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 第68節
“馬鈴薯這種作物的營養比較單調,作為主糧還是有點欠缺?!痹粕钫f,“開春之后擴大種植面積是肯定的,不過露天大田種植和溫室環境有很大不同,作物的生長狀況會明顯受到氣候等因素的影響,除了土壤耕作和肥水管理,還可能出現鼠害,蟲害或者病害?!?/br> 沼澤深層的泥炭是一種相對純凈的種植介質,表面植被經過一次焚燒的表土也算是經過了初步消毒,可能還有品種陌生的因素在內,在溫室植物的整個生長過程中,不僅技術指導手冊上注明的常見病一樣也沒有發生過,連蟲子都十分罕見。 “術師,您是打算在春季開始之后種植新的作物嗎?”韓德族長問道。 “我打算用一部分土地種植春小麥?!痹粕钫f,“如今已是二月初,小麥種子的春化可以開始了?!?/br> 大多數人對馬鈴薯這樣高產的作物都感到很滿足,雖然口味單調,吃多了肚子也會難受,但容易入口,易存放,種植方式簡單,最重要的是產量實在高得驚人,不過術師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錯誤的,這個“春小麥”既然是他決定要種的作物,一定也有它本身的特殊之處。 “春化?”有人疑問道。 “為了讓種子正常萌發,需要將它們放置在寒冷的環境中處理一段時間?!痹粕钫f,“春小麥的產量相對較低,生長周期較長,對土壤和肥水等種植方面的技術要求也高一些,不過相比本地品種,它們經過長期改良還是有優勢的……時令方面的事我就不了解了,這方面工作是由山丁負責的是嗎?” “是我,術師?!币幻帜_粗大的遺族中年男子走出半步應道,他的手上還帶著泥土,剛才的采收他也參與了,因為術師可能有所安排才跟過來。 “還有一些作物要成規模種植,像是玉米,花生和甜菜,”云深說,抬頭看了一眼溫室外云層厚重的天空,“這塊土地還是太陌生了,沒有能夠用于參照的氣候記錄和種植經驗,物候學對我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學科……” 他思考了一會,周圍的人仍然對這些名詞有聽沒有懂,只有安靜等待著不打擾他,云深分神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急于短時間之內推廣,對農時可能有要求的作物還是先在試驗田分區試種,總結出規律之后再因地制宜。南山族長,試驗田的標準比較嚴格,稍后請你帶著墾荒團的幾個骨干到辦公室來?!?/br> “是的,術師?!蹦仙阶彘L說。 “在三月之后,中旬之前,氣溫會在某一天突然結束極寒,轉回正常溫度……”云深說,“可惜不能確定是哪一天?!?/br> 黎洪蹙眉也露出遺憾夾著慚愧的神色,翻山眾過去前往撒謝爾部落交易的時間基本都在夏末秋初,只有極少數情況下會在暮春或者深秋時動身,雖然這條路走了幾十年,他們對周邊地貌也算是十分了解了,卻很少注意這邊的氣候變化。部族里過去照顧田地的人倒是對節氣天時很有把握,但山陽山陰隔著一道山梁風水都會不一樣,何況他們是跨越了這么長一段距離來到的這一塊土地? 而且在開春之前就要這般諸多謀劃的情況也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 “天時是人力影響不了的環節,我們還是一步步來吧,只要不犯大的錯誤,就算有損失也會在承受能力之內?!痹粕钇届o地說,“相關的資料收集也也總會完備的?!?/br> 這次總共收獲了四萬多斤的馬鈴薯,聽起來是個很可喜的數字,實際卻不夠夠這里的五千多人半個月的消耗,何況還有相當一部分要留下作為薯種備用。