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 第35節
斯卡點點頭。 “現在你可以去召集長老和千夫長商議了?!彼帋熣f。 斯卡拔腿就要走。 “等等?!彼帋熃凶×怂?,“莫里斯被術師的隨侍打倒過,除非他自己提及,否則別跟任何人說這件事。伯斯帶回來3柄精鋼長劍,在會議的時候他會獻給你,但是,絕對,不允許,用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試劍,明白?” 斯卡轉過身來,因為聽到了有意思的事,他暫時忽略了藥師的可怕,連后面的尾巴都搖動起來,“精鋼的什么?” “劍?!彼帋煹卣f,然后看了還想探聽更多事情的斯卡一眼,“你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 斯卡這次是真的跑了。藥師在石桌旁坐了下來,一手支在桌面,捂住面孔,“……我不是第二族長啊?!?/br> 不過無論藥師還是其他人對這個暗地里流傳的“第二族長”稱呼有什么看法,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撒希爾部落為準備命名日慶典和兩族合并的勇士比試大會這兩件事忙得狼仰馬翻,藥師的獸皮門簾都快要被在其他地方找不到族長的狼人掀成了破爛。 命名日每年都會紀念,只是因為今年的特殊情況而需要搞得特別盛大,即使強壯如斯卡也在諸多事務中感到有些疲憊。至于藥師,他看起來還是那個樣子,不過看斯卡跟他越拉越遠的距離,大概也能猜測到他現在的精神狀況有多么糟糕,不過和斯卡不同,忍耐一直是藥師的長項。 狼人的鼻子比人類靈敏得多,第一縷逆行的微風來到撒謝爾的領地上,吹動狼人帳篷頂端的羽毛裝飾的時候,撒希爾的族長也帶著他的勇士和隨從們穿過希格拉的山間狹道,來到這個他們百年之前從中分裂出去,現在又要再度融合的部族面前。 顯然之前使者受到的殺戮刺激了撒希爾的族長,這位藍灰色毛發的族長帶領的隊伍來到之時全副武裝,遙遙看去就像一支氣勢洶洶的軍隊。斯卡這邊的長老和兩位千夫長都緊張起來,向斯卡請求立即建立警戒線,暫停命名日活動,然后盡快召集戰士備戰。聽完來者的急迫的請求后,正躺在自己的帳篷中,靠在厚實柔軟的皮毛臥榻上啃羊腿的斯卡完全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確定他們是撒希爾來的?” “帶領這支隊伍的是洛德·尖牙,他和麾下12位青灰騎士都身著銅鎧甲,跟隨他們的普通騎士人數接近200,也全都穿著皮甲?!彪S后跟進來的伯斯語氣冷靜地報告,“他們的陣型很密集?!?/br> 斯卡咔嚓咔嚓地啃骨頭,“哦,那你的判斷是什么?” 伯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他們并不是為戰而來?!?/br> “不愧是我看中的千夫長,眼神不錯?!彼箍ò芽惺O碌陌虢赝裙峭鶐づ裢庖粊G,似乎有人被丟中了,不過他向來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拍拍身上的白色骨屑,“一群沒用的家伙,如果真有能耐,先把那身龜殼脫掉怎樣?” 前來傳話,同是百夫長的狼人騎士終于不再那么忐忑了,“那么,族長,我們要放開防御讓他們進來?” 斯卡笑了一聲,對那位百夫長咧嘴露出尖利的牙齒,“當然要放開,不讓他們進來,我怎么告訴他們在我斯卡面前耍威風,是最愚蠢的炫耀?” 那位百夫長愣了下,隨即也興奮起來——大概是有什么樣的族長就有什么樣的族人,“好!族長大人,我這就去!” 