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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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志梗著脖子一臉委屈加不屈:反正你說什么我都不會把酒樓賣了的,就是你打死我這倆侄子都不可能。 羅富、羅貴默默轉頭看向他。 沈文宣看了一眼大堂十分不解:看你這酒樓經營狀況,肯定是每天都賠本,以至于這酒樓只剩下你、你兩個侄子還有一個小二再也沒別人了,窮困潦倒至此,何不轉手賣人?再這樣下去,你就算不賣也得關門。 羅志:反正就是不賣,你這樣的人我都見多了,連城里牙行里的人跑我這兒跑得腳都爛了,我都沒松口,你說再多也沒用。 我們酒樓對面沒有醉逍樓之前,生意一直還可以,就是醉逍樓開業之后我們的生意才變成了這樣。偏矮偏瘦的羅貴開腔小聲說道。 但這間酒樓是大伯一手辦起來的,對待它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怎么舍得賣?就是賣了,我們也不知道還能去做什么? 羅志微微嘆了口氣,有幾分心酸,但還是滿臉倔強。 沈文宣看著他們想了一會兒,道:酒樓我買下來后,你們可以繼續在酒樓里干活,正好你們在這里待久了,肯定要比我重新找來的人做得得心應手。 羅志:你、你什么意思? 沈文宣:你繼續耗著,這間酒樓除了關門沒有其它出路,若真拿它當孩子,你忍心看它沒落至此? 我只一個要求,這間酒樓要改做火鍋生意,至于什么是火鍋,你們答應我的要求之后自然會知道,而且要不了一個月,這里的紅火肯定會壓過對面的醉逍樓,羅老板意下如何? 羅志聞言搓著手指頭心中糾結,之前來找他的人都是看中他這塊地皮想改做其他生意,畢竟對面已經是醉逍酒樓,再做酒樓不明智,這也是他一直不同意的原因。 他想要的僅是他們還能在這兒繼續生活,而且酒樓能夠繼續開下去,其他別無所求,如果生意能壓過對面那就更好了。 但陌生人之言語不可盡信。 我也有要求,羅志坐姿端正一些,說道,你銀子可以少出點兒,但酒樓我們五五開,我必須是這兒的管事,我這倆侄子其中一個必須是主廚。 這人還挺聰明,沈文宣想著,拒絕道:管事、主廚這些都可以,但酒樓我全都要,利潤可以讓你百之二三,你若還不同意,這事兒免談。 別別別,羅志笑了幾聲,有股jian詐的味道,這咱們談的事可得都寫進契約里,你要是違反了規定,這酒樓你可得給我還回來。 沈文宣挑眉,吩咐小二拿來紙筆,寫下契約書,羅志仔細看過之后簽字畫押,沈文宣給了他四百兩,其后的月錢和分紅另算。 羅老板將靖水樓的地契和房契交了出去。 你們倆誰當主廚?沈文宣看向還跪坐著的兩人,問道。 我!羅富一馬當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彈彈自己腰上圍著的圍裙,一股誰與爭鋒的氣勢,羅貴低著頭好好地待在地上沒動。 沈文宣看了他們倆幾眼,說道:你們先做幾道菜上來我嘗嘗。 快去快去,就做這幾道招牌的。羅老板將他們轟進廚房,笑嘻嘻地擦干凈另一張桌子,請沈文宣移步重新坐下,自己跑到柜臺翻出了幾瓶酒。 這是我們酒樓自己釀的果酒,嘗嘗?羅志一邊說一邊給沈文宣倒了一碗,順便倒了一碗給趙二。 沈文宣端起來湊近鼻尖聞了一下,酒里有股淡淡的果香,試探地嘗了一口,口感清甜,酒精味并不濃重,喝進去胃里還有股暖暖的感覺。 阿焦應該會喜歡吧,他想著,評價道:不錯。 羅老板:那是,這可是我們羅家祖傳的手藝,當初酒樓就是靠它起來的。 沈文宣點點頭,又等了一會兒,廚房里羅富和羅貴做好了自己的拿手菜,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沈文宣面前。 羅富做了兩道,羅貴做了一道,羅志站在一旁指著一團亂麻看著真像一團頭發的奇怪物質說道:這道是鬼絲頭發。 半只梨中間挖空,里面是不知名的紅色液體,有些粘稠半山妖果。 另一道羅貴做的,很普通的一只雞,擺在盤子里甚至有些光禿禿的石頭雞。 沈文宣舉著筷子看著面前的這三道菜,哪道都不想下口,但面對對面羅家人的目光,沈文宣深吸一口氣,勉為其難地選擇了看起來稍微正常點兒的石頭雞,結果......