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嘿嘿嘿嘿嘿
然而,無論是許肆,還是喻溫,都把照顧人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許肆傷的是右手,這就意味著他有很多不方便做的事情。 比如吃飯,比如……洗澡。 許肆癱在沙發上消食,熬到必須要睡覺的時候,不得不出聲。 “喻溫,” 他仰起腦袋,圓瞳清亮。 “我得洗澡?!?/br> 喻溫:“……” 她臉開始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我能做些什么?” 許肆雖然不是人,但他致力于裝得像人,所以他并沒有提什么不是人的要求。 他站了起來,掀了掀衛衣下擺,露出一點若隱若現的肌理。 “幫我脫一下上衣就行?!?/br> 就行……就行…… 喻溫覺得自己行不了。 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答應來照顧許肆的決定實在是很不恰當,她當時大概是被什么妖魔鬼怪迷了眼,才會答應這個要求。 喻溫連脖子都有點紅:“那我、我閉著眼成嗎?” 她這么緊張,搞得許肆也有點不自在。 許肆舔了下唇角,聲音啞著,卻帶了點莫名的笑。 “成啊?!?/br> 為了洗澡的時候不沾上水,喻溫想了很多辦法把那只打著石膏的胳膊保護好,什么都準備完成之后,才慌里慌張地站過來。 她不敢亂看,整個人都緊繃著,臉已經開始紅了。 許肆扯了扯自己的衛衣下擺,朝喻溫抬了下眼。 “你幫我扯住兩邊,然后往上拉?!?/br> 喻溫說是要閉眼幫他,但因為要時刻小心著那只受傷的右胳膊,根本就閉不了眼,但好在她注意力在右胳膊上,也沒有那么緊張。 衛衣被脫下來之后,喻溫余光里似乎闖進一片細膩凝白的肌膚,她吞咽一下,連忙把視線移到了天花板上,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許肆。 許肆低頭看了看自己,他現在光著上身,腹部肌理明顯,因為常年跳舞,有著清晰又不夸張的肌rou線條,隱隱蓬發出張揚的少年氣,和誘人的性張力。 他眨了下眼,看著已經要跑出門的喻溫。 “喻溫,” 喻溫立刻停住步子,卻沒回頭。 “怎么了?” 許肆似乎是真的有點疑惑,語氣前所未有的真誠。 “你不看嗎?” 他還問了第二遍:“你真不看嗎?” 許肆不喜歡穿得太露,以往的舞臺再性感也就露過一點胸口和腰,他完全裸著上半身的模樣,還真沒幾個人看到過。 就是出汗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會像一些男生一樣覺得熱就把上衣脫掉。 所以許肆很納悶,這么難得的機會,喻溫居然真的不打算看。 喻溫被他問懵了,簡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憋了半天:“我為什么要看?” 那上面是有花嗎? 而且這話居然是許肆本人問的,就莫名,莫名有點像邀請。 許肆還怪遺憾的樣子,遺憾地把脫下來的衛衣丟到臟衣簍里。 “沒,我就是再確認一遍?!?/br> 喻溫:“……” 這有什么好確認的? 趁著許肆洗澡的工夫,喻溫回了自己的房間,她還是有點臉熱,抱著分散注意力的念頭打開了手機。 手機顯示二十多條未讀信息,都是來自季姝的。 喻溫一點開,手指就痙攣似的抖了抖。 很明顯,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這個莫名其妙的同居確實嚇到了不少人。 “你和許肆住一起了?!” “你居然和許肆住一起?。?!” “喻溫你真是長大了呵呵?!?/br> 一連串的消息,看得喻溫越來越心虛。 最后一條消息是個大寫的疑問。 “他得洗澡吧,你打算怎么幫他?” 好巧不巧,這人摔的是右胳膊,已經差不多可以說是半殘了,生活簡直不能自理。 孤男寡女…… 喻溫艱難地打字回消息:“我就幫他脫個上衣?!?/br> 男人的身體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個上半身,半點不稀奇。 但這人是許肆,就好像哪里變了味道。 季姝回得很快:“那你看到了嗎?” 喻溫沒來得及打字,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她有點做賊心虛地調了靜音,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什么勁兒。 “白不白?有沒有肌rou?” “你看到哪個程度了?” 喻溫有氣無力:“我沒有,我不敢看?!?/br> 這不是看電視,也不是看畫報,那么一個活生生的異性站在她面前,喻溫沒跑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還都是看在許肆是個熟人的面子上。 季姝很遺憾:“你憨不憨,干嘛不看啊,你知不知道許肆把自己保護得多好,過了這村就沒店了?!?/br> 喻溫握著手機,稍微走了個神。 其實也不是一點都沒看到,畢竟這眼睛也不是完全受自己控制,眼角余光的,總是容易溜進來一點春光。 但她當時可能太緊張了,這會兒回憶起來,只覺得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籠在霧里,分辨不出來輪廓。 于是喻溫竟然也感覺到一點遺憾。 好像是該看的哈。 這就跟話說一半是一樣的道理,半遮半掩的最勾人,當時要是看全了,或許現在就不覺得有什么了。 季姝還在給她發消息:“下次,下次一定記得看,我是不指望你能拍照了,你自己多看兩眼回頭給我描述也行?!?/br> 她是真沒把這兒當個事,都在圈子里混這么多年了,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別說裸著上半身了,再暴露的季姝也見過,根本不痛不癢。 人嘛,都是外貌生物,有時候看美人跟看一副畫沒什么區別,反正清者自清,yin者見yin。 所以這時候,季姝下意識就把喻溫劃分進了“清者自清”的隊伍,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她十分希望喻溫能借此長點見識。 哪怕這個見識不那么正經。 可能是被季姝的理直氣壯感染了,喻溫摸了摸已經不燙的臉頰,突然開了點邪竅。 只是個上半身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 真說起來,許肆跟畫報上的模特也沒區別,人家許肆能這么坦蕩的讓她幫著脫衣服,就代表什么想法都沒有。 她一定是太敏感了,并且想法太狹隘,喻溫慚愧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