伯斯略站了站,也打算離開的時候,一抹醒目的白色出現在斯卡的帳篷門口,光是色彩就足以確定的身份讓伯斯微低下頭,叫道,“藥師?!?/br> 手里倒提著半截滿是牙印的腿骨的藥師對他點點頭,伯斯一向機警,見機不對馬上跑了,只剩下目標太過明顯隱藏不起來的斯卡??纯茨歉裙?,在看看藥師發紅的額角,斯卡干笑了兩聲。 “我不想總是重復一件事,那會讓我像個女人一樣啰嗦。所以如果還有下次,你又隨手扔什么東西剛好砸中了我,你就等著好了?!彼帋煕]有尖牙利爪,他只有言出必行,把腿骨戳到門口的泥地里,他轉身對想起許多不好回憶而臉色發青的斯卡說道,“我收到了遺族的傳信,他們的術師即將出發?!?/br> 第79章 裝x就要裝得徹底 撒希爾前來競爭出戰勇士名額的代表團在撒謝爾安頓下來的第二天,遺族的代表也來到了狼人的部落面前。 石塊砌造的矮墻圍出的寬闊土地上各色帳篷林立,為了這個重要的日子,整個部落都顯示出一種略微緊張的忙碌模樣,在間隔帳篷的道路上搬動物品,驅趕牲畜的狼人和奴隸,還有巡視的衛兵絡繹不絕,即使隔著相當遠的距離,從住地之中傳出的喧囂聲響也傳到了來者耳中。白鳥勒住韁繩,舉起左手,跟隨在他身后的另外9位遺族青年也停了下來。 經過七天以來的不斷練習,這些遺族青年騎馬的技巧已經看不出什么新手的痕跡了。而身著統一的軍綠色騎手服,挺胸直背,身體強壯,座下也是一色黑色角馬的黑發騎兵隊伍在初冬色彩肅殺的草原上顯得尤為醒目,撒謝爾值守的哨兵很早就看見了這一行人,直到他們撒謝爾的石柱大門前不到300步的距離停下了,一直警戒的哨兵才大聲呼喝道:“來者何人?” “我們是遺族使者,隊長白鳥以下總計十人,應邀前來參加撒謝爾命名日慶典!”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藥師正在清點今晚宴會將要使用的香料,受不了那些濃烈氣味的斯卡就留在外面跟報信的人說話,聲音非常清楚地傳了進來。 “什么?那個術師好像沒來?” “遺族人說他們的力量天賦者不能騎馬……” 藥師不緊不慢的動作頓了一下,斯卡則是極為不屑地哼了一聲。 “……所以他將從天上的道路過來?!?/br> 外面的人安靜了一會兒,斯卡的聲音隨后才響起來,“天上的道路?難道黑發的家伙都是亞斯塔羅斯嗎?” “帶隊的遺族人就是這么說的,此外他們還說,最多還要日影移動一個腳掌的距離,他們的力量天賦者就會到達了,請我們先做好準備?!?/br> “準備?什么準備?”斯卡說道,“我這里可不是中央帝國,沒有鮮花廣場!” “不是,是那個叫做白鳥的遺族隊長說,到時候如果在天上發現了什么異象,那就是他們的力量天賦者來到了,請不要擅自攻擊?!?/br> 斯卡似乎磨了磨牙,接著又哼哼了兩聲,“我撒謝爾是那種沒見識的膽小部落?一點來自天上的異象都能讓我們驚慌失措?讓他來好了,難道他還能騎龍嗎?” 真正的龍在中洲都死光了,所以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撒謝爾的族人還是辜負了斯卡族長的期望,當那朵七彩異色的巨大花苞從天際出現,并且是明確地向著撒謝爾部落飛來的時候,原先對遺族的使者毫不關心的狼人剛開始的時候是混亂了一下,然后包括撒希爾的來人在內,數以千計的狼人和人類或者光明正大,或者偷偷摸摸,都跑向了據說從遺族那邊過來的力量天賦者可能降落的地方。 盡職的守備騎士把大部分狼人和奴隸限制在了矮墻之內,不過沒想過會看到這樣一個東西的斯卡派出了以伯斯為首的一百騎士,分出兩排的騎士們陣列東側大門外,看似面無表情地緊張等待著。 隨著來者的越發靠近,幾乎所有人都仰起了腦袋。