桌就安置在窗前,垂下的麻紗窗簾擋去了過于明亮的散射光,在坐下之前,她伸手輕輕抹過桌面與抽屜的夾縫。

    一根褐色的頭發被她捏在手中。

    這間辦公室里沒有十分秘密的資料,關于工業城盟友和敵人的情報經過整理后送到了這間辦公室,再由維爾斯審閱,最后放進了文件柜,不過這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別保護的東西。那些能讓人真正窺見工業城真正面貌的數據和圖表不會存放在這里。

    維爾斯這么做一是因為確實發生過泄密事件(只是造成的后果不嚴重),二是出于她有意為之的被害妄想。她以這份被賦予的職責為傲,所以再謹慎的態度都不為過。

    扔掉了那根發絲,確認了設置在其他角落的微小陷阱同樣不曾被觸動過后,維爾斯稍稍清潔了一下桌面,坐下來開始閱讀來自塔克拉辦公室的心理報告。

    作為聯盟訓練營的總負責人,塔克拉同術師的密切關系眾所周知,因此他的就任只有一部分是由于實力,另一部分則是由于他對術師的忠誠。聯盟是由于利益建立的,但這利益幾乎全都來自一人,所以只有對術師的忠誠能夠同時得到人類和獸人的認可。聯盟初創時,訓練營如其字面意義上,只是一個讓人類同獸人的武裝力量進行交流的中間機構,自首任負責人范天瀾離開訓練營,承擔起工業城的命脈基礎——煤鐵聯合體的建設責任后,這處訓練營也開始往另一個方向發展。經過數年的經營,訓練營如今已經是擁有七個訓練場,三百多名各級教官,兩千五百名專業士兵和一直維持在三千人以上的訓練團的龐然大物,雖然它的具體裝備數據隱藏在群山背后,但就目前所見的訓練項目來看,他們的槍支和彈藥的儲備已經相當充裕,到能讓民兵也獲得配給的地步了。

    在伯斯前往監督建設新坎拉爾城,灰狼基爾又就任了警備巡邏隊的首領后,聯盟的獸人方對訓練營的負責人和教官比例是有一些不滿的。教官的組成超過一半是人類,這相當傷害他們的自尊,也讓他們有將被人類控制的不安。但狼人們考慮到術師的意見,并不打算替換這名看起來就十分jian猾的人類,其余的獸人首領又不舍那些被訓練得十分精悍的戰士留在訓練營為工業城長久驅使——訓練營的結構決定了他們即使留下來也得不到多少權力,所以塔克拉的地位不僅沒有動搖,反而因為奧比斯王國和新瑪希城的需求,訓練營里的人類比例進一步提高了。

    獸人首領依據盟約的要求,將部落里的兒童和青少年成員送往工業城,由這座急速發展的城市對這些部落的希望進行必要的啟蒙和訓練。這種朝貢般的輸送部分是因為當年那支獸王遠征軍對這些部落的威嚇和逼迫,那時沒有一名獸人首領能夠想象工業聯盟的發展竟然能達到今日這般局面,他們只是通過幾場戰法演示意識到團結的力量,還懷抱一些能獲得威力巨大的人類武器的幻想,便忙不迭地在契約上簽下了部落的名字。不過聯盟同獸人王庭之間的戰爭一直不曾爆發,并且隨著新坎拉爾城的二次建設,工業聯盟幾乎是兵不血刃地將他們的力量擴張到了北方深處,在這個過程中,首領們也發現,他們原本期望以年輕人為管道從工業城汲取財富和力量的原漿,卻反而被工業城通過同一個途徑注入了破壞的根源。

    只要那些年輕的部落人在工業城居留的時間超過三個月,他們就會發生首領眼中的“異變”。有一些首領惱怒地認為他們是被騙入了一個極大的陷阱,但他們已經沒有掙脫的方法,脫離聯盟在今時今日幾乎是不可想象的,除此之外他們能做的便微乎其微了。而只要他們仍持續向工業城提供新生力量,工業城就有一個像鋼鐵機器那樣的體系來重鑄年輕人的身體和精神。

    維爾斯的部門給這個體系提供物質之外的有力支持。

    他們的工作像細雨無聲,滲入到工業城整體的運作之中。他們統轄一個多功能的文化部門,引導每個生產部門都成立自己的生活組織,用讀書會、愛好組、手工社和戲劇班之類的業余生活填充他們從傍晚到深夜的空閑時間;定期舉辦不同規模的多種類技能競賽,通過各種獎勵來吸引人們向通訊社積極投稿;他們傳達聯合會議的要求到各個部門,讓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讓部分成員回到學校重新學習;他們根據選舉結果挑出不同部門中表現優秀的代表,邀請他們到學校和訓練營去同人們講述自己工作的成就;他們督促各個部門定時派人員到養老院和婦幼部門去義務勞動;他們將各個部門中負責調解人與人之間關系的骨干成員集合起來,讓他們互相交流經驗,總結得失,探索規律,然后將相關成果整理成內部報告……他們確保通訊社總能得到數目充足的稿件,并且自己成為重要的供稿人之一。

    他們的工作說起來是如此瑣碎,看上去權力不大,卻一直在術師的目光之中。只有術師通過聯合會議授權,他們才能將自己的觸手伸入如此眾多的部門,即使他們大多數的時候只是提出建議,并作為橋梁溝通各部門間的合作,但維爾斯知道他們仍舊堅守著情報部門的基本職能。他們諸多作為的目的,公開來說是“進一步加強內部組織建設”,但就維爾斯的個人理解,他們實質上是通過這些手段將統治的秩序刻印到他們的腦子里去。

    這個過程是溫和的——非常溫和,這幾乎掩飾了背后的殘酷。

    當一個族群的語言和文字被覆蓋,傳統被拋棄,身份認同從血緣氏族向社會關系傾斜,如果他們沒有記錄歷史的習慣,還有什么東西能夠作為維持這個族群的紐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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