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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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一拍大|腿,甚是感激的把他們迎入府邸,好菜好飯好床的招待。 這一通cao作下來,白挽瓷甚是心滿意足。 對于白挽瓷這種面不改色的信口開河,景瑜已經十分熟悉,并且為之佩服。 想來前幾年他跟著水神君下凡修煉,總是風餐露宿住在野外。 雖說神仙沒那么講究,不吃不喝,也能過個十天半月的,但是…… 有,總比沒有好。 相反,有白挽瓷的一路上,不僅餓不著,還能住的舒坦。 是以,景瑜倒是想跟白挽瓷學一學這種不要臉的本事。 白挽瓷咳了一咳,略有優越感的挺了挺腰板,道:“這哪里是不要臉,這叫會社交,情商高,你懂嗎?” 四海之內皆兄弟嘛。 景瑜聽的略顯迷茫,顯然沒有聽懂來自21世紀綜合素質人才的基本術語。 不過這并不重要。 白挽瓷靠著自來熟的一張嘴,很快就從仆人丫鬟夫人主人的嘴里,套出了一些關于邪祟作亂的事情。 雖然這小鎮看起來太平,但是近日也有些靈異鬼怪的傳說。 說是小鎮的東邊,有一座奈何橋。 這奈何橋,是座上百年的老拱橋了,兩邊種著一大片的竹林,橋下種滿了荷,此時已入深秋,荷花謝了,水也干涸,露出泥濘的河床。 邪在哪兒呢? 有人說,橋下有一個水鬼。 但凡是晚上過橋的男人,都會被水鬼拖下去。 過了幾日,一個無頭尸體,就會漂在河上。 至今,已經死了九個男人。 白挽瓷他們四個人,圍著一張圓桌,繼續套小廝嘴里的話。 她倒是好奇得很,既然都知道奈何橋下有水鬼,第一個人都死了,那怎么還有人,敢從奈何橋過呢? 小廝這時露出了一種奇怪的笑,擠眉弄眼的,像極了男生宿舍里交流小黃|片的那種表情。 猥瑣中透露著向往。 “那還不是奈何橋后頭有一個金蓮村?!?/br> 金蓮村? 眾人楞了一回,那小廝才略帶不好意思的交代。 原來奈何橋后頭有一個金蓮村,這金蓮村,又被當地人戲稱為寡婦村。 起先金蓮村也不叫金蓮村,只是百年前,五國聯盟攻打天都,水極國招收了許多年輕的男人上戰場。 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都上了戰場,因那場戰事實在慘烈,能回來的兵所剩無幾。 上戰場的男人都死了,在家里的女人沒了指望。 水極國國主為了安撫烈士家屬,在水岸鎮的奈何橋后頭,建造了一個村落,用來安置所有的烈士家屬。 村里上上下下,都是死了男人的女人,所以當地人口頭上叫寡婦村。 后來大家又覺得寡婦村寡婦村的叫,實在不文雅,當地官員看到奈何橋下的滿糖荷花,又看到村里的女人全是裹著足的三寸金蓮,便取名為叫金蓮村。 于是,當地的官員著人做了個極大的石牌坊,立在奈何橋的后面,刻著三個字,金蓮村。左右還有兩道聯,左聯寫著忠貞不移,右聯寫著恪守婦心。 小廝講到這里,又心神馳往的笑了笑。 他說寡婦村里女人多,寂寞的女人更多。所以不少想要偷|腥的男人,便會在夜里,悄悄的穿過奈何橋,去金蓮村與小|寡|婦,來一出月下戲蓮。 聽到這里,白挽瓷算是明白了。 為何一個男人接著一個的死,卻還是有男人敢過奈何橋,夜闖金蓮村。 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玩的就是刺激和心跳。 等小廝說完,人走了后。景瑜卻朝白挽瓷嘻嘻一笑。 “看來這水鬼的特點是只對男人下手?!?/br> “如果我們這次要逮奈何橋下的水鬼,你恐怕得扮成個男人了?!?/br> 白挽瓷指了指自己:“大晚上的,我一個人去?” 景瑜點點頭。 