越是近在眼前,越是讓人感到這個異形的飛行工具的巨大,有人暗自猜測也許只有帝都的薩滿圣塔才有這樣的高度,在上圓下尖的流線型底端,在吹動枯草的長風中也挺直向上燃燒的火焰漸漸小了下去,在巨大氣囊下被襯托得很小的長方形吊籃緩緩降下,在數千雙眼睛的注視下平穩落地。 跟著伯斯百夫長一齊出來等候的遺族騎士們欣喜地走上前去,吊籃一側的護欄打開了,兩個人從中走了出來。 失去升力的氣囊慢慢塌了下來,已經演練過一次的遺族青年們完成短暫的迎接任務后跑過去把它收了起來,伯斯努力擺出平靜的態度,向摘下護目鏡,將手套也交給背后的黑發青年說道,“歡迎您來到撒謝爾部落,術師?!?/br> “我們又再見了,百夫長?!背鰣龇绞搅钊耸钟∠笊羁痰暮诎l青年微笑了一下,用他溫和的聲音回答道。 “您還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真是一種榮幸……正式的慶典將在傍晚的時候開始,”在見識過他溫和表象下的真正個性之后,伯斯只能用從接觸過的商隊那里記來的客套話應對,順便看了一眼他背后高大的男子,“您的住所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吧?!?/br> 暫居遺族的術師微微頷首,婉拒了伯斯要人給正在收拾氣囊的遺族幫忙的建議后,他踏入了撒謝爾的石柱大門,石柱上以粗糙的手法雕刻的狼頭上鑲嵌的寶石放佛兩雙圓瞪的眼睛,跟矮墻兩側的數千張驚奇的面孔一起注視著這位黑發青年。密集的視線和蜂群般的低語聲連護衛的狼人騎士都感到了不自在,真正受到關注的那個人對此卻連一絲目光都欠奉。 將這位尊貴的客人帶到在藥師囑咐下特意布置過的帳篷里,已經完成這次任務的伯斯隨即就告退了。 獸皮門簾放了下來,因為沒開充作窗戶的通風孔,所以放下門簾之后就變得陰暗無比的帳篷內需要點上油燈。動物油脂燃燒發出的特有氣味彌漫在空氣中,范天瀾還在查看帳篷里的各個角落,云深拍拍木架上的皮毛床榻,拋開在外面不能放下的顧慮,他帶著幾分疲意地半躺了下去。 雖然不是第一次乘坐熱氣球,不過云深的cao作經驗還是少得可以說沒有,為了盡可能精確地落在撒謝爾部落附近,他實在是花了不少精力。這只是一個開始,在撒謝爾的這幾天,他要面對的情況未必比這個簡單。 “衛玠真的是被看死的……”他喃喃道。 “什么?”聽力很好的青年轉過頭來,關心地看著他。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個古代傳說?!痹粕钚α诵?,撐起身體坐起來,“他們今天傍晚就要開始慶典了,大致上的流程是什么樣子的?” 范天瀾走了過來,俯身把榻上的動物毛皮整理出來,“祭祀,吃rou,喝酒,跳舞,沒了。還有幾個小時,你先休息?!?/br> 云深想了想,在這些流程里,他似乎只要做個旁觀者就夠了?這個時候范天瀾已經打開了他剛才提在手上的巨大背包,從里面抽出一床薄被套。 出門的行李,除了一些物品是云深指定要帶的,其他都交由天瀾自主了。完全沒想到他連這個都會打包過來的云深看著青年從腰帶里抽出刀子,毫不可惜地將幾塊褐色密布黑色斑點的厚實毛皮切割成方塊,接著用刀尖劃出縫紉的線口,用隨身攜帶的凱夫拉線把它們縫合起來,然后恰到好處地塞進了被套。 看著只花了十幾分鐘就趕出一床被子的天瀾,云深莫名地想到了一句臺詞:真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啊。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這畢竟還是在別人的地方。 “這是客人的權力?!卑驯蛔訑偤玫姆短鞛懻f道,他提起了被套一角,意味不言自明。 