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儲藏室的溫度比外面還低,可傅葉秋的懷抱確實溫暖炙熱的,阮輕輕感受著她的體溫,聽著她的心跳聲,終于從恐慌害怕里抽身。 “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么了……”阮輕輕試圖從傅葉秋的懷抱里起來,用手推了推,卻沒能把人推開。 她只能告訴傅葉秋:“我好了,秋秋,不用抱了?!?/br> 都怪她太沒用。 阮輕輕以為現在的自己足夠強大,可遇到害怕的事,還是會想找親近的人抱一抱。 傅葉秋仍然攬著她的細腰,沒有松手。 “你好了是不是?”傅葉秋略微起身,垂著鳳眼看向她,“可是我被你嚇壞了,我需要抱一會兒?!?/br> “對不起啊?!比钶p輕就沒再說什么,只是溫順地趴在傅葉秋懷中。 兩個人就旁若無人的擁抱著,館長不得不遣散工作人員,然后自己就當個木頭立在旁邊。 他是早就知道傅葉秋的。 這女人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雷厲風行,在感情上更是完完全全的不近人情。 曾經有人買通她的保安,投懷送抱送到了她的床上,傅葉秋當晚把人丟出來還不夠,過后又不顧情面地起訴,把人給送進了監獄。 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后,想討好獻殷勤往傅葉秋身上貼的人都要斟酌幾分了。 很多人都好奇傅葉秋最后會選擇什么樣的伴侶,男人或者女人,強大或是柔弱,現在看到了阮輕輕,館長雖然唏噓,但也覺得合理。 傅葉秋是個極為強勢的人,配這種嬌嬌氣氣的漂亮哭包小白花,只能說還挺互補。 館長眼觀鼻鼻觀心地站了好一會兒,傅葉秋和阮輕輕才分開,出去的時候傅葉秋牽了阮輕輕的手,阮輕輕往外抽沒抽動,就也由著她牽了。 “我現在完全好了,秋秋,你不用擔心?!?/br> “我怎么能不擔心?” 傅葉秋不由分說地把阮輕輕帶上車,也不讓她去副駕駛座,就把人禁錮在方向盤和她的懷抱之間,問她:“那把劍有什么問題?剛剛為什么是那種反應?” 這姿勢有點不太對勁。 阮輕輕想起身,可這地方太狹窄了,她只能被迫半趴在傅葉秋身上。 “要不然,我先去旁邊,等坐好了我再跟你仔細說……” 傅葉秋打斷她,掐著她軟乎乎的小臉,語氣強勢:“不行?!?/br> 阮輕輕有點不自在,可看著她實在擔心,就壓下了那點難挨,乖巧地跟她解釋了。 “因為觸碰到那把劍的時候,我就感覺我到了戰場上,還用那把九霄劍挑破敵人的腦袋,這也太可怕了……” 傅葉秋擰眉:“怎么會這樣?” 阮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可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太清晰了。 阮輕輕悶悶道:“我應該從來沒上過戰場啊,怎么會有那種記憶?” 傅葉秋看著她茫然的表情,就把她重新按到懷里,揉著她的腦袋,幫她想原因:“可能是后來那把劍上了戰場,沾了獻血,染了亡魂,再加上你如今能通鬼神,所以才看到了那些場面?!?/br>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小陛下從來就沒上過戰場,唯一經歷過的戰事,就是她剛出生時的那場宮變。 可傅葉秋不想說這個。 阮輕輕的父母就是在那場慘烈的動亂里失了性命,她提起這個,只會讓阮輕輕更加傷心后怕。 所以傅葉秋說:“你所看到的,其實不是你曾經的經歷,而且這把劍的經歷?!?/br> 真的嗎? 可是當時騎著的那匹馬是師父送的,低頭看見的那雙沾滿血污的手也是她自己的,這怎么可能是別人經歷呢? 為了讓傅葉秋別再擔心,她沒再描述這些細節,只道自己想通了,也不害怕了。 可在爬到副駕駛座上的時候,阮輕輕還是忍不住思考。 那匹汗血寶馬有個極為普通的名字,就叫小紅。 當時阮輕輕想了一堆類似“赤日”“紅焱”這樣的名字,都被卓伊給否決了。 她當時叉著腰,滿臉的褶子都堆成皺,對阮輕輕兇:“就叫小紅,你這個不孝徒兒,師父給你牽回來的馬,名字就得由師父來取,聽懂了嗎?” 阮輕輕不服氣地踩她的鞋,同她辯論:“不要小紅不要小紅就是不要!既然是給朕的馬!那就應該由朕來賜名!” 兩個人吵得臉紅脖子粗,最后決定由小馬自己決定要什么名。 阮輕輕自信滿滿地走過去,對著小馬駒叫自己選好的名字,可那小馬駒都沒有反應,倒是卓伊往旁邊一去,喊了聲小紅,它才仰著馬頭發出了嘶嘶咴咴的叫喚。 阮輕輕落敗了。 她只能認命地讓那匹小馬定下小紅的名字,然后又因為氣憤不甘,趁著卓伊午睡的時候,從她的黑白相間的頭發里拔出了兩根黑發。 當天正午,皇宮中心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卓伊撕心裂肺地喊道:“我的頭發!我的黑頭發!” 后來,小紅吃好喝好,每天接受專業訓練,跟著她一起慢慢長大了。 可直到自己被卷入時空亂流的時候,小紅還是活蹦亂跳的蠢傻樣,和剛剛戰場上所見的感覺完全不同。 氣質有所改變,年齡也不太對勁。 阮輕輕能夠肯定,如果小紅長成戰場上的樣子,一定是在她19歲的后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