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小情人從不從(完)
許肆的銀行卡上突然多出了一筆巨款,他皺眉看了兩眼,淡定不了了。 她這是什么意思? 小助理看他臉色,唯唯諾諾,“肆哥,今天下午有個真人秀拍攝,咱們現在就得過去?!?/br> 許肆拎著外套往外走:“你先去,在那邊等我?!?/br> 小助理:……行叭 喻溫在店里待著,店員meimei給她拿來漂亮的小蛋糕。 “溫溫姐,這是新款,你要不要嘗嘗?” 喻溫拿叉子戳了戳蛋糕頂上的草莓,郁悶嘆氣。 “咱們店里的生意還好嗎?” 店員meimei點頭:“還可以啊?!?/br> 喻溫心里稍稍有了點安慰,她想,金主真不是誰都能當的,一不小心就和她一樣變成了窮光蛋。 她沒什么胃口,蛋糕只吃了一點點,趴在桌上玩手機。 冷不丁感覺對面坐了個人,她皺皺小眉頭看過去,“這里有人——” 許肆垂眸看她:“有誰?” 喻溫呆呆地愣了會兒,眉頭皺得更緊了。 許肆看她三番兩次皺眉,心里酸唧唧。 之前還許肆長許肆短,現在看他就光皺眉了。 他沉默一會兒:“你給我的錢——” 喻溫憋紅臉:“我沒有錢了?!?/br> 她現在很窮。 許肆一愣:“我是想問你突然給我錢做什么?” 喻溫低著腦袋,攪著杯里的咖啡,悶悶道,“分手費啊?!?/br> 許肆呆了呆。 他忍著脾氣:“還有三個月,你——” 喻溫打斷他:“三個月很快的,你跟我這兩年也辛苦了,我給你點分手費不算什么?!?/br> 很好,說的很金主。 許肆:“……” 他突然說:“不辛苦,我都沒做什么?!?/br> 他這么一說,喻溫覺得自己有點虧,他確實什么都沒做,小手手都沒給她牽過! 委屈jpg. 許肆問:“給我這么多錢,你不覺得虧嗎?” 喻溫:是有點…… 許肆垂著眼,把她攪和的亂七八糟的咖啡推開,“這樣吧,剩下的時間我會好好表現,讓你不那么虧?!?/br> 喻溫滿腦袋問號:“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接下來不應該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嗎? 許肆哽了哽:“良心發現?!?/br> 喻溫不信他,一點也不信。 事實上喻溫根本沒把許肆說的話當真,回去之后好吃好睡,只有許肆夜不能眠,翻來覆去地思考短時間內勾搭上金主的有效方法。 一天早上,小助理來公寓接許肆,一開門,食物焦糊的味道直沖天靈蓋。 他震驚:“肆哥,你在做什么?” 肆哥心情不好,肆哥兇巴巴地讓他自己看。 小助理看著被弄成心形的面包,突然福至心靈,“愛心早餐?” 許肆“嗯”了聲。 小助理很感慨:“肆哥你終于開始討好金主了?!?/br> 許肆有金主這事兒在他周圍人里不是秘密,但這光花錢不求回報的金主實在特殊,小助理心里都覺得愧疚了,他家藝人還冷心冷肺,作天作地。 看,風水輪流轉了吧。 許肆煩躁地把煎壞的蛋餅剁了,又重新磕雞蛋,小助理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會突然開始砸廚房。 但沒有,許肆最終還是做好了一份愛心早餐。 趁著早上通告不太趕,他開車去了趟喻溫的小公寓,這里他來過幾次,都是坐坐就走。 門鈴響了半天沒人開門,許肆蹙眉,給喻溫打電話。 “你不在家?” 喻溫正在接受mama的投喂,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才開口。 “在啊,” 她很快反應過來,“啊,是在我爸媽家,怎么了?” 在她爸媽家…… 許肆低眼,看著手里的飯盒,很輕地嗤笑一聲。 算了。 “沒什么,” 這聲音可不像是沒什么的樣子,喻溫試探著問,“你找我有事嗎?” 許肆不太想走,哪怕她不在這里,拎了拎褲縫,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懶懶應聲。 “嗯,給你送個早餐?!?/br> 喻溫不理解,他一個大忙人,給自己送什么早餐? 而且,她把喻mama給她夾的小包子咬一口,她已經飽了哎。 喻溫皺皺眉頭:“你今天沒有工作嗎?” 許肆說有,他模樣散漫,聲音低低啞啞的。 “但想先給你送個早餐?!?/br> 喻溫不說話了。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甜言蜜語的攻擊,她有點暈乎乎。 喻mama一巴掌拍醒了她:“別打電話了,好好吃飯?!?/br> 別惦記許肆了,好好冷靜一下。 喻溫對許肆說:“我已經在吃早飯了,今天也不回去,你去忙自己的工作吧?!?/br> 說完,掛斷電話,然后悶悶地抱住mama。 “mama,你說的有道理?!?/br> 喻mama:“?” 她說什么了? 許肆愣愣地看著手機,半晌才失笑,掌心抵著額頭,低低地嘆。 “自作自受?!?/br> 一連幾天,無論許肆找什么理由,喻溫都不見他,這姑娘活得自由自在,只要她想,許肆怎么都找不到她。 見不著人,許肆rou眼可見地更暴躁了些,小助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生怕自己撞上槍口。 但總有人沒有一點眼力見兒。 喻溫在家里刷微博,冷不丁刷出一條爆帖,上面標了許肆的名字,她瞅一眼,忍不住點了進去。 【許肆拍攝時不慎跌落高臺,現已被送往醫院】 她猛地站了起來。 這邊被送進醫院的許肆正琢磨著要不要打個石膏,這樣看上去更嚴重些。 小助理阻止了他,“哥,你明天還有個古裝劇要客串?!?/br> 許肆只好遺憾放棄:“成叭?!?/br> 小助理憋了憋:“哥,我覺得這樣騙人家不好?!?/br> 許肆壓根就不是從高臺跌落,他只是為了躲一個女藝人的搭訕從臺階上跳下來時崴了腳。 當場倒地不起,嚇得那女藝人以為自己被碰瓷兒。 小助理想起自己買熱搜時的盛況,忍不住嘆口氣。 錢都花這兒了。 許肆拉好被子,規矩地當個傷患,“不然呢?她不見我?!?/br> 他皮膚白,這么看著很可憐的樣子,小助理那句“自作自受”就說不出來了。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喻溫站在門口,看到許肆躺在病床上,嚇得眼眶都紅了。 許肆連忙坐起來:“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br> 喻溫抿著唇,就拿那雙水盈盈的杏眼看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許肆掀開被子:“要不我走兩步給你看看?” 喻溫摁住被角,仔細盯他,“哪里受傷了?” 把人騙過來的目的達成,許肆誠實道,“腳崴了?!?/br> 做好了他斷胳膊斷腿準備的喻溫:“啊……?” 她睜大眼:“崴腳需要住院嗎?” 許肆咳兩聲:“可能還有點感冒?!?/br> 喻溫不說話了,站起來要走。 許肆連忙把人拽住:“喻溫,” 他嘆口氣:“你要躲我到什么時候,錢都白花了不覺得虧?” 喻溫懟他:“兩年時間白費了我也沒覺得虧?!?