而收完馬鈴薯之后空置的土地該如何處理,農業組的人發生了小小的分歧,一種是堅持傳統觀念,認為天氣回穩之后就有更多的田地,不必急于復種消耗這些好地的地力,另一種看法是已經堆壘發酵好的那些肥料完全可以鋪施使用,眾人現在的口糧還有一半是要術師供給的,即使數量少,也要盡可能減輕術師的負擔。 這種小爭端在云深將黃豆這種固氮作物的種子發下去之后就解決了。雖然對云深來說錢確實是個難題,他的開銷沒有無益的,也盡他所能地儉省了——比如現在維持這個集體所有人生機的食物,就是他在去年年末馬鈴薯和白菜蘿卜等作物嚴重滯銷,價格低到一定程度時購入的,這數以百噸計的農產品耗費的資金比他的預算還要少,數字與他接受服裝廠的倉庫尾存相比還要低些。但無論如何節儉,仍有許多為了服務現實需要而不得不為的開銷,因此一開始還顯得相當可觀的賬戶數字正以不可逆轉的速度減少著,除了在銀行中增加的微少利息沒有任何資金補充,這種情況直到不久之前才稍微得到了遏制。 說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不過從云深來到這個世界,他至今沒有積累起哪怕一個金幣的財富,雖然和他人有過幾次交易,卻都是以契約或者其他形式實現的利益交換。 在商品經濟完全不發達的這個世界,除了資源,云深需要的物資幾乎沒有什么是這個世界能夠提供的,他對上層貴族的奢侈生活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打算招攬傭兵或者法師來確保自己的絕對安全——不是他看不起這種世界法則內的通用保鏢,或者自認為憑借信息不對稱塑造出來的假象足以騙過所有人……而是那些大爺就算找來了也不會有什么作用,云深遇到的麻煩從龍之脊開始算,連相對實力最弱的子爵也不是普通傭兵或者法師能對付的。在這種情況下,貨幣財富的積累就暫時還不是必須去追求的事物。 云深現在的開銷主要集中在技術資料,種子和測量儀器方面,在他真正用心的工業領域,如果是照既定路線發展煤炭動力,那么適合引進這邊的設備都是古董級的老物件,先不論價格,光是要找到渠道都令人為難?;蛘咚梢圆少I一些小型的電力機械協助解決他們即將面對的問題,比如在春季定址之后就要開始建設的高爐,汽風機和電風機都是必備的,還需要一批相當數量的二極管和三極管……發電的問題一定要解決。 在云深面前有兩個方案可供備選,一個是在河流上游建立水壩,用軸流式或者輻流式葉輪機發電,另一種是研發蒸汽機——而且后者的用途非常廣泛。不過現在還制造不出鍋爐,在這個世界的橡膠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情況下,密封性什么的更是沒有保障,也許可以退一步搞蒸汽輪機?就算熱效率低一點,也許只有百分之二十,不過這畢竟是在初期,只要能提供動力就好了,就是葉片不知該用平板鋼片斜置還是冷鍛出碗狀葉片,還有冷凝器…… 分解草圖幾乎鋪滿了桌面,云深指間夾著鉛筆,一手支著頰側垂目沉思,范天瀾無聲走了進來。 即使不言不語,這位青年也有非常強烈的存在感,鉛筆喀一聲落到桌面,云深才像是驚醒一樣地抬起了頭,“到時間了嗎,天瀾?” “已經超時了?!?/br> 云深抬腕看了看表,果然已經超過了計劃表中的工作時間。云深的工作中幾乎沒有需要體力勞動的內容,然而負責所有技術問題的他從來沒有輕松過,尤其他是專注起來就會持續下去無自覺的個性,為了他的身體考慮,幫他制定日程表的范天瀾限制了他的工作時間,一旦超時就會前來制止。 看著他不自覺按揉太陽xue的動作,范天瀾走到他的身后,伸手幫他按摩僵硬的肩背,前傭兵的手段跟云深這種技術人員顯然不同,一陣酸軟感從背后傳來,云深簡直連筆都握不住了。舒了一口氣,感覺到背后沉默的視線,云深輕咳一聲。 “我好像也沒超時多久?” “半個小時?!狈短鞛懗谅曊f。 “……”雖然不是面對面,云深還是有點心虛地轉開了視線。 感覺到手下的肌理已經恢復正常的彈性,范天瀾往旁邊移了一步,長臂一伸,低頭照著頁腳的編號把擺滿桌面的圖紙收起來夾好,然后歸入一旁已經存放著成疊類似文件的書架。云深推開椅子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剛想把鉛筆插回筆筒,腰后就傳來了喀吧一聲。 云深的動作停了下來,過了幾秒,沒感到自己身上哪里出了問題,認為這應該只是長時處于一種狀態下的骨骼自行復位而已,于是他繼續把筆放了回去,正要若無其事地走開的時候,被人在背后扳住了肩膀。 范天瀾看著云深——用一種很少在云深面前出現的表情,語氣更是完全不容許人拒絕:“給我到床上去?!?/br> 第131章 5月17號之開竅也艱難 這大概就是互相之間太熟悉的后果。 被趕回臥室的云深是這么想的。室內的溫度不算高,這里也不存在藥酒或者精油一類輔助舒經活絡的用品,因此云深只是脫掉了外衣,剩下貼身的衣物后就趴了上去。范天瀾也將自己的外套掛到了墻上,卷起袖子,走到床邊,單膝跪上床沿。 他垂下眼睫,看著云深從頸項向下延伸而去的曲線。憑心而論,云深的身高無論在這邊還是在過去都不算低,四肢和身體的比例看起來也很和諧,雖然因為營養不夠,工作過度和鍛煉不足等原因,和最初見面的時候相比是瘦了一些,但以單純的審美來說,這副軀體的骨架仍然能將大多數衣服撐出不錯的效果。 稍微長了點的黑發沿著脖子的線條向兩側散落,露出潔凈的皮膚。被天氣困在室內將近兩個月,大多數人都被悶白了,云深也不例外,何況他的膚色本就柔和,當初長途跋涉和后來露天工作時曬出的微黝已經完全褪去,每一稍發絲都被那層底色襯得根根分明。 不期然地想起在撒謝爾祭典之前的草原淺河中見過的背影,范天瀾注視了那片肌膚幾秒,微微彎下腰,從頸椎開始,動作輕柔地沿著云深的骨骼一寸寸按下去。即使隔著衣物,掌下軀體從皮膚到骨骼的觸感仍舊清晰無比。 正在腦內擬定自己的未來鍛煉計劃的云深被這個動作喚回了神,范天瀾的動作在按摸到背肌之后就停頓了下來,云深等了一會,疑惑地開口問道:“怎么了,天瀾?” “沒什么?!狈短鞛懙鼗卮?,“再放松一點?!?/br> 云深嘗試放松了一下,“這樣?” 他的身體是舒展了些,范天瀾的動作已經延展到了他他人高腿長,手掌自然也不會小,云深的腰幾乎都被覆蓋在他的手下,本來這是大多數人的敏感地帶,云深也不例外,范天瀾用指腹感受著底下肌理的狀態,能夠空手捏碎喉骨的手指即使著力放輕動作也顯得很有力,云深本來很少被人這么接觸,被他這么一寸寸摸下去,剛被碰到腰眼就軟了,“等等,天瀾,停停?!?/br> 范天瀾停了下來,俯身低聲問他,“不舒服?” 云深伸手到身后,自己摸了摸那個讓他反應過度的位置,“好像有點奇怪,那是癢癢rou?……算了,你繼續吧?!?/br> 范天瀾依言而行,不過他再沒去碰那個地方。感到背后的青年以一種極其認真的態度將自己背后的骨骼和肌rou都非常仔細地檢查完了一遍,剛擺脫那種怪異感的云深松了口氣,習慣性地把手伸向床頭。 “要喝水?”范天瀾問。 “我想拿那個lt;軍事基礎知識gt;,你做你的……”不用回頭,云深就能感到背后那森森的視線,于是他默默地收回了手。 “做完再看?!狈短鞛懻f。 云深只有將下巴擱回枕頭,這段時間他已經養成了習慣,除非入睡,否則他在日程工作外的絕大部分剩余時間都要用在學習上,雖然書本知識和實際經驗往往有相當大的距離,那些紙頁發黃的舊書卻仍然能給他不少參考。所以他其實很少有必須完全放松的狀態,手指在床上敲了幾個莫爾斯密碼,云深無奈地收斂心神,向背后的青年問道:“天瀾,你的按摩是和誰學的?” “族中的藥師?!狈短鞛懻f,云深剛剛回憶起那位名叫正骨的藥師和氣的面孔,范天瀾又態度平淡地說了一句,“我看他做過幾次?!?