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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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筠臉色一垮,堵住回去的路,什么你們的家人,我的家人難道不是你的家人,在你心里是不是從來沒有嘉業背贍愕那茲耍我不重要對不對, 溫千禾腦門三條黑線,嘴角抽抽,你,演技退步了, 千禾~丑媳婦遲早得見公婆的,我都見你的家人了,怎么也該你了。 你那是見我父母嗎,明明是我父母見你。一聲不響地就將他爸媽接走,害他擔心個半死,還以為有人綁架。 結果都一樣,過程就忽略不計,走走走,有什么好怕的,我姥爺還能吃了你不成,他要是敢對你甩一個臉色,我就扔下公司走人。 溫千禾佩服周/庭筠心是真大,從不考慮為什么自己姓周,繼承的卻是賀家的產業,當然周家的產業今后必定也會是他的,周家就他這么一個獨生子,賀知懿身體不行,無法生育。 你別和姥爺對著干,他年紀大了。 要是沒有某人攔著,說不定我就控制不住了,周/庭筠眼神瞟瞟溫千禾。 行,走。 這次依然是在家吃飯,頗為意外的是,賀邵回來了。 這家人腦子就是不太一樣,怎么能讓賀邵和周/庭筠碰在一起呢,不怕鬧個天翻地覆嗎。 不會是想告訴周/庭筠真相吧,那場面指定會失控。 他一進步就察覺氣氛有一絲絲不對勁,周賀兩家這次來了不少人,整整坐滿二十人的大桌。 七爺和賀老坐正中央,然后是兩邊分別是周憲卓夫婦等周家人,賀邵為代表的賀家人。 周/庭筠輩分稍低,但由于備受寵愛,挨著賀知懿坐的。 其樂融融的畫面,沒有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氣息。 小筠,公司最近打理的怎么樣,累嗎?賀知懿替周/庭筠夾了一塊鮮嫩多汁的魚。 還好,我覺得以前就學錯專業了,不應該工商管理嗎, 調皮,學哪個你不都不愿意嗎。 瞎說,我很聽mama的話。 兩個人好像自動忽略那五年之間所有不愉快的事,依然談笑自如,甚至更溫情。 給小禾夾菜。 我當然會啦。周/庭筠側頭,寶貝,想吃什么,老公幫你夾。 溫千禾臉漲紅,因為周/庭筠的聲音著實很大。 羞什么, 溫千禾扯扯他的袖子,唇語哼著,你別這么大聲。 七爺那雙眼睛仿佛掛在了溫千禾的身上,上次也是這樣,溫千禾只要一抬頭就會碰到,所以他始終低著頭,不太敢說話,存在感越低越好,當他不存在是最好的。 但是馬上每個人都要站起身給壽星賀老敬酒,還要說一句祝福語。 第一個人是七爺,他也是個狠人,商海里浮沉多年如今只想頤享天年,抱抱孫子 ,現在重孫抱不成,只有外孫,一肚子怨氣,不說怪罪溫千禾,反正心里那道坎過不去。 他雙手托著酒杯,老兄弟,以后就咱倆相依為伴,同病相憐了。 賀老嘴角抽搐,心想,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不一樣,算起來,他是有孫子的人。而周七爺膝下只有周憲卓一子,年輕時害怕兒子生多了爭家產,現在倒好兒子是個癡情種,為賀知懿甘愿當丁克家族,只能抱別人家的孫子。 有苦說不出。 周七爺道,殊途同歸,一寄曇土思平夏且壞愕愀墑裁???,都喝了。 賀老傲嬌地一飲而盡。 賀知懿款款起身,爸,女兒以茶代酒了,咱媽走得早,感謝您對姐弟倆的培育,希望您每一天都開開心心,還有健健康康,別那么cao心了,兒女們都長大了。 賀老眼睛笑瞇成一條線,對自己這個女兒從來都是滿意的,唯有一點不愉快可能就是在周/庭筠的教育上,過于縱容。 懿懿,說得好,賀老喝完,余光瞥向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 賀邵抿著嘴,表情略微嚴肅,但相較以前,已經斂了許多銳利的鋒芒,雙眼不再那么陰鷙與冰冷,多了點柔和。 他端起酒杯,爸,兒子祝你永遠,活著。 