/br> 許肆啞口無言。 他攥著喻溫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凸起的腕骨,半晌,無奈道,“不是說了讓你回本嗎?” 喻溫吸吸鼻子:“不感興趣?!?/br> 騙人的,她其實可感興趣了。 許肆低嘆:“唉,果然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br> 喻溫不滿:“哪有新人?” 又給她潑臟水。 許肆慢吞吞問:“酒吧那個不是?你看上去對他很感興趣?!?/br> 喻溫努力回想了一下,記不清那人的臉了,她確實感興趣,但不是對那人。 她悶悶地說:“他吉他彈得很好,” 她第一次見許肆的時候,許肆就是那樣抱著把吉他立在寒冬街頭,肩上落了厚厚的雪,像個漂亮的雪人。 許肆不懂她沒說出口的話,只是不太滿意地蹙下眉尖,“我也會吉他,” 他攥著喻溫手腕,把人拉到床邊坐下,語調悠緩,“改天給你彈吉他?” 喻溫眼眶有點酸,“只給我彈嗎?” 許肆“嗯”一聲,“就給你彈,你想聽什么都行?!?/br> 她揉揉眼睛,把許肆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扒拉下來,蹬蹬蹬地往外跑。 “不稀罕?!?/br> 許肆目瞪口呆。 這姑娘忒難哄。 喻溫收到了許肆送來的花,非常大一捧,高調非常,連寄語卡片都是金燦燦的。 他專往店里送,喻溫原本趴在桌上玩手機,差點被這捧花淹沒了。 店里正是人多的時候,多是女孩子,見到這場面非常好奇,喻溫捏起那張卡片的時候,聽到旁邊有女生在小聲嘀咕。 “是不是被包養了啊,你看她身上那衣服牌子,貴的嚇死人?!?/br> 喻溫眨眨眼,覺得好新奇,她看上去像是被包養的那個嗎? 放下卡片,喻溫給許肆撥了個電話,率先開口,語氣嚴肅認真。 “不要再給我送花了,我給你錢不是讓你這么花的,對了,你還有有錢花嗎?再給你轉個幾十萬?” 許肆:“……?” 身后議論的人都驚呆了,紛紛噤聲,喻溫滿意了,準備掛電話。 許肆:“缺,你轉吧?!?/br> 最近很窮的喻溫:“……” 她的錢都在上次一股腦兒給他了,這人怎么這么貪得無厭。 許肆笑了聲:“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沒錢了?!?/br> 喻溫:……他一定是在嘲笑我。 許肆穿著古裝,里三層外三層,他熱得扯了扯衣襟,找個地方靠著。 “店里忙嗎?” 喻溫揪花瓣:“忙死了?!?/br> 許肆跟沒聽到她的話一樣:“那你過來找我吧,影視基地來過嗎?帶你逛逛?!?/br> 喻溫被轉移了話題:“你去拍戲了?” 許肆解釋:“只是客串,就這一天?!?/br> 就一天啊,那她得去瞅瞅。 喻溫來得很不巧,被攔在外面不讓進,她嫌天熱,不愿意等,干脆給裴骃打了電話。 電話剛掛沒多久,里面就來了個人,樂呵呵地邀請她進去。 “喻小姐怎么過來了?” 喻溫不想暴露許肆,干巴巴道,“就是路過?!?/br> 副導連連點頭,帶著她往里走。 喻溫沒讓他跟著,自己溜達著去找許肆,電視劇的女主角還在拍戲,現場很熱鬧。 正想給許肆打個電話,一道細細的女聲傳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跟我擺臉色是不想在這個圈子里待了嗎?” 對方說了什么,她更生氣了,簡直要炸開。 “許肆!” “啪”地一聲響,喻溫呆住,看著拐角處站著的男女,許肆微偏著頭,側臉一片紅迅速暈開。 喻溫覺得自己炸了。 