戳不動,這只真是石頭做的嗎? 你、你再用力一些就、就戳動了。羅貴道,有幾分心虛。 羅富站在旁邊笑了一聲:真正的石頭雞根本不是這樣的,而是先去其骨架、舒緩其筋皮,做好之后再削成不大不小的薄片端上來,入口酥脆 停,沈文宣打斷他,為什么你懂這么多? 羅富滿臉驕傲:因為這些全部都是我想出來的菜譜。 好,沈文宣指著羅貴說道,主廚就是你了,刀工如何? 羅貴一臉不可置信,看了羅富一眼,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我刀工很好,這盤頭發絲就是我幫他切的,薄厚均勻有度 什么頭發絲?!這是鬼絲頭發。羅富一臉盛怒,胖臉一鼓,感覺快哭了,憑什么他是主廚? 沈文宣:因為沒有客人會接受這樣的陰間菜譜。 什、什么陰間菜譜?你怎么可以叫它們陰間菜譜,明明很好吃的,你連嘗都沒嘗,不行,你不能隨便選,這不能服眾。羅富梗著脖子使勁兒瞪著他,鬼知道他這么圓是怎么表現出自己還有脖子這個部位的。 趙二。沈文宣道。 趙二:誒。 嘗嘗。 趙二:......哈? 沈文宣看著他點了下頭,趙二一瞬間感覺胃有些痙攣,道:這、這不太好吧? 需要他喂你嗎?沈文宣下巴指了指真的快哭了的羅富。 不、不用,趙二深吸一口氣,彎下腰手有些抖地拿起筷子一臉拒絕地挑起幾根頭發塞進嘴里。 嗯? 痛苦面具逐漸變得困惑、訝異、驚喜。 趙二筷子一挑,將整盤的鬼絲頭發吃進嘴里,自覺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半山妖果,然后拿起來整個喝掉了,并開始吃梨,注意到沈文宣的視線,對著他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不錯、不錯,摩多、摩多。 羅富拽氣地抹一把鼻子,一臉揚眉吐氣。 沈文宣:既然廚藝這么好,為什么不做一些普通菜?搞這么多花里胡哨的。 什么花里胡哨,這是我頗高的造詣,羅富偏過頭一臉不屑,那什么誰都會的菜我不做,俗氣。 羅老板在一旁打哈哈:我這個侄子比較任性 天下的菜你還沒學完就說這些菜俗氣,大言不慚。沈文宣提筆寫下火鍋的做法。 這還有什么菜我不會的?什么南方菜、北方菜、京城菜我都......這是什么?羅富拿起沈文宣推過來的一張紙,臉色迷茫。 沈文宣還在寫,將自己知道的牛油鍋、清油鍋、菌菇鍋、蹄花鍋、豬肚雞鍋等等火鍋的做法記了下來,他只寫了七八種,推給羅富之后說道: 將這些鍋都給做出來,做好一種我檢查一種,如果你做的好,我也可以破格提拔你做主廚,至于羅貴,你好好練刀工,到時候我一起檢查。 羅老板,新開一個賬本從今天開始記錄收支。 羅志點頭應是,沈文宣提起桌上幾瓶未開封的果酒起身走至門口,想到什么又回過頭道:把菜單上的陰間名字改了,普通人接受不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沈文宣跨入對面的醉逍樓打算點菜帶回去解決午餐,阿焦很喜歡這家菜的口感,每次都會多吃一些,尤其喜歡這里的兔子奶糕。 你看他,他怎么不在自家的酒樓點吃的?羅富揪著自己大伯的袖子,一臉被辜負的小媳婦樣兒。 羅老板安慰他:這是在刺探敵情呢,而且不是我說你,你下次把菜做好看一點兒,他就不會嫌棄你了。 羅富昂吭一聲,羅貴抽出一把刀說道:大哥,下次你做菜的時候有什么要切的東西,盡管交給我。 羅老板拿出銀票來數了數,抬頭看了幾眼酒樓感慨道:咱們這靖水樓總算能收拾收拾了,到時候從里到外肯定不比對面的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二提著兩個大食盒跟在后面,不解地問道:為什么要把火鍋開在醉逍樓對面?醉逍樓多搶生意啊。 是我們搶它生意,不是它搶我們,只有威脅到它的地位才能撼動它不是嗎?沈文宣道,他留在火鍋生意上的精力有限,必須綁定強有力的人幫他完成擴張。 留下一個食盒給趙二、溫老頭他們一起吃,沈文宣提著另一個食盒進了寒軒院,至于言起他們二十幾個人的飯,則有府里新選的幾個廚娘解決。 一進屋,沈文宣就聞到一股縹緲的香味兒,焦詩寒坐在桌子旁,難得地將頭發扎了起來,身上穿著熹微閣剛做好的黛青色長袍,襯得膚白勝雪,有股乖乖的恬靜。 