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桃花符,絕對靈驗
許肆再去醫院的時候,幫他拆石膏的是個很年輕的男醫生。 醫生是龔喜找的,專業又靠譜,就是有點話癆,看著石膏上的黑色筆跡,樂呵呵地笑。 “這是祈福?那得去廟里,光寫兩行字可不行?!?/br> 他手下動作很輕,嘴里卻也不停。 “雖然現在講究科學,但有時候邪門的事情多了,那些‘封建文化’就不得不信,” 男醫生指指自己辦公桌上的座機:“看著沒,座機底下還壓著張開了光的黃符呢,” 他把座機抬起來,從底下果然抽出了一張黃符,上面寫著“邪魔退散”四個大字。 許肆無語:“你指望這個幫你擋邪魔?” 男醫生哼哼兩聲:“你可別不信,有這東西之后我連加班的情況都少了?!?/br> 他絮絮叨叨:“我表哥在公安局工作,他連手機殼里都得塞兩張黃符,有一天換手機殼忘記塞進去,第二天就碰上了棘手的命案?!?/br> 許肆想,這是哪門子的迷信,都是心理作用,誰信誰傻子。 喻溫緊張兮兮地問:“黃符是哪里買的呀?” 許肆:“……” 算了,他什么都沒說。 男醫生隨手拉開抽屜,從里面抽了幾張塞給喻溫。 “上次買多了沒用完,你拿著用好了?!?/br> 喻溫一看,她手里這幾張跟醫生座機底下壓著的那張還不太一樣,中間甚至混進一張粉嫩嫩的桃花符。 男醫生也看到了,半點不害臊。 “醫生是出了名的難找對象,我都這年紀了,得自己努努力?!?/br> 努力的表現就是買點桃花符求姻緣? 也是夠佛系的。 許肆的胳膊養了將近一個月,現在拆了石膏后還很不適應,肌rou僵硬。 男醫生囑咐了兩句:“還是得好好養著,不能劇烈運動,有條件的話可以做做骨折附近的推拿理療,幫助肌rou韌帶組織的恢復?!?/br> 喻溫認真地把醫囑記下,攥著符紙糾結了下。 “醫生,這符紙要錢嗎?” 男醫生被逗笑了:“不用,送你們的,難得遇上個愿意相信的?!?/br> 許肆把衛衣帽子戴上,小幅度地抬了下右臂,雖然還有點僵硬,但能動他就很高興了。 胳膊吊著將近一個月,終于有解放的一天了。 孟浮開車等在醫院外面,等兩人上車打量了許肆幾眼。 “恭喜,這傷終于快好了?!?/br> 許肆現在的狀態能恢復一部分工作,他的長假也到頭了。 喻溫把符紙平鋪在腿上,忽略掉那個桃花符,從幾個平安符里挑挑揀揀。 許肆瞅了兩眼,撐著下巴。 “你真信???” 都是些騙人的小玩意兒,頂多有點心理安慰,怎么可能求平安得平安,求桃花就得桃花呢。 喻溫沒抬頭,挑出一張平安符,放到車門下方的小格間里。 “不管信不信,保平安的東西誰會嫌棄,萬一有用呢?!?/br> 孟浮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好奇地問。 “什么保平安的東西???” 喻溫拿著一張符紙晃了晃:“醫生說開過光的,能保平安,你要嗎?” 孟浮立刻點頭:“要?!?/br>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孟浮按照喻溫說的,把符紙夾在了手機殼里,唏噓一陣。 “有總比沒有強啊,我要求不高,保佑我別猝死就行?!?/br> 許肆撩起眼皮,漂亮瞳孔比寶石還清透幾分,冷冷淡淡的。 “你做什么能猝死?” 孟浮心道,打游戲不行嗎? 打游戲猝死的又不少。 許肆懶懶地靠著車窗,坐姿很不端正,正打算再跟孟浮嗆兩聲,喻溫突然朝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五指纖細白嫩。 他瞇了瞇眸子,含了點吊兒郎當的笑,正打算把手搭上去,喻溫說話了,“把手機給我?!?/br> 舌尖抵了抵上顎,許肆遺憾地把要搭上去的手拐了個彎,摸出手機遞給她。 他看著喻溫往他手機殼里塞了張平安符,忍不住吐槽。 “要是真有用,那家家戶戶都能長命百歲了?!?/br> 喻溫不贊同地瞧他一眼:“不準拿出來?!?/br> 好吧。 許肆乖乖把手機重新揣進兜里。 男醫生抽屜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符紙,隨手一抽就是十幾張,喻溫在車上放了一張,送給孟浮一張,給許肆手機里放上一張,到家的時候居然還剩下了七八張。 許肆一回家就找他的鳥兒子,還沒放棄教它叫爸爸的計劃,鸚鵡雖然還沒學會這個詞,但好歹不會動不動蹦出一句臟話了。 他終于拆了石膏,輕輕活動著胳膊,幽幽地吐出一口氣。 “我終于知道孫悟空被從五指山下放出來的時候,為什么又蹦又跳跟瘋子一樣了?!?/br>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啊。 鸚鵡可能對許肆的右手比較陌生,低著腦袋去啄他掌心,被許肆不客氣地揪掉了兩根毛。 喻溫沒在意他們在鬧什么,把那張桃花符隨手丟在茶幾上,拿著剩下的幾張平安符在屋子上轉了圈,找了合適的地方放好。 許肆手上托著鳥,一回頭就是那張粉嫩嫩的符紙。 他在原地沉吟半晌,一邊觀察走進廚房的喻溫,一邊做賊似的,悄悄把那張桃花符收了起來,跟平安符一起塞進了手機殼。 鸚鵡老神在在地瞅著他的動作,黑豆眼十分專注。 許肆收好手機,拍拍鳥腦袋。 “不準跟mama告狀?!?/br> 喻溫把平安符都找地方藏好,回過頭來想起被自己放到茶幾上的那張桃花符,雖然用不到,但也沒必要丟,打算找個抽屜放起來。 她重新拐回客廳,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茶幾。 “咦?” 她去喊還在逗鳥的許肆:“你看到放在茶幾上的那張桃花符了嗎?” 怎么突然不見了,她明明是放在茶幾上的,怕被風吹走,還拿茶杯壓住了一角。 許肆沒抬頭,跟鸚鵡的黑豆眼對視一會兒,心虛地按下鳥腦袋。 “沒,” 他沒什么底氣,不太自然地找借口。 “沒了就沒了,反正也、也用不到?!?/br> 喻溫翻了翻茶幾,確實沒找到符紙,只好作罷。 真奇怪,客廳干干凈凈的,那符紙是自己長腿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