白挽瓷瘋狂的搖頭:“不行不行,我最怕水了,要是水鬼把我拖下去,我又不會游泳,不成不成,還是你去?!?/br> 景瑜無奈道:“我又不會cao縱魂力,遇上了邪祟,倘若是寄生的,我也沒什么招啊?!?/br> 陸宵插了句嘴:“我跟你一塊去?!?/br> 白挽瓷望了望他,一言難盡道:“咱們這是……組隊夜闖寡婦村?” 第67章 水鬼幻境 他是她心上一塊碗大的疤。 須臾一百年, 在這漫長的歲月里,白挽瓷飄蕩在21世紀,干過不少荒唐事。 比如躲在電影院里, 偷偷看最后排的一對對小情侶,親來親去, 摸來摸去, 不亦樂乎的看他們玩八爪魚互相纏繞的游戲。 亦或者是躺在大馬路中間, 睜著眼看一輛輛大卡車從身上壓過去。 反正她是個沒人能看見的女鬼,不死不生。 對于她而言,時間早已凝固。 這種日子, 白挽瓷樂此不疲的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起初荒唐個幾件,約莫還是有些樂趣的。 時日一長,樂趣消減了,一日一日過去,甚是無聊得很。 歷數眾多荒唐中,卻還沒有一件比眼前的這件,更加荒唐。 今晚她要一身男裝,和陸宵勾肩搭背,蹦蹦跳跳去夜闖寡婦村。 難以想象那是什么畫面。 白挽瓷粘好胡子, 戴上當地的漁夫帽,長發盤起, 塞進帽子里。上面穿了件湛藍色的毛衫短褂寬松,底下套了條闊腿束腰黑褲, 抹了兩團鍋灰在臉上, 總算是有幾分當地漁夫的滄桑樣了。 陸宵并沒有做什么裝扮,白玉袍子襯得他無比俊雅,她站在邊上, 不像勾肩搭背的兄弟,倒像個隨侍的伙夫。 等到夜色降臨,小鎮陷入寂靜。 白挽瓷笑嘻嘻的沖他一努嘴:“這位爺,走吧?!?/br> 陸宵瞟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盞,展了展衣袖,姿態頗瀟灑的出了門。 白挽瓷突然想起牽引咒的言靈這回事,便有十分的不悅。 “你那牽引咒的言靈到底是不是過來?” 陸宵看她一眼,輕笑:“的確是過來,但還少了一個字?!?/br> 白挽瓷沉思片刻,道:“過來???” 陸宵仍舊輕笑:“否?!?/br> 白挽瓷眉頭緊蹙,繼而又沉思片刻,再猜:“你過來?” 陸宵唇邊笑意更深:“還是否?!?/br> 連續兩個否,深深的打擊了白挽瓷的積極性。 她破罐子破摔的猜:“別過來?” 陸宵沉吟了一會兒,嘆道:“否?!?/br> 白挽瓷:“……” 算了,不想猜了。 水岸鎮的夜色,有些微涼,淺風徐徐,拂起青石板上的一層薄薄秋霜。 此次前去只有他們兩人。 少了江礫和小八,她和陸宵一并前行在石板路上,頗有種夫妻倆飯后散步的氛圍。 白挽瓷暗道了句荒唐,干笑一聲,說道:“陸宵,我十分怕水,待會要是那水鬼拖我下去,你可一定要救我啊?!?/br> 陸宵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奈何橋,淡淡道:“現在是秋季枯水期,奈何橋下是干的,就算你掉下去了,也能自己站起來?!?/br> 白挽瓷:“……” 她怎么就忘了這一茬了。 倒顯得她像個榆木腦袋似的。 兩人走到奈何橋,剛上橋面,忽然起了一陣茫茫大霧。 原本橋底干涸的河床,不知哪里來的水,一波一波灌滿了河床,漸漸充盈整個河道。 白挽瓷掐了一把陸宵的手臂,嚷嚷:“看看,我就知道水鬼不是好惹的,弄出這么深的水,要是掉下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感覺沒有掐到陸宵的手臂,偏頭一看,哪里還有陸宵的影子。 “陸宵!” 她急忙忙的喊了一聲。 沒有人應答。 周圍的霧氣越發濃了,腳底下的青石板也看不太清楚。 倘若只是霧,白挽瓷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