許肆怔怔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下意識要把她拉到身后,“溫溫你——” 喻溫格開他的手,冷冷看著對面的女人。 “你憑什么打他?” 葉珊珊皺眉:“我打他都算輕的了,你們算什么東西?!?/br> 喻溫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在女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把拎了一路的奶茶砸在她頭上。 臉上火辣辣的,精心整理的發絲往下滴著奶茶,顆顆珍珠砸在臉上,她整個人都狼狽不堪,發出一聲堪稱凄厲的尖叫,瘋了一樣朝喻溫沖過來。 喻溫手腕一緊,被許肆護到身后,他來了火氣,毫不客氣地踹了那女人一腳。 副導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許肆低聲詢問懷里的姑娘,“有沒有事?” 他視線一偏,眼角抽了抽,覺得還是地上那位更有事一點。 兩邊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喻溫這里,更別說還有個許肆攪混水,副導一個腦袋兩個大,忙得團團轉。 裴骃讓人過來解決這個事兒,喻溫紅著眼被許肆牽走,那點上頭的火氣發出去,她看著許肆漸漸腫起來的側臉,哭得厲害。 許肆就蹲在旁邊給她擦眼淚,心疼壞了。 喻溫聲音哽咽:“你就乖乖站在那里讓她打?” 許肆無奈:“沒想到她會動手?!?/br> 喻溫還是很生氣,眼圈紅著,認真地強調,“你是我的人,不能被別人欺負?!?/br> 許肆攥著她手指,聞言笑了聲,“不還有三個月嗎?到時候我就不是了,” 喻溫無言,更想哭了。 許肆看著她,紙巾用完了,干脆拿手背給她蹭眼淚。 “跟你說個事,” 他語調慢悠悠:“你再包我幾年怎么樣?” 喻溫張嘴,想說她包不起,又覺得實在不行跟家里借吧。 她還是很想包他的。 許肆笑著補充:“老顧客有優惠價,給你打半折怎么樣?” 喻溫狠狠地心動了。 她擦擦眼淚:“你說真的?” 許肆“嗯”一聲,“不過有個條件,” 他說:“都給你半折了,是不是得多包幾年?這樣才劃算?!?/br> 喻溫盯著他,心里明白什么,又有點想哭,她勉強忍住了,可憐巴巴地紅著眼睛,“十、十年?” 許肆說:“五十年起步,少了不行?!?/br> 喻溫為難,五十年,那打五折也還是好貴哦。 許肆不滿她的猶豫,“錢一年給一次就行,不用一次性付清?!?/br> 喻溫暈頭暈腦:“我得考慮考慮?!?/br> 許肆強買強賣:“我就當你答應了,明天就擬合同?!?/br> 喻溫心里冒粉泡泡:“那、那行叭?!?/br> 得知此事的季姝炸了,“你這就把自己賣了?!” 喻溫努嘴:“是許肆把他賣給我了?!?/br> 季姝:“呵,你真傻?!?/br> 喻溫茫然:“我傻嗎?” “不傻,”許肆把帶來的早餐放在桌上,不客氣地請季姝滾蛋。 喻溫也說:“小姝你去忙吧?!?/br> 季姝:“……” 她腦門上是刻著“電燈泡”三個字是吧。 喻溫吃完了那一份愛心早餐,看到桌面上的文件夾。 “是合同嗎?” 許肆頷首:“你看看?!?/br> 喻溫就打開了,然后愣住,文件夾里只有一張紅底黑字的婚書。 許肆給她喂牛奶:“下午去你家?!?/br> 喻溫默了默:“去干嘛?” 許肆也默了默:“請個罪?” 喻溫把那“合同”放下,“我還沒同意?!?/br> 許肆坦然一點頭:“我知道,不還有五十年嗎?你慢慢考慮,我先跟咱爸媽請個罪?!?