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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然一臉沉思的表情盯著羅煦涵,羅煦涵緊張的捏碎了手里兩個當核桃盤的羅漢果。 終于,林語然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好嘛, 鴛鴦鍋就鴛鴦鍋嘛?!?/br> 她已經很清楚,養生派老干部羅煦涵,雖然號稱是吃火鍋,其實能吃出一種養生全素齋的氣派。 羅煦涵喜笑顏開的把兩個捏碎的羅漢果遞到顧迢手里:“這個請你泡水喝!” 顧迢:“……我謝謝您?!?/br> 林語然跟著羅煦涵往外走,一邊回頭問顧迢:“你要不要一起去?” 羅煦涵可憐兮兮看了顧迢一眼,顧迢回了她一個“隊友我懂”的眼神。 顧迢義正詞嚴的對林語然說:“不吃鴛鴦鍋是我對火鍋最后的尊重!” “……”林語然竟覺得無法反駁。 終于,嘰嘰喳喳的林語然被羅煦涵給拖走了。顧迢因為跟她們說話,遠遠落在了大部隊的后面,此時其他的女星們都已經遠遠走開了。 顧迢拖著沉沉的步子往休息室走。一旦身邊沒有了插科打諢的人,把她從情緒的泥沼里往外拖,她的腳步立刻變得跟心情一樣沉重。 也許是因為這份沉重,拖累了神經的感知?!芭尽钡囊宦?,直到走廊里的燈光全滅,顧迢才覺察出,剛才黑暗處好像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自己。 還沒等顧迢做好防備姿態,一個黑色的人影瞬間從擺滿道具的角落里沖出來,一個飛撲,用鎖喉姿勢把顧迢逼到了對面同樣堆滿道具的墻角。 恢弘的城堡背景,張牙舞爪的稻草人,黑色用作夜空背景的絨布,點綴其上的星星燈泡……大堆的道具,讓就算有人從這里路過,也不會看到顧迢正被什么人挾持在墻角。 黑衣人一手捂住顧迢的嘴,一手緊握著一支注射器,以分毫的距離抵在顧迢脖子的大動脈上。 顧迢的表情,看上去并不似黑衣人想象中的慌亂。她輕輕的“嗯嗯”兩聲,眨眨眼睛示意自己不會大喊呼救,讓黑衣人放開捂住她嘴的手。 黑衣人想了一下,放開了手。只是另一只手握著的注射器,還緊緊抵在脖子邊。 黑衣人清冷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不要?;?。針管里是鎮靜劑,這個劑量注射下去足以致死?!?/br> 顧迢輕聲問:“她叫你來的?不過,她是叫你來教訓我,還是叫你來讓我死?” 眼前的黑衣人,與顧迢料想的一樣——就是那個與方徊來看起來分外親密的精致女人。 從這次方徊來回國、顧迢見到她的第一眼起,顧迢就知道,方徊來還深深的恨著她。 方徊來自己也知道,自己深恨著顧迢。只是方徊來和顧迢或許都沒有想到,時隔8年之久,愛意竟還和恨意一般洶涌,到了她們二人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顧迢相信方徊來會為難她。但不相信方徊來會想讓她死。 如果眼前的黑衣女人是方徊來授意而來 ,顧迢相信自己并沒有生命危險。她更想知道的問題,被她迫不及待問出了口:“她還好嗎?” 面前的黑衣女人明顯一怔,緊接著,眼神里的狠厲又明顯增多了幾分:“不要給我演?!?/br> 一種不安的情緒,開始在顧迢心里蔓延:“我演什么了?” 黑衣女人手握注射器的針頭,幾乎已經要扎入顧迢的皮膚里:“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么?” 這下顧迢真慌了:“不是你把她帶回家了么?還來肌腿堡給她收拾了東西?她現在到底在哪?” 黑衣女人道:“我是把她接回家住了,但是,有一天我出門去超市,用了只不過大半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顧迢和黑衣女人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沒有說假話。這種默契也許來源于,她們都深愛著方徊來。 她們也同時明白——方徊來是真的消失了。沒有人把她藏起來,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黑衣女人把抵著顧迢頸部動脈的注射器移開了。 顧迢輕聲問:“你是醫生?” 黑衣女人瞟了顧迢一眼,沒有否認。 顧迢又問:“如果真是我把她藏起來了,但我不愿意告訴你的話,你真會讓我去死?” 黑衣女人眼神里的狠厲不減,冷笑一聲:“你不敢為了她去殺人,可是我敢?!?/br> 黑衣女人直視著顧迢的雙眼:“現在你說說,我們兩人之間,到底是誰更愛她?” “啪嗒”一聲,剛才嚴密遮擋住二人身影的城堡形狀背景板,忽地轟然倒下。 顧迢嚇了一大跳,同時她看到黑衣女人明顯也是一驚。 緊接著一根拐杖伸了過來,直愣愣捅上了黑衣女人的胳膊肘:“你也太頑皮了?!?/br> 顧迢循聲看去,竟然是袁沅笑瞇瞇的站在那里。 袁沅問黑衣女人:“你最近是不是要死要活的韓劇看多了?” 黑衣女人:“……” 顧迢覺得這是韓劇近來被黑的最慘的一次。不過在袁沅輕松的語氣之下,剛才顧迢命懸一線的危機,好似真變成了一場不值一提的鬧劇。 黑衣女人甩開袁沅的拐杖,邁開步子向著樓外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袁沅和顧迢的視線中。 袁沅笑著說: “她欺負你,我幫你報仇啦?!闭f著,耀武揚威的揮了揮手里的拐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