依然還是那副樣子,賀老就知道這個狗東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他面上笑著。 周/庭筠瞪著,賀邵!你怎么跟姥爺說話的。 我跟我爸說話,你多什么嘴?賀邵望了一眼對面。 賀老:好了好了, 對于這兒子,他已經沒話說了,十七歲未婚先有子,身上還有一條人命,真不愧是他賀辛翔的兒子,做起這種事不帶商量的,給他們當頭一棒,至今都沒緩過來。 周/庭筠實在見不得賀邵不尊重人的樣子,好像都欠他似的,不想來就別來,又沒人請你來, 溫千禾戳了戳他。 怎么了?周/庭筠低頭問。 別和賀邵說話。 為什么?我又不怕他。他認為自己絕對打得過賀邵,那功夫可沒白學,專門為了打賀邵而報名學的跆拳道,這不是將賀邵打進醫院兩次嘛。 我知道你不怕他,但我怕, 周/庭筠愣愣,摸摸溫千禾的臉,安慰道:別怕,老婆,有我,我幫你打他。 溫千禾無奈地眨眨眼,該你送祝福了, 周/庭筠仰首挺胸,言辭誠懇, 姥爺,借此機會道一句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孝,從今以后我一定好好經營家業,您老人家放一萬個心,你這個外孫,智商絕對沒問題,再不濟也是重本出來的,絕不會漏財。 賀老哈哈大笑,好,好,好, 周七爺一旁冷嘲道,咱家業呢?你不經營了? 那不是爸身體還硬朗嗎,這么早就給我,不是謀權篡位嗎。 溫千禾真要被周/庭筠笑死在飯桌上,這么一說氣氛一下就變得輕松愉快了。 周憲卓當他是空氣,只顧自己的妻子。 賀邵突然笑了笑,沒有我,哪輪得到你? 所有人的眼睛,包括周/庭筠齊齊望向他,關你什么事? 賀邵抿抿酒,晃動酒杯,抱歉,實在沒興趣欣賞你們一大家母慈兒孝的場面,顯得我很多余。 有自知之明。 溫千禾頭疼地又戳戳周/庭筠的腿,是真怕賀邵一下說出其實我是你爸,到時瘋的恐怕不止周/庭筠一人。 賀邵動動眼皮,周/庭筠,是不是覺得人多我動不了你? 賀老敲敲桌子,今日你倆是壽星還是我壽星,你倆吵啥啥,賀邵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跟孩子一般計較。 周/庭筠嗤笑,姥爺,你這個兒子可覺得自己年輕得很,癩蛤蟆想吃天鵝rou,顧森可是比他還小,狗賀邵怎么好意思舔著老臉動嘴的。他想想就惡心。 爸,你不教育孫子,我幫你。 賀知懿溫聲道:好了,小邵,今天爸壽辰,其他無關緊要的少說?,F在應該輪到小禾了吧。 周/庭筠一聽見這三個字,心情就好,對,千禾,該你了。 溫千禾被周/庭筠強行拉起來。 隨便說說, 溫千禾局促地拿起酒杯,已經上刑場了,也沒什么好怕的了,他綻放了一個笑容,祝姥爺生辰快樂,身體越來越好,晚輩敬您一杯,其余的話全,全在酒里了。 他猛灌一小杯酒,辣得不行。 小禾,現在是在A大當老師對吧。 對,回學校了,姥爺。 怎么不做律師了? 有點不適合。 我覺得你挺適合的,前段時間有個挺火的案子是你翻案的啊,差點就成了冤假錯案了,幸虧有你。 溫千禾被夸得不好意思,謬贊了姥爺。 周七爺又陰陽怪氣道, 怎么,又想讓人家給你做事, 賀老瞪了他一眼,年輕人有自己的選擇,我尊重。 基本上兩老人說話,其余人都規規矩矩聽著,很少多嘴。 溫千禾趁倆老人拌嘴時,坐了下來,長舒一口氣。 要不要過來幫老公分擔分擔,周/庭筠湊到他耳邊。 溫千禾立馬推開他的頭,注意點,我覺得你們家對咱倆過于關注了,我干什么都一清二楚, 那不是怕你騙我嘛,我姥爺自然是關心我的,不過你別擔心,他以后不會了。 你怎么這么自信。再說我怎么騙你了,難道不是你喜歡騙我, 周/庭筠嘴唇擦著他的臉頰,都是一家人了,寶貝兒,不計較這個了。 一桌的人輪著說完后,周蔚提議道,趁著大家興致高,我們玩個高雅一點的游戲, 周七爺眼神有光,什么? 最近賀老不是研究中國詩詞嗎,我們玩詩詞接龍。 果然賀老十分感興趣,好。這個我看行,接不上來的就罰酒。 大家見老爺子高興,被迫點頭。 第一輪,詩句里帶顏色的。