/br> “……”云深想,好吧,這又不是吃藥,錯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云深雖然是別人眼中全能的術師,在理工方面的技術水平不低,但有些類似常識他也不是全都能了解的。按摩也是一種治療,也有可能出問題,而且出了問題的話,不一定比吃錯藥好多少。只不過范天瀾是個做事專注的人,他可能對任何人慢待,唯獨對云深絕無可能。 “我已經可以出師了?!狈短鞛懻f。 “這么快?”云深感到意外,“你不是前段時間才……” “我的經驗比他豐富?!狈短鞛懻f。 “經驗?” “藥師是‘藥’師,對人體的了解,我比他強?!狈短鞛懟卮?。 即使沒有身體接觸,只要范天瀾有意觀察,他就能夠通過動作判斷對方的肌rou和骨骼的動向,正常和疲憊,健康和病中的人體間的差別在他眼中分明得像色塊的銜接,在無數經驗積的基礎上,在知曉原理,學會基本技巧之后,再經過最近豐富起來的各種對象練習,他結業的速度快確實是有理由的,技巧未必精湛,卻算夠用了。 關于人體醫學的經驗,云深的理解是范天瀾這種程度的強者在長久戰斗和自我治療中積累而來的,實際卻和他想象的很有差別。在那位至死都秉持著騎士信條,教給繼任者的卻是極其實用的技擊技巧的貴族那兒修習的時候,為了確認人類身上的弱點和磨礪自己的劍,范天瀾在那一年時間里殺了將近500人,其中197個人都被他在活著或者死后剖開肌體判別過。雖然他從不殺無罪者,甚至因為他修行的需要,一個曾在比古王國邊境累下兇名的大型強盜團伙在半年之內就因首領和大小頭目死亡,損員近半而潰散,但因為留在現場的尸體多多少少都被人以冷酷的手法分解過,遺留場面對一般人來說太過震撼,以至于“血魔”的名號至今還在當地流傳。 對云深的身體狀況大致檢查過一遍之后,范天瀾才真正下手。 “忍耐一下?!彼f。 “???”云深茫然,背后突然一陣痛楚傳來,他猝不及防間呻吟一聲,手指抓緊了底下的被單。 全身都裹得厚實的男人們拿著武器從大門出去了。 他們是去周邊山林上收套子的,雪降停工之后伙食標準降低了,不過每日都是油水極少的土豆白菜和蘿卜填塞肚腹,也會讓人集體面有菜色。這樣寒冷的冬日狩獵是艱難的,但仍然會有一些收獲。在他們走后十幾張小臉貼在了玻璃大門上,不管門上傳來的寒氣,巴巴地看著在遠處的白色冰面上活動的人影。那些是更早之前出門的人。 “鏗!” 碎冰飛濺而起,射到用鑿子掏洞的青年臉上,雖然及時閉上了眼睛,被寒氣凍得發麻的臉上還是感到了疼痛。彈去落到兜帽里的碎冰,他雙手握緊鋼釬,繼續狠狠地鑿入堅硬如石的冰面,“才過了幾天,洞又凍上了!” “天冷總是凍得快?!彪x他不遠的地方,另一名長著和他一樣面孔的青年敲了敲冰面,說道。 他的雙胞胎兄弟朝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那家伙倒是快?!?/br> “他是先拿草把冰洞堵上了,再開當然比我們容易?!?/br> 嘩啦的水聲響起,水滴在寒冷的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后是啪的一聲,一條手臂長的銀色大魚被人從冰洞里拽出來,甩在冰面上沒一會就成了硬邦邦的一條。蹲在微微冒出水汽的釣洞口的男人身著珊瑚絨的白色連帽外套,幾乎與底色融為一體,在他們的角度,只能見到對方將釣線再度垂入洞中的手和有些發紅的鼻尖。 不過有些人是只看背影就能夠被認出來的—— 而且他還輕松地吹起了口哨,雖然只有那么一小節,但那個銷魂的節奏也實在太容易鑒別了。 兩兄弟把臉轉了回來,繼續默默地干自己的活。 當毛茸茸的塔克拉滿載而歸地敲響云深住處的大門,沒有在十五秒內得到回應的他推門走了進去,正遇上一身請便從云深那個簡陋臥室走出來的范天瀾。 “什么事?”范天瀾抬眼看過來,開口問道。 塔克拉舉起了手里被串成一串的魚,“我想問他這樣要怎么做?!?/br> “交給廚房?!?/br> “這是專門給他的?!彼死f。 范天瀾走了過來,接過那串魚,看了一眼之后說道:“我來?!?/br> 塔克拉狐疑地看著他,“你會?” 范天瀾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我會?!?/br> 塔克拉被十項全能的光環閃到了,不得不將手中戰利品拱手相讓的他馬上找到了目標,正要走入內室的他又被叫住了,“他在休息?!?/br> 塔克拉回過頭來,挑起一邊的眉毛,“你對他做了什么?” 范天瀾將魚串掛到一邊,動作利落地穿上掛在臂上的外套,對塔克拉的問題置若罔聞,“別打擾他太久?!比缓缶吞嶂~串推門出去了。 塔克拉從門邊收回視線,這小子越來越討厭絕對不是他的誤會!不過他畢竟沒有命令說不準進去,塔克拉放輕了腳步,越過半是墻壁半是書架的內墻,在那個只有十來平方,還大部分都被書架占據的小房間里,云深正倚坐在床頭,手下攤著一疊筆跡稚拙的薄紙。 “塔塔?!痹粕钐ь^看了過來,微微一笑,“冰釣結束了?” “天冷,他們扛不住了?!彼死f,他側頭端詳了云深一會,他每天都會見到這個人,對云深的狀態很熟悉,如今這種軟綿綿的坐姿,比往常輕松的表情和更為柔和的氣息……云深倒是被他盯得有些莫名,“你都出汗了,那家伙對你做了什么?” “做什么……我最近有點缺乏鍛煉,天瀾他幫我活動了一下筋骨而已?!痹粕钫f,將今天收到的作業放到一邊,酸軟感還留在他的身體里,導致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又輕又軟,然后因為塔克拉的表情停下了動作,“怎么了?” “你說他幫你松筋骨?”塔克拉的神色有點怪異,“他每天早上和下午都會在大廳里給人‘松筋骨’,‘鍛煉身體’?!?/br> “原來是那樣,”云深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塔克拉的意思,他笑了笑,“至少我的待遇好多了。應該是點到為止,沒什么人受傷吧?” “又不是拆了他們的骨頭,最多半天就爬起來了?!彼死瓱o謂地說。 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動的云深有點尷尬地想起了方才那令人難以忘懷的體驗,一套按摩做下來他也差點爬不起來,還讓范天瀾露出了非常難得的擔憂神色。體質固然是一方面原因,也許28歲也不算多么年輕了? 作為翻山眾的新一任首領,同時行為權限僅次于云深的范天瀾在接任這個職位之后,就向云深提了想對翻山眾進行新訓練的計劃。雖然還沒有見到具體步驟,不過云深是授予了他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放手施為的權力。雖然對軍事領域的了解基本限于紙面資料,不過云深對范天瀾現在就開始的行動還是頗感興趣的。 “那是天瀾取得翻山眾認可的必經儀式?” “當然不是,這一關他已經在去撒謝爾之前過了?!彼死f。 沒有意識到那次比試意義的云深怔了怔,塔克拉注視著他的表情,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他們現在在搞的,叫做‘選拔’。能在那家伙手下堅持三十秒不被丟出去或者‘殺掉’的,就有可能成為你的近衛隊一員,這話一說出來,那些軟毛小子可以高興得要命啊?!?/br> “我的……近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