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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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有這么變態的事情,殺掉對方,吃掉對方……呃,惡心死了,武器也臟了,可惡。 幽篁一臉微妙地看著蕈,然后決定還是眼不見為凈,找水源去沖洗自己的長槍。 而蕈習以為常地揩去嘴角的汁液,“只有吞噬才能變強,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遲早也會像我一樣,這片森林里大有力量足夠強的,現在的你能夠靠你的長槍,你的能力……不夠的?!?/br> 她微微笑著,語氣篤定:“遲早你也會像我一樣的?!?/br> 才不會,幽篁邊磨洗長槍邊在內心反駁,鐘離之前說會來接她的,只要她再等等就好了,她會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雖然蕈說這里是蟲之魔神的領地,他們都是被丟進來的玩具,自相殘殺相互吞噬,最終只有蟲之魔神玩膩了,結束這個游戲,其中唯一的勝者才能走出來,然后面對未知的結局,可能是無法逃脫的死亡,可能是奔赴光明的自由。 她還記得陷入沉睡前鐘離摸著她的腦袋,神色難得的溫柔,“等你醒來,我會去接你的?!?/br> “我睜眼看到的第一個會是你嗎?”她不安地拉住他的手,惶惶問道。 那個時候,鐘離沒有回答。 幽篁捏緊了手里的長槍,只是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鐘離會來找她的,雖然水面被雨滴打碎了平靜,雨越下越大,她怎么擦都擦不凈,反而視線都模糊不清。 蕈從背后抱住她,一股異樣的香氣環繞著她,幽篁看到水潭倒映著的她笑彎了的眼睛,“與其一直想著你的鐘離,倒不如來想想我,珍惜眼前人?!彼惑@,忽然睜開了眼,所處的環境并不再是她與蕈呆著的密不透風不見天日的森林,只有一棵大樹,郁郁蔥蔥,龐大的樹冠投下一片可觀的陰影,周圍被水環繞,徐徐清風吹來,涼快又舒服。同時她身上戰斗留下的傷口全部消失了,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等等,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幽篁扯了扯身上的長裙,迷惑的神色團在眉間。 她扶著樹站起來,警惕地觀察四周,卻找不到任何危險來源,蕈也不見了,被她丟下了嗎? 無論如何,要趕快離開。 她深吸了口氣,抬腳想要離開,結果走了兩步路就被結界擋住了,她睜大雙眼,伸手去觸碰,看不見的結界,只有在她的手用力壓上去的時候才會隱約顯出一點青色的痕跡。 ……什么鬼東西?! 幽篁使勁敲了幾下,又用長槍戳,用法術砸,怎么都沒用,她不甘心放棄,轉而尋求其他的出口,結果發現圍繞著這棵樹一整圈都是結界阻擋,就連爬到樹上都有。 怎么會這樣?她想不明白,如果蕈拋下她走了,那她被抓住除了死還有什么下場呢,她也見過,正如蕈所言,森林被鮮血澆灌,大家相互殘殺,真正的弱rou強食,吞噬掉別人的力量只會讓自己更加強大甚至能夠使用他人的能力,沒有人能夠抵抗來自力量的誘惑,除了仍然一心堅信鐘離會來找她的幽篁。 她憤憤地踢了一腳結界。 “竹里——?。?!” 不知道哪里來的聲音,也不知道在叫誰,幽篁戒備地轉身去看,看到了對面一個漂浮著的小不點,以及兩個訝異望著自己的少年。 小不點輕而易舉地越過結界想要撲上來,滿嘴叫著“竹里”,莫名其妙的名字,幽篁后退一步防止她借擁抱的名義來做一些什么事情,“你是誰……你們是誰?” 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有惡意,幽篁并沒有祭出武器,只是與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她抿了抿唇瓣,心中暗自著急,結界要么就是主動撤掉要么就是覆上施放結界的人的元素力才能通過,想要強行突破只能用足夠強的,一瞬間爆發的力量去打破,如果這叁個人沒來她倒不是不能嘗試。 “幽篁,你看起來又不認識我了?” 那個裹著綠色披風的家伙笑著問她。 雖說是笑,但她背后發涼,他的眼睛里怎么看那也不算是笑意吧…… “我叫做溫迪,是你的丈夫哦?!彼槐菊浀鼗卮鹚齽倓偺岢龅膯栴}。 ……是她理解錯了丈夫是什么意思嗎? 顯然這個回答也不能獲得他那兩個同伴的贊同,那個小不點朝他虛空踢了兩腳,用軟乎乎的聲音大聲譴責他:“賣唱的你不要趁人之危好不好!竹里怎么可能是你的老婆!要是也是空的老婆!” “不,等等,并不是??!”被叫做空的最后一個少年表情復雜到了一定的地步,擔憂又無語,“竹里,不要聽他們瞎說,你還好嗎?” 