/br> 喻溫有點糊涂:“你這、這不是小情人該做的事情?!?/br> 許肆挑挑眉:“誰跟你說我還要做你的小情人了?” 喻溫困惑:“不是你自己說的,要被我包五十年嗎?” 許肆給她把愛心早餐打開:“錯了,” 他慢悠悠道:“你包了我五十年沒錯,但不是給你當小情人,唔現在是男朋友,你同意了還能再升個級?!?/br> 喻溫震驚,原來強買強賣都是這么做的。 她咬一口煎蛋,“我真傻,真的?!?/br> 許肆溫柔地摸摸她腦袋:“你不傻,真的?!?/br> 下午回家那一趟,許肆受到了裴骃的刁難,畢竟只有他一個知情人。 書房一關,屋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裴骃淡淡道:“錢都還完了?” 許肆輕“嗯”一聲。 兩年前,他那倒霉爹欠了巨款,債主直接找上門來,剛巧被喻溫撞見,她拿錢包許肆,讓他有錢去還債。 但許肆沒動那筆錢,他消失了兩周時間都在養傷,挨了一頓揍,得了些喘息的機會,便開始拼命工作。 父債子償,這人間的事情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裴骃:“你現在可是個窮光蛋?!?/br> 許肆非常淡定:“我可以倒插門?!?/br> 裴骃:“……” 可算了吧,誰愿意供著你這位祖宗。 “這些事情都沒跟溫溫說過?你就不怕她怨你不接受你?” 許肆直白道:“真到那時候我會說的?!?/br> 他又不傻,面子能有老婆重要? 裴骃沉默一會兒,擼起袖子。 “打一架吧?!?/br> 不然心里總不舒坦。 許肆脫外套:“成,往看不著的地方打,” 喻溫從爸媽那里脫身,發現書房門鎖著,有種不好的預感,立馬拍門。 “哥!你不要對許肆做什么!快把門打開!” 她喊了兩聲,房門被打開,裴骃一臉不高興,“我能對許肆做什么?” 許肆懶懶應聲:“對啊,咱哥能對我做什么?” 裴骃:……哥個屁。 喻溫狐疑地打量面前的兩個人,沒看出什么來。 許肆沒在喻家留宿,喻溫為了討裴骃開心,給他端茶送水,非常殷勤。 殷勤到裴骃良心發現,他沉吟,“溫溫,跟你說個事,你別生氣?!?/br> 喻溫動作頓住:“你先說,” 裴骃摸摸鼻子:“我揍了許肆一頓,” 他那力氣是實打實的,許肆愣是一聲沒吭。 喻溫愣住,放了東西就往外走。 許肆公寓里沒別人,他撐著臺面,看著自己脖子以下多處青紫,沒忍住,笑了聲。 “這要是讓溫溫看見——” 非得哭不可。 正念叨著,門鈴響了,許肆還沒去開門,喻溫已經站在了玄關。 擱著一段距離,喻溫問,“我輸了我的生日進來的,你剛換的嗎?” 其實早就換了。 許肆點頭:“嗯,怎么這么晚了還過來?” 喻溫朝他走過來,他匆忙之下套了睡衣,領口沒捂好。 她張開手:“你抱抱我,” 許肆求之不得,身上的傷也顧不得,連忙彎腰抱她,“怎么了?” 喻溫伸手把他領口給扯開了。 許肆一驚:“溫溫?” 低頭一看,喻溫已經紅了眼睛,“我哥告訴我了,你怎么又挨打?” 許肆無奈:“我自己作的?!?/br> 他捂著領口不讓喻溫看,“都是小傷,不嚴重?!?/br> 喻溫不信:“你不給我看,我就要哭了?!?/br> 許肆緩緩松手:“就是看著嚇人,真不疼?!?/br> 裴骃是真下狠手,一點好地方沒給他留,到處青紫。 喻溫氣死了:“狗男人!” 許肆哄她:“咱哥是有點狗?!?/br> 喻溫瞪他:“你也是!” 許肆:“……行叭?!?/br> 不是單身狗就行。 許肆最終還是老實躺好讓喻溫上藥,他其實怕疼又怕苦,但要面子,不肯在外面露怯,這會兒有喻溫在,哼哼唧唧地賣乖。 