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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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 我新來的。才來一個星期。 他從來不關心別人,他今天之所以說這么多,純粹覺得眼前這人相處起來很舒服,小琦打量著:你才來一個星期就接這么重要的客人。那你更應該知道啊。 未等他說完,傳來主管清脆的聲音:還是老位置。 第17章 第 17 章 賀總,你越發有味兒了。 什么話? 老劉是夸你越來越成熟穩重了。 對對對。 主管在前引著八位貴客,迎面走來,個個衣冠不凡,步伐穩妥,過后的氣息仿佛都帶著金錢腐朽。 小琦眼疾手快地開門,溫千禾隨他們進去一一倒茶,手緊緊抓住茶壺,不能滿不能快,不能發出壺碰杯的聲音,只能聽見茶水的清脆聲。 茶香四溢。 王姐,這就是你常提起那個小琦?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總眼神瞟了瞟正在倒茶的小身板:眼光不錯。 王姐搖搖頭:不是他,是站著的那一個。這我沒見過,是老徐新招的吧,她本是無意瞄一眼,卻再也離不開:老徐眼光越來越毒辣。這樣的都能找得到。小琦,給來揉揉肩。 站在一旁的小琦順從道:好,王姐。 賀總,今天你是角兒,想吃點什么?吃好才能接下來的活動。 被喚做賀總的人,坐在主座,翹起二郎腿,摩挲手中的茶杯,薄唇微張:隨便。 倒好茶的溫千禾正在將多余的茶杯放進柜子,聽見這矜貴的聲音,身形一僵,莫名熟悉,他忍不住偷瞄一眼。 如果不是知道周ting筠遠在天邊拍戲,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眉眼之間與周ting筠竟有七八分相似不是他,姓賀,周ting筠mama姓賀,難道是哥哥?只是跟mama姓而已。這年齡不太大。最多25。 那只能是哥哥了,比周ting筠多了些社會氣息,更為成熟老練,眼眸深沉,不像周ting筠干凈,清亮。 眼神突然對接,溫千禾心虛地別開,一不小心停留久了,這犯了服務大忌,不能直勾勾地盯著客人。他覺得自己完了。 賀總嘴邊浮現一抹不經意的笑意:你,過來。 還在南轅北轍討論的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地望著賀總,這就開始了? 正在揉肩的小琦小聲道:溫千禾,賀總叫你。 好,回過神的溫千禾忐忑地走到賀總身旁,露出笑容:請問需要什么嗎? 賀總手敲了兩下桌上的菜單:介紹一下你們這的特色菜。 幸好上個星期菜單,酒水都背了一遍。溫千禾憑著記憶:嗯,好的,賀總,首先是涼菜,我們這有養生大拌菜,翡翠熱伴 賀總盯著他側臉,輕聲道:靠近一點,我聽不見。 溫千禾又低了點,我們這北京烤鴨,是專門請北京師傅,味道正宗 此時經理輕輕推門而進,淡淡掃了一眼溫千禾,走近:賀總,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剛招進來的服務員,一些工作還不熟悉,主管安排有誤,對不起,是我們的錯,小琦。你來。溫千禾你去8號胡桃。 小琦歡喜雀躍:好,經理。 溫千禾正背得起勁,聽見經理的話,便停下:好。 賀總抬頭,眼神凜冽,極度不耐煩,仿佛好事被打擾:不,就他,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服務我。 其余老總若有所悟,笑了笑。 王姐說:老徐啊,賀總好不容易來了興致,就讓這服務員留下,我瞅著也挺機靈的。 王姐,他才來一個星期,對什么都不熟。 溫千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站立原地。 坐在右側一位看起來已步入中年,但面容清俊不失年輕的老總笑道:老徐,你管得太多了。 經理聽到自家老板都發話了,淡笑:是,鄭老板。 賀總瞇眼,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輪廓好似浸在陰影里:千禾,繼續點菜,你覺得哪樣好就點哪樣。 