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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紅葉并不擅長安慰人,她只是拍了下中原中也的肩膀。 沒有名字的墓碑被釘在泥土中,這里埋葬著許多死去港口Mafia的成員,若要去數,說不定一晚上都數不完。 蒼涼的鳴笛聲響起,中原中也走到墓碑前,緩慢的對著墓碑鞠了一躬。 他將身上沾著墓中人鮮血的外套披在了墓碑上。 細碎的雨水順著發梢不斷滴落,掉落在泥土中,留下一個顏色稍深的圓點。 “中也君,該走了?!蔽财榧t葉喚道。 中原中也應了一聲,皮鞋陷在泥土中,他不由得轉頭看向墓碑。 掛在墓碑上的風衣被風吹起,獵獵作響,似在悲鳴一般。 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朝前走。 他已經記不得他送過多少人走,與人相交再離分。 人生本來就是不斷得到,再不斷失去。 到最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剩下什么。 人都會死,以后再來找你們罷。 夜色將中原中也的背影吞沒,走在黑暗中的人,不需要光。 前方一直有引路的人。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沉穩,不斷的路過他們,一個又一個。 最終他到達了終點,抬頭看見了港口Mafia大樓窗戶中滲出的燈光。 雨停了,烏云散去。 滿天星辰都垂低,為他的死亡惋惜。 中也路過辦公室時,發現里面燈還亮著。 他推開門,富岡義勇的下屬小林正在整理文件。 昏黃的光落在他毫無笑意的臉上。 聽到開門聲,他猛地抬頭。 中也注意他,他眼角微紅,看起來就像大哭了一場。 小林:“是中也干部啊?!?/br> 中也看著他手中拿著的大疊文件:“你在做什么?” “收拾辦公室?!?/br> 他放下文件,拉開抽屜,所有的悲傷全部被沖走,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抽屜里面放著滿滿一抽屜未開封的jump。 中原中也走過來,看著一抽屜的jump同樣沉默了。 小林又拉開柜子,一柜子被拔光了毛的“羽毛球”一股腦的掉出來。 中也:“……這是什么?” 小林猶豫道:“羽毛球?” 他知道是羽毛球,可為什么富岡義勇辦公室柜子里面裝了一柜子的羽毛球,看起來羽毛球“生前”還遭受了非常人的折磨,所有的毛都被拔光了。 中也輕笑一聲,沉郁的心情一掃而空。 “還真是個笨蛋呢?!?/br> 小林將辦公室收拾后關上風,他將門鎖上,也不知道這間辦公室以后會迎來怎樣的新人。 希望他看到那一抽屜被拔光毛的羽毛球不要害怕,這只不過是這間辦公室上一任主人的小嗜好。 走廊的燈一盞盞熄滅,離去的人總有存在過這個世界上的東西留存。 即使沒有那些東西,也會被人記在心中。 *** 源壹偷偷摸摸的出了門,他戴著口罩,強裝鎮定地走出了大門,門口的守衛并沒有多問。 他鉆入草叢中,從草叢里摸出一把他藏在這里的鐵鍬。 繞了不少彎路,源壹才找到港口Mafia埋人的地方。 地面上不滿著大小不一的腳印,源壹扛著鐵鍬,一路步行來累的夠嗆。 “合理嗎?我自己挖自己尸體再回收?!?/br> [并未檢測到除您之外的生命體征,請趁這個機會盡快回收馬甲“富岡義勇”。] 源壹拖著鐵鍬艱難的上山,可真特么重啊。 到處都是墓碑,大部分還沒有名字,源壹直接傻眼。 “這里面哪個是我的墓???”他說完才覺晦氣,“什么我的墓,我還活的好好的?!?/br> 他閉目,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幾分鐘。 [您做什么?] “感應我自己的墓在哪里?!?/br> [……] [您往前走,我已經定位了馬甲“富岡義勇”的位置。] 源壹睜眼:“有這功能你不早說?!?/br> 在“Martin早晨”的指示下,源壹找到了披著風衣外套的墓碑。 源壹一把將外衣扯下來,撲在地上,靠著墓碑坐下。 中也的外套墊在他屁股下,他大口地喘息,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挖掘工作了,希望不要埋的太深,讓他能夠輕松的將他自己挖出來。 半個小時后,剛剛填好的土堆上多了一個淺淺的小坑。 源壹滿頭大汗:“有什么可以挖坑的道具嗎?便宜點的?!?/br> [多少價位?] 源壹:“最好不要錢?!?/br> [沒有。] 挖坑是個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源壹咬緊牙努力地挖土。 他罵罵咧咧道:“港口Mafia的人做事這么實誠干什么,填的這么牢?!?/br> 源壹懷疑他挖到早上都挖不出他自己。 “我能不回收這個馬甲嗎?” [不行,馬甲回收還能回收一部分能量。] [您不回收,獎勵的錢也不要了嗎?] “Martin早晨”以金錢誘惑,源壹稍微多了些干勁,然而干勁只維持了半個小時,他就歇菜了。 “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br> [什么?] 源壹從背包中拿出限定人偶,他拿著人偶有些猶豫輸入誰的名字。 這個限定人偶只能輸入“工藤新一”背景中的人,總不可能讓“毛利蘭”來幫忙挖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