喻溫給他把青紫處用藥酒揉開,這人就忍著疼往她身上蹭,非得抱一抱親一親不行,好似這是靈丹妙藥一樣。 “溫溫,我好疼,” 說這話的人咸魚一樣癱著,明顯是疼得狠了,貓瞳都淚汪汪的。 喻溫哪里見過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親親他唇角,“你忍一點嘛,不疼你不長記性?!?/br> 這點疼其實根本比不上兩年前,但有喻溫在,許肆覺得自己耐疼的能力又下降了點。 帶著這一身傷,稍微一點動作都疼,可他還有不能往后推的工作,第二天就拍綜藝去了。 喻溫在店里接到他的電話,對方哼唧著說疼,要她看看才行。 聽了一耳朵的店員很嚴肅:“溫溫姐你要謹慎,這種小妖精都可心機了?!?/br> 喻溫仰臉:“沒有吧,他怪可愛的?!?/br> 店員:呵呵 喻溫去了許肆拍攝的地方,天氣熱,她躲在車里不出來,看見許肆往自己這邊大步走來。 他拉開車門,把guntang的手掌貼在她臉頰上,滿足地瞇瞇眼。 “外面熱死了?!?/br> 喻溫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見許肆已經把外套脫了,他身上出了汗,這會兒拿著濕巾認真地擦著,動作間露出一小截勁瘦的腰身。 好白哇。 許肆扯了兩張紙巾擦脖子,看見她表情,輕笑了聲。 “要摸嗎?” 喻溫扭捏:“三個月還沒到呢?!?/br> 許肆把衣擺掀開,拉著她的手放上去,“沒事,這是小情人該做的,給你補上?!?/br> 他身上的傷還在,多了些脆弱美感,喻溫摸得小心翼翼。 許肆懶洋洋地陷進座位里,手臂虛虛環著她,腦袋垂著,淺淺的呼吸偶爾會掃到喻溫臉上。 她覺得距離有點近,想躲,許肆就哼唧一聲,嗓音刻意放軟了。 “疼——” 喻溫就不動了,這人得寸進尺,干脆把她整個抱住了,黏糊地蹭一蹭。 她想,許肆原來這么黏糊啊,一下子就不羨慕別人家的小情人了呢。 許肆的黏糊在三個月后變本加厲,恨不得整個人都纏在喻溫身上。 喻溫來店里查賬,正忙著,風鈴被吹響,一雙筆直的大長腿映入眼簾。 他穿了件飽和度很高的羽絨服,紅色的,眉眼越發顯得明艷。 “老板好——老板什么時候能忙完?” 喻溫抬頭,還沒回答呢,臉頰先被人親了一口,她淡定地擦擦臉。 “你來得好早,還需要一點時間忙完?!?/br> 許肆“哦”一聲,端了份小蛋糕乖乖坐在店里,等喻溫忙完。 他正控制飲食呢,小蛋糕吃得很少,又不怎么舍得放下,看著可憐巴巴的。 喻溫加快速度忙完,拎著小包包去牽人。 “走,回去給你做無糖的?!?/br> 兩人出去,才發現下雪了,才站一會兒,肩上就落了雪。 喻溫踩了個雪腳印,“我第一次見你也是下雪,” 她說:“你肯定不記得了,我當時給你了五塊錢?!?/br> 那時候許肆還沒出道,在街頭賣唱,喻溫身上只有一張五元的現金,就給他了。 許肆揉揉她凍涼的耳朵,把帽子給她戴好。 “記得,” 他笑了聲:“你當時穿得像個剛出籠的小包子?!?/br> 又白又軟,看著很好欺負。 喻溫很驚奇:“你居然記得我?!?/br> 許肆慢聲問:“為什么不記得,那可是我見初戀的第一面?!?/br> 喻溫眨眨眼。 原來他們都一樣啊。 走著走著,許肆突然往她口袋里塞了個東西。 喻溫拿出來,發現是五塊錢的紙鈔。 “我可以把這五塊錢花掉嗎?” “嗯,想買什么?” “給你買束花吧,” 但那張五塊錢到底沒花出去,被喻溫折了個心重新送回,經年累月地放在了許肆錢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