同樣的稱呼,差不多的聲線只是語調不一樣,僵在原地的溫千禾,突然感到不妙。 他也不敢多想,走過去,拿筆在菜單上一圈一畫:賀總,點好了,您看看還需要加點什么嗎? 嗯,按你點的上。 好,那我去下單了。溫千禾轉身,卻被拉住。 你留下,讓他去。賀總指了指小琦。 還是我去吧。溫千禾真不想在這地方對待一刻,每個人都像看待玩物的眼光打量,自己就像一個物品被凌遲剝開。這種滋味比讓人直接瞧不起更難受。 王姐努努嘴,不太滿意讓小琦,但今天大家都捧著這位賀邵,畢竟他是今年新入股的,而且出手大氣,真想不到年紀輕輕,資產不少。 賀邵慵懶躺著,手隨意地搭在靠椅上,也不說話,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溫千禾。 再沒眼力見的人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何況縱橫商場多年老板。 但由于賀邵氣場太強大,一時沒人出聲,喝茶的喝茶,看報的看報,也有人去陽臺看風景。 包廂氛圍略顯尷尬。 鄭老板說:叫溫千禾對吧。 恩。 什么時候招進來的? 上個星期一正式入職。 哦,家在哪兒? 不是本地人,只是在這讀書。 讀書?過年不回家? 嗯。 溫千禾真不知這些問題有何意義,這樣的氣氛太詭異了 。 在A 大?賀邵眼里忽然泛起了一點漣漪。 鄭老板還有點不信,怎么可能有A大的學生過年不回家來這兼職,在這塊地兒雖說紙醉金迷,但對高級學府里的人才還是敬重。 嗯。 賀邵眼里的波瀾更大了:你認識周ting筠嗎? 過于直白的問題讓他當場愣住,豈止認識,天天黏糊得跟網戀一樣。 聽過這名字。 賀邵若有所思,嘴角微揚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他在笑:他也是A大的,今年也不回家。 溫千禾脊背一涼,果然是親戚,難道他是來找周ting筠的?如果真是來找的,他倆指定穿幫。 周ting筠怎么不跟自己說他還有一個哥哥啊,還和他長得呢么像。 嗯。 好在廚房做菜很快,他就和小琦開始上菜,擺盤, 不用站著接受煎熬。 后面的談話也不再在他身上,都是些聽不懂的話題,大概就是商業機密。 兩人決定出去候著。 溫千禾,你運氣真差,碰上個死變態。小琦特意壓低聲音,不過那賀總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而且又年輕。 他是我大學同學的哥哥。溫千禾滿腦子都是待會兒賀邵要去周ting筠他該怎么辦,他還回周ting筠那房子嗎?如果賀邵去找,打開門發現是自己,那剛才明明就在說謊。 惶惶不安。 ??!你們認識啊,難怪對你這么熱情。我還以為遇見變態了呢,這年頭少見這么帥的變態啊。嘿嘿,原來認識,我腦袋里想得什么。 溫千禾沒回話,腦袋亂成一片,東想想西想想,就連賀邵可能知道自己就是男扮女裝假扮的周ting筠女朋友的事都想出來了。 他原來是怕周ting筠,氣場強大,現在知道了不止他,他們一家都一樣。 這個賀邵更甚,老辣陰沉的目光仿佛將他看了個透,渾身不自在,多待一秒就會窒息。 過了一會兒,里面高談闊論的聲音少了,全是敬酒聲。 小琦,小琦。屋內王姐的聲音響起。 我進去了。小琦推開門:王姐。 姐酒量不好,還是你來。 好的。 溫千禾不禁感嘆小琦和王姐的關系是真好,他沒見過哪個服務員能上桌,在大多數人眼里服務員是最底層工作者,地位很低。小琦還是上桌直接和老板碰杯喝酒的。 難怪小琦心高氣傲,他真是有本事。 站了一會兒,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音不出預料從混聲中清清楚楚傳入他耳中。 千禾,進來。 有什么需要嗎? 賀邵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眉毛一揚,眼神示意:我今晚要開車,你來喝。 我不會,對不起,賀總。 不用擔心,醉了,我待會兒送你回去。 心里更毛了,果然這人肯定知道了。溫千禾欲哭無淚。 賀總,我從來沒喝過酒。 這一句并沒有讓對方產生放過他的念頭,反而眼睛一亮。 鄭老板說:人還是個學生,不會喝酒很正常,賀總,不像你年紀輕輕就出來闖江湖了,他還小。 