難得有如此空閑的云深還在考慮是不是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來做點工作,已經等了一會兒的青年直接把人塞了進去,最后還拍了拍被面,這個動作中透露的安撫意味讓云深有點哭笑不得。 明明年紀比他小了不少……但云深最后還是睡著了。 項目規劃,機械設計,技術指導,還有監工和盡量擠出時間做的一些科普教育,云深沒有一天的睡眠時間能夠超過七小時,體力的付出并不算什么,精神上的消耗才是疲憊的根源。雖然范天瀾的作息時間跟他是一致的,甚至休息的時間比他還少,但在兩者的體力乃至精神力都有顯著差距的情況下,云深自然就是先扛不住的那個人。 坐在簡易床鋪邊緣的黑發青年靜靜地看著那張熟睡中的面孔,微弱的油燈火光下,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跳動,如真又似幻。他伸出手,慢慢地摸過云深眼底下的暗青色,跟粗糙的指腹成反比的柔軟觸感讓他很快就把動作收了回去,然他抬起頭,將視線投向已經拴上繩子的門簾之外。 腳步聲由遠及近。 在撒謝爾部落的另一處,終于把氣囊收起來的白鳥跟隊友把術師帶來的所有東西都搬到了他們的住所中,無論服裝還是外表都很不同一般的他們一路上不知道收獲了多少視線,不過也沒什么人上來跟他們搭話。 跟云深他受到的貴賓待遇相比,這些被定義為隨侍衛隊的青年雖然也有他們的專屬帳篷,居住條件卻差了很多。草桿上墊著的劣質獸皮,坐下去的時候還有蟲子從底下慌張地爬出來,把所有行李都堆放在帳篷另一側的白鳥用腳尖碾死了幾只千足蟲,看著把獸皮掀起來拍打的同伴,皺了皺眉。 “只是睡幾個晚上的地方,差不多就行了?!鳖D了頓,他又說道,“幾十天之前,我們住的地方不是連這個都不如?” 露水濕重的山間谷地,粗糲的石地,黑暗危險的山中通道,還有雨后的森林,跟這些地方比起來,這些連毒性都沒有的蟲子確實算不上什么問題。停下了手上動作的另一位遺族青年用食指撓了撓下巴,“是比那時候好很多,不過跟我們的宿舍比起來……” “那當然不能比?!绷钜粋€人說,也放棄了繼續整理的打算,“術師住的地方離我們好像有點遠,只有‘那個人’留在他身邊,沒有什么問題吧?” “出發之前不是已經試過了嗎?”有人散淡地回答,“我們十個都對付不了他一個?!?/br> “如果真的發生什么意外,我們不出五分鐘就能趕過去?!卑坐B想了一下,“撒謝爾應該沒有蠢到現在就對術師出手,我們還是見機行事?!?/br> “說到這個,路上有幾個盯著我們的家伙穿著皮甲,看起來跟撒謝爾的人不太一樣,狼人的長相我分不太清楚,”第一個回應白鳥的青年走到帳篷的邊緣,捅捅一個漏了點風進來的小洞,“他們應該就是那什么撒希爾部落來的了?看我們的眼神好像不太好?!?/br> “穿皮甲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跟我們比一比?!庇腥嘶氐?,敲了敲自己的前胸,在指節的敲擊下發出沉悶聲響的當然不是胸腔,而是更為堅固的東西。這些立領的服裝并不只是為了統一和醒目而準備的,在看似規整的版型之下才是他們的真正裝備。 白鳥瞪了那個顯擺的家伙一眼,“沒到時候不準露出來!” 之前語氣散淡的家伙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真的要把這些武器和防具賣給撒謝爾?” “有錯的不是珍寶,而是拿著珍寶的弱者,記住術師的話吧?!卑坐B平靜地說。 第80章 王見王 在離那頂帳篷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撒謝爾的族長停下腳步,金綠色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顯得那張精干面孔上的表情更為犀利。 “守在外面的那個,就是讓莫里斯輸得很難看的家伙?”斯卡說道。 “是他?!彼帋熣f,并不意外斯卡明明沒有聽過具體描述卻能夠第一眼確定對手,對一頭從戰斗中成長起來的魔狼來說,這是一種生存本能。 斯卡抽了抽鼻子,“這家伙的味道聞起來有點古怪?!?/br> 藥師有些莫名地看著他,作為一個出色的藥師,他的嗅覺也相當靈敏,不過跟斯卡這樣的先天條件還是不能比,“……你是不是說什么熏香的味道?” “不是那玩意?!彼箍ㄠ止镜?,然后抬腳向前走去。 “年輕人?!?/br> 范天瀾將視線投向朝他走來的黑色狼人,身高接近兩米的強壯雄狼兩步就將藥師留在了身后,第三步踏出的同時斯卡左手已握住右肩劍柄,如同一段凝結的黑夜,黑色寬刃大劍鏗然出鞘,用力踏下的腳掌震動地面,再向前蹬出半步,斯卡弓步微曲,雙手握劍回旋,眨眼之間寬大的劍鋒帶出凌厲風聲自上而下向青年的頭顱斬去。 落在后面的藥師睜大了眼睛,微張的嘴唇還未吐出一字,一道雪色明光仿佛月華凝練,與鐵幕般的永夜之色悍然相撞!沉重的金屬撞擊之聲令藥師本能地閉了閉眼,同是高速揮出的鋒利劍刃互斬只有一瞬,斯卡咧嘴一笑轉手別刃,黑色的隕鐵劍身與直身窄刃長劍貼身相格,隨著令人齒酸的嘶聲擦出一列明亮火花。 “單刃的劍?嗯,這把劍沒喝過血吧小子?” 被逼近面孔低語的青年神色絲毫未改,眼見雙劍護手即將別住,他手腕翻轉,劍鋒偏勢而上砍向斯卡左肩,后者立即倒提劍柄回防,居然被他逼退一步。 “果然不錯!”斯卡大笑一聲,“再來!” 凜冽的劍風鈍鈍刮過皮膚,藥師向后退了幾步遠離戰場,視力不太好的他很難跟上這兩個人以快打快的動作,色澤鮮明的雙瞳中幾乎只能映出交織成一片的黑白光影。范天瀾的身高不比斯卡矮多少,只是身形有所不如,他手上那柄形制異樣的長劍看似纖細,與寬大的重鐵長劍每每交擊卻都分毫不退,跟斯卡相比力量似乎不相上下,而兩人的戰斗經驗都十分豐富,揮動費力的重劍和轉圜不易的長劍在他們手中都不見滯澀,一時間鋼鐵相擊之聲密集如雨。 在理應全神貫注的戰斗中,黑發青年視線忽然偏離了一瞬,斯卡大喝一聲,“分什么心!”隨即隕鐵重劍高舉過頭,以雷霆之勢向下劈斬而下,黑發青年瞳孔中金光一閃而過,雙手倒提長劍,自下而上迎擊,銳利劍尖僅隔一線劃過腳下土地,破開一道筆直裂隙。 挾以風雷之聲揮出的兩劍撞上的那一刻,范天瀾背后的帳篷門簾掀開了。此時被力量強悍無匹的兩個戰士灌注極大力道的劍勢已無可阻擋,銀黑雙色劍鋒相撞的那一刻,臉色有些蒼白的云深瞳孔縮了一縮。 “鏗!” 兩柄帶著刻骨殺意的武器以剛猛之姿迫向對手的致命部位,在鋒刃切入之前,凌厲的劍風已經隔開空氣,在兩人的皮膚上劃出血痕,時間幾乎靜止在這一瞬。 藥師瞪大的雙眼眨了眨,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并不是時間靜止,而是兩個人的動作因相持而停頓,深吸一口氣,藥師喝道:“斯卡!” “……天瀾,回來?!?/br> 抵在斯卡頜下的鋒銳尖端因為那聲呼喚而撤了回去,斯卡帶著一點郁悶的表情,也收起了壓在范天瀾頸側的黑鐵大劍。雖然有那么一瞬間看起來像是生死之戰,不過本質仍是試探的交鋒結果終究還是平局。金屬震顫的鳴音尚未散盡,交手的雙方已經各自收手,范天瀾反手回劍入鞘,退回云深的身邊。 “聞名不如見面?!币驗閯倓偲鸫捕行┮卵b凌亂,不過云深的神色依舊從容冷靜,“你好,撒謝爾的斯卡·夢魘?!?/br> “名字很難念的遠東術師?!彼箍ㄒ舱Z氣沉穩地回道,然后把手上的大劍向他伸過去,“你的侍從把我的武器砍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