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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一生都是那副大大咧咧邋里邋遢的樣子,帶著她隱居,住在深山里頭,沒有見過什么人,只有在需要生活物資的時候,才會帶著獵取的動物下山換錢,然后買些東西。她從記事起,就過著這樣的生活,乃至于除了那常去的小鎮,就沒出過遠門。 伊山給她爹刮胡子的時候,才算真真切切知道了,原來他生得那樣俊俏,比鎮子上私塾里讀書的書生還要好看。 常年被大胡子遮住的臉就這樣顯露出來,白白凈凈的。 可再好看的人,到死也成了一個小土包。 新堆起來的小土包挨著原來的小土包,顏色不一。 伊山想,她得聽她爹的話,找個那樣兒的人陪著自己過這后半生。 *** 在這山寨里頭悶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連買點米面油布都得駕上大半日的車到小城里頭去,除了偶爾打劫下過路人,都沒什么別的事情干,快閑出屁來了。 現在好容易熱鬧起來,山寨里的女人們都振臂歡呼,張羅著去布置新房和喜宴了。 錢財糧油不多,一切從簡,搞幾尺紅布,弄點好菜好酒,大伙樂呵樂呵就是難得的喜事了。 被捆著像背景板一樣的眾人:“……” 林含柏不知道在和容初嘀嘀咕咕什么,閔于安也沒空去管。 閔于安驟然把視線投向蕭啟,后者在她似乎凝成冰刀的眼神里低下頭去,很是羞愧,不敢看她。 要不是掙不開這繩子,閔于安真的就想把蕭啟按在房里好好問問,到底是想干什么? 這都要成親了! 雖然明知道蕭啟跟這大當家不會發生什么,連自己都是費勁了心機才能留在她身邊。 可心里一波又一波泛上來的酸意,時刻都在提醒著閔于安,她討厭這個人跟其他不相干的人有瓜葛。 分明,分明,分明! 分明是我的駙馬,是我的夫君! 這個人會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可到了現在,自己都不敢扯開那層遮羞布。就怕若是拆穿蕭啟的身份,她就會離自己遠去。 閔于安不能確定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雖說已然從很多方面看出來了,她對自己并非無動于衷,可閔于安不敢冒險。 所以直到現在,也只敢潛移默化,借著夫妻的身份與她接觸,可有哪家的夫妻是壓根沒有關系的? 不敢交心,不敢坦白,就連夜里睡覺,身邊人都戰戰兢兢的,就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更甚者,大婚那一日……都是自己使了心機手段才…… 呵,迷/藥。 這樣下作的手段,閔于安自己都不齒,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她無法開誠布公地說出自己的心意。 若是說了,那關系就會成為定局。 沒有感情基礎的兩個人,性別一樣,對將軍這樣不知道彎彎道道的、一心一意眼里只有打仗帶兵的人來說,她們很大概率會成為——友人。 閔于安只是一想,就覺得窒息,她甚至能夠猜到蕭啟的回復了。 “既然公主知曉了微臣的身份,那就和離吧,日后有什么事盡管來找微臣,微臣絕不推辭?!?/br> 乃至于閔于安都可以腦補出蕭啟的語氣,定是仿若卸下了心頭重負,求之不得。 那雙她最愛的黑亮眸子里會閃著星空一般的光彩,惑人的緊,卻是因為能夠擺脫她的糾纏。 所以閔于安只能像曾經的她最厭惡的那種人一樣,用盡心機,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把將軍留在自己身邊。 *** 本是生著蕭啟的氣,可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想,如果蕭啟就真的……對自己一絲感覺也無呢? 若她那種種臉紅不自在地樣子,都只是因為單純的不適應與人親密接觸呢? 若,她討厭與女人在一處呢? 身處于高位的男子,若是好男風,人家頂多會道一聲風流,那是時髦的玩意兒。 可女子卻不是,兩個女人在一處是要被浸豬籠的。 她會說自己惡心,說自己不知好歹,她會……躲得離自己遠遠的,依照她的本事,藏起來一輩子不讓人發現輕而易舉。 閔于安起初只是酸,后來是苦,再后來——是前路一片灰暗的自暴自棄。 于是她垂首閉眼,沒再去看眼前刺眼的景象。 放棄是絕不可能的,這是她等了兩世的人,怎么會就這樣看著將軍離自己遠遠的? 閔于安需要好好想一想,該怎么讓這個人毫無芥蒂地,心悅自己。 *** 沉寂已久的山寨迎來寨主的大婚,手底下人鬧出的動靜并不小,嘻嘻哈哈地談天說地,說著不知道多久之前見過的成親的禮儀規矩,說著已經是個老姑娘的寨主終于能夠成親了,她們今日不醉不歸。 二當家端著的架勢也散了,冷面不復,好似在一瞬間被抽干了力氣。伊山被手下人簇擁著試衣裳去了,沒有現做的新服,找身還能看得過去的紅衣還是不難的。 二當家就看著她喜形于色,看著她邁著輕快的步子遠去,恍惚著回房,注視著一墻之隔的伊山的房間,沉默許久,都快要把這墻面盯出一朵花來。 末了嗤笑一聲,喃喃自語:“本就是我的妄想罷了。你是寨主,你說了算,我算什么,只不過是你撿回來的人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