沈文宣腳步放輕,定睛看了一會兒,他桌子上擺著好幾種香料,還有蒸爐、香夾、熏球、香囊這些,看起來是在制香。 原來阿焦還會這項手藝。他開腔道。 焦詩寒本來在給香囊裝料,聽到他聲音眼睛一亮:你總算回來了,我一上午都見不到你的影子。 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去了前院,焦詩寒瞅著他不禁有幾分埋怨。 你想我?沈文宣走過去放下食盒和酒瓶,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摟著,你要說想的話我整個下午都陪你。 大白天的,焦詩寒在他腿上稍微有些別扭地調整了一會兒坐姿,抿著唇沒有說話,而是輕微地點了點頭,期待地看向沈文宣。 意思你應該懂的吧? 沈文宣挑眉,一口咬住他的鼻子:你怎么這么害羞? 我沒有,焦詩寒岔開話題,拿起自己做好的香囊湊近他鼻子問道:好聞嗎? 他曾經學過半年的制香手藝,那些個公子、小姐都喜歡斗香,他不學就落了下乘,不過他學的時間不長,香藝不精就是了。 好聞,但是...差點兒意思。沈文宣評價道,視線轉而盯向他的脖頸,那里白白嫩嫩的,稍微用力一點兒就會留下痕跡。 嗯,焦詩寒點點頭,也聞了一下,跟百香閣做的確實差很多。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文宣湊近他的脖頸,輕聲說道,你不知道自己很香嗎? 很甜,又很綿軟,不經意地勾引人心。 后頸突然一片潤濕,焦詩寒一顫,沈文宣緊抱住他的腰沒讓他亂動,啟齒咬住他的后衣領將他的衣服扯開了一些。 心跳逐漸加快,焦詩寒緊捏著手里的香囊沒有發出聲音,腳趾微微卷曲。 沈文宣咬住他的耳朵,那里紅紅的,連帶著臉頰,無論什么都很可愛,手順著散開的衣領進了里面,順著脊背慢慢撫摸。 焦詩寒呼吸有些急,手緊抓住他的衣服,想要拒絕但又始終沒有。 欲望逐漸溢出牢籠。 沈文宣適時停下來,深吸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手沒有再繼續,垂眸整理好他的衣服。 焦詩寒睜開眼睛看向他,眼神水潤潤的,臉頰嫣紅得像是剛從暖窩里酥醒的人。 沈文宣注意到他的視線,扯住他兩邊的臉頰捏了捏,克制地說道:吃飯吧。 還剩一年十個月十八天,真是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沈文宣打開食盒,將飯菜一一擺好,遞給他一雙筷子,說道:多吃飯就能變成大寶寶。 焦詩寒趁他不注意從他腿上下來,規規矩矩地在旁邊的凳子上坐好。 □□,被抱著吃飯,成何體統,而且容易弄臟衣服。 但被叫寶寶了,開心。 沈文宣拿起筷子精準夾住兔子奶糕喂到他嘴邊,語氣有些酸地說道:我的待遇還沒有狗剩好呢,你都抱著狗剩吃飯。 焦詩寒一口咬掉兔兔頭,笑著將他的筷子回推到他嘴邊,耳尖有些紅。 沈文宣忍不住笑了一聲,無奈將吃掉了剩下的部分。 這個是什么?焦詩寒問道,打開瓶塞聞了一下,酒嗎? 果酒。沈文宣拿起來倒好一杯遞給他,焦詩寒兩手捏著杯子一點兒點兒喝掉,舌尖有些麻也有些甜:這個好好喝,也是醉逍樓的嗎? 不是,是談生意的時候對方送的。沈文宣給他面前的碟子里夾菜,說道,快吃飯。 焦詩寒點點頭,又倒了一杯果酒小口抿掉。 沈文宣沒有阻止,這種酒度數很小,不會喝醉的,但下一秒阿焦就啪得一下倒在桌子上起不來了。 沈文宣:...... 阿焦?沈文宣把他抱過來搖了搖,沒得到任何反應,秒睡,而且睡得很沉,不禁拿起酒瓶自己嘗了一口,確定以及肯定就是他嘗過的果酒。 好笑又無奈,沈文宣只能抱他去塌上小憩。 穿著外衫睡不舒服,沈文宣很熟練地給他換上中衣,蓋好被子。 阿焦閉著眼睛、蜷著手心的睡姿就像一只貓一樣。 沈文宣垂眸看了一會兒,禁不住誘惑在他身旁躺下,連著被子一起摟住,他好像很久沒有陪他睡過午覺了,心底絲絲蔓蔓纏繞上愧疚和心疼,沈文宣輕輕地吻了一下的鬢角。 哥。 沈文宣頓住,起身看向他,焦詩寒半睜著眼,迷迷糊糊的,臉頰有些紅。 哪里難受嗎?沈文宣摸摸他的臉頰擔憂地問道,你等會兒,我去廚房端一碗醒酒湯。 我瞞了你很多事。焦詩寒自顧自地說道,沈文宣剛想下榻,聞言又坐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