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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鳶色的雙眸緊盯著正在洗牌的荷官,他帽子壓得很低,整張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牌已經發放完畢,其他人手中的牌全部如荷官所預料的那樣。 荷官目光落到男人面前的三張牌上,他道:“先生,可以開牌了?!?/br> 男人突然抬眸,眼眸微彎,看起來在笑,但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男人在嘲諷他。 牌被掀開,荷官一臉震驚。 牌上的蘭斯洛特、阿金尼、亞歷山大大帝雙目注視著他,似乎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頭頂的燈晃了晃,他記得,他明明將牌進行了調換,男人手中的牌絕對不可能是這副同花順。 桌上的籌碼被全部收走,男人靠近他,他分明聽到了從男人口中傳來細碎的嘲笑聲。 不會有錯,那個男人,出了老千。 源壹:“所以說,那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是靠著出千,才在這一個禮拜,戰無不勝?” 山下點頭道:“我調出了賭場內的監控,這個男人對賭場的情況很熟悉,他甚至清楚的知道隱藏在各個角落里的監控器,每次站位都會都會恰好挑中監控器的死角,所以現在目前并沒有他出千的證據?!?/br> 監控畫面內,男人站在了壓大小的賭桌前。 山下立刻吩咐道:“將攝像頭對準他?!?/br> 荷官接到了吩咐,不動聲色的將攝像頭視角轉向桌前的男人。 畫面一點點放大,直到清晰。 山下:“就這個角度?!?/br> 男人的臉完整的投放在屏幕上,源壹走近,總覺得這個男人十分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他無法確定。 荷官開始搖動骰子,男人閉上了眼睛,屏幕上纖長的睫毛微顫。 男人睜開眼睛,繃帶遮住的臉上看不清楚神色,但卻能明顯感覺到,他在高興。 男人拿著籌碼的手,放置在了壓大的地方。 荷官撥動了下機關,骰盅內的骰子被撥動,改變了點數。 男人突然將籌碼全部壓到了小上面。 荷官內心咯噔一下,他還來不及調整,男人突然將骰盅掀起。 1、2、2。 小。 荷官:“先生,你做什么?” 男人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br> 一直在二樓看監控的源壹老實道:“我沒看到這個男人作弊,反倒看到了你們作弊?!?/br> 山下尷尬笑道:“富岡干部,如果不用些手段,人人都贏的話,賭場就要倒閉了?!?/br> 源壹:“你說得也沒錯,畢竟要賺錢?!?/br> 可恨他怎么沒有這樣的手段,要是他有這樣的手段,賭場走一波,當晚就暴富。 男人不停輾轉在各個賭桌前,一把未輸,手中籌碼越來越多,開始有人注意到了他,紛紛跟著他下注。 山下苦惱道:“自從這個男人來賭場后,賭場內的人跟著他下注,每晚都能贏走不少錢,再不解決這個男人,賭場會一直虧損?!?/br> 他們一群人盯著監控,這么多雙眼睛都沒有找到男人任何作弊的行為。 源壹又問道:“山下,你確定是出千,而不是這個男人真的運氣好?” 山下反問道:“富岡干部,你會相信有人的運氣會一直好,能夠讓他十賭十勝?” 源壹老實道:“我的運氣一直不好,所以我不相信?!?/br> 山下笑道:“很巧,富岡干部,我的運氣也并不太好,所以我也不信?!?/br> 如果世界上真有這樣運氣爆棚的歐皇,源壹這個非酋第一個不同意。 他這個十賭十敗的人,絕對不允許世界上有十賭十勝的人。 絕對!不允許! 山下苦惱道:“沒有他出千的證據,貿然抓這個男人說不定會讓賭場信譽受損。更麻煩的是,這個男人很警惕,派去追蹤他的人全部跟丟?!?/br> 源壹不在意道:“先抓了再說,至于證據想想辦法不就有了嗎?” 山下恍然大悟,笑道:“富岡干部,是我多慮了?!?/br> 源壹帶著人接近那個男人,男人像是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不斷往人員密集的地方走。 海潮的氣息鋪面而來,刀柄抵在男人腰上。 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先生,港口Mafia有件事需要您幫忙?!?/br> “富岡干部,有什么事需要竟然需要我幫忙?” 源壹沉著臉,一把扯下他臉上的繃帶:“太宰治?” “富岡干部,又見面了?!碧字误@訝道,“這個賭場不是那個矮子管轄的區域嗎?” 他苦惱地撓了下頭:“完蛋了,做的太過了?!?/br> 太宰治雙手合十拜托道:“我就是太窮了,連請女孩子吃飯的錢都沒有,所以才來賭場賺點錢。我錯了,不該掙太多,我反思?!?/br> 源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為所動。 太宰治小聲嘀咕道:“怎么撞到他了,要是那個矮子在隨意忽悠就好了。換成他,贏得錢全部都要賠出去?!?/br> “教我?!?/br> 太宰治瞪大眼睛,假裝道:“富岡干部——你在說什么?” 源壹抓住他的領子,威脅道:“教我,每一把都贏的訣竅?!?/br> 太宰治無辜道:“富岡干部,贏是沒有訣竅的,只是單純靠運氣?!?/br> 源壹冷著臉,將刀柄抵著他的腰,殺氣騰騰道:“運氣好的人,都該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