鄭老板你這話是諷刺我讀書少的意思? 鄭老板暗自苦惱兩杯下肚,說話竟然不過腦子了,不是這個意思,誰人不知道你賀總二十六歲開始自主創業,道上都流傳賀小公子驚才絕艷呢。 這些話說奉承也不對,只是來之前查了查他的背景,中國商業大鱷數不勝數,賀邵不過是其中萬分之一,但不得不說他又的確是人杰。 溫千禾內心很是敬佩,周ting筠一家都是高智商高顏值,賀阿姨知書達理,溫柔賢惠,賀邵年少有為,青年才俊,周ting筠雖人渣了點,脾氣差了些,還有強迫他人癥也是一表人才。 剛是我話說得不妥,我自罰一杯。鄭老板一飲而盡。 王姐示意小琦端酒杯:賀總,我敬你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很高興認識你,我年紀大了,不能喝酒,就讓小琦代了。 賀邵冷笑:小琦是你的誰?你們倆什么關系? 王姐笑容僵在臉上,熟人都知道小琦是自己養在這里的情人,從不待客,只有自己來了,才會出來。 不知者不罪,但賀邵今晚的態度令他很不滿意,真當自己是太子爺?三番兩次使喚自己的小情人,現在還冷言冷語質問。 賀邵語氣又緩和了些,千禾,看見沒,王姐酒量不行,人服務員多機靈。就這標準來, 他邊說邊將白酒倒進了啤酒杯,塞進溫千禾手里,冷冰冰道:跟他喝。 兩人面面相覷,賀邵喜怒無常,根本沒把他當人看,王姐讓服務員敬酒,他無法自降身份跟一個服務員碰杯喝酒。 溫千禾臉漲紅,敢怒不敢言,被羞辱過后的自尊心讓他委屈得差點流出淚水,主動拿起酒杯跟小琦杯子碰了下,他仰頭將淚水憋回眼眶,滿滿一大杯不到十秒全被他當水一樣喝干凈了。 周ting筠,我上輩子一定刨你家祖墳了,這輩子盡在你們家這遭罪。 他一喝完,全場除了鄭老板都鼓掌,痛快!頭一次見如此豪爽的服務員! 確實不錯! 這小伙子前途無量。哈哈哈, 這一下直接將小琦看懵,自己手中小小的白酒杯要是不喝完不就垮了嘛。溫千禾太狠了,不給自己留活路就算了,也不給他留。他平時也不喝白酒,一年也就替王姐喝那么一兩次,王姐不允許他喝。 小琦,干了。王姐樂呵呵地說。 溫千禾喉嚨快燒穿了,火辣辣的,想吐,想死,眼淚給辣出來了,他兩眼汪汪地望著小琦。 小琦只得眼一閉,心一橫,也一干而凈。 慢慢的,他只覺得五臟六腑快沸騰了,他沒喝過酒,這一下讓他感覺到下一秒就要見閻王了。 把眼淚擦一擦。鄭老板遞來紙巾,有些心疼這孩子。 謝謝。 溫千禾淚眼模糊地正準備接,卻被賀邵一把搶過,同樣修長的手指攬過他的腰,帶進懷里,盯著醉眼朦朧的溫千禾:這樣多好看。晶瑩透徹的淚珠,白里透紅的臉蛋。 鄭老板后悔當時阻止了老徐將人換出去,他自己的兒子也在A大讀書,實在見不得這樣風華正茂的才俊被金錢玷污。仿佛就是自己的孩子在遭罪。 賀小公子,他醉了,理應由我們餐廳負責,我馬上叫人。 不用。賀邵欣賞著懷里不盈一握的小美人,突然站起身:你們先吃,他以后不來上班了。 他將溫千禾先是抱去廁所,讓他吐了干凈,不然實在不好下嘴。 他就是純Gay ,本無心插柳,就沒想過會在餐廳看上對眼的,可懷中的人實在按著他審美標準長的,一刻也忍不了。 到嘴的rou不吃那是傻子。 都想好了,溫千禾他包養了,要多少錢給多少錢。 賀總,謝謝你了。吐舒服了的溫千禾,以為他們聚會結束了,自己還得繼續打掃殘局。他搖搖晃晃地起身。 你往哪里去? 工作。他搖搖頭,實在疼得厲害,眼前的賀邵變成三個了。 你在這的工作結束了,我送你回家。 這么快,嘔溫千禾全身發軟,胸腔憋得難受,眼角泛紅。 賀邵將他重新抱住,往自己車走。 賀總,餐廳門口有公交車站,我要坐23路,不能讓他知道周ting筠不在這里,不能。溫千禾迷迷糊糊地說著:我不認識周ting筠。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賀邵笑道:我倒是怕你和他有關系呢。 說完抱著溫千禾一起滾進了后車座,千禾,現在都十點了 ,沒有公交車,我送你回家。賀邵興奮地壓著,去解他的衣服。 身下人散發的體香分外*人。他肆意地撫摸著已經發軟的肌膚。 周ting筠,別壓著我難受,嗚,溫千禾無意識地嘟囔著,手想推開卻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