姥爺你起個頭,就從右邊開始轉, 這可難不倒賀老,立刻接,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周七爺最近沒有研究詩詞,倒是喜歡戲曲,此時輪到他,便絞盡腦汁地想。 賀老將酒杯推到他面前,譏諷道:老頭子,想不到就喝, 你別急,我馬上就能想到了,等等, 五分鐘過去。 我說,你到底想好了沒, 七爺是個要強的人,別急,馬上就好了,等等,一分鐘, 又五分鐘過去。 周/庭筠道,爺,我幫你喝了吧, 游戲才開始不到半小時,全卡在周七爺這兒了,轉不動。大家也不敢出聲表示怨言,想了一肚子詩詞。 周七爺連連罷手,快想到了,崽子,相信你七爺, 好, 旁邊的周憲卓看不下去,偷偷提醒了一嘴。 突然,周七爺大喝一聲,想到了,那個,日,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賀老揶揄道:七爺,別的我不清楚,這小學學得很扎實啊。 桌上人掩嘴偷樂。 過了七爺這一關,其余都接的非???,很快到了賀家這邊。 賀邵本來不想參與,但見所有人都積極參與,便不想掃興。 所有人再次將目光轉到這個紈绔子弟身上,越到后面,熟的詩詞就越少。 賀邵捻起高腳杯,轉了轉,碰到唇邊,邪氣一笑,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他笑了卻很冷,他心里清楚,這里恐怕沒有一個人是真的歡迎他來。 隨后起身,親愛的爸,我想我該走了,我喝多了愛干糊涂事,你是知道的,不掃興了。 即使賀邵走了,大家依然是興致不減,或許熱情更似,沒了礙眼的人。 最后只剩賀老和溫千禾在對峙。 溫千禾滿腹經綸,賀老是所有人讓著的。 賀老眼睛微狹,小禾,你再說一句,我就服你。 溫千禾本來也是隨意玩玩,沒想到其他人這么不經玩,不過兩輪,就不行了。 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 大家議論紛紛,表示沒聽過。 賀老道,這是出自哪位名家? 唐韓,他的詩不多,所以沒聽過很正常, 賀老豎起大拇指,才子,咱家崽子好眼光。 周七爺翻了個白眼,這么快就胳膊肘倒拐了。 周/庭筠驕傲道,千禾當年高考文科630多呢,差點就成了省狀元, 沒沒沒,還差得遠, 在座的幾乎是混商政的人,早已遠離學生時代,但誰家沒個孩子呢,自身對人才格外珍惜,但不完全看中這個,學歷是基本的,決定有沒有資格,能力決定地位的高低。 對于溫千禾,不用周/庭筠說,大家心知肚明,但也紛紛投出贊嘆的目光,這是對文化人應有的尊重。 倒是溫千禾自己非常不好意思,相比較飯桌上這些成功人士,自己實在渺小得不起眼,如果不是周/庭筠,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坐在這和商業巨鱷,政治大佬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 稍有不慎,飯碗皆丟。 臨走之前,賀老叫溫千禾去了書房一趟,周/庭筠被關在門外,氣死他了! 究竟有什么是他不能聽的? 小筠,過來,賀知懿招招手。 媽,姥爺不會欺負千禾吧,他明明答應我的,不會再為難的,干嘛又偷偷叫千禾一個人進去。 姥爺說不會為難就不會的,估計是其他事。 周憲卓靠過來,摟著賀知懿的肩,筆直地站立,周/庭筠,股份轉讓協議,你明天記得過來簽了。 周/庭筠驚呼,爸,不必,我還小,都想脊司丟給他。 又沒讓你接手,只是,周憲卓眼神黯淡,流露出一點感傷,算一點補償,以前,對你不盡心, 已經很好了,從小衣食無憂,健康快樂,爸,不必,您好好繼續愛我媽就行了,說起來,我還要想向您討教,怎么做到結婚二十多年,恩愛如初, 說起這個周憲卓倒露出不多的笑容,可以借一步詳談。 賀知懿溫婉一笑,別的不教,這事挺積極。 老婆,你好好休息,好不容易有共同話題,我跟兒子好好聊聊,周憲卓俯身親親賀知懿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