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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啟,還有正事要做。 *** 臘月初八,大寒。 往年的這個時候,邊境的守衛軍都在休養生息準備迎接下一年春日西夏人的進攻。 而今日,卻是不同。 他們換上了最堅固的鎧甲,兵器擦拭一新,天才亮就整隊出發。 總不能成日窩在家里頭等人打上門吧?那可就太窩囊了,還是得有些改變才是。 你不仁我不義,很簡單的道理,既然西夏破了約定俗成的規矩,那他們也不必墨守成規,時不時迎接西夏的sao擾太過煩躁,干脆,把他們一鍋端。 只留了五千兵力鎮守高昌城,林宏帶著所有的人,進攻西夏主城。此番,是完完全全的碾壓。 西夏人做夢都沒有想到,一向挨打被動防衛的大鄴軍隊竟會主動進攻,還帶上了新的武器——槍/炮。 槍/炮這東西,事實上很早就有,卻由于射程太短、精準度太低而被厭棄,都覺得比不上弓箭,弓弩也是如此。 全高昌城最好的工匠們聚集在一處,研制武器。蕭啟前世就干過這事,改良的圖紙什么的都記在心里,沒花多長時間就制出了不少。 這一次,算是試驗。 雪花飛舞,與前些日子一樣的場景,可這攻擊的與守衛的,卻掉了個兒。 西夏最出名的就是彎刀與冷鍛甲。甲片冷作硬化,比尋常鍛造出的甲片更具韌性也更堅硬。 再堅硬的甲片,也有治它的法子。 甲片連接處總是會有細微縫隙,漫天箭雨下,總會有人被射中受傷。 *** 凱旋而歸。 說一次攻下那是不可能,不過,也算是開了個好頭,很滅了對方的士氣。 蕭啟開開心心往回趕,不過,很快她就開心不出來了。 *** 還是慣常的你來我往,洗漱換衣,然后乖乖等著容初給上藥。 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血,還來自……身下。 蕭啟在帳子里擦洗換衣,閔于安等在床單制成的屏風后面。 容初在外面給士兵們治傷還未抽得出時間過來,也正因為此,蕭啟就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 才穿好了衣裳,就感覺身下一股子熱流涌出。 蕭啟:“……”她望著自己剛換上的白色里衣,罕見的陷入了沉默。 那時候容初說什么來著? ——需得時時注意著,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來了葵水了呢? 然后就真的,在這樣一個時候來了。 所以她該怎么跟閔于安解釋自己身下的血跡呢? 蕭啟整理衣衫的手就這樣頓住,半晌沒動靜。閔于安喜歡她穿淺色衣物,私心作祟,每一次給她遞的衣物全是淺色。 這一次的里衣褻衣外衣全是白的。白色的衣服上,染上了紅色,那得有多顯眼? 怎么辦呢? 她的視線在周遭打轉,沒有多余的衣物,沒有其余的干凈白布條,往日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物事,偏偏在最需要它們的時候見不到蹤跡。 她的視線凝固在了床邊的那一把匕首上。 *** 閔于安在床單的另一邊焦急等待,蕭啟的每一次受傷都讓人心驚,可她又始終不肯讓自己看看有無別的傷口,跟個倔驢似的!遲早把你那一身衣服全扒了,看看你還能怎么反抗! 她在心里計算著時間,眉頭漸漸蹙起,這時間……未免也太長了些吧? 這樣冷的天,不怕著涼么? 閔于安這樣想著,就問出了口:“淮明,可是出了什么事?” 伴隨她話音的落下,里頭的蕭啟在深思熟慮之后也下定了決心,她說:“沒什么大事,就是傷口,裂開了?!?/br> 傷口裂開了? 閔于安聽見輕微的摩擦聲響,還有什么東西落水的聲音。 她急的不行,也管不了什么別的了,直接拉開了床單。 長發披散的人就這樣引入眼簾。白色的衣衫松松散散披在她身上,臉色慘白,有不知道是水滴還是汗的東西凝在上頭,視線下移,瞧見了那一大團紅色。 蕭啟捂著左下腹靠近盆部的地方朝她慘白一笑:“方才沒有注意,洗了個澡傷口全裂開了?!边€有心思笑,全然不知她說的話有多語出驚人。 閔于安上前兩步,手哆嗦著又不敢去碰她的傷,想要出去叫容初,又擔心蕭啟現在的狀態,怕自己走了她出個什么事,一時竟有些無措。 蕭啟牽了她的手,輕輕捏一捏,安撫道:“沒什么大事的,不過是傷口裂開而已,待會阿兄來了縫幾針上個藥就能好的?!?/br> 說的輕松! 血跟不要錢地往外頭流,都滲到褲子上頭了! 等等,褲子? 閔于安一片空白的大腦終于找回了些許理智,所以為什么左下腹的傷,流血會流到兩腿之間的那個位置呢?不應該是往下流到左腰或者左腿上么? 閔于安狐疑看了蕭啟一眼,后者很無辜地看著她。 閔于安拉了蕭啟捂著傷口的那只手,道:“你給我瞧瞧傷口,看看嚴不嚴重,然后再出去找兄長,我也好跟她描述,來的路上她就能想好如何處理了,這樣用不著耽誤時間?!?/br> 說的很有一番道理,蕭啟信了,然后挪開了手。 血還在流,卻沒有特別流得很厲害。 衣衫完好,卻被血色染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