從溫迪的話里他好像推測出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詢問:“你還記得我嗎?” 而幽篁只想問誰是竹里。 她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鼓起腮幫子:“誰是竹里,我叫幽篁——!” 特意拉長了音讓他們聽清楚,“記住,我叫幽篁,才不叫竹里,鐘離起的名字,不許你們瞎改!” 大概是從他們打鬧一樣的語氣里聽出來了沒有戰斗的意思,幽篁繃緊了的神經也慢慢放松下來,雖然背在背后的手仍然攥著,但她這么一生氣,語調里竟透露出幾分少女一樣的嬌俏氣。 竹里無論是在清醒之前還是之后,總是表情寡淡的,并不是非常的冷,但是就是一股懶洋洋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哪怕是她極其主動地貼近空,親近的姿態也是那么理所當然,就好像空本就應該與她親密無間,如果下一秒被扔掉也無所謂……空和派蒙什么時候面面相覷。 “咦,你剛剛說,鐘離?”溫迪托著下巴睜大了眼睛,“幽篁是鐘離給你取的名字嗎?” 幽篁驕傲地點了點頭,“對呀,鐘離說他當初是在竹林里看到我不小心把我拔起來的,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所以就叫我幽篁啦?!?/br> 他還專門給她做了一個腰牌,親自刻了幽篁兩個字。 “那就是你沒錯了?!睖氐弦缓险?,滿臉驚喜,“鐘離讓我們來接你回去,他在歸離原等著你呢?!?/br> 溫迪在說什么胡話,他們哪里認識什么叫鐘離的人,還幫他接竹里……派蒙正想說話,被空一把捂住嘴巴,朝她微微搖頭,示意她安靜看下去。 “歸離原是哪里?”顯然幽篁也很迷惑,她低下頭,“為什么要讓你們來,鐘離他怎么不自己來接我……他明明說過,我一睜眼就會看到他的?!?/br> 說到最后,她又懷疑地看向溫迪:“你不會在騙人吧?說起來真的很奇怪,我剛剛還在我熟悉的地方和蕈說話,一下子就跑到了這里……而且你們剛剛為什么叫我竹里?鐘離也從來沒有叫過我竹里,還有這個結界?!?/br> 一切在她看來都足以構成面前的綠衣少年在撒謊的證據,然而抵不過他拿出來的一根竹簡,竹簡上簡單地刻了幾個字。 ——酒成多時,可歸矣,鐘離 好耶,是鐘離的字跡! 那時人類剛剛發明了酒這種喝的東西,送了幫了大忙的鐘離一壇,幽篁貪杯自己喝完了,事后從頭暈腦脹渾身酸痛的宿醉中醒過來,對著鐘離冷峻中隱隱含著無奈的眼神,心虛了不到半刻鐘,就理直氣壯地對他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們試著釀嘛!” 最后還是鐘離嘆著氣,勤勤懇懇地請教釀酒的辦法,做成了幾壇埋下去,其中有一壇還被幽篁塞了半壇洗凈的竹葉。 幽篁眼睛閃閃發亮,接過溫迪手里的竹簡細細查看,她咦了一聲:“是鐘離的字跡,也是他的語氣,可是為什么有裂縫呀?” “不小心摔一下,不很正常嗎?”溫迪面不改色,“現在相信了吧?鐘離和他的朋友在歸離原正同人類建設璃月,唔,就是他所統領的國度,實在是忙得抽不出身來接你啦,就拜托我們幾個來了,一開始他給我們的文字我們沒看懂,感覺叫竹里就這樣叫了,認錯了你的名字,對不起嘛~” 空感覺自己被內涵了,并且他有證據。 有鐘離的竹簡為證,加之溫迪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和緩輕柔,哪怕這叁個人看起來再可疑,幽篁還是慢慢緩和了臉色,她低著頭,乖巧地道歉:“對不起,不小心誤會你們了?!?/br> “沒關系,”溫迪拉住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把竹簡摸了回來,笑嘻嘻地吸引她的注意力,“說起來,鐘離可是把你介紹給我了喲,他說我們兩個天造一對地設一雙,讓我把你接回去就成親呢?!?/br> 成親? 幽篁憤憤地跺腳:“不可能,我早就和鐘離說過要嫁給他了!” “可是,鐘離把你當女兒呀?!睖氐蠑倲偸?,一副替她惋惜的樣子,“他就是塊石頭,怎么會知道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呢?你還不如早點脫身,還更加自由一些。況且……我們本就是天生一對,你摸摸你的胸口,是不是有些發熱?” 幽篁將信將疑地捂住胸口,正如溫迪所說,她胸口處像是烙了什么東西一樣,此時微微發熱。 溫迪笑得眉眼彎彎,“這就是一種吸引力,鐘離和我提到的,離命定之人越近,身體上某一處就會發熱越厲害……能感覺到嗎,我的心?!?/br>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幽篁,拉起她的手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我的心,也在為了你而發熱哦?!?/br> --